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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户部新官


黎芸城内,兵部正堂早已乱作一团,堂内的官员慌忙地收集着各个州传来的军械作坊、募兵所、监牧文书。兵部侍郎董济伏在案上,一手提笔批示着散乱的文书,一手拎着袖口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旁的官员捧着兵部大印小心地给厚厚一沓的文书盖印。

        这时,礼部侍郎冯康为手提袍襟急冲冲走了进来,慌乱地作揖之后急急地问到:“董大人,兵部的国防表书好了没有呀,没有表书,礼部实在没有办法去拟定出使纲纪啊,陛下还要”

        话还没说完,兵部侍郎董济立马在散乱的文书里刨出了冯康为要的报表,一把从旁边官员的手里抓过大印,狠狠地盖了一下,便把文书递给冯康为,急急说到:“有劳冯大人。”

        冯康为急急行礼之后便出了堂门。

        就因为刑部大牢葛尔察奇的一番招供,让整个黎芸朝政机构乱作一团,生怕哪里怠慢,让战事提前。

        户部尚书何有芝虽年老昏聩,可在大忞多事之秋时,李侍郎被杀,也只能脱下倚老卖老的皮囊,不敢懈怠。只见他面色极其难看地翻着国库的账簿,嘴里不停地下着命令:

        “裕州商税再提两文,八百里加急,州牧有言直接向陛下启奏,快去!”

        “飞鸽传书各地矿场监事官,加快采掘石、铁,雨季之前,务必将各地相关作坊仓库填充至八成。”

        “速去拟定文书,给各州下发,官营作坊带头调整市价,两月之内,必须将哄抬的物价归于稳定。”

        “呈御史台、吏部文书,请两部加大对有贪污之气的官员惩办,凡九品以上官员,若犯此事,建议每月俸禄降一贯五百钱。”

        “人呢?来人,来人!”何有芝焦急地喊着,房内却已空无一人。

        原本站在正堂中间的五六名官员,每人均接过何有芝的一道命令退出堂去执行,现在只剩下何有芝一人,起身搓着脑袋捶着腰,急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这时,韦光海却进来了,刚作揖说道:“在下韦光海,奉陛下旨意,任户部侍郎一职,这是吏部、御史台文书及在下履历,请何尚书过目”

        何有芝哪里有兴趣听他说话,一把夺过韦光海手里的文书,手拉着韦光海的胳膊一个劲地往案前走,顺路将文书随便往旁边一扔,双手摁着韦光海的肩旁坐在了他的位子上,对惊魂未定的韦光海说道:

        “韦光海哦不!韦大人,本尚书哦不!卑职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今日务必完成,来来来”说完便帮韦光海翻着案上的国库账簿。

        “这本账簿,仅仅记载了国库的收支,还有其他账簿,以后慢慢教你。你现在要从这本帐簿里,找出所有能够增加国库收入的方法,或者找出能够降低支出的方法,这本账簿,会延伸出许多额外的账簿,我一会派人给你拿过来哦不!我一会亲自给韦大人抱过来。”

        说完,何有芝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韦光海还在那里一脸懵像,看着厚厚的一本账簿,自己都不知道如何下手,京兆府里的那点账簿,连这三成都不到。

        正在发愁时,何有芝气喘吁吁地抱着一个大箱子进来了,身后好似还跟着几人,韦光海仔细一看,这何有芝抱着一个比斗稍小一点的箱子,里面是满满的账簿。

        何有芝身后这几人,更是不得了,两人用大杠抬着一个大箱子,一组一组足足抬了四个大箱子进来。

        何有芝把箱子重重地放在地上,捶着腰说道:“额外的账簿,就放在隔壁,为了韦大人方便,我给你抬进来了。”说完便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地喘气,还不忘对其他人交代一下:

        “知道那是谁吗,那是韦大人,我们的户部侍郎韦大人,韦大人的才能,十个我何有芝都比不过,你们以后看见韦大人,就跟看见我一样,户部一切事务,以韦大人的能力,都能处置妥当,听明白了吗?”

        堂内几人齐声回答:“属下明白,参见韦大人!”

        韦光海不知所措的坐在凳子上回了个礼,然后看见何有芝直起身来作揖说道:“韦大人,您先看着,我去给韦大人寻些糕点。”

        何有芝出了门之后再也没有进来过,答应的糕点更是没有,没了李燕桐,可把何有芝给忙活坏了。这不,来了一个韦光海,又唤起了何有芝沉睡不久的懒政毛病。一番周折,可算是把韦光海明明白白地推了上去,自己又能混个尚书的名头接着过悠闲的小日子。

        可是苦了这刚上任的韦光海,摊上这么一个上级,自己又是当朝亲王举荐,就算有千百万个不想干,谁有胆子和王爷过不去,自己的老父亲更是人微言轻说不上话。

        夜已经很深了,韦光海还趴在案前细细地看着,能够在这个时候想着他的,可能除了他的亲爹,还有七决堂的徐彦象。

        在七决堂徐彦象的卧房内,徐彦象把潞王萧章录给的名单和玉佩摆在桌子上,细细地思考着名单上最后一人---韦光海的名字,总觉得萧章录是故意把韦光海的名字写上去的,徐彦象此时还不知道,韦光海已经在户部任职。

        徐彦象细细想着第一次见韦光海时,韦光海还在京兆府炫耀自己过堂的情节,炫耀着如何提问阿史那妮和沈欣梅,回忆着韦光海描述着沈欣梅在京兆府大狱的点点滴滴……

        好吧,这该死地回忆让徐彦象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沈欣梅,想起了第一次把她从大理寺大牢里提出来,那副面不改色又略带青涩的面孔;想起了她在刑部大牢里,不敢直面葛尔察奇被折磨的善良;想起了她在禁受鞭刑之苦时坚毅又痛苦的脸庞,徐彦象被这个特殊气质的女人深深地吸引。

        徐彦象拿出一张收藏已久的白麻纸,一边思念着沈欣梅,一边用笔细心滴勾勒着沈欣梅的面部轮廓。这平日里略带痞气的大堂主,谁又会想到也有这番柔情。

        不知过了多久,在微弱的烛光下,沈欣梅迷人的面孔便被徐彦象画在了纸上,徐彦象轻轻地吹着刚做好的画像,靠近烛光面带微笑地看着…

        可是这位心爱的人,却不知现在是死是活,徐彦象细心地把画像折起来,揣进了自己的胸口。

        他摁着胸口画像的位置,坚定地看着桌子上的名单,心里暗自发誓,一定将西韩这路人绳之以法,一定替沈欣梅掌管好馨筱阁,他答应过沈欣梅,要护她性命,等沈欣梅平安回来,他还要亲自去接她,即便搭上他这辈子的时间,天涯海角,他都要找到沈欣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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