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狱再审

京兆府大狱内，韦春介焦急地问沈欣梅：“你是如何得知的？这三人又有什么关系？”

        沈欣梅看着一时露馅的韦春介，却得意地说道：“大人，这大狱外的太阳，我现在就想看。”

        韦春介听罢，便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京兆府、刑部、大理寺大牢都不惧，而且还明目张胆和他谈起了条件，看来她背后有人，而且至少是京兆府惹不起的。

        韦春介顺势说道：“这京兆府的大狱，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想看太阳，还是让你背后的人接你出去吧。”

        说罢，韦春介便转身离去，只听见沈欣梅在后面说道：“韦大人可记住了，接我出去的人，姓萧。”

        韦春介听到后，喃喃自语道：“姓萧？皇室？欸，希望这背后的人，和李侍郎灭门案没有关系吧，皇城可经不起乱喽。”

        韦春介正在去往白汐莲的牢房，此时韦光海也便跟了过来，问道：“父亲，沈欣梅审的如何。”

        韦春介说道：“这人不简单啊，背后的人可能是皇室中的其中一人，只是提了一嘴白汐莲与那王公子和凶手有关系，看来想要不让皇室插手，只能尽快破案，这白汐莲，可是最后的希望了。”

        说完，韦春介把两幅画像递给韦光海，说道：“白汐莲，要不你来试试？这两幅画像，有一个被我改动过，你自己利用好。”

        韦光海终于找到了这么一个上手的机会，开心的回答道：“谢京兆尹，谢父亲大人！”

        韦光海随韦春介来到阿史那妮的牢房，看到白汐莲一脸的委屈，韦光海关切地问道：“小莲姑娘，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吧，心有余悸，韦某理解。”

        阿史那妮对韦光海行了礼说道：“大人，民女所说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

        “小莲姑娘，京兆府办事，从来都是有理有据。”

        韦光海说罢便扶起跪在地上的阿史那妮，“我和京兆尹都觉得，馨筱阁刺杀一事，沈欣梅有很大的嫌疑，我有几个问题，还希望小莲姑娘能够如实回答。”

        阿史那妮使劲地点了点头，韦光海拿出画像给阿史那妮，问道：“这两幅画像，有些不同，你且先看看。”

        阿史那妮拿着两幅画像，神情有些不自然，韦春介在后面细细地看着阿史那妮的神情变化。

        看到这副被修改过的画像，阿史那妮以为是沈欣梅画的，心里顿时升起一阵疑虑，当时画师按她们的描述画凶手的长相，阿史那妮就是担心如果不按真实情况描述哥舒渣汗的面容，恐怕这个错误将置她于死地，如今自己如实描述，沈欣梅却为何不按事实描述，她在帮哥舒渣汗？

        白汐莲想不明白，便抽泣地说道：“大人，我确实是按照凶手的长相所描述，至于沈管事和我描述的为什么不一样，民女也不清楚。”

        韦光海安慰道：“小莲姑娘不要着急，我们已经查清楚了，有位王公子，在出去馨筱阁不久后，因刺杀我京兆府官差未遂，已经被我们抓捕，在经过我们审问，他已经交代沈欣梅是燕厥暗探，所以我们急于来向小莲姑娘再次确认，这画像哪个是真。如今确认凶手就是小莲姑娘所描述，那么沈欣梅胡乱描述凶手画像，其实是在刻意保护凶手。”

        阿史那妮听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震，但还是疑心重重，便焦急而又惊恐地问道：“这王公子经常来馨筱阁，他只是一个纨绔公子，为什么会刺杀京兆府官差呢？”

        韦光海看了一眼韦春介，便又回过头对阿史那妮说道：“小莲姑娘有所不知啊，馨筱阁发生命案之后，这王公子一直在周围看着馨筱阁发生的一切，因行事鬼祟，被正在查案的京兆府官差盯上，这王公子轻功极好，把京兆府官差诱至一个巷子里准备刺杀，不料京兆府其他人员及时赶到，将其抓获。

        这位王公子，手里拿着一把燕厥匕首，人证物证俱在，京兆府对他稍加用刑之后，便供出了沈欣梅，再加上小莲姑娘说过，这凶手说自己是燕厥来的商人，王公子又对燕厥凶手杀人这么感兴趣，一切事情，想必小莲姑娘心里也有眉目了吧。”

        阿史那妮听完韦光海这番话，不知道该不该信，心中犹豫不决，但心中又想到，既然有人保她，而且能和这件案子撇清关系，这无疑是一个逃出京兆府的好机会，不能就这么错过，便话题急转说道：

        “韦大人，民女虽在馨筱阁干的这份行当难于启齿，但是好歹也能养活自己，案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民女可否回去，恐在这待久了，遭人闲话，回不去馨筱阁，民女还怎么养活自己啊。”说罢，阿史那妮便又哭哭啼啼起来。

        这时，韦春介察觉到了突然转变话题的阿史那妮夹杂着一份不安，眼神还胡乱漂移，韦春介对韦光海点头示意了一下，韦光海便对阿史那妮说道：

        “小莲姑娘，多谢你协助本府办案，你可以回去了，待会我安排人给你录完供词，画押之后，你就可以走了。”

        阿史那妮立刻行了一个大礼，喜极而泣道：“多谢大人还民女清白”。

        出了京兆府大狱，韦春介问韦光海：“白汐莲到底是不是和凶手一起的，现在证据并不充足，这样把人放出去，会不会出什么叉子。”

        韦光海笑着说道：“我的父亲大人，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您刚才也一直在看，白汐莲神情变化的特别快，这人，肯定是有问题的，如果白汐莲是凶手同伙，沈欣梅还关在牢里，白汐莲想证明我说的真假，沈欣梅是指望不上，那她有三条路要走。”

        韦春介偏着头问韦光海：“哪三条路？”

        韦光海笑着说道：“这第一，白汐莲可能回去找凶手，看看这凶手现在到底怎么样，但是这种可能我不抱希望，毕竟她现在去找凶手，太过显眼，刚出了大狱，不可能又想进来吧。

        这第二，便是去找这王公子，看看王公子到底有没有被抓，这种情况呢，可能性稍微大一点，但是我也不抱希望。”

        说到这里，韦光海笑嘻嘻地看着韦春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韦春介看到韦光海这副模样，嫌弃地说道：“别在这嬉皮笑脸，快说这第三条路。”

        韦光海便说道：“这第三条，便是去馨筱阁打听当时是谁侍奉死者的，她想知道死者的身份，也就能知道，他们的行踪都被谁盯上。”

        韦春介拍了一下脑门，眼睛瞪得又大又圆，说道：“对啊，他们还不知道当时在馨筱阁，和死者一起的居然有三人，更不知道是七决堂的人，哎呀，老糊涂了，老糊涂了。”

        说完，韦春介便大步流星超前面走去，可刚没走几步，突然站住脚跑到韦光海面前急切地问道：“那侍奉七决堂死者的姑娘，你觉得她到时候会怎么说？”

        韦光海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说道：“当然是说就死者一个人喽！”

        韦春介诧异地问道：“明明是三个人，为什么会说一个人？而且白汐莲如果不是凶手同伙不去问呢？”

        韦光海便不耐烦的说道：“哎呀，父亲，我看你是真的老糊涂了，七决堂徐堂主刚从你这出去，正好我又刚从大狱里出来，就给撞上了，我这计策，也就是在那时候想出来的，我本来是想问他要那燕厥匕首的，结果他没带，我就只能拜托他安排人去和侍奉死者的姑娘谈这事喽，顺便让他七决堂在馨筱阁和白汐莲身边做眼线，毕竟人家那高手多啊，京兆府的官差，抓抓人还可以，跟踪可不擅长。

        就算白汐莲不是凶手同伙，沈欣梅是，那凶手也会主动去找白汐莲问问这同伙沈欣梅到底在大牢里是什么状态，交代了什么，沈欣梅有没有把他供出去。毕竟这两人是同一时间被抓进大牢的。”

        听完，韦春介转过头，一脸满意的样子，双手背在后面，往前边走边说道：“哎呀，如今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长大喽，看来我们这些老头子，要给你们腾位子了。”

        韦光海拍马屁道：“父亲大人，您可别这么说，您就算驾鹤西去了，这京兆府里，也没人比得过您。”

        听到这，韦春介回头冲向韦光海，朝着韦光海的屁股上就是一脚，骂道：“好你个龟儿子，啊，你敢诅咒你亲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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