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七十一章情侣日常

世界杯决赛当晚出了可怕的事故，这样的头条新闻被《预言家日报》送往全英国巫师界。丽塔·斯基特凭借危言耸听再次大放异彩。没有人会怀疑她的真正老大——正是被抨击不停的魔法部的老大康奈利·福吉。

        在决赛第二天8月23日到霍格沃茨开学的9月1日，整整一个星期，她将魔法部从上到下批判了无休止，上可以包括事件旋涡的——福吉的有利竞争者——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巴蒂·克劳奇和秘书长卢修斯·马尔福，下可以包括一个——福吉心中的最大威胁邓布利多，他阵营的——禁止滥用麻瓜用品司普通职员亚瑟·韦斯莱，用她惯用的春秋笔法，虽然文章只是写了“某高级官员/某先生”，但只要不是一个完全不关注时政新闻的巫师，谁都猜得到这些打码是谁。

        新闻舆论令人头大，善后工作又是焦头烂额的大麻烦。许多经历虚惊一场的投诉吼叫信如雪花一样被猫头鹰投递到各个办公室——主要是国际魔法合作司，魔法部近日奇观：折磨耳朵的吼叫信和炸得整层办公室抖三抖的信件爆炸。

        不过万幸的是，丽塔·斯基特还没有消息渠道获知其实是巴蒂·克劳奇家的家养小精灵发射了黑魔标记，而其他人三缄其口。

        卢修斯顾不上打理得当的仪表，费劲地从信山信海里翻找遗漏的信件。不动还好，一翻动，有些信立刻飞出来龇牙咧嘴咆哮着，然后愤怒地炸开。

        “该死！该死！以后禁止接收记错了的吼叫信！”卢修斯抹了一把漆黑的脸。

        “您在找什么呢？您的私人信件我都整理好放在您办公桌上了。”刚回归岗位的助理小心翼翼。

        “正是我找过了，没有才出来找的……这几天我的私人信件没有一封空白姓名的防窥信吗？”

        “没有，这已经是第三次您问我了。我确定。”

        卢修斯郁闷地回到办公室处理公务，又是和体育司还有交通司之间有关从罗马尼亚运输龙的踢皮球，其中还有国际魔法合作司的打圆场。罗伊纳突然人间蒸发，无法联系。卢修斯无法保持理智，他把交通司司长的公函撕碎，“帮我转达巴格曼和亚当斯，下午三点在会议厅开个会，确定三强争霸赛比赛用具的运输方式和途径。”

        被卢修斯念叨的罗伊纳连打了两个喷嚏。

        维森特给侄子留下新学期采办教材和校服的魔法货币和生活必需的麻瓜货币后，又风风火火地离开英国。罗伊纳就偷偷在萨拉查家住下了，为了避免尴尬，她扔垃圾都要避开魔法部上下班的时间段。

        这段时间的英格兰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他们并不经常出门，就像世俗里遇到坏天气的普通情侣一样，他们看书聊天、煮菜洗碗。只不过他们谈论的东西横跨千年，却都默契地闭口不谈他们过往的争执吵架。

        偶尔出去超市采购食材，为了迁就罗伊纳的意愿，他们通常是下午出门，赶在较早的傍晚回家，如果时间晚了他们就去对角巷的书店买几本书，在破釜酒吧坐一坐，等到天黑再回去。

        萨拉查不多问罗伊纳的坚持，只是无声地包容。

        今天罗伊纳难得主动提出出门散步，他们步行去了附近的圣詹姆斯公园。

        这些天，萨拉查给罗伊纳讲了很多她离开后的事，比如：戈德里克最后还是阴差阳错没躲开誓言，和格兰芬多族内、比他小了半辈的小姑娘结了婚，听上去他的爱情有种滑稽的宿命感。投入心神在霍格沃茨的戈德里克也不经常回英格兰，或许只有那个姑娘还没长大时戈德里克逗过她，他的小妻子也没有去霍格沃茨上过学，等他被催促着多回家看看时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但戈德里克还在以舅舅自居，谁知道还是折服在她手上——能驯服一头雄狮的当然也是一名女勇士；比起爱情来势汹汹的戈德里克，赫尔加则是细水长流，那是个很靠谱的男人，也是学校最受欢迎的教授之一，正是在协助校务时爱情犹如种子发芽，每日涓涓细流，直至长成苍天大树。

        萨拉查离世前，戈德里克已经举办完婚礼，萨拉查本来拒绝了邀请，但在婚礼那天还是去了现场，被赫尔加逮了个正着，赫尔加为他保密顺便介绍了她喜欢的人给萨拉查认识，还威胁说自己结婚萨拉查必须到现场。但是直到萨拉查离世，她都还没来得及举办婚礼，似乎还在筹备中。

        他们撑着伞漫步在雨中，环绕公园的小河里划过好几组排长队抻长脖子的天鹅和鸳鸯。还有几只大胆的鸭子直接上了岸，大摇大摆地走在人行道上。罗伊纳收了伞，找人换了一小捧谷子，忽然打了两个喷嚏，手上的饲料洒了一半，一大群鸽子蜂拥而至，贴着罗伊纳的脚四周啄食。萨拉查在旁边和她分享一把伞。

        “着凉了？”

        “不存在这种可能性。”罗伊纳半蹲，伸着手让鸽子到掌心吃谷子。

        说话间，忽然鸽子群被惊得四处逃窜，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只看一个绿色的小影子撞散鸟群，直愣愣地冲过来，扑到罗伊纳的腿上。罗伊纳顺手扶住。

        “马诺（mala）！”前方响起一道女声的尖叫。

        一道绿色的大影子飞快地掠过，一边抱起那个孩子，一边道歉，“抱歉，我们没看好马洛伊（malloy），他最近在学走路，还控制不住速度。”他穿着绿色的短袖，上面还印着“爱尔兰队”的字样，披着一件双层白绿长袍，胸前的小矮妖图案一眨眼就变成了三叶草。被他抱着的孩子和他穿的一模一样，甚至脸上的爱尔兰国家队队旗还没洗掉。

        身后推着婴儿车的女士急匆匆跑过来，她穿着淡紫色的长袍，戴着游人瞩目的小尖帽，她看见萨拉查惊叫一声，“好巧！艾丹，这是之前借伞给我的孩子！”

        被妻子推搡了一下的艾丹连忙把孩子让给妻子抱，他热烈同萨拉查握手，“谢谢！谢谢！麻瓜总是这么善良！更何况是优秀的爱尔兰人！”

        “呃……”罗伊纳伸手。

        艾丹立刻握上罗伊纳的手，也热情地打招呼。

        “不是，我想说……”

        萨拉查不动声色把罗伊纳的手的扯回来，“您是找球手林齐先生吧？我们星期一在世界杯看了您的比赛。”

        艾丹·林齐憨憨地挠了挠头，“原来你们也是巫师，那可真是出糗了，决赛里我的表现有点糟糕。正好比赛结束，其他队员都去度假，我就留在圣芒戈做身体检查。这是我的妻子麦卡蒂（arty），这是我的儿子马洛伊。”

        “但爱尔兰队还是给英国带来了荣誉，拿下了世界杯的冠军，这很了不起。”萨拉查平淡地恭维道。

        “霍格沃茨现在的魁地奇比赛结果怎么样？我还在学校的时候，都是被斯莱特林压着打……但说实话他们胜之不武！对了，你们是哪个学院的？”

        “我就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先生。”

        在听到萨拉查是斯莱特林后，他的热情冷却了一些，“喔。喔哈哈——无意冒犯，我的队友莫兰（moran）和奎格利（quigley）都是斯莱特林学院的，虽然在霍格沃茨我们是死对头，但谁能想到变成了并肩作战的队友呢。”

        听说萨拉查是学院魁地奇队的追球手后，他热切地承诺要介绍队内的追球手和斯莱特林给他认识。一行人短暂地寒暄了一会儿，找球手一家三口告别萨拉查和罗伊纳。

        罗伊纳看着林齐离去的背影说，“你看到他听说你是斯莱特林时的神情了吗？”

        “你可以让牵马到溪边，却不能强迫它喝水。（youcanleadahorsetowater,butyoucan’tmakeitdrink）偏见并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萨拉查把罗伊纳的脸正回来，“陪我去趟大英图书馆。”

        罗伊纳思考了会，“怎么去？”

        “地铁。”萨拉查说，“有踪丝在，未成年人禁止在校外使用魔法，你还想用幻影移形？幻影移形在六年级通过魔法部测试通过前，也是被禁止的。你偷偷在低年级用过吗？”

        在政府办事处林立的白厅附近的圣詹姆斯公园，旁边五百米内全是地铁站。

        罗伊纳狡黠地笑笑不说话。

        两个人站在伦敦地铁路线图前，辨认着该怎么搭乘地铁。

        “你要的书，对角巷和翻倒巷的书店没有吗，反而舍近求远去大英图书馆？查令十字街不是要比国王十字火车站近多了。”罗伊纳挽着萨拉查，探头看了看，“你在研究什么失落的秘术吗？”

        “你对伦敦这么熟悉？我查阅到图书馆似乎藏有很多出土古希腊岛的手稿，从报纸上刊登的部分照片，里面好像有一卷海尔波的手稿，今日正好开放影印，让我们过去碰碰运气。”萨拉查说。

        “噢！卑鄙的海尔波（herpothefoul）！我二年级的魔法史考试题目之一。也对，巴吉里斯克就是这么来的，没想到你后来还和他有联系，我还以为钱货两讫。”

        萨拉查失笑：“那时候的巫师数量有限，研究相近魔法的巫师也就那么几个，认识不是很正常的事。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没有偷偷瞒着我寄信去希腊向他请教分裂灵魂的魔法吗，他的指点给你启发了吗？”

        罗伊纳通过闸机，并矢口否认：“当然没有！他的魔法和我的原理完全不同，唯一有参考价值的就是他提供的制作魂器的方法。”

        “你居然能获得信息，海尔波可是油盐不进的老顽固，我当初为了获得巴基花了好大的功夫。”萨拉查紧接着走过闸机。

        “巴基，它……”

        “我知道。当初忘记带走它确实是个错误，它也不该被教唆着伤人，不过能活上千年的蛇怪这实在让我对海尔波的培育技术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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