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礼堂野营

德拉科害怕的东西怎么会这么多？罗伊纳暗自扶额。

        “你最好把恐惧的东西固定下来，我不希望我出现在你的课堂上。”罗伊纳板着脸警告德拉科，“恐惧无法作伪，但是你在面对博格特时可以控制。再了不起的魔法生物都无法读懂你的心——它们只能依靠你的情绪。更何况它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魔法生物。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十个抽屉里有三个博格特。它并不常见，但也并不稀有。”

        得到了告诫的德拉科挤出笑脸，“我知道了。”

        罗伊纳把德拉科送回校医院，自己经由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爬上了钟楼。她站在高处向下看去，耳旁边是呼啸的风声，以防万一她事先看过博格特。她的博格特是支离破碎裂开的自己和转身离开、挽住另一个女人的萨拉查。她做不到想到什么开心滑稽的事情抵抗，就使用了一只装满笑声的口金包来屏退博格特。罗伊纳扯下手套，懒得花力气伪装成常人的肌肤，她的手臂、手掌空有形状，颜色却是闪烁流动的银白色。她张开手掌，看了看手心，雷格勒斯的敦促是必要的。她有些担心自己会在七年级前就消亡。

        罗伊纳环抱双膝坐在地上，眺望着远方的山脊与密林，直到晨光微晞，天际线出现一条白光。远方视线可及的地方出现一个黑点，然后越来越靠近，那是一只黑色的渡鸦，它降落在罗伊纳伸出的手臂上。

        罗伊纳解开它腿上的信件，是来自阿尔巴尼亚的短讯，读完后罗伊纳用魔杖点燃纸条。等灰烬都被风吹下钟楼，罗伊纳摸了摸渡鸦，在日出的光亮下渡鸦的羽毛折射出蓝色的金属光泽，“多谢。”她握着渡鸦的腿往空中一抛，渡鸦跌在空中滑翔着伸开翅膀离开霍格沃茨。

        她又兀自想起自己的小鹰，还有与朋友的玩闹。戈德里克抱着还没一个月的小狮子绕着桌子躲开她，罗伊纳的山鹰停在上臂——目光锐利地盯着对面，她难得地嬉笑，“怎么不行了？我们看看普通品种的狮子和鹰能不能生出狮鹫不好吗？”“不好——你的鹰已经成年了，一口就能把狮子幼崽啄瞎！它们是不会有结果的！你死心吧！不，不，宝贝，你别拱我要抱不住你了！”

        赫尔加在旁边的沙发上笑得前仰后翻。

        -

        时间平稳地推进，德拉科忙碌起来——准确地说是四个学院的魁地奇球队都开始忙着练习。

        期间德拉科来找罗伊纳炫耀自己的博格特，那是一堆噩梦般的课外书和空白的论文纸，然后他把这些见鬼的课外作业都泡了水，完成了“滑稽滑稽”的驱除咒。

        罗伊纳抬眉睇了眼，总觉得他意有所指。德拉科别开眼又抱怨神奇生物保护课太过无聊，所有人都被拘在教室做一些机械又十足安全的活动。等球队纷纷开始训练，德拉科又叫罗伊纳去看他训练。

        罗伊纳一听德拉科絮叨就恼火，她抛下一句等明年帕金森来好好守着你玩魁地奇就走开了。

        她最近在统计摄魂怪在霍格沃茨的具体数字和分布范围。

        ——但这种连福吉都不清楚的东西，她怎么清楚。罗伊纳消遣时间的事项。

        虽然斯莱特林球队练习时有学生不知道的保护咒，罗伊纳怕存在意外，也不得不看守着德拉科练球。

        魁地奇是拉文克劳不了解的领域。比起听着身边男孩激动地议论魁地奇赛事，罗伊纳情愿去数永远也数不清的摄魂怪。

        时间就这样在德拉科和队友兴奋地讨论美洲和非洲联合赛事，德拉科抛弃旧爱喜欢上新球员，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训练时间交换场地的小摩擦流逝到月底。

        月底是三年级学生的第一次霍格莫德周末。孩子们都不由兴奋了起来，为霍格莫德、也为万圣节晚宴。

        霍格沃茨会热烈庆祝每一个节日，甚至还会根据季节和节日的不同准备特色菜肴，世代为无数霍格沃茨学生准备好餐点的小精灵手艺毋庸置疑。

        节日是放松的好机会，也是给寄宿在校一学年只能回家两次的学生们的慰藉。

        虽然不是第一次去霍格莫德，德拉科也很兴奋，这年纪的孩子总是精力旺盛。

        下午从霍格莫德回校的三年级学生一个个都兴致盎然地叽叽喳喳，喋喋不休讲着在霍格莫德看到的有趣事情。在礼堂享用完万圣节宴会佳肴，学生们成群结伴地回到公共休息室。

        斯莱特林的学生从礼堂出来，下了楼梯，完全不知道在格兰芬多塔楼发生的入侵事件。德拉科套着手上新买的魁地奇手套，眉飞色舞地挥动拳头。看到站在转角等人的罗伊纳，西奥多搡了一肘子，“罗娜找你。”

        德拉科开心地凑过去，“有事？是我的万圣节礼物吗？”

        罗伊纳冷笑一声，伸手掐了一把德拉科的伤处。

        “啊啊——啊！救命，疼！”

        罗伊纳松开手，“看来你的手伤还没好全。这样你就无法比赛了，你让弗林特跟霍琦夫人申请交换场次。别和格兰芬多队打。”

        德拉科疑惑地皱鼻子，不信任地打量罗娜，“为什么？你怎么又知道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德拉科扫了眼身边的同院学生，避讳得压低声音。

        罗伊纳配合他，压低嗓子，“因为要是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你会遇上摄魂怪！”

        “那又怎么了？我会驱逐它们。”德拉科不悦地瞥着罗娜。

        罗伊纳捏紧拳头，“不、可、以、表、现、出、来、你会守护神咒！这是不能示人的底牌。”罗伊纳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往外蹦。

        两人的拉扯还没结果，就听到转角外的人群一阵骚动。一些刚准备回休息室的学生停在门口，交头接耳问着发生了什么。

        几个级长挤过人群，一个留在门口，“所有斯莱特林的学生——全部回礼堂！快点！”剩余两个进了休息室。他们像赶鸭子一样将低年级的学生赶回礼堂，一味催促却不说为什么，大家只能疑惑地跟着人群回礼堂。

        罗伊纳理所当然地笑了，她贴近德拉科的耳朵，“小天狼星·布莱克潜入霍格沃茨了！”收到德拉科惊恐的眼神后她满意地扯谎继续恐吓，“就这样你偏要凑上去感受摄魂怪吗？魔法部会增加摄魂怪投入搜捕。当然啦，你想实操守护咒也不是不可以——”

        他们顺着人流方向走进礼堂。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和队长说的。”德拉科嘟囔着，偷瞄罗娜的脸色，“和拉文克劳对上，求之不得呢，百分百的胜局……”

        “抱歉，我对本院魁地奇并无集体荣誉感，承蒙关……心。”罗伊纳冷酷地回复，德拉科被人拍了拍肩，罗伊纳也跟着转头去看。

        “喔，学长。”德拉科心虚地小声问好。

        别着级长徽章的斯莱特林对罗伊纳说，“罗娜·瑞文，你的学院在那里——你的级长正在点名，快归队吧。”

        罗伊纳抬起眼皮看了眼，“谢谢。”然后对着德拉科扬了扬拳头，离开斯莱特林学院的队列。

        过了几分钟，全校的学生都集合在礼堂。就在十几分钟前还灯火辉煌热闹一片的饭堂就被收拾干净，邓布利多站在讲话台宣布，“□□和我将对城堡进行一次彻底的搜查。为了你们自己的安全，我想你们可能要在这里过夜。我要求级长们在礼堂入口处站岗，男生和女生学生会主席留在礼堂里负责管理。出了任何事，主席请马上向我报告。”邓布利多对珀西点头。

        他一挥魔杖，四条长桌椅就飞到礼堂边上垒好，地上出现了成百上千个睡袋。然后他便和其他教授走出礼堂。礼堂的门牢牢关上。

        空旷的礼堂立刻响起嗡嗡响声，格兰芬多的学生忙着把发生的事告诉其他同学，全校学生都兴奋地窃窃私语。

        “大家都进睡袋！”珀西大声叫道，“快，快！谁也别说话！保持安静！十分钟以后我要熄灯了！”

        说小话的声音小了几个分贝，礼堂一片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但还是许多人按耐不住讨论起来。

        “现在熄灯！”珀西大叫，所有蜡烛立刻熄灭了，连模拟夜空的穹顶一下子变得显眼起来，夜幕低垂星辰闪烁。“停止说话——”

        一些学生忽然觉得身上一阵透心凉，他们呜哇发抖，原来是霍格沃茨的幽灵出来一同帮级长看护学生，他们散发着或珍珠白或灰蒙蒙的光。

        德拉科听着细碎的耳语声，对于玩了一天早累坏了的小马尔福来说，这十分催眠。旁边的西奥多和扎比尼小声地说着话，德拉科眯着眼睛嗯嗯地应着，天花板的星云缓慢旋转移动，天际一颗流星划过，德拉科终于阖上眼皮，进入梦乡。直到好一会没有德拉科的迎合，扎比尼仰头看睡在斜对面的德拉科，才发现他已入眠。旁边的旁边躺着都是两座小山的高尔和克拉布早就发出有旋律的鼾声。身后响起十分轻的脚步声，级长半蹲下，压低声音温和地制止，“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扎比尼立刻噤声，闭上眼睛装睡。等脚步走远，布雷斯·扎比尼偷偷翻身偷看，门轻轻打开，弗立维教授进来察看情况，正问着靠近门边的级长情况。布雷斯辗转难眠，于是放弃似的睁着眼睛望着星空发呆，不觉一会儿，门又打开了，邓布利多校长无声地走进来，珀西迎上前去问候。过了一会，斯内普走进来，他和校长发生了并不愉快的对话。珀西在两人之间尴尬地保持微笑。

        邓布利多先离开了，无声无息又迅速。

        斯内普走近斯莱特林院的地盘，守着的好几个级长都昏昏欲睡，唯一那个清醒的级长轻手轻脚地迈出来，两个人小声地说着话。终于在两道催眠的低语下，布雷斯缓缓合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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