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千呼万唤终醒来

天空，划过死亡后的寂静。

        “嗡——嗡——嗡——”当楚孟涵倒下来的那一刻，厉卓炫的大脑神经瞬间倾溃。

        子弹打中她的左胸，倒下的时候，她一声闷哼，只觉得自己的胸膛都几乎被敲碎了。

        方敛山看着这一幕，意识到事态不好，迅速消失。

        刀柄坠落在地上，酒井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抬手捂住嘴，傻了。

        厉卓炫抱住她，眼眶微红，两行眼泪不自觉的从脸颊滑落。楚孟涵嘴角微笑，用拼音摸了摸吓坏的厉以琏，嘴角瘀血的安慰道:“妈妈没事，睡一觉就好。”

        眼皮像是灌铅一般的沉重，楚孟涵的手垂在冰冷的石头面上。“妈妈。”一双小手扒上她的手指，温热的触感逐渐变的冰凉。

        厉以琏踉跄的跟在身后，楚孟涵已经意识昏厥，被放到车上。

        捱过了这一波脑袋的眩晕，酒井也彻底懵掉了。

        “妈妈你怎么了？妈妈咪别吓我！”澈澈梨花带泪的，本身嗓子就沙哑，却又有超出年龄的沙破。

        厉卓炫疯狂的踩着油门，以嘴快速度来到医院，两个小家伙儿跟在身后，看着妈咪被推进重症监护室。

        “唉！男士止步！”护士将他推了出去。

        手上嵌着血，厉卓炫看着跟过来的小家伙儿，“麒麟，你先送他们回去。”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呛鼻，澈澈拉扯着哥哥的衣角，躲避在身后，眼神还放心不下的看着手术室。“我不走，我要等妈咪。”

        厉卓炫的双眸呈现歃血的阴冽，他现在没有心思，也没有耐性照顾小孩子的情绪。

        感受到妹妹的颤抖，厉以琏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哥哥带你回家好不好，这里有爸爸呢！”

        咬唇犹豫着，还是被厉以琏哄回了家中。

        手术室内，接二连三的进了几个医生，因为患者的出血量过多，紧急调用了医院的血库。

        “不行啊！血库告急。”护士忙跑了过来。“抽我的吧！”厉卓炫挽着袖子，我们血型一样。

        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只隔着一个薄纱的布料，厉卓炫看着昏迷的楚孟涵，血袋链接着，他的脸色逐渐的变得苍白。

        “厉先生，可以了，再抽下去，您会有危险的。”医生让护士联系最近医院，看能不能借用。

        “没事，继续！”厉卓炫换了一个胳膊，没有起身。

        命运像是捆绑，厉卓炫的意识逐渐昏厥，待醒来时，守在身边的是文渊。

        “厉总，您醒了？”支撑着身体，毫不犹豫的擦掉吊的葡萄糖。“医生呢？”

        文渊扶着他，“医生说夫人伤的是挺重的，现在还在抢救中。”

        眼神微微有些躲避，文渊吞了后半段话，医生说再这样血脉平缓，生命迹象平平，还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

        倔强的扶着冰凉的墙壁过去，“不用管我。”厉卓炫推搡开，坚持守到手术结束。

        医生从里面出来，手术进行了10个小时。“先生，您可能需要有个心里准备。”神色严肃，医生平涩的说道。

        这里毕竟是医院，比这种严重的多了去了，作为医生见惯了这些事，所叙述起来难免有些残忍。

        一怔，双眸漆黑汹涌，“你说！”

        医生如锋芒在身的灼热感，喉结有些微微的迟疑，文渊见妆用手轻搭在厉总的肩上，示意他蓦不可动粗。

        收回目光，厉卓炫的表情微微有些放松。

        “......”医生吞咽了一下口水，递给了一个手术文件书。

        目光落在那份需要签字的文件夹上，厉卓炫的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厉总，厉总？”文渊唤了两声。

        与医生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了下来，这中规中矩的文字，就像是等待宣判的文书一样，而签后的这段时间里，他好像重生轮生了一次。

        厉卓炫不敢去想那不好结局的一面，他宁愿相信躺在那里的是自己，这场梦魇的制造者正躺在停尸间。

        手术进行顺利，厉卓炫用布满血丝的眼睛守护着她。

        “厉总，您去休息一会儿吧！您已经守了48个时辰了。”

        摆了摆手，神态明显憔悴。“你回去吧！”闲暇时间，厉卓炫用烟充饥。

        夜晚，借着月光的清辉，他又坐回了她的身边，或许是夜太安静，他的靠近显得那么真实。

        楚孟涵带着呼吸机。显示器上的线条变得均匀。窗边的夜色，将两人的意识逐渐拉近，楚孟浩的眉宇紧紧蹙起，盯着她巴掌大精致的小脸上散不开的愁云。

        “你怎么那么傻，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唇轻抿，厉卓炫亲吻着她的手指，责备的话都变得轻柔。

        “昏睡这些天，两个小家伙儿都很担心你，每天都惦记着来医院，你到底要睡到多久啊？”厉卓炫没有注意到不规律的心跳，心像被遏制住了一双隐形的手，慢慢和她聊着。

        靠在病床边，慢慢的沉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麒麟前来探望，蹑手蹑脚的将衣裳批在厉卓炫的身上。

        尽管动作轻微，但她还是惊醒，抬眼看他，再确认一下楚孟涵。

        将衣裳扔回，厉卓炫环顾了一圈，出去叼了一根烟。烟雾寥寥升起，让厉卓炫的脸增添了几分憔悴后的成熟。

        麒麟看着昏昏欲睡的楚孟涵，叹了一口气，“夫人，您快管管厉总吧！他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如果您再痴睡，恐怕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随意的一声唠叨，仿佛是梦魇时的曙光，这句话像是牵引绳一样，慢慢的将她带回了现实。

        “医生，医生？”厉卓炫站在门口，看着醒过来的楚孟涵，赶紧叫来了医生。

        听诊器看了看，医生点了点头，“没什么大碍了，注意病人注意和情绪波动，另外……”医生看了看厉卓炫。“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机械的咀嚼着饭菜，厉卓炫保持体力，更好的照顾她。

        “你感觉怎么样啊？”楚孟涵胸口的伤痕还在，厉卓炫褶着眉头，试了试额头的温度。

        摸了一下他的下颚，胡碴蹭了蹭，厉卓炫点了点头，去卫生间整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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