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忆

接上文萧章铸对萧章纪一事回忆：

        （骠骑大将军萧章佑入宫，才平息了叛乱，反臣黄树恩被押入大理寺大牢，萧章纪被押入御史台大牢，灵月教弟子，则由刑部关押，等待受审问斩，千牛卫部分叛军，则被秦王入宫后全部当场斩杀。

        灵月教教主陆德贵的头颅，被砍下先后悬挂于菜市口、朱雀街各三日以儆效尤。

        刑部审问灵月教弟子，各个都说是奉教主之命，并未见过其他人与灵月教教主来往，审问无果，被拖去菜市口，集体问斩；

        黄树恩则是闭口不言，各种刑法施加一遍，仍是一言不发，就连满门抄斩，他也是一笑而过，好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而萧章纪在御史台大牢中，蔺泽融也是问不出什么，反倒是萧章纪关切地问狱卒：“当晚死了多少人，都有谁受伤。”

        可狱卒哪会搭理一个落幕的皇子，蔺泽融正在犹豫要不要用刑时，萧章纪却一头撞向狱墙，当场死亡，就连死时，嘴角还是那一抹让人舒服的微笑。

        蔺泽融看守不力，也挨了板子。

        萧章纪生母雁嫔张佳韵，事发后以不知情为由，恳请萧章铸下旨让她为嘉隆守灵，大理寺卿齐饶以不符大忞律法和礼法为由，与礼部侍郎冯康为携群臣请旨将张佳韵贬为庶民，永不得入皇城。萧章纪府上众人，也被流放至边境做苦力。

        萧章铸登基之后，立年号嘉廷，并借机让身边亲信换成朝中重臣，并封赏各个宗亲：

        贴身侍卫常春，因誓死护驾，代替黄树恩，任千牛卫大将军一职；

        贴身太监余昌建，任内侍省总管一职；

        萧章铸大哥，骠骑大将军萧章佑，救驾有功，赐亲王封号---秦王；

        铩羽营主将薄钰，任怀化大将军；

        原太子萧章铸门客程潜柯，赐郡王封号---禹安王（但此人因为人圆滑，被蔺泽融挤兑，已有数年未曾来过黎芸城，也是大忞唯一一位异姓王）；

        赐萧章铸二哥萧章辞亲王封号---晋王（此人不问政事，饱读诗书，注书无数，素有“墨胆王爷”之称，人脉甚广）；

        赐萧章铸五弟萧章录亲王封号---潞王（此人在嘉隆在世时，说他生性多疑，心机颇深，且一直与前七决堂堂主莫子炀、现大理寺少卿朱繇相交甚好，一直不受嘉隆重用，倒是这蔺泽融，对他极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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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归正文，嘉廷还在那回忆着，却被秦王呼哧呼哧的吃饭声从回忆中拉回来，嘉廷一脸蒙圈的看着桌上的酒肉饭菜，再看看萧章佑，一边拿起筷子一边质问萧章佑：“什么时候端上来的饭菜，怎么不叫朕。”

        萧章佑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便随口一句：“忘了”

        嘉廷瞪了一眼萧章佑，说道：“朕刚才想起一人，你不是缺军饷嘛，可以找他。”

        “谁？”

        嘉廷夹了一口菜放嘴里，慢吞吞说道：“禹安王，程潜柯。”

        萧章佑一脸疑问：“就是你当年那个门客？被蔺泽融挤跑的那个？”

        嘉廷喝了一口酒看着萧章佑：“对啊，是让你找他。”

        萧章佑：“他能有什么钱？”

        嘉廷细细说到：“当初是朕门客的时候，这人虽然是个脑筋灵活的人，但是贪财”

        “贪财？那你让我找他，他会给我钱嘛。”

        嘉廷气的用筷子敲碟子，吼道：“我说你能不能听朕把话说完，这人现在在禹安郡，你是大将军，禹安这个地方你比我熟吧，禹安近海，往北可从水路至燕厥，往西可走官道去西韩”

        萧章佑又插嘴道：“可这跟军饷有什么关系。”

        嘉廷已是气急败坏，把筷子狠狠扣在桌子上，大骂道：“让你别插嘴听朕把话说完，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军饷了”

        萧章佑听到这，才不耐烦的打断嘉廷说道：“好好好，你说你说。”

        嘉廷恶狠狠瞪了一眼，拿起手中的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嘴里，边嚼边说：

        “就这么一个地方，交通方便，与邻邦又近，做生意的好地方啊。程潜柯这么一个贪财的主，能看不明白这禹安郡的好处？

        当年是朕门客的时候，天天往朕那里跑，蹭吃蹭喝要这要那，自从当了这禹安王，可是一声都没吭过，你说为何？”

        萧章佑双手一拍，激动的大喊：“明白了，他赚到钱了，哈哈。”

        说罢便嬉皮笑脸的往嘉廷碗里夹菜，边笑边说道：“那请陛下下旨吧。”

        “下旨？下什么旨？”嘉廷一脸蒙圈。

        萧章佑耍懒皮的说道：“我跟他又不熟，你不下旨，我拿什么找人要钱。”

        嘉廷又气又无奈，摇了摇头：“这又不是在皇宫，朕怎么给人家拟旨，再说了，这圣旨是随便就能下的吗，就为了要点钱，给人家下一道圣旨？”

        还不等萧章佑张嘴说话，嘉廷便说道：“朕给你支个招，你去边境，不是顺路可以去禹安吗，这禹安离西韩、燕厥都很近，你去了就给他说，呃…你是守护边境的大将军，嗯…为了确保禹安的商业稳定，你会派人专门守护水路和官道，必要时刻，会派部队护送程潜柯的商队。就这样，你缺的军饷又不多，他会给你的。”

        说罢嘉廷阴险的笑看着萧章佑，萧章佑更加嬉皮笑脸甚是殷勤，连忙站起来给嘉廷倒酒，嘴里念念有词：“哎呀，这可好，真不愧是我三弟。”听得嘉廷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

        嘉廷好像还有话说，故意问萧章佑：“你什么时候动身去边境。”

        萧章佑说：“快了，这月下旬就要走。”

        “成晾（大皇子萧成晾）大了，你这次去，带上他，磨练磨练。”

        萧章佑推辞道：“那小子是挺崇拜我这身武艺的，但是边境苦寒，养尊处优的皇子，哪能受得了这苦。”

        嘉廷急了，知道萧章佑怕带上他儿子是一个累赘，立马起身往皇宫方向一指，说到：“你带不带，你不带朕现在就回宫拟旨让程潜柯躲着你。”

        萧章佑闭上眼睛指着一桌子的菜无奈地说道：“带带带，吃菜吃菜”

        嘉廷瞬间又笑嘻嘻地乖乖回到座位上，和萧章佑唠起了家常……

        在大街小巷里，七决堂暗自排查的人终于还是查到了青石巷的馨筱阁。

        门前的姑娘们一拥而上，使劲拉拢，可这三位七决堂的人有任务在身，虽然两腿不停的跟着走，眼睛却在四处看着。

        其中一人倒是机敏，说道：“我们啊，第一次来，就麻烦姑娘带我们去一间视野好的房间，准备点饭菜，叫一个姑娘给我们弹一曲，我们几个呀，边听曲，边看一看，这里的大人是怎么消遣的。”

        “这位客官，你倒是特别啊，我这就安排。”一个姑娘纤细的手指在这人胸脯上点了一下。

        七决堂的人被带到二楼靠走廊一间房内，靠着窗户边摆放着一张桌子，正好可以边吃饭，边将这馨筱阁内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

        刚才那位姑娘领着艺女和小二端着饭菜送上来，七决堂一人招呼到：“姑娘，你尽管弹奏好了，我们在这吃完饭便回去。”

        艺女挽袖便开始抚琴，七决堂这几位便静静地看着这人来人往。

        就在这时，七决堂三人注意到这名化作王公子的葛尔察奇来到了馨筱阁，从进门开始，便一路和姑娘们嬉笑，姑娘们一声声“王公子”也叫的特别亲切。

        看到王公子径直上了二楼对面一间房内，七决堂的人便低声交谈：

        “看见刚刚那人了么，有点眼熟，你们觉得呢。”

        “是和画像上的有点相似。”

        “不管是不是这人，肯定有问题，就算是这里的常客，可这也太明显了，进门开始，虽然和姑娘们嬉闹，但是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二楼那间房。”

        “不急，等他出来，然后你去跟踪这个人，我去房间搜一搜，你去通报堂主。”

        交谈完，然后这三人便继续查看馨筱阁，装作没事一样。

        不一会儿，那王公子便出门，随后，七决堂两位，也起身出去，一个去跟踪这位王公子，一个去七决堂向徐彦象禀报，还剩下一位，还在这里吃着饭菜盯着这二楼的房间。

        过了一会，留在馨筱阁的这位看二楼房间没有其他人进出，便向艺女说道：“我去方便一下，去去就来。”随即离开，准备潜入那间屋子。

        可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居然还有两人在交谈，只听屋内一女子说道：“都找了好久了，现在还是没有钱六的消息，魏东群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

        另一名男子回答道：“估计是魏东群怕事情突发什么变故，才不让钱六和我们联系，好撇清他和燕厥的关系。”

        “不让我们联系，也好歹给我们点消息啊。”

        男子接着回答：“这钱六，本来是忞国七决堂下一个叫魅夜组织的成员的义子，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这个组织一夜之间被清除干净，这位义子怕被牵连，一路忍饥挨饿逃到西韩，被魏东群的探子发现。

        后来被魏东群培养成自己的刺客，我们目前只知道这点消息了，西韩人狡诈，详细的信息，都在他们那里，我们燕厥再不发展自己的暗网，终究变成西韩的棋子。”

        过了片刻，男子又问道：“派你送出的消息，都在路上了么。”

        “都送出去了，官道两路，水路两路，小道四路。”男子回道：“嗯，已经够了。”

        说罢，便听见男子起身的声音，七决堂的人迅速装作路过，瞥见这两人的长相，这两人，便是燕厥的哥舒渣汗和阿史那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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