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夜成名

“宿主，你打电话给林尔奇撒个娇卖个萌啊什么的。他心一软说不准就不生气啦。”系统心虚的小声提议。

        “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或者太心急了。我也许可以找别的方法来拉升杜亚斯的进度条。”贝若表示了严重的自我怀疑。

        “也不是啊。你能找到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达到今天这效果。”系统人性化的叹了口气，安慰她说：“有些话我没有讲，攻略任务其实越早完成越好，拖得越久难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加。”

        贝若讶然了片刻。

        系统又道：“根据资料显示，攻略任务进度拖延一年以上的，任务完成概率80。两年以上的60。三年以上的40，以此类推，时间拖延越久难度越高。所以一年以内完成最佳。宿主不用自责啦，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怎么会这样？”贝若真的惊呆了：“你不是说我这个任务正常来慢要七八年快要四五年吗？”

        “这单单指梦想这一块。我这不是怕你压力大嘛。便没告诉你这些。所以今天我才特意出来提醒你啊。你看87，这要是慢慢熬的话得什么时候。宿主，人心易变。攻略人心这一块不确定性因素实在太多了。”

        见贝若进入了深思状态，系统又嘻嘻一笑，鼓励的说：“不过看得出来林尔奇对你挺认真的。他是个长情之人。所以你不用太担心啦。”

        “我是唯一一个进入到别的世界的人吗？记得你说过你是091恋爱攻略系统。那么你前面和后面还有别的系统吗？091是数字排序吗。”贝若问，之前她都没太关注它。这会不由得想要进一步了解它。

        “除了你之外还有很多人会被系统选中。我是91号，前面后面确实还有别的系统。”系统坦诚回道。

        “任务完成后你就离开了吗？”贝若不由再问。

        “不会。一旦绑定就是一辈子了。除非宿主死亡，否则的话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了。”系统嘿嘿一笑。有些贱贱的样子。

        贝若：“…”这话怎么听着就那么怪呢？而且这系统似乎有独立的意识。某些时候特别的拟人化。

        跟系统随便聊了一会，贝若感觉心情好多了。可是想起刚进门时贝父说的那一段话。贝若依然愧疚难过得要死。

        “…尔奇下午来过了，整个人气得都快疯掉了，连饭也没吃。弄得我呢是连高血压都快发作了。小贝，我可是卖着自己的老脸要求我的小老乡帮我。人家是冒着被记过的危险来挺我的…”

        贝若揉了揉眉心。感觉头都开始隐隐作痛。她脑子里飞快闪过与林尔奇认识后相处的点点滴滴。越想越懊悔。她今天应该好好跟他认错，向他赔罪。她应该拦住他，让他不要走。她今天的行为是真的很伤他吧。可是如果再来一次的话，贝若觉得她仍无法厚着脸皮这样做。她没办法强迫自己做到为了挽留一个人放下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她已经用这样的方式伪装了二十二年的人生。要一朝一夕间扯掉这层面纱实在太难了。

        可是还想听听他的声音。

        贝若忍不住拿出手机拨出了林尔奇的号码。得到的回应是——您拨的电话未开机，请稍后再拨。

        她黯然的收起手机。起身往外面走去。她刻意将思维放空了。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点。漫无目的，不知不觉竟走到了new-image门外。

        然后面对面碰到了杜亚斯。

        两人都有片刻的怔愣。没想到会这么巧遇上。

        “我出来买东西。”杜亚斯思摸着说。

        贝若点点头。看他心情似乎也并不好。猜想“买东西”估计也只是临时想出来的理由罢了。

        “小贝，今天尔奇在生气。”杜亚斯想了想又说：“我看他离开new-image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我知道。他已经气得不理我了。”贝若微微苦笑。

        “我也很生气啊。”杜亚斯说。

        贝若愕然的看着他。

        杜亚斯道：“被做了一个抄袭的记号，你将来要怎么办？”

        难为他还记挂着自己。贝若觉得心里微微一暖。露出轻松的笑容：“没那么严重。大不了以后转行好了。”

        “小贝，我不能不管你。”杜亚斯语重心长的叹了声：“你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子的。我现在对你有责任。”

        呃，这还真是个美丽的误会。贝若都不好意思看杜亚斯诚挚的面孔。开始的时候贝若真的没想过要跳出来承认自己。杜亚斯为了保护晴空甘愿牺牲自己。她猛然跳出来那不成什么了。若不是系统提醒自己，贝若真的不会这么做。

        可是这些话说出来除了伤人以外没有别的意义。贝若只好选择闭口。她干巴巴笑了一下：“真的，不用管我。”

        “我…刚才跟晴空吵了一架。”就在贝若刚想找个借口说拜拜时。杜亚斯支吾着说道：“我不能原谅她欺骗我。”

        “她…对你的心意倒是真的。”贝若一时哑然。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毕竟她也才刚跟林尔奇吵完架。而且她说的也没错。晴空虽然对她使了坏，可对杜亚斯是真的一心一意。

        “小贝。”杜亚斯忽然用一种近乎于期待的目光看着贝若，并很认真很认真的问：“如果没有晴空也没有尔奇，我们两个现在会怎么样？”

        “没有晴空也没有尔奇？”贝若微微失笑：“世上哪有如果。”她眸光缓慢而悠长的转向了远处墨蓝的天际。在那里细细碎碎的灯光亮点连成美丽朦胧的一线。她的声音也跟着拉长了：“如果没有晴空，我不知道会怎样。可是没有richie…”她的人生大约是一成不变的永恒寂寞。没有林尔奇，她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的路会怎么走。普普通通的快速完成任务，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人生百态。真正的她从来不会去想着该怎样才能融入贝若依的生活。等任务完成后回到她的世界。然后走上成为一名歌手之路，继续以胜过那双父母为最终目标。

        “是啊，世上哪有如果。”杜亚斯也不由失笑，目光看着她的时候却垂了下去。

        “我们去喝酒吧。”贝若突然怅惘的说道。

        “啊？”杜亚斯一愣。

        …

        ……

        晚上8点多。

        某知名音乐酒吧。

        此时客人还不多。空旷的大厅只三三两两坐了四五桌。或大方闲谈，或交头接耳，或推杯换盏…

        迷蒙的光线漫漫洒落下来，于深蓝与浅红之间来回渐变。台上乐队正演唱着一首安静抒情的时下流行乐曲。

        不知不觉四五杯下肚。贝若已经感觉头晕眼花了。因为她看对面杜亚斯变成了双重人影。她哈哈笑道：“然后你知道吗？那个小孩从此以后看见我就跟见了鬼一样。”

        杜亚斯用手指点点她，也忍不住哈哈笑：“看来你整人的功夫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啊。难怪那么厉害。我会一次次栽在你手里。”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贝若继续开心的笑。

        杜亚斯大笑着端起酒杯与她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说着幼年趣事。不知不觉竟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不快忘的一干二净。说完幼年又开始说长大后。杜亚斯怀念的说起他弟弟杜亚均，曾经幸福的一家四口。然后渐渐的他沉默了。一股沉重的悲伤笼罩了他。贝若晕晕乎乎拍了他一下，嗔怪的喊道：“哎呀。我们今天是来寻开心的。不要想那些痛苦的事了。多想点开心的，分享分享一起乐乐。”

        “是啊，说好了不提那些伤感的。我怎么又开始想了。”杜亚斯回过神来，摇头苦笑。再次举起酒杯冲贝若碰了碰。

        两人一起喝下。

        然后杜亚斯提出要去洗手间一趟。贝若便坐着等。无聊之际自己又闷了两杯下肚。她头就更晕了。看向四周只觉所有东西都在晃。目光瞟到舞台时发现那里人已经空了。只余几样乐器整整齐齐的摆列在台子上面。想来是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

        醉了酒的人是不讲道理的。通常是想什么就做什么。酒劲上头，贝若感觉潜藏在身体细胞里的乐感也被激发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高歌一曲抒发情怀。于是她便这么做了。她摇摇晃晃的从吧台边起身，然后摇摇晃晃的迈上了舞台。挑了把黑白色的电吉他。闭着眼试了试音，然后开始弹奏起来。

        当杜亚斯回到吧台时便不见了贝若的身影。他着急的四顾。去洗手间冲了头冷水，他明显清醒了许多。当目光落在舞台，发现那个面色潮红唇角带笑的小姑娘时。摇头失笑的刚想走过去把她给带下来，就听耳边有节奏的响起一串动人的旋律。

        接着是一道清亮又甜美的女声开始哼唱：“在爱的幸福国度，你就是我唯一，我唯一爱的就是你…”

        杜亚斯刚开始还漫不经意的听着，可是越到后面表情越跟着起了变化，从开始的摇头失笑渐渐的变成意外继而又震惊得无以复加。

        台上那个女孩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身处何地。随着优美的曲调一次次循序渐进。她完完全全沉醉了进去。就连眸光也溢满了神彩，整个人醉意朦胧。又很自然的与绚丽的舞台锲合到了一起。仿佛灵与魂的碰撞。

        “失去才会懂得珍惜，但我珍惜你…你和我同时停止呼吸…我把你紧紧拥入怀里，捧你在我手心…”

        歌声还在继续。

        店内的客人却奇异的停止了交流，酒杯也丢到了一边。却没有一个人想得起来打破这如梦似幻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注在了舞台上，那个像空气一样清新的小女孩。那个所有的神思都已被怀中电吉他吸引的娇娇小小人儿。此时此刻，她美得跟花丛里飞舞的精灵一般。

        …

        ……

        这一夜。一段视频迅速在网络上火了起来，随着火起来的还有那首不知名的动感情歌。还有那个陶醉在电吉他美妙旋律里不可自拔的精灵一般的年轻小姑娘。

        只是那个小姑娘还在为从明天开始24小时的赌约而发愁。为那个今天吵了架的恋人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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