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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好想亲他


未经人提醒,陆烟离都没发现自己竟因为镜天几句话就露出了笑容。

        左手是已然报过平安的人。

        右手是攸关自己生死的匕首。

        他利落将左手的铃铛收进了腰带里,孰轻孰重,已然做了决断。

        “这匕首除了让人睡觉,没什么用处,你当我是那只穷酸狐狸没见过世面,瞧什么都高兴?”陆烟离不看匕首,也不看陌九幽,右手一翻就将匕首落到了被面上。

        “那你笑是因为……”陌九幽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药瓶,有些窃喜。

        “反正不是因为你,我肯定不喜欢你。”陆烟离直白打击了对方的自作多情。

        他按了按自己的心口,说:“你不是说我看你的眼神都是憎恨的,我还以为你多少能有点自知之明。”

        陌九幽的呼吸细微加快。

        陆烟离听力极强,哪怕只有一瞬间,都能发现这是心虚。

        他便放出一个饵,套出更重要的话。

        “魔界尊主日理万机,可也不至于昨夜才在我这心上捅了一刀,今日傍晚都给忘了吧。”

        陌九幽闻言,极难被人察觉地松了一口气。

        陆烟离闭目掩住骤冷的目光。

        心道是果然,能捅一次刀的人,就可能伤害过他许多次。

        陌九幽拿起匕首,缓了一阵才说话:“那狐狸说,你记忆有损,我担心你不记得我们的过往,不肯跟我回来,才……”

        陆烟离等着这魔编,下刀如此顺手,还能说是临时起意?

        陌九幽当真说:“才一时冲动,临时起意,只想着赶紧带你从危险的地方回来。”

        这是陆烟离这样的直性子都说不出口的借口啊。

        可见陌九幽暴||政掌权多年,早不擅长与人虚与委蛇。

        陌九幽眼中的关心不假,与他说话已经尽力和缓了语气:“陆鸣风搅得离风宫死气沉沉,闹出了那么大的祸事,你是怎么失忆的?为什么修为尽失?”

        陆烟离没回话。

        陌九幽等一刻就会急,热油炸了锅似地暴躁道:“我对你千依百顺,问你修为是想给你治病,你任性不该在这事上!”

        “我为了救陆鸣风废了修为,转头就被他杀了,”陆烟离平静述说,冷眼看着杀气暴起的陌九幽,火上浇油,道,“怎么活的不知道,反正醒来没记忆,刚从棺材里爬出来就被他给嫁了,你既说是我哥哥……”

        陌九幽血红的双眼紧瞧着他。

        陆烟离眼睛一转,一脸单纯地说:“那我夫婿也算是陆鸣风给你找的弟弟了。”

        “大婚未成,尚未合籍,你何来的夫婿!”陌九幽怒到冷白的肤色泛起了红,“陆鸣风,本座要他的狗命!”

        什么狗!

        陆烟离如今听见什么都想能想起镜天,那句“狗儿子的爹”,今日又像是骂在自己头上一回。

        他本就不欲让陌九幽冷静,人家早先怎么步步紧逼到他神智紧绷的,他就要怎么还回去。

        此刻他登时冷了脸,训斥道:“我养的白眼狼,要你一个外人出什么头,你敢动他,我不会放过你!”

        只有彻底激怒陌九幽,他才能如愿听到易怒之人冲动出口的话。

        就见陌九幽转身踱步,忍无可忍,多少件摆在殿内,世间罕有的奇珍异宝,都没能逃过这场怒火的波及。

        陌九幽震碎一柄青玉灵芝如意,浓郁的灵气便充满这座殿宇。

        又打碎一盏灵蝶玉兰灯,灵气更是白雾一般蔓延。

        他在陆烟离瞧不清的远处发泄着,怒喝道:“养什么白眼狼,我和你青梅竹马,护你如命,你为了和他安居离风宫,用魔骨匕首换我不能踏入宫门的血誓。”

        “匕首是你为了自由拼了命都要带走的东西,你究竟为什么?”陌九幽赤红的魔眼在雾中火光似的明亮,陷入躁狂也还记得不能让打碎的东西离他太近。

        直到一转头,看见陆烟离已经走到了窗户边。

        “你想逃?”陌九幽倏然现身他身后,推着他的肩膀,撞他在窗框上。

        怒道:“血魔宫每一个孩子都在供养魔骨的血池里滴过血,你知道你逃不了的,无论你修为如何,它都能找到你,让你沉睡,乖乖的回来。”

        陆烟离终于知道自己被抓到的原因了。

        魔骨匕首一时拿在手里没有意义,他势在必得,毁了才安心。

        可眼下让他难受的是,室内碎裂太多灵宝,浓郁的灵气是他如今虚弱的身体根本不能承受的。

        “我已经没有修为了,你不必,再用匕首,我是要推窗,我,好晕……”陆烟离抓住陌九幽的手腕,忽然一下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陌九幽一瞬清醒,赶紧挥散了灵气,扶住他的后腰将他抱起,想要亲自治疗,又想起陆烟离醒时偏要找行医之人的任性。

        ……

        “头好晕。”

        陆烟离醒时,头晕目眩,胃脘犯着恶心。

        难受得想要起身找口水喝,忽然就被人扶起靠在怀里。

        他正依靠着的人,将一碗比水清甜的汤汁喂到他的嘴里,温声说:“慢些喝,这汤药能调理灵气。”

        陆烟离觉着这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他饮下汤药,抬眸望去,微蹙着眉头,还没看清。

        床边的仆从,已近到他跟前尽心地提醒:“这位是您先前同意看诊的老先生,他正好回来取东西,尊主说您愿意听他说话,便又请了他来。”

        陆烟离眨了眨眼睛,细瞧着这位胸肌结实的老人家,眼底有一瞬即逝的温柔。

        任何细微声音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绝佳的听力。

        他知道这是谁伪装成了那位医者。

        “我虚不受补,不能消受这么好的东西。”陆烟离转身躺回到枕上。

        如此清甜的味道,灵力磅礴却不冲撞他虚弱的身体,他此刻只能想到百年一开的圣花业火海棠。

        那是他打自心底认为,只属于镜天一人提升修为的花。

        医者起身向他恭敬一礼,道:“说是给宫主的药,就只能是宫主的。”

        陆烟离背对此人,心叹着这男人说要立刻给他的花,还真是不给他机会拒绝,就自作主张,喂他吃了下去。

        他分明不惦记,可就是占了镜天的气运。

        此刻他竟还想对这人耍小脾气,会不会很没道理。

        仆从见他不说话,便要领着医者往外去。

        陆烟离从不乐意人家不顺自己的心意,可这一回,却是一听这脚步声远离,登时如了人家的意。

        轻声温柔地说:“一个凡人行医,哪会配制调理灵气的药,陌九幽的用心,我知道了,就让这位替他每日送药来吧。”

        镜天胆子大,竟是明目张胆地在陌九幽配的药里加入了业火海棠。

        “还有,”陆烟离咳了两声,说,“告诉陌九幽,我见他一次病一次,多半是我们八字不合,五行犯冲,他若想我点好,在我康复前,少来招惹我。”

        他知道这番惹怒暴|君的话,这些人不敢一字字复述,便拿出一块记录他话语的晶石给他们,也省得连累人遭罪。

        末了,又对那医者说:“若夜里我再有不适……”

        医者颔首,礼数周全,道:“随时奉宫主传召。”

        ……

        入夜。

        陆烟离早早命人紧闭门窗,遮住殿内照明的鲛珠,只道病体难支,微光亦令他焦躁难眠。

        在这血魔宫,人人惧怕陌九幽,而陌九幽是他可以随意赶走,甚至不在此地,收到他一段指责的话语都高兴的魔宫主人。

        他说不要光明,这殿中仆从,无一敢质疑,立刻忙活着从各殿找来床单布料,一张张铺到横梁上去。

        殿内好大的动静。

        正适合那个有心之人奉召来临。

        雪纱幔帐遮挡的大床上,陆烟离拿出铃铛略有些犹豫,他上一次和徒弟躺在一起,可算是他无意中破坏无情道约定的不堪回首的记忆。

        此刻想起那炽烈的吻,和那双握剑的手给他带来的欢愉,他仍有脸热羞耻之感。

        手中的铃铛暖暖的,他一不小心传音过去:“我可以说那也是我在锻炼你吗?”

        “可以。”

        这一声并非来自铃铛,而是身边忽然出现的男人,牵住他的手在传音。

        陆烟离无惊只有喜。

        登时侧过身来,看向恢复了真容的镜天,传音说:“我以为你来时还会是老大夫的脸。”

        “还是师尊聪慧,”镜天靠近些,学作老人家的神情,说,“我扮成老大夫,若被你殿内那些监视你的人发现,还能说是来给你治病的。”

        “谁会躺在病人床上治病,”陆烟离收起玩笑心思,说,“你扮大夫不怎么好,你那时不该让我靠在你身上。”

        幸亏是这大夫的模样真的够老,外人看了不至于多想,不然还不知有没有今夜说话的机会。

        “发现我身份,我正好再无顾忌,与他一战。”镜天的话很有气势,这是强者自信自己的实力。

        倒是陆烟离,那时为镜天的安危忧心过多,他喃喃重复:“顾忌……”

        镜天顾忌的是他想要来血魔宫探秘,至今尚不想离去。

        镜天道:“师尊扮恶人也不怎么好,倒让我想到,你十年前盗剑时,在无妄崖一意孤行重伤我,会不会也似在龙牙谷一样,是为了……”

        陆烟离记忆模糊,轻声疑惑道:“是为了,保护你?”

        他忽然想起自己在世人眼里抛弃、利用徒弟的名声,怎好顺着人家的猜测,自己洗清自己的污名。

        他正想着解释自己没有记忆,也是猜的。

        忽然就被镜天揽进了怀里。

        源源不断的灵力,正温暖地自镜天的身体融入他的筋脉。

        “别动,你背伤加重了,我为你治过旧伤,习惯了而已。”镜天的声音清冷至极。

        这样的冷淡,是希望他不要避讳,就当这一切都无关感情。

        他二人此刻谁都没看谁的脸。

        一个埋首在人胸膛。

        一个下巴点在人头顶。

        心声却默契地相同——

        “好想亲他啊,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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