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跪坏膝盖

容似水被带去祠堂跪了一夜，第二天是被下人抬出来的，一大早上，整个相府都没个安宁。

        容建像是一切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照旧去上朝，至于柳姨娘在她面前哭天喊地也视而不见，为了能请一个好大夫，她连老太太那里都去过，结果大门紧闭，一面都没见到。

        “最后请到大夫了吗？”容妲锦问兰儿，轩辕易刚刚派人送来几匹苏织红布，专门用来缝制喜服。

        兰儿点点头，瞧见四下无人才凑过去小声说道:“不过听说二小姐的腿怕是会落下隐疾，柳姨娘想满都瞒不住。”

        一个未定亲的姑娘腿脚不好，传出去估计没人愿意娶一个残废，她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嗯，这段时间盯紧一点，别出了差错。”

        兰儿把红布小心翼翼收好，点头应下。

        小别胜新婚，轩辕易还没结婚就有些受不住，趁着下午没事，偷偷摸摸又翻墙过来，看到窗户底下的容妲锦才安心下来。

        “你来干什么？不是已经定下亲事了。”容妲锦被吓一跳，慌乱收拾面前的竹篓，一不小心，指腹被针戳个小洞。

        不疼，但鲜红的血珠顺着指尖滚下，趁她愣神时机，轩辕易伸手就把食指含在嘴里，轻轻把血吸掉，确定舌尖没有血腥味之后，才依依不舍放开。

        “我都看到了，下次别藏了。”他一一把竹篓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只做了一半的发钗已经可以看出是用在喜宴上的制作。

        容妲锦有些窘迫，指尖还停有他的触感，发麻，却又酥到心里，

        “没有藏，只是听老人说这些东西在成亲之前不能给外人看，我连兰儿都赶出去了，”

        她没成过亲，上辈子李浩然也只是给了她一个名分而已，应该说是口头承诺，没等到封后大典，等到的确实他们两个无情的背叛。

        所以她格外注重跟轩辕易的婚礼，询问几个老人之后，知道新娘成亲当天从头到脚的服饰都要自己准备，那样才会得到最大的福气。

        她找个由头把兰儿支开，自己藏着少女的情愫一点点学着如何去制作发钗和头冠，没想到刚开始就被轩辕易撞个正着。

        轩辕易把玩的动作顿住，轻轻放下发钗，闭上眼睛转过身。

        “你怎么了？”容妲锦歪头对他的举动疑惑。

        他伸手向后摆手，示意她赶紧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起来，“就当我刚刚没看到，你赶快收起来，这样福气肯定还有。”

        容妲锦噗嗤一笑，连她是重生的事实都能接受，竟然跟她一样相信这种民间习俗。

        他再三确认容妲锦把东西收好才愿意转过来，坐在榻上，“送过来的布收到了吗？要是你忙，我可以叫人缝制一个出来。”

        容妲锦手里还有不少店铺需要盯着，虽然这些年大多交到信任的人手上，一些重要的决定还是需要她来定夺。

        这也是轩辕易担心会劳累担容妲锦的地方。

        她摇摇头，“皇上虽然赐婚，但具体日期还没定下来，不着急，等到定好日子，如果时间来不及再说。”

        “嗯，我知道了。”

        两个人有陷入甜蜜的沉默，轩辕易悄悄伸手，两个人隔着一张桌子，却能轻易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交融，每一部分都在诉说着对方的爱意。

        突然，一声凄惨的哭喊声传来，估计距离挺远，传到他们耳边已经声音很小了。

        容妲锦抿紧嘴唇，这是柳姨娘又在府中闹了，自从容似水被人从祠堂里抬出来后，一直就不消停，期间还带着容书文去往各个院子里闹事，自己女儿躺在床上倒是没多关心过。

        “这是……”被打扰到，轩辕易也有些不太高兴，但碍于在相符，只能忍着。

        容妲锦不想轩辕易因为这种事情糟心，摇摇头不肯说，给他倒杯茶转移注意力。

        柳姨娘现在陷入如此境地都是她一人主使，在外人眼里她应该就是个毒妇，如果被轩辕易知道了呢？他会不会也以为自己是个赶尽杀绝的人？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轩辕易连叫她几声都没听到。

        他抬起她的手腕，才没让茶杯里的水全部洒出来，但红木桌子上已经湿了一片。

        “啊，对不起，我最近没有休息好，”容妲锦随手扯块旁边的布，将上面的水渍擦干净。

        “轩辕易，我问你，如果……如果我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呢？那你还愿意喜欢我吗？”

        他们两个人已经有了婚约，彼此的一切都要开诚布公，她不想等到成亲之后，再被发现对方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最后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相互折磨。

        轩辕易嘴角的笑容收起来正色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心狠手辣？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过，有时候，我还希望你能狠一点，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他认识的姑娘，是一个能让老爷爷早点回家买下全部的糖葫芦，城西那片街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施粥的摊位，帮助多少人度过严冬。

        没有人知道摊位是谁的，但他却清清楚楚容妲锦每晚上为了处理这些事情忙的比他都要晚。

        容妲锦深吸一口气，冰凉的感觉席卷整个肺腔，也让她更加冷静。

        她指向柳姨娘院子的方向，“容似水的腿废了，是我干的。大夫说从今往后可能会有隐疾，这等于毁了她一辈子。”

        轩辕易听完沉默下来，眼底的温柔快要把她溺死在其中。

        别在用这种眼光看着她，她不值得，有时仇恨会遮住她的双眼，变成满脑子去复仇的怪物，甚至她都开始厌恶自己。

        这样的她根本配不上轩辕易，他明明那么美好。

        “傻丫头，又在胡思乱想，这个世间，除了你，没有人比你更配得上我，就如那场问答一样，不管你回答什么，只因为是你，我会为了你更改所有的条件。”

        他想抱抱眼前脆弱的姑娘，可横跨整个榻的矮桌阻碍了他，只能拍在她的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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