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哄骗

第四十二章

        第二天德拉科才得知昨天在图书馆附近被石化的格兰芬多学生和拉文克劳学生，其中一个算是他的熟人，赫敏·格兰杰。

        德拉科满心满眼觉得那都不叫事，他找了趟西奥多·诺特，拿出他储物柜放着的解除石化状态的药剂。在走之前被叫住了，“你弄掉的笔记本。”“谢了。”德拉科来不及细看，一把夹起胳膊下拿着石化药剂走出他们寝室。

        德拉科也没有细想，他随手把自己的本子丢在床上，拿起药水前往医疗翼。

        行走途中，德拉科试探地叫了几声，隐形人早已离开。看样子，他也没有时时刻刻都跟在我身边，德拉科噘嘴。走到校医院门口，他探头往里面瞧了瞧，往日冷清的医疗翼此刻几乎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僵硬的学生。

        庞弗雷夫人围着围裙忙碌地查看学生的状态。

        德拉科后退一步，看样子这时候可不是一个绝妙的机会，他轻轻合上门，又退了一步。德拉科感觉自己踩到了一个半软不硬的东西，他顿时全身僵硬，因为他闻到了魔药教室里萦绕的潮湿而混杂了各式各样魔药材料的药味。

        “你来这里干什么，德拉科？”一道低沉的男声在他头上响起。

        德拉科头皮发麻，缓慢地转过身，后退拉开安全距离，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哈哈，斯内普教授，我向您问好。”德拉科下意识地把手里的药剂藏起来。

        不料眼尖的斯内普发现了，“你要往身后藏什么东西？交出来。我记得我昨天刚刚说过，现在学校禁止学生独自行动。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德拉科还存着点负隅抵抗的念头，他干笑着说：“没、没什么，教授。”

        斯内普可不会听那么多谎言，而德拉科也抵不住斯内普平日的积威，最后他还是乖乖伸出手，把药水展示给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看到石化药剂脸色一变，他夺过试管瓶，拔出木塞凑近一闻就确定了这玩意的真实身份，他拉着德拉科就近找了间空教室，神情一反往常，极其迫切地询问：“是卢修斯给你的，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这时候德拉科稍微明白自己好像闯了祸，他看着面前半蹲着直视他眼睛的斯莱特林院长，想到罗娜知道之后的反应紧张得咽了咽口水，“是、是我爸爸给我的，我今早收到的包裹。爸爸只说，如果我遇到危险，这药水可以救命。我猜，这应该可以解除石化状态。”

        斯内普松开紧紧抓住德拉科肩膀的手，头偏向一边，浓黑的眼睛里体现不了一丝情绪，仿佛吸光的深渊。德拉科被陷入沉思的斯内普教授吓到了，好在斯内普维持那姿势不到一分钟就恢复。斯内普又问：“所以你现在来校医院是想给谁喝这个，格兰芬多的格兰杰？”斯内普提到赫敏的名字，自己就先难以置信地怀疑起来。

        德拉科讷讷地应承，含糊地把原因推到哈利·波特身上，毕竟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更何况如果他救了格兰杰，波特和韦斯莱得多感激他呀。

        斯内普没想到自己说对了，他扬起一边的眉毛，显得面部表情透着不信和讽刺，就在二月十六日下午的魔药课后他还因为情人节德拉科的行为找他说了话，谁知道没有起任何作用。看样子小孩的友谊真是缔结得十分容易而牢固。斯内普怪笑一声。

        德拉科心惊胆战地看着斯内普教授，然后斯内普叹口气，摸了摸德拉科的头，“你把这个收起来，不要再拿到医疗翼了。你手上的这瓶只够一个人。曼德拉草还有一个月成熟，他们都会没事的。如果你把解药拿出，你会成为众矢之的，也会陷你爸爸进不利的局面。你跟我来，我要先给庞弗雷夫人送一批魔药，然后我会送你回公共休息室。以后不要乱跑，现在的霍格沃茨城堡危险极了。”

        德拉科慢慢地眨了一下眼，斯内普看着德拉科乖巧的模样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

        后来德拉科在礼堂偷偷找到罗伊纳说起这件事，罗伊纳在预料之中的炸了好几次。

        第一次，“什么？你之前试图给赫敏喝解药！”当罗伊纳用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德拉科失声喊出“什么”之后，她压低声音，趁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离席，她把德拉科拖出礼堂，设下忽视咒来隐蔽行踪。

        第二次，“什么！你遇到了斯内普？你怎么蒙混过关的？”

        第三次，“他真的帮你遮掩了你的行动吗？”

        第四次，“等等，刚刚的叙述中你自己，一个人，在蛇怪伤人的第二天独自偷跑到了医疗翼？在没有我或者雷……雷格（reg）的陪同下？”

        德拉科心想，那个隐形人难道真是罗娜的亲戚不成。经历过斯内普教授的质问并且平安被护送回宿舍的德拉科现在面临罗娜的怒火似乎也没那么心虚了。

        “你真是疯了。”罗伊纳总结，“我希望你下次——最好没有下次——突发奇想一些新奇点子的时候能找我商量一下。你不知道你的无意举动会对其他东西有没有巨大的影响。特别是对你父亲，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罗伊纳扶额，她现在绝不可能告诉德拉科：斯内普并不完全是黑魔王的人，与你父亲并不是同一战线，反而有可能向邓布利多告密。

        罗伊纳脸色难看地再次警告，“德拉科，我的实话是这段时间的霍格沃茨没有教授们说的那样恐怖与危险，但是如果你不乖乖听话反而按照自己的心思行动，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校长邓布利多已于昨晚被你爸爸罢免——他拿着十二校董的签名——卢修斯现在为谁做事，邓布利多被驱逐出霍格沃茨对谁最有利！这么久你一直在纳闷的问题，我可以给你答案：是的他还活着，他还将归来。”

        “你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未来，偏离轨迹的一切行为都将让未来发生不可预测的变化。我希望你能明白，你不会喜欢黑魔王的时代。整个英国巫师世界都承受不了他统治的未来。”罗伊纳拉住德拉科的手，眼神残酷，“我其实并不想让你知道太多细节。我希望你在天真的年纪能保持住孩童的快乐，但是，德拉科，你能想象七年级的哈利·波特再次成为拯救英国的英雄，而你那时候怎么样，什么身份？”

        德拉科被罗伊纳阴森的语气恐吓住了，一连串的话语砸在他的心头……他有感于此时此刻那种沉重的气氛，可……“抱歉，你能再说一遍吗？我有点没听清。”

        罗伊纳认输了。她摆手，无奈地说：“算了，你这个傻小子给我回去吧。”罗伊纳领着德拉科回到礼堂，在那里有不同的教授护送着各学院不同年级的学生去上课的地方，“还有一个月，别忘了好好学习，学校出乱子可不是你能懈怠的借口。”

        罗伊纳坐回自己的位子，等着教天文课的辛尼斯塔教授护送他们去上魔法史。

        -

        之前罗伊纳在短短的复活节假期里偷来了里德尔的日记。她和雷古勒斯坐在尖叫棚屋里大眼瞪小眼。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察觉出我不算常规意义上的二年级学生。”

        雷古勒斯也紧张，“那他能感知到我现在已经不是人了吗？”

        到底由谁来跟日记本里十六岁的黑魔王交谈，这是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大问题。但她绝不会就这样什么信息都没获得就把日记送回去。

        最根本的问题是罗伊纳说不准魂器对书写者状况的感知情况。

        “我去找个人来帮忙。”

        雷古勒斯困惑：“你还能找谁？难道要使用夺魂咒找来一个小孩过来冒险吗？”

        被一语道破想法的罗伊纳悻悻地坐下，问：“如果不这样，我难道要自己冒险？说不定我蘸上墨水落第一笔的时候，我的魔力就一股脑流向魂器。然后他就能凝结实体，并且杀死你离开这。”注意到雷古勒斯的欲言又止，罗伊纳打断，“他在暑假的时候就接触了卢修斯，肯定也能猜到德拉科的身份。我不能让德拉科来冒险。”

        冒名顶替的事一回生二回熟，罗伊纳放弃了找一年级圣诞节找来装作她的“老合作伙伴”——而且是个哑炮，实在没法伪装。第二个参考人选十五岁的阿卜杜勒因为没法从老沃姆的照看下偷走也只能作罢。就这样，他们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僵局。

        最后罗伊纳在雷古勒斯的反对下，站在了迈克尔·科纳的面前。

        这个黑发白肤的小伙子瞬间手足无措地向罗伊纳打招呼，“你好，下午好，罗娜。我以为你回家了。”

        罗伊纳露出一个亲和力十足的微笑，“你好，迈克尔。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不得不说，罗伊纳的外表非常具有欺骗性，站在那儿只消一皱眉，就能让人忍不住答应她的请求。

        不知自己已经是罗伊纳猎物的迈克尔·科纳蹭掉手心里的汗，“当然没问题！”

        看到目标自发踩进圈套，罗伊纳满意地咧嘴，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气质竟然有点像巫师周刊封面的洛哈特——不遗余力散发自己的魅力去哄骗那些屈服于自己的外貌的巫师。

        之后的事迈克尔·科纳什么都记不得了。等他回过神来，他抬起头，坐在他正对面的罗娜正捧着书看得认真。注意到迈克尔清醒过来，罗伊纳凑近他，温柔地问道：“啊，你醒了？刚刚你似乎太累了，我就没有叫醒你。不过在图书馆睡觉容易感冒，你还是先回宿舍休息吧。”

        “刚刚……”迈克尔困惑地环视图书馆，他一点儿都不记得他们怎么来到图书馆了。

        “你看，你没休息好头脑都变得昏沉了。”罗伊纳轻声说。

        这时候的图书馆并没有那么多人，大多数学生都选择利用假期好好放松自己。

        迈克尔不知怎么回事，一听到罗娜的声音，脑袋里便模模糊糊地生出了有关的记忆。罗娜向他讨教完一些魔药课的问题，然后他带着罗娜来图书馆，为她找了一本能对魔药材料药理知识有所帮助的书。迈克尔看了眼罗娜放在桌面上的《世上最全的魔药药材详解》。

        他点头，晃了晃脑袋，然后向罗伊纳告辞。

        罗伊纳拿起那本施了障眼法的《禁忌——灵魂魔法的奥秘》去向平斯夫人办理借书手续。当然，是以《药材详解》的名义借出图书馆。

        罗伊纳拿着书通过打人柳走回尖叫棚屋。她叹了口气，把手上的书丢在桌子上。“我是该庆幸我们对他足够谨慎吗？”

        雷古勒斯正按照罗伊纳离开之前绘制的图样在长桌那头画魔法阵，在尚未完成的阵心放着一个敞口大碗，里面盛满半透明闪着银光的液体，泡着一本破旧不堪褪色不均的黑笔记本。

        “你把那孩子安全送回学校了，他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后遗症严重吗？”

        罗伊纳摘掉手套，饶有趣味地戳着日记本的封壳，不算厚实的本子在液体里沉沉浮浮，“一切正常，所谓后遗症也不过是轻微的头晕和近段时间的记忆力衰退——足够的休息可以使他恢复。而且在解咒之前，我也灌了瓶安神魔药让他喝下。倒是这个，里德尔的日记如何？”

        雷古勒斯写完最后一个字符，甩手。他按住左手上飞速转动的躁动不已的默默然，回答：“你打了什么主意。”

        罗伊纳展现出方才哄骗同级的阴谋味十足的笑容，“弄出来一小部分让我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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