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又一次魔药课

第三十四章

        “为什么我不能回家过圣诞节啊！”德拉科拿着卢修斯寄给他的信件，一脸地不能接受，“我要疯了！你是不是要我做什么，非得圣诞吗！请给我放个假吧！”

        “冷静！”罗伊纳撑着头看书，头抬也没抬得拂开抓狂的德拉科。

        “我想回家啊！我想回家！我接受不了这个！我不想和你在学校过节！”马尔福小少爷扯着罗伊纳的袖子闹腾地跳起来。

        罗伊纳的嘴角翘起，“这个学年的圣诞你的确不能回家，这和我可没有关系，虽然我的确有事要拜托你——顺便补充，我圣诞可不一定留在学校。”

        德拉科哀嚎起来，抱着回廊的柱子把脸贴在了粗糙的罗马柱上，被压变形了的嘴幽幽吐出实质的埋怨，“我恨你，我恨你，罗娜，我恨你……我才二年级圣诞假期就不能回家了。”

        罗伊纳噗嗤笑出声，抬起头，合上书本，把德拉科的脸掰回来，抚慰似的摸了摸德拉科冰凉的脸颊。

        德拉科打开罗伊纳的手，“你的手套和我的脸一样冷。”他搓了搓脸蛋，白皙的肌肤泛起些许血色，他呼出一口白气，“12月还在室外看书，你是不是有病。看完了，可以回城堡烤火了吗？”

        “如果这儿有人，你也会像刚才那样撒泼？”罗伊纳站起身，“明天下午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上魔药课，是吗？”

        德拉科拢了拢手，打了个哈欠，“是呀……每周四的折磨。”

        风声渐紧，把远离走廊的两个人的对话声吹进雪里。

        他们俩并肩走回城堡途中遇到德拉科的同院同学，罗伊纳瞥了眼那个男孩的肤色，“如果我没记错他家长之一是埃及人？”

        德拉科奇怪地看了眼罗伊纳，“怎么了，又有在打什么注意？”

        罗伊纳摇头，问：“你要不要学阿拉伯语？”

        德拉科听了直摇头，“不要不要不要，我现在光是做麻瓜的数学题就已经应接不暇了！”说完，飞似得从下层楼梯逃走了。

        罗伊纳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挑起单边眉毛。

        在中世纪掌握好几门语言对于一个巫师来说是稀疏平常的事情，日常到像每天使用魔法一样。一出生他们四个几乎从小使用的是盖尔（凯尔特）语、盎格鲁-撒克逊英语和希腊语，后来为了能读得懂别的地区的巫师们写的书还得了解不列颠岛各地的方言，掌握古拉丁语和阿拉伯语。更别提他们或因兴趣爱好或是其他需求而学会的语言。比如萨拉查就会西班牙语从而延伸学习了大半常用的有些相似结构和音调的拉丁语系和现已失传的哥特语；戈德里克去埃及和中东周遭游历的时候学会了好几个方言版本的阿拉伯语，还因为个人兴趣学习了梵文；赫尔加虽然对学习语言没有太大热情，但是她也能举一反三掌握西日耳曼语系的简单用语，更别提她熟练掌握的好几个种族的人鱼语、妖精语言和极其玄妙与占卜和天文有极大关系的人马语；而罗伊纳自己因为意外学会了北欧（北日耳曼语）语系的其中的一个小国语，除了研读资料所需的各种冷门复杂的语言之外，还向萨拉查和赫尔加请教学习了西班牙语和人鱼语。不夸张地说，如果他们都来到近代，可以丝毫不费力地触类旁通可以通学下整个欧洲各国的官方语言。近代语言在原来古语言的基础上简化很多，他们唯一需要花费的可能是纠正之前的发音和单词写法。

        四巨头曾经针对语言这个问题讨论过好几次。因为霍格沃茨的孩子来自不列颠岛各方，最开始的时候孩子们之间无法顺利交流，所以早期的霍格沃茨在一、二年级还开设了跟随当时统治国家的语言课，通常是两门——及以上。

        为什么他们后来找了朋友来帮忙——因为他们不仅要准备课程还要照顾学生的生活状态，比如帮他们翻译个话之类的。甚至于霍格沃茨还没有家养小精灵时，全靠赫尔加一个人承办全城堡的饮食——直到罗伊纳从家里领土辖地找了几个农妇来帮忙，才缓解了赫尔加的忙碌。[1]

        罗伊纳合理推测自己是因为霍格沃茨最初的那几年带孩子带伤了——因为赫尔加自那之后也整整一年没有再下过厨，连用魔法削土豆都没有干过。罗伊纳想起自己和萨拉查还有戈德里克轮流被赶去厨房帮麻瓜厨娘处理食材的景象轻笑出声。

        事实上，最开始的巫师并不用太依靠魔杖和咒语。

        拿后世比较熟悉的巫师梅林为例子，他拥有高强的魔力，能通兽语，还拥有变成动物的能力——这是有据可考的最早的阿尼玛格斯。但其实，在阿尼玛格斯的概念被提出前，巫师变换动物并不需要后来那么繁复的步骤。对自然的天然亲和力让巫师与动物沟通并不费劲，所以他们不用咒语、魔药以及漫长的冥想就能变换动物形态。

        拥有魔杖能让魔力的输入更具稳定，在巫师未成年时，这样一种限制工具往往能给幼年巫师和女巫提供安全的保障——不至于施法错误而要了自己的命。魔咒使得魔法更具系统更容易推广普及，而不是各人使自己的咒语。因为地域的限制，语言的阻碍影响魔咒的沟通交流，罗伊纳曾经研究过同一类型的魔咒用何种语言输出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不列颠的本土凯尔特人创造的盖尔语更能增强与大地的联系——近代的语种简化变革让输出咒语偏向于简短效率，快速作用和攻击性的咒语得到更大的发挥。

        罗伊纳走神并没有注意前面的路况，一头撞进了一个乳白色的幽灵身形里。

        罗伊纳并没有浑身冰凉的刺激感，她的温度也只比幽灵高一点儿。罗伊纳后退一步，发现自己碰到的是巴罗。过去的一年里罗伊纳不是没遇到过巴罗，虽然次数屈指可数，但巴罗的状态并不太妙，他似乎并没有认出罗伊纳。如果可以，她也想和小巴罗谈一谈。

        这个身上血迹斑斑看上去可怖极了的幽灵这次似乎是清醒的，他落在地面上，静静地打量着罗伊纳，神情慎重。罗伊纳没有过多表示，她略一屈膝，“巴罗先生，你好。”

        血人巴罗点头，简略地行礼，权当招呼过，绕过罗伊纳又离开了。

        罗伊纳望着巴罗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待她转回头迈上回拉文克劳塔的楼梯，又遇到一个熟人，“诺特，上午好。”

        西奥多·诺特抱着两本书像是从图书馆出来，他跟罗伊纳问好，他正打算回宿舍放下书去礼堂吃饭。他被叫住了，“你现在有空吗？可以帮我个忙，替我保管一个东西吗？”

        -

        格兰芬多三人组已经打定主意要在魔药课搞出乱子，然后从斯内普的办公室偷点魔药材料——复方汤剂所需要的双角兽角和非洲树蛇皮。

        然而在斯内普教授眼皮子底下犯事——这对于三个二年级的未成年巫师来说是一次巨大的试胆。今天要做的是肿胀药水，哈利心不在焉地切着荨麻草，焦灼得等待赫敏的信号。

        罗伊纳使用着德拉科旁边的坩埚，她特地挑了个角落，尽力避免混乱袭击下的“伤亡”。魔药教室有二十多个坩埚，四个为一组围成一个圈放置在圆形木桌上。罗伊纳瞥了眼正和诺特说悄悄话的马尔福小少爷，用魔杖戳了戳他推碾子的手背，“专心！德拉科，你应该再用一点儿力，粉末要研磨到中等程度，”罗伊纳从自己的药碾里捏出一点粉末展示给他看，“干荨麻和河豚眼睛的混合粉末，呈浅绿色大致到火候了。你的还没完全压开。”

        诺特眼睛噌地亮起来，迅速抛弃和德拉科说话的活动，越过两个坩埚和正对面的罗伊纳谈论起魔药来。没了说话的伴儿，德拉科只得把注意力放在碾子上，把粉末丢进锅里，按照书上的指示加热坩埚。罗伊纳替德拉科看了眼肿胀药水的颜色，完成得还不错。

        斯内普教授巡视到这一桌，他依次看了看诺特、扎比尼、罗伊纳和德拉科的魔药，满意地点头，为斯莱特林加了四分。等这位斯莱特林现任院长转身去格兰芬多的桌子后，罗伊纳小声道：“能把我那一分加回拉文克劳吗？”德拉科听了直乐，“你还在意这一分吗？”

        他踮脚看了看，斯内普教授正在嘲笑哈利·波特熬煮的药水过于寡淡，而哈利却心不在此处的模样根本没怎么听。得不到回应的斯内普教授转身去纠别的人的错。

        就在此时，赫敏望向哈利，她一点头，哈利蹲下藏在木桌后，点燃准备好的费雷德送他们的烟火。哈利抬起头，在一众同学里寻找倒霉蛋，他和德拉科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德拉科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习惯性地朝哈利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又转回头继续制作魔药了。在那一瞬间，哈利做出决定，他瞄准德拉科把烟火掷了出去。

        因为他们离得实在太远了，又有烟雾缭绕的视觉阻碍，烟火奔着德拉科而去，却在中途卸了力擦着罗伊纳的肩膀落到了诺特的坩埚旁。

        烟火噼里啪啦炸开，一下子掀翻了诺特那锅不错的肿胀药水，药水劈头盖脸地浇向空中。最先遭殃的就是他们那一桌，罗伊纳没想到烟火会瞄准他们那一桌，但在看到烟火下落的一瞬间就立刻拉着德拉科向旁边一倒，不假思索地用手盖住德拉科的脸，德拉科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乌拉大叫。扎比尼和诺特就没那么好运了，被药水泼了个正着，脸颊肿起了好大一块。整个班级也陷入混乱，大家纷纷躲避飞溅的药水。

        魔药教室乱作一团，吵闹声几乎要掀翻地下教室，不止一个坩埚的魔药被碰倒。

        “安静！”斯内普怒喝道，“安静——被药水溅到的同学到我这儿来领取消肿剂。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全班一半的同学纷纷挤上斯内普的讲台，闹哄哄地一反魔药教室的常态。

        罗伊纳把德拉科扯起来，仔细扫视了几圈得到全好无损的结论。

        德拉科惊讶地问：“发生了什么？”他连忙去看罗伊纳的手，所幸有手套在——手套没有一点儿痕迹。于是他又有心开玩笑了：“刚刚我像是被冷水洗了个脸，你这手套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防护这么厉害。”

        罗伊纳没理德拉科，她看见赫敏偷溜回魔药教室，才回复，“利用炼金术制作的，想学吗？”

        德拉科拒绝一切正常上课外的补课，他疯狂摇头。

        斯内普教授面色阴沉地把消肿剂分发下去，等学生的肿胀状态一一消除，他快步走到诺特的坩埚前，用抹布拿着烟火的残骸，极其不悦地扫视全班：“若叫我知道这玩意是谁扔的，我一定要开除他。绝没有下次。”斯内普将眼神盯向哈利。

        哈利只得表现地困惑，跟着其他人一样打量着周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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