第三十七章 因你而生 为你而死

众人冲进房内也着实被里面的场景下了一跳，九渊就那么满脸是血的靠在仲长予人的肩头。

        一声近似嘶吼的的声音从仲长予人的喉咙中迸发出来。“东方你可知解除封印会让他丢了性命。”

        “属下不知。”东方只是知道若是仲长予人不尽早解开封印就会死，但是不知道帮忙解开封印的人也会死。

        若是知道，他怎会让他一个人做了决定。

        忽然想起有一次九渊和他喝酒时曾说过，若是他帮主上解除封印后，以后就拜托他继续陪在主上身边，当时他以为他是想完成主上母妃赵西暖的嘱托后离开皇城，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意思。

        “九渊他……”夭夭吓的后退了两步。

        刚刚还同他们说话的人，转眼间就死了么。

        她以为帮他们找到白玉火草她是在做好事，却没想到会害的九渊丢了性命。

        虽然每次见他，他都没给过她好脸色，但是她知道他心肠不坏，只是装的很严厉。

        为什么她总是会让身边的人受伤害。

        “小姐，你去哪！小姐~”

        夭夭跌跌撞撞的冲出房间，瑾儿在身后叫了几句，她就像没听见一样，一步未停的消失在视野里。

        “让她静一静吧！”项天阻止瑾儿跟上去，此时的她应该想要一个待着。

        “打水来！”沉默了许久的仲长予人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冷冽。

        项天朝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小丫鬟便匆匆出去端了盆温水进来。

        仲长予人将九渊放平在榻上，伸手去取盆里的布巾湿了水拧干，去擦九渊眼角的血迹，嘴里喃喃道。

        “你即是要去见我母妃，怎么能这副模样就去，她可是最爱看你的这双眼睛了。”

        他从小便知九渊看他母妃的神情与其他人不一样，那双凤眼里充满了柔情。

        西暖曾说他眼睛生的好看，水眸深不见底，总会让人忍不住看上几眼，然后心甘情愿的跌沉在里面。

        母妃爱与他在院子里下棋，在仲长淄博来西暖苑少之又少的日子里，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仲长予人还记得那一日他母妃病逝，九渊哭的比他还悲凉。

        那是第一次见他哭，悲伤的似是被抽去了魂魄。

        九渊说他之所以活着，是因为他有想要保护的人。

        如今……

        沾满血的布巾在清澈的水里荡漾开血色，似傍晚天边晕开的鲜红晚霞。

        美丽却凄凉……

        虞城的城楼上夭夭望着天边最后一卷晚霞出神，完全没发现项天已然站在她的身后。

        小小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有些落寞。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夭夭回过身看项天走近自己，语气里充满伤感“夕阳。”以前的她从来不爱看夕阳，她爱看朝阳，太阳从地面蓬勃而出的朝气让她感觉充满力量。

        而现在她却总是看夕阳，只是看着它渐渐地沉入地底，丢失掉最后一丝亮光。然后在黑暗里感受那些扑面而来的孤独。

        “九渊他……”项天还未说完就被夭夭打断。

        “他是我害死的。”若是她没有替他们寻到白玉火草他就不会死。

        “他不是你害死的，如果他不想，没有人能害死他。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命！”看到夭夭这副堕落的样子，项天有些心疼。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打醒她。

        他还是喜欢她和他对着干时候的古灵精怪，犹豫的角色实在是不适合她。

        “可是是我给了他选择死的理由，所以还是我害死了他，老人家也是，夜琛也是，他们都是因为我。在遇到我之后他们都死了。”夭夭越说越激动，泪水从腥红的眼睛里流出，破了堤，止也止不住。

        这些日子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你听我讲！听过我讲夭夭~”项天将激动的夭夭按进怀里，手不停的拍着着夭夭的背，想要安抚激动的她。

        “你忘了？是你上山为我采的血莲，治好了我的病，如是他们真的是因你而死，那你救了我该怎么说明呢？”

        感觉到怀里的夭夭慢慢平静下来，项天继续说道“九渊是为了救主，若是他不死，三皇子就会死，两个人总有一个人会死，所以他选折了忠烈，反而是你让他实现了自己的价值，所以你根本不用自责。”

        “可是……”

        “小姐，东方公子让我告诉你，九渊的死是他自己的择和你无关，让你无需自责。没有人因为谁而死，而你只要记得有人是因为你才能继续活着，他，紫瞳，包括来福。”瑾儿抱着来福出现在城楼上，看着她家小姐哭成了泪人，带着千叶的嘱托上前安慰夭夭。

        听完瑾儿的话，夭夭哭的更大声，只是这哭声没了伤感，而是放下心中自责的泪水。

        夭夭有些惊讶于仲长予人他们的恢复能力，她还未从自责中走出，他们就已经为自己疗好了伤。是因为经历的多了，所以愈合的快吗？

        想来，九渊去世心里最不好受的应该是仲长予人，他却反过来安慰她。

        “他们人呢？”回到项府的夭夭没有找到仲长予人一众人的声音，问一个正在清洗地面血迹的丫鬟。

        “他们将九渊公子下葬后就往北门的方向走了。”

        他们一定是去前线了。

        “项天！为我准备一辆马车和一些干粮。”

        “你要去哪？”见夭夭不说话，项天似乎已经猜到了她要去的地方“前线？”

        夭夭点点头。

        “不可以，前线太危险了！”那可是一个刀剑无眼的地方，她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见项天不让她去，夭夭自己就要上集市上找马车。

        “就算你要去，也要等到明天啊，天黑了你怎么赶路！”项天真是怕了她了。

        第二日清晨，夭夭刚坐上雇来的马车，项天立马也钻了进去。

        “你上来做什么？”夭夭见他口口声声的说前线危险，却又上了她们的马车，实在有些搞不懂他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

        “同你一起去前线啊！我一个人在家实在太无聊了，不如同你们一起去。”

        先前在他口中万分危险的地方，现在被他说的像是去玩一样，夭夭也是佩服他自圆其说的能力。

        “你看看潘叔好像在叫你？”夭夭做出一副真的听到潘叔在叫项天的样子，往车外看了看。

        “没~”项天还在想他明明是看到潘叔进屋了他才偷溜上来的，怎么会被发现呢，刚向外张望就被夭夭打晕了过去。

        他还是在项府待着比较安全。

        “瑾儿，让潘叔将项天扛回去。”

        “是。”

        ………………

        玉涯国的边城。

        千叶摔领五万大军，将经常来边城叫嚣的蛮夷军队打回了他们自己国家。

        那些蛮夷或许没想到一直忍气吞声的玉涯国还有这么一位善于兵法的帝王，被打的措手不及，伤亡惨重，为了乞求玉涯国原谅，避免被灭国还送来美女和财宝。

        边城的百姓见自己国家的主君击退了困扰了他们几十年的蛮夷，高兴的在城里载歌载舞，深夜还灯火通明，只有节日庆典才放的烟火炮竹，照亮了夜空。

        站在城楼上的千叶看着眼前的场景，竟想到了夭夭，她最爱看烟火了。他还记得在青丘的时候，在元宵节那天她是怎样求他带她下山看烟火的，那张可爱俏皮的脸仿佛还在眼前。

        “陛下今日大获全胜，其中的谋略还有对军队的调遣，臣实在是敬佩不已啊！我们仲凰国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是啊！陛下真是神勇啊！”

        一直守在边城的两位将军，原本对千叶突然登上帝位非常不满，但是这次千叶击退蛮夷，却是一下子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千叶觉的这两人嗓门太大，聒噪的很，随便说了几句后便将他么打发了。

        还想看看着城头的烟火，转头却发现烟火已经停了，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便回了住处。

        房间的门一开，  只闻空气中有一股迷人的香味，微风浮动的纱幔后面一个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影映在眼前。

        随着琴声响起，女子开始舞动身姿，随着琴声忽快忽慢的节奏，女子的舞姿也跟着变换，一会轻柔的像清风拂柳，一会像沙漠里的篝火热情奔放，一动一静的舞出曲子里的激昂。

        曲子是一首庆祝胜仗归来的曲子《得胜归》，应是为了庆祝他打了胜仗。

        千叶拂来纱幔来到女子面前，女子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而这双眼睛千叶最近总能梦到。

        低喃出声“夭夭。”

        女子走近千叶，围绕着他开始舞蹈起来，千叶一惊，真的是她？

        千叶一把将正女子搂入怀中。

        夭夭因为看多了来向他求药女子为了求到药跳舞引诱她，所以她一有事求他，她也会学那些女子一样跳舞，只是她学的实在不像，每次都将他逗的将嘴里的酒喷洒出来。

        “陛下，您弄疼花灼了。”花灼被千叶的大掌捏的疼的出汗。

        恍惚的千叶被女子发出陌生的声音瞬间敲醒，将女子一下子推出了自己的怀里。

        原来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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