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是故意的

国庆节刚结束，方显扬转战新戏，剧组吃午饭，助理电话响起，是找方显扬谈代言的。

        张远：“扬哥，有个品牌找你谈代言，这是工作室发的资料”

        他打开邮件，看着品牌方，产品和叶子清的一样，引起他的警觉。

        两人一块看着资料，没发现什么大问题。

        方显扬：“上网看看有没有其他资料。”

        张远：“哦”

        “不接这个”，方显扬看了一会说道。

        张远：“啊，为什么？快消品，国产新品牌，正是上升阶段，报价正常，也没负面影响！”

        “没有，就是单纯不想接”，方显扬平静地说。

        他转而直接打商务人员电话：“陈姐，刚刚的代言资料我看了，把所有相关的东西全部退回去吧。”

        陈姐：“老板，您再仔细看看资料。”

        方显扬：“我已经看了三遍了，你赶紧替我回绝了。”

        陈姐：“好的，我马上联系对方。”

        方显扬：“谢谢陈姐。”

        双十一过后，他从剧组飞到电视台，录制常驻综艺，这期的主题是去每个主持人的家里探探究竟，先去了亮哥家里，而后来到方显扬家。

        由于是第一次来，大家很是期待。临近时，众人看到两面巨大的花墙，上面布满了各色三角梅和月季，有些羡慕。

        导演车天华指着花墙道：“喂，显扬，那是你家？”

        方显扬：“哦，不是，是我邻居叶子清家，也就是节目的品牌方。”

        其他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车天华：“你再说一遍，是谁？”

        方显扬：“叶子清啊！”

        车天华：“我咋不信呢？除非见到本人！”

        方显扬：“那得碰运气。”

        稍作休息，导演，摄像，方显扬三人在沟通如何拍摄，他们从室内开始作介绍，而后再拍院中景色。方显扬领着亮哥，辉哥和工作人员开始一一介绍，衣帽间，卧室，客厅，书房，厨房，杂物间等等。

        东方亮：“哎，你这是专门弄了个舞蹈室吗？”

        方显扬：“是，方便练舞，有时背台词也在这。”

        东方亮：“你不经常回来啊！”

        方显扬：“就当放松的地方了。”

        在阳台上，视野很是宽阔，一眼望到院子尽头

        摄像一：“我看看这个该怎么构图。”

        蔡家辉：“显扬，你的院子里好像只有草坪，凉亭，座椅和几棵树，怎么连个盆栽都没有。”

        方显扬：“没人打理那些，就没养了。”

        东方亮：“显扬，交给你个任务。”

        方显扬：“什么？”

        东方亮：“一会拍摄完了，你先去看看品牌方在不。”

        方显扬：“哦”

        蔡家辉：“先透个底，咱品牌方好说话吗？”

        方显扬：“我只知道她很谦虚，没架子，其他就不清楚了。”

        此时的叶子清身穿水龙吟色（r132,g167,b41）的中袖针织衫，白色阔腿裤，脚蹬人字拖，坐在院中凉亭里绣湘绣，过去了大半年，依然没完。助理佟安然在给狗子和猫咪拌食，狗子一天活蹦乱跳，猫咪则懒洋洋的趴在花丛中。

        “欢欢，心心，过来吃饭了”，佟安然喊道。

        狗子欢欢奔跑过来，差点撞在饭盆上

        “哎呀，我说你慢点，没人和你抢”，安顿好两小只，她来到围栏旁，拿着剪刀，去剪凋谢的花花草草。

        叶子清的针又断了一根

        “小佟，去把针线盒拿来”，叶子清轻声道，可是没人回应，“小辰，你看见她了吗？”

        严小辰指了指猫咪的食盆：“刚在这边喂猫狗来着。”

        “你先停下歇会吧”，她转身去了屋内。

        “哦，来了来了，姐”，佟安然大嗓门道，严小辰顺着声音找到了她。

        严小辰：“不用去了，姐去拿了。”

        佟安然：“哦。”

        方显扬这边的拍摄已经结束

        方显扬：“导，亮哥，你们先休息会，我去看邻居在家不。”

        车天华：“好的。”

        叶子清家门铃响起

        她出门迎接

        “方显扬，请进，请进。”

        “不用，在这说就行。”

        “哦，什么事？”

        “节目组刚在我那边录制完，知道咱俩是邻居，想来拜访，不知道你是否方便？”

        “哦，这样啊。没问题，你带他们过来吧，我正好拍摄暂停，不碍事的。”

        “好，谢谢。”

        “总共几个人？”

        “不算我，是10个。”

        “好像你不是节目组的人一样！”

        “我当然是节目组的人，可是离你近，那我一会带他们过来。”

        “那个，半小时之后。”

        “好的。”

        方显扬回来跟同事们讲了可以过去，众人稍做整理，来到了叶子清家。

        刚进门就被院中的景致吸引，两旁竹子围绕，地上开满了各种绣球花，栀子花，太阳花，中间是一条小长廊，上面布满了各色月季。

        叶子清：“你们好，你们好，快请进。”

        “子清，这位是车导，这是亮哥，这是辉哥，这是制片张姐，编导钟姐，三位摄像师，这是司机伍哥和助理张远。”

        车天华：“叶董，不好意思，我们这冒昧打扰。”

        叶子清：“车导，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们难得来一趟，叫我子清就行，这是我助理佟安然，这是摄影师严小辰。”

        所有人都在互相打招呼

        钟姐：“我们这还是空手过来，您别介意。”

        车天华：“我们也是刚知道您在这，要不然好提前准备。”

        叶子清：“没事没事，重要的是你们，其他都是小事，不必在意。”

        “你咋这善解人意呢？先别动啊”，钟姐在她身旁绕了一圈。

        叶子清：“怎么了，钟姐？”

        钟姐：“看看，这才是真正的优雅，比圈内大部分女演员出众的不是一星半点。”

        “啊，我，我天天就靠双人字拖，没法相提并论”，她抬了抬脚。

        钟姐：“我在电视台也一样的。”

        方显扬：“怎么没见郑立诚？”

        叶子清：“他请假了。”

        车天华：“显扬，你看看人子清家，再看看你家。”

        东方亮：“就是，这才是家的样子嘛！”

        叶子清：“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适合自己的就行。”

        钟姐：“我同意子清说的。”

        方显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同时又感到温暖。

        来到客厅，叶子清早已准备了各种水果，小零食

        叶子清：“大家随便坐，随便坐。”

        众人被客厅的装饰画吸引

        东方亮：“这不就是那个著名的《千里江山图》吗？”

        叶子清：“嗯。”

        东方亮：“这个采用的是珐琅工艺，你做的？”

        叶子清：“没有，它是某宝上买的。”

        蔡家辉：“买，买的？不都是你亲自做吗？”

        叶子清：“我绘画不好，这种的必须是专业的来。其实我和大家一样，也是会买买买的。”

        她给众人一一斟茶，茶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张姐：“这手法好娴熟！”

        叶子清：“张姐，我这就自己看得过去。”

        车天华：“你就别谦虚了，不娴熟就不是你了！”

        叶子清：“略备简茶，不成敬意，有要求尽管提。”

        东方亮：“那哪能呢，能喝到你亲手泡的茶，是我们的运气。”

        叶子清：“你们来这儿才是我的福气，我这里一年到头没几个人来。”

        车天华：“子清，我记得去年招商会的时候，来台里的好像是其他人。”

        叶子清：“是我的同事，她们负责的，没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吧？”

        车天华：“没有，你同事很随和。”

        东方亮：“多谢您对节目的支持！”

        叶子清：“互相促进互相促进。在我看来，品牌和节目是相互成就，同时又相互监督。节目给品牌提供了曝光宣传的机会，品牌如果有负面情况，不仅给自己也会给节目带来损失，所以节目在此起到了监督的作用，督促我们时刻要保持清醒。”

        东方亮：“你讲的好透彻，我们是自愧不如啊！”

        叶子清：“哪里，只是考虑的角度不同。”

        东方亮：“这说起来咱们还是很有缘分的，你看于公你是节目的赞助方，于私你和我们显扬是邻居。”

        叶子清：“对，我也没想到。”

        车天华：“我记得显扬是6月乔迁新居的。”

        方显扬：“嗯，搬来第一天就认识了。”

        车天华：“那这快半年了？”

        “你怎么现在才跟我们讲？”东方亮纳闷。

        方显扬：“她也是公众人物，我担心私生粉会跟过来。”

        东方亮：“哦，不愧是好邻居啊！”

        “不是一直在整顿私生粉吗？”叶子清内心一阵暖意。

        方显扬：“是在整顿，但仍有些冒险的。”

        车天华：“我听说最近会有新文件下来，会坚决打击此类现象。”

        东方亮：“那这样最好了。”

        蔡家辉：“这么说来，你每次报的都是邻居的广告词，哈哈哈···”

        车天华：“每个月至少念8次。”

        方显扬：“好像是这样哎。”

        东方亮：“说吧，每次念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什么？”

        “千万别念错”，方显扬有些心虚，其实自从知道彼此是邻居后，每次念时都会想到她，但碍于人多，不能承认。

        叶子清开玩笑：“你念错过？”

        方显扬满怀歉意：“对不起，念错过一次。”

        叶子清：“没事没事，反正我们没人在现场，又听不到。”

        车天华：“你这品牌也太好说话了吧？”

        叶子清：“工作难免会有失误，再正常不过。”

        方显扬没想到她竟然帮着他，手作发誓状：“我保证，不会有第二次！”

        众人被他逗笑

        张姐：“子清，你们这四人小团队，平常出镜谁给你化妆？”

        叶子清：“我自己来，我这简单，随便弄弄就行，没有电视台那么严格专业。”

        张姐：“你这确实够简单，都没有个首饰之类的。”

        车天华：“就算没有那些装饰品，可依然挡不住子清出众的气质。”

        叶子清：“谢谢。属于个人习惯吧，我的那些东西确实比较少，也很少用到。”

        佟安然：“也不知道是谁每次出席活动都惦记着现场的植物。”

        叶子清：“那我下次换换。”

        张姐：“小佟，你不帮着吗？”

        佟安然：“这方面我是手残党，姐没事干会拿我练手。”

        叶子清：“她也比较忙，不能所有事都让她照顾。”

        张姐：“我这几天看到一个新闻，好像是有同行在做什么购物节数据，在拉踩你们。”

        车天华：“有这事？”

        “等等，我找一下”，张姐打开新闻，“那，在这，有人根据自己的规则做数据，做到了榜一，竟然拉踩我们品牌，说销量没出来，是不是太差，不敢公布。”

        叶子清看了看，倒显得淡然：“哦，是这个新品牌，这些年发展迅速，规模在不断扩大。”

        东方亮：“数据不都是系统在算？还能自己整吗？”

        车天华：“它这是把近三个月的数据都算进购物节里了，怪不得排到第一。”

        张姐：“我都佩服，人家都是算二十天的，它倒好，算好几个月的！”

        车天华：“这不前几个月招商会上投标的那个吗？”

        东方亮：“哦，是它，投标赞助另一档节目的，好像没成。”

        张姐：“难怪我觉得熟悉。”

        佟安然看着新闻，再打开公司系统看了看，“姐，要不要发个声明，可以直接对质。”

        叶子清：“不用，以官方为准。”

        佟安然：“哦。”

        车天华：“您咋这么冷静呢？”

        叶子清：“没有，我觉得同行不一定就是对手，其实选择权始终是在消费者手中。数据固然重要，可最终是用产品与服务来换取市场，因市场变化而变化。如果哪天不适应市场了，是我们的问题，如何求生存、谋发展永远是公司的第一要务。”

        车天华：“看看这格局，这心态，值得点赞！”

        叶子清：“导演，您谬赞了。”

        方显扬：“上个月还给我发过资料，谈代言的事。”

        车天华有些紧张：“你不会签了吧？”

        方显扬：“没有，我当场推掉了。”

        车天华：“这是有先见之明，推得好！”

        蔡家辉：“咱们节目也不赖啊！”

        叶子清：“那是当然，这么多年一直在宣传我们的传统文化和进行各行科普。”

        蔡家辉：“我在上面学到了不少东西，简直就是一所精英大学。”

        车天华：“我们这就是不谦虚，哈哈”

        蔡家辉：“我说的是实话，该夸就夸，哈哈”

        车天华：“你可给我收敛点吧。”

        亮哥拿起块番石榴：“这个番石榴好香啊，也是你种的吗？”

        叶子清：“嗯，这些都是从院子摘的，我带你们过去吧。”

        叶子清：“就是刚刚在拍摄，比较乱，别嫌弃。”

        东方亮：“没事没事。”

        她拿了几瓶花露水递给他们：“先做一下防护措施，别看现在是11月，这边常年都有蚊子。”

        其他人：“好的，谢谢，谢谢！”

        她领着一行人来到院子里，穿过长长的丝瓜架，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花池。

        “我这主要分三大块，这边是一些花卉植物，中间是蔬菜，最后是一些果树”，她继续介绍

        叶子清：“这儿有金茶花，杜鹃，海棠，石竹，兰花，后面有白玉兰，木棉花，这边是一些绿植······”

        “这上面怎么有摄像头？那儿又有一个”，蔡家辉很是眼尖。

        “家里装摄像头很正常啊”，方显扬觉得没啥。

        “我这不正常，是四周都有，比较密集”，她指了指周围，“围栏那也有，你没发现吗？”

        “没注意到，怎么装这么多？”

        “因为前些年被窃听器，无人机这些骚扰过，后来搬到这边就全装了。”

        “无人机？”

        “对，有人把无人机飞到家里来了。你放心，不会转到你那边的。”

        “转到也没事”，方显扬听着心里莫名泛起一丝涟漪。

        车天华：“前些年的环境确实很差，总是有公众人物被跟踪，追车，追行程，显扬应该深有体会吧！”

        方显扬：“我当时真的很怕被堵，有时都出不了门。”

        叶子清：“过几天我去拆了吧。”

        方显扬：“就放着吧。”

        车天华：“你俩这院子随便一眼都能相互望过去，拆不拆没区别啊。”

        东方亮：“这种的就是好，打招呼多方便。”

        车天华：“摄像老师，你们刚没拍到子清这边吧？”

        摄像师一：“导演，放心，没有的。”

        叶子清：“老师，拍到也没事，我院子这些都是公开的。”

        走着走着，蔡家辉发现少了两个人，喊了声：

        “等一下，各位！”

        车天华：“怎么？你踩着蛇了？”

        蔡家辉：“不是，那个叶董，你助理和摄影师怎么不见了？”

        众人互相看了看：“就是，刚还在我后边的。”

        叶子清：“多谢关心，他俩洗菜去了。”

        东方亮：“洗菜？”

        叶子清：“嗯，不能让你们白来一趟，反正也快到饭点了。”

        车天华：“子清，多谢你的好意。我们这人多，不能麻烦你一个。”

        叶子清：“我打算做烧烤，不复杂。”

        东方亮：“可惜今天我们是真的没空，一会要从这直接到辉哥家，他家在东北那边。”

        叶子清：“哦，再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请，你们可别跟我争。”

        车天华：“好好好，咱一言为定。”

        来到凉亭，众人停下欣赏起来，整个亭子全部由木头打造，简约又不失格调。出口处是浅绿纱幔装饰，旁边的墙上也全是月季玫瑰，蔷薇剩叶子了，下面围了两圈各色太阳花，最里面的墙上雕着个“清”字。里面放了一张木桌，叶子清刚刚就是在这里进行刺绣。

        车天华：“这里就是你的拍摄场所了？”

        叶子清：“做小手工和吃饭在这拍。”

        蔡家辉：“那个上面怎么盖了层布？”

        叶子清：“最近在拍刺绣，防止氧化。”

        蔡家辉：“我们能瞄一眼吗？就几秒。”

        “可以”，她揭开布后，众人的眼睛发直发亮。

        蔡家辉：“这叫什么，栩栩如生！”

        东方亮：“这针法好细腻！”

        叶子清：“行不行还不好说，距离完成比较远，才绣了3/5。”

        蔡家辉：“是你的下个作品吗？”

        叶子清：“不是，只是计划中的一个，估计到明年才能完成。”

        蔡家辉：“明年？你绣了多长时间？”

        叶子清：“从3月份开始的。”

        蔡家辉：“意思完成这个作品要一年时间？”

        叶子清：“嗯，断断续续所以比较费时。”

        车天华：“这是非一般的耐心和毅力呀！”

        张姐：“子清啊，你说你有什么不会的？”

        叶子清：“我不会的可多了，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不会打篮球不会打羽毛球等等等等。”

        距离凉亭前面不远处是个荷花池

        蔡家辉：“这个也是你挖的吗？”

        叶子清：“这个是请人挖的，现在荷花败了，不怎么好看。”

        来到水果区域，果实累累

        临走时众人合影，叶子清送给每人一箱水果（杨桃5个，山竹8个，葡萄柚3个，火龙果3个，橙子3个，龙眼1把）。看着客人离开，她在手机上加了条备忘录。

        一周后节目播出，叶子清的同事看到节目中有内涵的话语

        东方亮：“我们要踏踏实实做人，大大方方做事，参与活动就必须遵守规则。”

        蔡家辉：“对，别想着自己整，大数据时代，有时不是自个说了算。”

        东方亮：“就像我们这收视率，我们说第一是没用的，统计平台说了才管用！”

        翌日，电商平台正好发布了购物节数据，叶子清品牌排名榜首，已经连续三年都是如此，网友不禁为她喝彩，同时友商也是打击不小，不仅没到第二，直接跌落前五名。

        “这下受打击了吧，让你自己做数据。”

        “昨天的《学无止境》好像在内涵这个哎。”

        “节目不是一周前拍的吗？好有预见性，绝！”

        “不是前段时间说方显扬代言吗？”

        “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有粉丝去平台店铺问客服此品牌的代言人，得知没人后，终于放心了。

        张远：“哥，你是预言家吗？”

        方显扬：“嗯？”

        张远：“当时看到这个品牌的资料时，你二话不说就推掉了。”

        方显扬：“佩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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