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刀名追风

　　甲级班在第一排双层学堂，第二、第三排分别是乙级、丙级班。甲级七班在二楼东侧的第三间，全班只有46人。周小乙身高一米八二，被安排坐到最后一排。

　　班级总教习叫卢可善，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第一堂课除了安排座位和分发书册，还确定了班首。卢可善见周小乙身高体壮，将他上报作为宗门护卫弟子。

　　周小乙在开学第一周，就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早上七点半吃饭，八点上课。中午十二点午餐，下午六点晚餐，下午和晚上自由活动。周一到周五上午在本班上必修课，周五下午到单层大学堂上选修课。选修课爱去不去自便，能通过考试就行。

　　炼气和四大道是必修课，每天一节。课时40分钟，课间休息10分钟。选修课有剑道、刀道、书道、乐道、灵植和训兽六门课程，半月一堂课，课时半个时辰。每人最多选修三门，至少一门。周小乙见课程不紧，选了剑道、刀道和训兽三门课程。

　　班上的教习，授课水平参差不齐。教炼气的高和平是个老者，讲课慢条斯理，但阐述透彻、逻辑性强。丹道教习黄一丹年纪更大，授课照本宣科，声调始终平平无起伏，让人昏昏欲睡。符道教习宋小雅是个少妇，身材曼妙、容颜靓丽，水平高口才好。器道教习张大忠是个相貌粗豪的中年汉子，满脸的络腮胡须，内秀而口拙，肚里有货倒不出来。阵道教习由卢可善兼任，他有水平却不上心，喜欢在课上讲题外话和标榜自己。

　　周小乙从同学聊天中，了解到天水宗除宗主外，还有21位长老、94名教习。宗门事务由长老集体商议，宗主定夺。全宗共有两千多名弟子，真传弟子73名、内门弟子946名、外门弟子1360名。

　　外门弟子从东洲各地招录，身家清白、十岁以下形成气海的，均可报名入学。外门弟子住在天邑峰下，每年学费三千紫云币，食宿自理。宗门传以入门功法，每月辅导一次。年底进行测试，18岁以下达引气七层的，择优选录为内门弟子。超过18岁未达引气七层或品行不端的，责令其离开宗门。

　　内门弟子分三个年级，每年学费七千紫云币。甲级7个班，统一设五门课程。乙丙两个年级，分设丹道、符道、阵道、器道、剑道、刀道、书道、乐道、灵植和训兽10个班。无论哪个班，炼气都是必修课。丙级班在校学习半年，外出试炼半年。

　　内门弟子毕业后愿意留下的，安排到东洲七十九座城任宗门店铺执事。按月领薪，服务满五年后去留自定。连续五年考评优秀且愿意继续留下的，擢升为宗门店铺的管事。

　　真传弟子由内门弟子终期选拔产生，修为需达真元期。不交学费，修炼资源以完成任务的积分换取。来去自由，在宗门修炼或外出历练都行。三年后通过考核的，可选择继续修炼、担任宗门教习、或到附属宗门任长老。未通过考核的，可到宗门店铺任管事。内门弟子中的四大道特优人才，可直接晋升为真传弟子。晋升的具体标准条件，目前大家也搞不清楚。

　　周五下午，周小乙到单层大学堂。上午卢可善交代，宗门护卫弟子下午三点在此集中。27人在规定时间前陆续到齐，清一色的男弟子，三个年级每班1人。

　　下午三点，护宗长老詹永定准时到学堂。他身形高大、白发长髯，站在台上不怒自威。讲完履职要求，就开始安排任务。

　　轮值自今日起，从丙级一班至甲级七班倒着排。每人值守一晚，从晚上十二点到第二天上午六点。要求南院以下区域，都要巡查。丙级班弟子外出试炼后，全部由甲、乙年级的弟子轮值。

　　詹永定分发了巡夜灯和响箭，特别提醒护卫弟子三件事。一是巡夜时，不得私自过天堑石桥；二是发现异常情况，要立即鸣放响箭；三是值守结束，要立刻到教习楼向他报告情况。

　　从大学堂出来后，周小乙直接到藏书阁。课堂上四大道是从入门知识讲起，他不想浪费时间，抓紧自学才是正途。

　　周小乙泡在藏书阁一下午，最后借走两本书。一本薄薄的《灵丹金方》，简述了一至六品灵丹的炼制要点，并有对应丹方27种。一本《妙布奇阵》，有五级以下阵法的修炼内容，还详细阐述了如何混用阵法以生奇效，非常引人入胜。

　　周六一整天，他将两本书通读了几遍。细细推敲下，感觉受益匪浅。他决定背熟丹方和混用阵法内容，再逐一炼制练习。

　　炼气淬体按部就班，每天四次风雨无阻。天邑峰的灵气，远比青云山的浓郁。他以二级聚灵阵和玄阶引灵符加持，炼气时入体的灵气虽然极多，但要注满十层气海仍然遥遥无期，这让他无比怀念用血晶修炼的日子。

　　周小乙很想抓紧凝液，班上有两名弟子已经是真气期修为。丛建民真气一层初期，班首郭云冠真气三层后期。虽然两个人都已十八岁，但他还是觉得有压力。

　　原先在通水宗，大家进境都比较慢。主要是劳动占用大量时间，兼之灵气不足、修炼功法又差。大师兄二十岁那年凝液，连宗主都觉得很满意。现在与人一比，就有点像井底之蛙了。

　　天生宝贵是命好，但出生由不得人选。输在起跑线上已是事实，现在有机会专事修炼，他怎么也不愿再落后于人。

　　炼体倒是进展顺利，天龙战体二重后期稳固，进阶指日可待。只是南院的小院间隔不足十米，练拳时呼喝声会打扰到他人。长此以往别人肯定有意见，找个合适的炼体场所势在必行。

　　周小乙每天修炼之余，都会到天堑边淬练神识。他极力延展神识下探天堑，始终只见雾露蒙蒙。经过探查中发现，天堑越往下灵气越浓，这让他去探底的念头日渐强烈。

　　周日吃过早饭，他到道法楼的炼器室。花了1900紫云币，向管事买了三块一阶百炼钢、一大堆云麻线和几个大小不等的玄铁环。又交了三百押金，到第七间炼器室炼器。

　　到炼器室后开启地火，将百炼钢全部放进熔炼炉。锻烧成钢水后停火，升起锻造台中的抽丝机。将钢水倒入机内摁下按钮，机底的六个细孔全部打开。钢水从细孔中流入锻造台右侧的寒泉池，淬火后就成了一条条细细的钢丝。

　　等钢水流尽后，将钢丝从池中捞出。找出六条钢丝头，与云麻线一起搓捻，制成小拇指粗的云索。随后将云索剪成三根，两根700米长、一根560米长。

　　他将每根云索的两端系成绳结，绑定在玄铁环上。拿起一段云索，双手发力两向对拉。虽然用尽全力，但云索却纹丝不动。他放下心来，将云索圈成捆扔在一旁。

　　接着从储物袋中，取出寒冰殒铁和破斧头。投进熔炼炉后，将地火开到最大。室内温度迅速升高，他汗出如浆。两刻钟后，寒冰殒铁全部熔化，斧头却没有半点熔开的迹象。

　　半个时辰过去，斧头通体火红，但还是没有熔化。他脱去湿透了的上衣长裤，穿个裤衩在硬熬。

　　“这到底是什么鸟斧头。”他忍不住咒骂。

　　又过了半个时辰，斧头终于熔开。一刻钟后，全部熔入寒冰殒铁的铁水中。他赶紧关掉地火，感觉自己都快烤成干人了。

　　升起锻造台调好模具，将铁水倒进压模槽中。服了一粒回气丹，他盘腿坐到地上调息。

　　殒铁有寒冰属性，铁水很快就凝固了。他起身摇转压模槽，将还通红的铁条倒在锻造台上。夹紧铁条抡起锻造大锤，开始全力锻打。炼器室内，一时“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铁条冷却后，马上加热再快速锻打。连续上千锤，铁条上全是一层层的锤痕。将初锻后的铁条烧红，钳到锻造台上。取过一柄锻造小锤，开始细细锻打。

　　刀头、刀背、刀刃、刀锷、刀柄、圆柄头，一把长刀的各个部位依次成型。长刀是按厚背长刀的制式打造的，刀身长一米二，刀柄连柄头共三十厘米。

　　刀坯打好后，插进黑曜砂中首度淬火。冷却后再次煅烧，等红到将熔之际才夹到台上。右手取出火龙钢匕首，耐着灼热在长刀上刻画符线。

　　刀坯冷了再烧，软了又刻。刀柄刻上玄阶隐匿符，刀身两面各刻了三道玄阶追风符。刻符的半个时辰，比锻打更费神。

　　又烧红长刀后轻敲细打，小心地把符线全部埋进刀身内。以匕首刺破左手拇指，滴几滴血到刀身上。鲜血立刻气化，人刀相通的感觉油然而生。好象神念一动，长刀就会一飞冲天。

　　将长刀投入寒泉池中，淬火后开始打磨。待刀面光亮如镜，才磨砺刀刃开锋。称了一下，重八十三斤。

　　用云麻线缠好刀柄，整把刀制作流程全部完成。持刀细看，刀身内符线若繁复的暗花。拿得近些，就感觉刀锋寒气逼人。

　　“寒冰殒铁为材，追风灵符为质，就叫你寒铁追风刀吧。”周小乙对着长刀说，好像它听得懂自己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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