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另一个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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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书房。
孙氏送进去一盘糕点就静悄悄出来,屋内容妲锦和柳老爷子面对面,她站在,老爷子伏案不知写些什么。
容妲锦老老实实站在那里,眼睛都不敢随意看,待老爷子最后一笔写完,一个大大的杀字显露在宣纸上。
“锦儿,过来看看外公这字写的怎么样?好久没练过,都有些生疏。”
老爷子将毛笔放在一旁,侧过身子让她过来。
上前一步,突然踉跄向前扑去,双腿已经僵硬,稍微动作都酸麻难忍。
“呵呵,到底还是个孩子,站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老爷子发出善意的笑声,容妲锦还是红了脸。
“外公,你就别调笑我了,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老爷子肯定生气了,要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就把她叫过来在书房里罚站。
他摆摆手,“谁跟你谈这些了,赶快看看我写的怎么样。”
容妲锦无奈,只好去看书桌上的纸,一个大大的杀字写在纸上,一笔一划都透露着杀气。
她呼吸一窒,低垂着眼睛,老爷子这是何意?难道知道这件事是柳姨娘指使的?
“外公,锦儿也不懂这些,只是觉得外公写的好看,比那些外面的书法家还要好。”
不管如何,如今还是装傻充愣的好,拿捏不住老爷子的意思,说什么话都要小心几分。
老爷子拿着茶杯轻抿一口,食指点着她,笑呵呵开口:“你这丫头啊,从小就比其他孩子聪明,就连讨糖都能比旁人多要一颗。”
她抽抽嘴角,把老爷子的话当作夸奖来听,老老实实退到一旁听他继续说。
“虽然比人脑子好,可有一点跟你娘一样,就是心软,哪怕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虽然吃不了亏,但学不会赶尽杀绝。”
老爷子叹口气,沉浸在以往的回忆中,容妲锦明白,这是又想起她娘了。
“外公,这些我都知道。以后还有我在您身边呢。”上前一步,扶住老爷子一只胳膊。
他揉揉她的脑袋,“可是你要记住,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永远得不到教训,只有付出血的代价才行。”
容妲锦身子发凉,老爷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提到这件事,她在轩辕易那里发生的事,外公应该不知道才对。
“外公,锦儿明白,该是自己的,终将是自己,谁若是过来抢……总要付出点代价才行。”
“哈哈哈,这才是我柳家儿女,不必有心里负担,这种事情在深宅大院里多的是。”老爷子临走前又叮嘱容妲锦一番。
她没有多说,柳老三和店小二的事,老爷子肯定也知道了,甚至还知道是轩辕易处理的。
无论怎样,这件事算是过去了,不过老爷子这番话倒是给她提个醒,自己在将军府已经住的时间够多了,相府那边也来请过几次,自己的目的还是对付柳姨娘他们。
想通这点,容妲锦回去柳让兰儿收拾东西,自己跟外公说一声,下午正好相府人过来接,索性就一起回去。
上马车前,孙氏眉头紧皱,她提出离开突然,连劝阻的机会都没有,在她看来,容妲锦回去就是受委屈的。
老爷子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反而还安慰起孙氏,最后才对她说:“相府终究还是你的,有时间就过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一趟就行。”
分别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就连容妲锦本人都忍俊不禁。
老爷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作势要系在她身上。
容妲锦刚要拒绝,就听到老爷子在耳边轻轻的说:“锦儿,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对另外一个人好,尤其男女之间,小心轩辕易。”
说完立刻后退,容妲锦来不及细问,周围下人又多,只好作罢。
一路上都在想着外公的话,小心轩辕易?可跟他相处起来,自己不但没有吃任何一点亏,还占了不少便宜,要说真的另有所图,自己有什么好图的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到相府门口,也没有想通外公的话到底什么意味。
“主子,到了,我们该下去了。”兰儿小声在身旁提醒,外面柳姨娘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主子想事情想的出神,自己也不好打扰。
“回来了?”容妲锦如梦初醒,掀开帘子,果然外面黑压压站着一排人。
呵,柳姨娘怕不是以为外公家会派人送她回来才带着人出来相迎,表面功夫从来都不会忘了。
“行吧,还是下去吧,免得姨娘她们等急了。”
柳姨娘不仅只有她一个人,还把所有姨娘都叫过来,好似自己是相府的女主人。
“哎呀,我们的大小姐可算回来了,瞧瞧,怎么还有些瘦了呢。”
刚从马车里出来,就听到柳姨娘尖锐的声音,挥舞着刺鼻香味的手帕,差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喷嚏。
揉揉鼻尖,从马车上下来,所有下面都向她行礼,这可是两辈子都没享受过的待遇。
“姨娘就不必费心了,不知道还以为是外公家苛责我,不给我饭吃呢。”
柳姨娘想要轻飘飘把事情翻篇,她可不愿意,以为在门口迎她,就可以让她不计较之前的事情,怎么可能!
她干笑两声,手上的手帕挥舞的更加厉害,像是螃蟹前面的两只鳌钳,看起来甚是可笑。
“姨娘只是……”她想解释,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跟在身后的容似水默默走上前,摆出柔弱的姿态,轻轻开口,“姐姐,姨娘这些天对姐姐甚是想念,这才带着我们在这里迎接姐姐,没想到竟让姐姐觉得厌烦,姨娘下次不敢了。”
柳姨娘心领神会,立刻用手帕掩盖眼角,隐约有几声抽泣。
她这话说的真漂亮,是否真的想念众人皆知,不过这番话一出,自己为难长辈的罪名被盖的死死的。装柔扮弱可真是一把好手啊!
容妲锦冷笑,这时都不忘演戏,还真是难为她们了。
周围的人虽然头埋得低低的,但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相府虽然地处官街,但来来往往的老百姓还真不少,此时外围已经聚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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