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前行的路

有时候心中的期待，未必会如自己预料的那般。有情被辜负未必是那人无情，也许是另有因果。但世间之事本就无常，故而人间多憾事。
  破庙中的两人，没有说话，场面瞬间静了下来。应明朝察觉到希阳的变化，静静地看着地面。半晌，他声音沙哑地说，“你莫非见过她？”
  希阳沉默了，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有些心有不忍，但事情总会有结果，这是无法改变的。“我听师傅说，青丘狐族世代与人交好，生有后代因其血脉不纯，被称为狐人。这些狐人天生丽质，男的俊俏，女的貌美。他们天赋异禀，不少狐人拥有狐族的天赋神通，因此被留在狐族修行。狐族有件至宝，名为青丘铜棺，此物来源亘古，据说拥有超脱轮回的力量，每个狐族之人生来便会将自己的一缕命魂放入其中，一旦遭遇意外，便可在铜棺中转生归来。”
  应明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说的是真的吗？”
  “二十年前，我和师尊古归元曾一同进入狐族小世界，是师尊将铜棺亲自送回，我也在那次事件中与井云相识，那时我深受重伤……”希阳将事情的始末说出。
  数千年的等待，不过是一场梦，应明朝失魂落魄的走到了外面。
  看着他的模样，希阳不知该说些什么？目送着他离去。脑海中浮现一道倩影，他喃喃道，“风灵你还好吗？若我回来，一定陪你去看看无边的大海，陪你追寻风的足迹。”不知不觉希阳的脸上流下了魂泪。
  在叹息中将魂泪拭去，低头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江臣。前方的路似乎被迷雾遮盖，自己找不到前行的方向。也许自己也会如应前辈这般等待着，直到有一天有个人告诉自己，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一个梦。
  时间一晃，希阳在这破庙中待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应明朝一直没有回来，四周也没有他的踪迹。因为不知道去哪里，加上江臣一直处在昏迷之中，希阳不敢轻易离开。
  这天，江臣终于醒了，她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在一旁守候的希阳，心中一暖。
  “你醒了！”
  这寂静的破庙除了呼呼的风声，便没有其他的声响，宛如死寂的天地。在江臣眉头皱起的那一刻，希阳便察觉了。
  江臣如小鸟依人般点点头。“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你一直守护着我？”
  “嗯，这里一片死寂，我找不到其它助你恢复的药物，加上对此地不熟悉，只好在这里等你苏醒。”希阳说。
  “谢谢你，阿阳！”江臣脸色微红道。
  这些天，希阳除了大部分时间用于修炼以及对死灵力的使用。这死灵力的特性与元神之力完全相反，元神之力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让人精力充沛。这死灵力却完全不同，受这死灵力的影响，极容易陷入悲观之中，若非他修炼人间道轮回经多年，对情绪的变化有惊人的克制。即便如此，也时常陷入悲观绝望的情绪之中。
  如今江臣已经苏醒，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面对未知，只有疯狂去探索才会有一线生机，等待是不会有结果的。希阳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你既然醒了，先休息一天，明日我们便离开这里，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不管我能不能接受死亡的事实，死亡也无法改变，如今便是一条路活下去，努力变强解开这安养国的秘密，然后离开这里！”希阳眼神坚定地说。
  江臣拍拍希阳的肩膀，“嗯，我相信你，加油！”
  傍晚时分，灰白的天空收起了最后的光亮，皎洁的银月按捺不住心情，几度想要山那边冲出。消失了半个月的应明朝，拖着疲惫的身心，从外面归来。
  他的样子变化了许多，原本英武不凡的青年，如今却是头发斑白，仅仅半个月就老了几十岁。身上破烂的道袍，焕然一新，却遮盖不了身上沉沉的暮气。
  “前辈你……”希阳关切地问。
  应明朝摆摆手，对着苏醒的江臣微微一笑，“你可算醒了，可喜可贺！”
  从希阳的语气中，江臣明白了眼前这位道人是他的长辈。她微微一笑，“多谢，有劳挂心了！”
  应明朝点点头，似乎下了某种决心，“那个，希阳，我，我准备和你们一起走！”
  “前辈想明白了？”
  “嗯，她既然还活着，那我便回到人间去寻她！”
  看着应明朝一脸坚定的眼神，希阳郑重地点点头，“好，我们一起返回人间！”
  一旁的江臣大声嚷嚷道，“一起回去！”
  两人对视一笑。
  希阳对着江臣道，“去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就出发！”
  他对着应明朝指了指大殿外，应明朝心领神会。
  来到大殿外，希阳问道，“前辈可知这安养国的情况！”
  “自然，我在这里待了近两千年，安养国的情况早已烂熟于心。此地是一座大城，不下于一个国家大小。分为四大势力，东边被牛头人占据，他们好勇斗狠，嗜血好杀，为首的是狂牛王：西边被马面占据，狡诈阴险，善使诡计为首的是马青，人称青面马。南边是人族修士，组建的国度，据说那里的人，安居乐业，国泰民安，是一处祥和太平之地！我们若要选择可以先去那里看看！至于北边，那里是妖兽死灵聚集之地极为混乱，不存在什么统治者，几大妖王相互攻击，将北边的大地不知道嚯嚯成什么鬼样子！当然要说安养国还有一大势力，那便是中央地带的普照寺，那里只有一位真空老和尚，平日里没有死灵敢靠近！”

  希阳闻言沉默了片刻，这几大势力并不难选择，如今自己势单力薄，加入一方势力是必然的！对自己这几人来说，加入南方的人族修士队伍是最好的，可对于人族修士希阳却始终觉得不太妥当！人族多居心叵测之徒，在世修炼之时就吃过不少人的亏！这些死亡后的修士，大多怨念深重，加上这死灵力的影响，不说变得疯狂，即便能保持本心就算不错了，居然还能安居乐业，如此反常如何能让希阳不起疑！
  “前辈，那真空和尚究竟是何来历？可以独立于各大势力之间？”希阳问。
  应明朝摇摇头，“不知道，只知道这和尚来历极为神秘，似乎在这安养国存在之时就在那里！其实力深不可测，一般不会插手各大势力之间的纷争！”
  希阳皱眉沉思，如今似乎只能去南边看看，这让他极为不安！人族的水太深了，一旦大意怕是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加上自己带着江臣！
  他皱着眉头问，“前辈如今达到什么境界了？能否战胜狂牛那一级别的强者！”
  应明朝摇摇头，“我的实力在几天前明悟了苦境，顺利突破到了神秀境界，但要对上神秀境界巅峰的狂牛，马青以及那位神秘的人族领袖，我还差的远！”
  “好吧！”希阳摸着下巴静静地思考着！
  一旁的应明朝没有打扰，他淡淡地说，“做事也好，修炼也罢，情欲为表，众生皆无法摆脱苦境！这是我明悟的人间道轮回经第二层境界，望你今后好好修炼！我先走了！”
  希阳点点头，陷入沉思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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