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有点酸

“抱歉各位，今日醉白池庄暂时不营业了。”林栀带着笑容挥了挥手，只见秦山冷着脸，一手抓着周卿尘，另一手抓着林白莲进了醉白池庄。

        “哎哟，疼……”林白莲抬起盈水的眸子弱弱说道，眼中惊艳之色闪过。

        这男子倒是长得挺好看的，剑眉星目，冷峻的表情增添了几分神秘……这样好看的人竟然是林栀的护卫？她咬紧了牙。

        见周围又响起议论纷纷之声，林栀皮笑肉不笑地柔声道：“秦山，不得无礼，将两位贵客请进去。”

        秦山“哦”了一声，手上的更用力了，冷着脸：“请。”

        周卿尘和林白莲：……你们请的方式还挺特别。

        “你放开白莲妹妹！”周卿尘用细弱的手臂不停扑腾着，面上满是不忿。

        醉白池庄的大门“啪”的一声无情关上，看热闹的人群也纷纷散开，只是议论依然不休。

        “这都说兄弟相逢一笑泯恩仇，亲戚间又有什么隔夜仇呢？”包子摊的老板娘叹了口气，“这林老板应当是有什么隐情吧！”

        旁边一佝偻着身体的老头不屑地嘁了一声：“放屁！我看这婆娘就是歹毒！那白莲姑娘看着如此面善，还在为林栀说话，怎会骗人呢？”

        包子铺老板娘不悦地皱起了眉：“你这老人家怎么说话的？我看莫不是你因上次在醉白池庄里做了些手脚不干净之事，而被禁止再去怀恨在心吧！”

        “怎、怎么可能？”见女人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那老人鼠目里闪过一丝恼羞成怒，对着众人道：“你们刚刚也看到了，那高家小儿跪得膝盖都出血了，林栀也毫不着急，哪有人对未婚夫如此态度？我看她啊就是天生冷血！”

        有人想到周卿尘那不似作伪的愤恨神情，语气也动摇了，纷纷附和起来：“我看这老人说的有道理……”

        “反正这庄子我是不会再去了，贵的吓人不说，掌柜还那么黑心！谁知道会不会害了我！”“是啊……”

        路边的一精美步轿在议论的人群旁停了许久，里面的人撩开帘子，露出一双细长眼睛，竟是程莫玉。

        “看来林白莲做得不错啊……”程莫玉的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转身递给身后之人一张纸，“找几个城里的乞儿，将纸上的事散播出去。”

        “顺便让醉仙楼里的说书先生，可以开始说之前我给他安排的新戏了。”说完，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好事，贼贼地笑出了声。

        街上，离开了茶摊的萧闻别快步走着，身后跟着一小厮装扮的男子。

        “世子，秋丹来信。”男子气质稳重，沉声说道。

        萧闻别点了点头，凤眼淡淡地瞥了男子一眼：“还有事？”

        “梁王今日来访，在庄内等您。”男子低顺下眼。

        “呵，来得到正是时候。”说着，萧闻别已经与男子走入一条空无一人的昏暗小巷，随后在小巷的一间破屋内找到了一条暗道。

        再探头，外面竟然已是萧王府内。

        他摘下面具，本清秀的少年脸庞似是又张开了几分，清冷似仙。他打开手上信纸仔细读着，露出几分饶有趣味的笑容：“哦？没想到这林白莲还和程莫玉搭上了？”

        看这信上所写，林白莲似是和程莫玉说自己手上有林达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以助他扳倒醉白池庄。

        傻子都知道是假的，不然这林白莲怎能忍这么多年？周卿尘倒似乎确实不知情，只是一个被林白莲骗的得团团转的白痴。

        也程莫玉不仅蠢还毒，竟然信了，两者同流合污起来。之前还将自己的头按进……咳的时候，想着，萧闻别脸色一黑。

        不过明王，这下是你儿子自己送上门来找死，可怪不得他了，萧闻别眯了眯眼。

        “程莫玉？怎么，萧世子准备杀鸡儆猴了？”远处传来梁学礼爽朗的笑声打断了萧闻别的思绪。

        “为何要杀鸡儆猴？若是可以，两者一起杀了岂不是更方便？”萧闻别懒懒地回道，将一本册子掏出递给梁学礼。

        翻开这无名的书册，梁学礼的脸色也凝重起来：“这是……”

        “既然您决心信任我，那我萧闻别也该表示一二。”萧闻别的眸色深沉如墨，轻轻勾了勾嘴角，“这份礼对您扳倒明王来说，应当有些用处吧？”

        “……萧世子，这是否有些过早了？和我们之前的计划不同。”梁学礼不赞同地皱了皱眉，“你藏了那么多年……”

        话未说完，萧闻别就冷冷地打断了他：“我自有我的考量。”

        “可是因为牵扯到醉白池庄？”梁学礼试探着问。

        “梁王，虽然你我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有些事还是不要过问为好。”萧闻别俊美的脸冷若冰霜。

        他本确实是想在之后再处理明王的，他那儿子程莫玉虽然麻烦，但终成不了大事，不会威胁到自己。只是这次他居然和一个旁系女子勾搭，企图抹黑醉白池庄……

        想起之前街边那群人对林栀的议论，不知为何，萧闻别心里就有些慌，慌林栀伤了神，慌林栀又和上次一样偷偷哭红了眼眶。

        他得赶快把这废材明王解决，让她开心点。

        ……毕竟她手里还掌握着给他缓解蛊毒的方法，这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嗯，就是这样的。萧闻别没有表情的脸上略略闪过一丝不自然。

        梁学礼慎重地收起册子，缓缓打量了面前身形明明单薄，却有着帝王般幽深城府的少年，心里不自觉叹了口气。

        萧凌啊萧凌，你亲手将一个孩子逼成可能夺你命的猛虎，真的值得吗？若是你知道这一切，又会不会后悔呢？

        梁学礼离开了，只留下萧闻别一人。

        之前那沉稳小厮又出现了，只不过这次换了一身与影二一样的黑衣。

        “影一，影二那边怎么说？”

        原来这小厮是萧闻别培养的另一暗卫，唤做影一。比起影二来性子沉稳谨慎，之前一直在外奔波完成任务。

        “林白莲似乎还未将程莫玉托出。”

        “那个什么周卿尘呢？”萧闻别道，心里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什么周卿尘，这名字真难听！

        “……他似乎也不知道程莫玉一事？”影一看着萧闻别的表情试探道。

        “哦，”萧闻别点了点头，面上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过了一会，他又咳了几声，眼神淡淡地瞟向荷花池：“那婚约是怎么回事？”

        ……婚约？难道这婚约中还有什么可以扳倒明王的线索！影一浑身一震，忍不住看向面上深不可测的萧闻别，眼里满是敬意：“报告世子，这林栀和周家确实有婚约，周卿尘现拿出了曾经的婚书。”

        萧闻别沉默了一会，面上晦暗不明：“那林栀什么反应？”

        “林栀姑娘似乎嚷嚷着要把婚书撕了……”影一抽了抽嘴角，这林老板真是难得一见的生猛啊！

        “哦。”萧闻别淡淡回应，随后便转身抚了衣袖回到书房看着各地传来的秘密文书，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呵，他就说，林栀怎么会看上周卿尘那种弱鸡！那破秀才哪里好了？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还不如他……

        萧闻别手一顿，面前的文书倏然被撕成了两半，他暴躁地将纸扔在地上，面上出现了难得的慌乱。

        他怎么会这么想？疯了吧？

        -

        醉白池庄内。

        林栀眯着眼，反反复复来回仔细看着手中的纸，满脸凝重。

        “这确实是达先的字迹……”申素凝在一旁，有些为难地说道。

        娘，你怎么就真的这么说了啊！林栀欲哭无泪，她可不想英年早婚啊！

        “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林栀，我怎会骗你！”周卿尘激动得满脸通红。

        “哎，周公子啊，就算你我婚约是真，那你又如何作证我父亲以此坑骗了你祖父的钱呢？”林栀无奈道。

        周卿尘闻言更是气愤，从秦山的手中挣脱开来，又掏出一张同样花纹的信纸，显然是周家的专用信纸。

        只见这纸上凌乱地写着：“吾辈林达先在此请周公赊千两白银，以金丝玉镯为抵。吾与周公之忘年交情必不可忘。”

        林栀望向申素凝，申素凝不忍道：“确实是他的笔迹。”

        千两对于算不上大富的周家来说，的确算得上一笔数目了。

        “不过，金丝玉镯……？”申素凝细细回想着，“达先从未有此物。”

        周卿尘闻言拿出一小巧布包，里面赫然躺着一通体碧绿的玉镯，泛着淡淡光泽。

        “这就是你那好爹说的金丝玉镯？当我家道中落想去典当时，那当铺老板却说这镯子只值一两银子都不到，是个涂了层的木镯子罢了！”周卿尘咬牙切齿，“你们却用它在我祖父那换了千两！我祖父得知自己始终信任的知己竟是此等小人，怎能不气火攻心？”

        申素凝惊呼一声。

        林栀生怕她再心直口快，连忙拉着她走到一边：“娘，你认得这镯子？”

        “这是我与达先在灯会上买的小儿玩具镯子，当初说好一人一只，怎会在此？”她脸上也露出一瞬迷茫，很快眼神也摇摆不定。

        难道达先真的……？

        看到申素凝脸色苍白，似是忧虑得又要发作心疾，林栀连忙唤来尹柯带她下去歇息。

        “哼，你们娘俩密谋什么呢！必是认出了这物心虚了吧！”周卿尘又嚷嚷道。

        ……虽然这物确实是她爹的，但根据原身的回忆，这林达先为人忠厚德善，绝不会作出如此之事，再加上林家现在不科学的欠债量，以及林达先神秘投水自尽……

        林栀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事情似乎都联结在了一起，马上要浮出水面了。

        “这镯子确实是先父遗物，”林栀叹道，“但就像周公子您无条件相信您的祖父一样，我也无法随便怀疑我心中总是如山一般保护着我的父亲。”

        周卿尘不禁看向林栀。

        “请您给我几日，我必将找出真相，届时无论怎样的结果我都会接受。”林栀眼神真诚，语气不卑不亢。

        “……没法查了，”周卿尘似是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态度软化了些许，目光黯淡下去，“唯一知道此事详细的是我的祖母，她现在卧病在床，意识不太清晰醒……”

        “什么症状？”安置申素凝睡下后后来的尹柯动了动耳朵。

        “呼吸急促，狂咳不止，还常会有发热。”周卿尘明显是常照顾祖母的，说起病情来十分流利。

        嗯……？林栀眨了眨眼，怎么感觉这些症状有些耳熟。

        “大夫说是风热入肺，但由于祖母年事已高，很难再靠吃药将热气排出体外，只好这么过一天是一天……”

        风热入肺？林栀听到这里眼睛一亮。

        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肺炎吗？

        看着系统商城里的某样物品，林栀忍不住扬起嘴角，看来事情有转机了。

        林白莲在进了庄后，就一直默默不语。她暗暗观察着林栀，突然瞥见了林栀的笑意。

        林白莲心中咯噔一声。这林栀难道能治好那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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