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实在穷啊

　　历来花钱容易赚钱难，钱总是赚得慢花得快的。周四吃过午饭，周小乙又到道法楼。买了三块一阶百炼钢，还有十几块照明玉石。加上今天的花费，他已经快消费了上万紫云币。

　　原来有七个银晶币和三千多紫云币，报到时宗主给了一千紫云币。一万一千多的钱，几天下来只剩一千四百多，一年的开支如今就这么点钱了。

　　道法楼的器料基本是一阶以下的，主要是给弟子们练手。但耐不住他用量大，耗资自然也就多。管事的见他沉迷于炼器，几次出手资金量都很大，误以为他是哪个修真世家的子弟，倒也没有太过惊奇。

　　周小乙向管事询问，得知峰下商店有卖银杉木。到班级向在温书的廖剑波借了手牌，下山买了一堆银杉木木料。回山还了手牌，直接到南院下天堑去崖底。

　　取出百炼钢开炉炼器，炼制了一阶的锄头、斧头和大批阵旗。宗里带来的阵旗是以玄铁炼制，旗杆不够坚硬锐利。在岩石上布阵得先挖洞再插旗，不仅速度慢，阵旗还不稳。

　　他收好剩下的器料，在锻造台布了个隐匿阵。以新阵旗布阵，感觉得心应手。挥手之间，旗杆就轻松没入岩石。

　　布阵后上堑底，到靠近北院一侧。在一片石少泥多的地块，用百炼钢锄将地锄平。忙了一个半时辰，整出两亩多的地。接着凭记忆挖回上次发现的灵草，全部移植到新开的灵田中。

　　到灵泉处开了灵阵，石池中已然蓄了半米高的灵泉。取出小木桶和木勺，装了大半桶灵泉，将刚栽下的灵草滴灌一遍。

　　随后在灵田布下幻阵，再套困杀阵和聚灵阵。近期研究《妙布奇阵》颇有心得，布阵时充分考虑变阵因素。三个灵阵已非单体存在，三者互为关联，成了威力倍增的连环阵。

　　到灵泉处撤掉原先布的灵阵，接着刀砍斧劈锄挖，将四周的巨石彻底平整。以泉眼为中心，在四周按长宽各四米丈量画线，挖出宽25厘米、深30厘米的凹槽。接着在凹槽四角连接处，各挖了个直径30厘米、深70厘米的石洞。

　　从储物袋中取出木料，立柱、上梁、压枕木、钉地板、上隔板和门板、钉斜屋面顶板和防雨布。半个多时辰，一间十六平米的方正小屋就呈现在眼前。

　　钉床架、柜子、木桌、椅子，他继续忙碌着。安放好后，在屋子四角高处和木桌上方各挂一块照明玉石。随后铺床挂衣服，将被褥衣物分别归置清楚。

　　屋外已是满天星斗，他没有停下歇息。又绕着小木屋，布下隐匿阵套护阵、聚灵阵的连环阵。

　　明天还有任务，要在下天堑处布个警示阵，再炼制几个监视阵盘放到各关键点。慢藏诲盗、冶容诲淫，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多搞些防护措施，这个据点就多一重安全保障。他计划今后长期在天堑底修炼，南院的小院只用来掩人耳目。

　　回小木屋取出蒲团，扔在正中的地板上。这块地板做成活动盖板，为的是方便从石池中取灵泉。连续忙了近五个时辰，现在已经身心俱疲。他要尽情吸收灵气修炼，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盘膝坐下后立刻入定，纯净的灵气流入气海，整个人的身心迅速舒缓过来。他以神识内视，毫无顾忌地全力引气淬体。灵气的滋润抚慰，让他如同在浸泡温泉。

　　他就这样无思无想，心平气和地修炼。天亮时警醒过来，已足足修炼了四个时辰。炼气淬体的功法，仍然在自行运转。他的第一反应，是十层气海这个大吃货还没有喂饱。

　　凝神内视，气海中灵气弥漫。灵气浓郁处，有灵液不断凝结滴落。气海底部一片幽蓝，全都是晶莹的灵液。他赶紧检查气海壁垒旧痕，九条痕线现在只剩七条，两条已经被灵液淹没。气海中的灵液，已经十分接近第三条痕线。

　　“真气三层后期！传说中的三级跳？”他难以置信。

　　以神识内视脏器，心和肺表面的金色极为浓重，肝与胆外部也覆上一层淡金色。炼体也连跳两级，进阶到战体四重。他感觉像在梦中，用力拧了一下大腿。剧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提醒他这一切确实是真的。

　　再看识海小湖，已经扩大了数倍，延展成烟波浩淼的大湖。湖面上雾气腾腾、云蒸霞蔚，不断有雾气凝结成水注入湖中。

　　他全力铺展神识，堑底两侧万物尽收眼底。北向一千两百米内点滴动静，一丝一毫全部映射到心头。向南边断崖下探测，锻造台清晰可见。布下的二级隐匿阵，也蒙蔽不了他强悍的神识。

　　他朝地底努力探查，所见的全是岩层。三十几米后，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向上查探，南院一清二楚。继续向上延伸，就见北院有早起的女弟子在堑边走动。

　　再往西延展神识，就遇到院子阻隔。集中精力凝神察看，可透过石墙，见到卧室内酣睡的女生。继续往前时，脑袋就刺痛起来。有物体阻隔，一千三百米是神识的探测极限。

　　尝试着以神识御物，挥动锻造小锤很轻松。试着用锻造大锤和斧头，也基本可以做到。提丹炉还勉勉强强，举追风刀就力有不逮了。御物的重量，达到60斤左右。

　　神识之于修炼的极端重要性，他早就深有体会。神识暴涨，让他无比欣喜。这次提升是全方位、飞跃式的，让人猝不及防。他努力冷静思考，想好好捋一捋是什么情况。

　　凝液肯定是因为灵泉，这里的灵气充足纯度高，充满气海后化气成液，符合凝液的原理。十层气海容量奇大，凝液量相应也多，所以才会一下进阶到真气三层后期。

　　炼体跳级，应该是真气淬体的缘故。凝液后形成的真气，质量远胜于灵气。自己炼体不辍，突然得以真气淬体，就好似灵器千锤百炼后淬火提质，越境也算是水到渠成。

　　神识壮大凝练，跟修为大幅提升紧密相关。修为越高，神识自然就更强。此外，神识生成至今，还有四天才满三个月，仍然处在高速生长期内。这几天穷尽心力炼器、布阵，各种因素叠加，才会有了神识的跨越式发展。

　　同步炼气淬体，正显现出惊人功效。这种优势无人可比，只要灵泉不涸，今后自己的进境肯定比别人快。掀开盖板查看，池中的灵泉已经见底。反正还会溢出来，他一点也不担心。

　　出屋取出追风刀输入真气，心器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整把刀就像长在手臂上。真气在刀内极速游走，隐匿符、追风符的符文接连闪现。几息之后，追风刀就淡化不见了。

　　他收敛真气，追风刀又凭空出现。挥刀连劈，刀出如电、迅若奔雷。倒持刀柄全力向东投射，追风刀挟带破风之声激射而出，三息就到二百多米外。接着“噗”的一声轻响，刀身全部没入天堑岩壁，只余刀柄在外急剧颤动。

　　无论近战、远攻和偷袭，追风刀都绝对是神器。当务之急，要掌握真气御刀之法。下午有刀道选修课，正好解燃眉之急。

　　收刀上崖回院，洗漱后去食堂吃早餐。陈有容埋怨了一通，说他昨晚又没来吃饭。午餐后，他向陈有容要回手牌。陈有容以为他想分开吃饭，满脸的不开心。

　　周小乙笑着说周末想进城，晚上要整理东西，所以不下来用餐。拿手牌是进出禁阵之用，并没有别的意思。耐心解释了半天，陈有容才转嗔为喜。

　　只要是女生，都如小师姐关灵姗一样难哄。管你高矮胖瘦，也不论貌美如花还是丑若孟光，差不多一个德性。

　　刀道选修课结束，他到天堑专注修习阵道。神识增强，布阵水平直线上升。天黑前就掌握了三级灵阵，阵势变化了然于胸，聚引灵气、合拢大阵也驾轻就熟。他继续练习变阵、破阵和混用阵法，力求能建、能破、能发挥灵阵的最大功效。

　　晚上时间，用心练习圣阶灵符。天堑底下静谧无声，只有雷鸣笔划过符纸的“沙沙”轻响。他笔走龙蛇，越练越顺畅。一道道繁奥的符线迅速生成，一张张圣阶灵符接连制成。直到心神极度疲惫时，才坐下来炼气淬体。修炼结束，安心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到药园拔了些灵草。下崖到锻造台前，扔些玄铁到炉中熔炼。取出锄头，将锻造台四周的岩石整平。到远处用追风刀劈石，切出一块块长一米、宽和高各半米的石条。

　　挖基础垒石墙，以玄铁汁粘石缝，再做窗架梁、钉屋顶上防雨布。一个多时辰，建成一间宽敞的炼器室。

　　接着炼制监视阵盘，炼好七个后坐在地上发呆。现在别说三阶器材，低阶器料也一个不剩了。

　　“没有器料还炼个毛线，灵器师进阶无望。”

　　“穷啊穷啊，有炼器室却无器可炼。”他叫苦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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