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多喝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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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米接过那簇香气浓烈的晚香玉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弗雷德大笑着从她手里接过花束,一个准确利落的抛接,乔治拿着它出去了,剩下带来这个小麻烦的麻瓜出身者一脸惶恐。
“就这么扔了?”男巫站在离她几尺远的地方,用魔杖递给她一块手帕,“可广播里说——”
他的手帕和没说完的话被弗雷德一起截获,弗雷德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另一块皱巴巴的手帕扔给罗米。罗米躲过了这个相当幼稚的宣誓所有权的方式,和壁炉那头的海外巫师确认了一切正常,把头从火焰里移出来时看见来客正好奇地翻动着大箱子里的魔法小玩意,正要把一只小巧的望远镜放在眼前。
“别——”
“哎哟!”
男巫捂着眼睛后退了几步,弗雷德站在一旁,手捂住嘴,笑声顽强地从指缝里溢出来。
“这东西真有趣!”男巫带着乌青的眼圈称赞,“我能带走几样吗,要多少钱?”
“只收英镑。”罗米说。
弗雷德在他身后惊异地扬起眉毛。
罗米从男巫手里接过几张皱巴巴的纸钞,等他离开之后,转身向弗雷德抱怨起店里随处可见的花束。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要送我花!”
她眨着眼睛驱散痒意,大概从上个月开始,想要离开英国的麻瓜出身者通过波特瞭望站的消息找来了书店,不约而同地带上了花束,有些经过精心包装,有些则看上去像是来自路边花坛。
“没准儿他们认为这样很浪漫。”弗雷德说。“战争正在发生,但人们仍然能拥有鲜花。”
“真浪漫。”
“你认为这是个蠢主意?”
“算是吧。”罗米打了个喷嚏,她推开窗户,大口呼吸潮湿的空气,“太显眼了,而且……没什么必要,尤其对于花粉症来说,他们不需要第二场战争了。”
“我不认为你是花粉过敏,牢骚罐。”
弗雷德笑了起来,挥动魔杖加快店里的空气流动速度,罗米摊开在桌子上的那本书的单薄纸页哗哗翻动。
“你只是太累了,又要开店,又要帮助这些人,还得抽空照顾唐克斯,麻瓜们管这叫什么来着?”
“免疫力低下。”罗米说,“这和花粉过敏不冲突,而且我——”
乔治走进来,和一个三十岁上下,穿得像季度业绩不佳的房产中介的男人一起,用一种相当愉悦的语气谈论着魁地奇球员,在说到一名叫芬巴·奎格利的球员时,他们一齐大笑起来。
“看啊。”罗米轻轻地对弗雷德说,“你的三胞胎兄弟来了。”
“随你怎么说,斯莱特林,但你得承认,格兰芬多就是有和陌生人很快熟络起来的天赋。
弗雷德曲起指节敲了敲她的肩膀,用另一个魁地奇笑话加入了他们的谈话,罗米推开了弗雷德伸向桌面的手。
“这是新水杯,我买来收藏的,你用那只。”她冲塑料杯扬了扬下巴,在弗雷德不解的眼神里解释道,“你们没统计过吗,迄今为止一共打碎了我多少杯子?”
“你什么时候有收集杯子的爱好了?”弗雷德问。
“一直有。”罗米说,“比我站在这儿的时间还要长,所以不短了。”
乔治吹了声口哨,“看来有人感到被忽视喽!”
陌生男巫伸出手,颧骨突出的长脸上浮现出宽容的笑意,“罗杰,年轻女士,你可以叫我罗杰。”
“弗吉尼亚。”罗米扫了一眼书架上按高度排列的书脊,顺口回答道。
“弗吉尼亚什么?”
“勃朗特。”罗米把高度突兀的一本抽出来,打量着封面上的插图,“你是来买书的吗?”
“恐怕不是。”
“那就少说话。”
弗雷德和乔治一唱一和地发出起哄声,罗杰脸上仍带着让她厌烦的探究似的表情,仿佛她是块新奇的魔药原料,罗米让弗雷德和乔治去两条街外的肉食店买一块格洛斯特干酪和伯爵茶茶叶,还没等他们俩的身影消失在街口,她听见罗杰说道:
“我曾供职于哈格里维斯蝾螈商会,当然,是我在被打上血统小偷的标签前。”
“这不奇怪。”她回答,“很多来这儿的人之前都有份体面的工作。”
“我想说的是,我们以前见过。”罗杰说,“在您叔叔组织的一场宴会上,您用了个小咒语放倒了整座香槟塔。”
罗米轻轻地吸了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有太大变化,男巫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反应,又说道:
“令人印象深刻,罗齐尔小姐。”
“大人们都没发现,最后把这归咎于粗心的仆人。”罗米说,“你是来为家养小精灵追责的吗?”
“当然不。”他轻松地说。
罗米突然想起赫敏,如果格兰芬多女巫在这儿,或许能让他认真考虑自己的措辞和语气。
“只是很好奇。”男人说,“很多不愿表明立场的纯血家族都选择离开这里暂避是非,为什么你会……”
“留在伦敦?”
“留在伦敦。”他说,“据我所知,罗齐尔的家族史与黑魔法还有食死徒渊源颇深。”
“你想为我写一部传记吗?”
“只是好奇。”男巫重申。
罗米勾了勾手指让他过来,罗杰微微俯下身,她清了清嗓子,用很庄重的语气说道:
“我一直想要一件狗皮大衣。”
她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快活的笑声,弗雷德抱着双臂靠在门口,和她一起目送罗杰消失在绿色火焰中。
“忘了拿钱包。”弗雷德咂咂嘴,向她展示手里的皮夹,“我让乔治去和店里的收银员调情好拖延时间。”
“真的?”
“假的,我对他说我们有话要谈,让他自己找点事情做,先别回来,犯不上找借口把别人支开。”弗雷德说,挥动魔杖给自己倒了杯水,“不过他确实去和肉食店里的收银员调情了。”
“杯子。”
“什么?”
“那是我……算了。”罗米说,“没什么。”
“最近你看上去很不开心,罗米。”弗雷德认真地说。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如果对几乎每一个走进店里的人翻白眼不算理由,让我想想,”弗雷德用食指支着太阳穴,“上星期你叫一个犹豫自己要不要离开的巫师滚出去,问在你店里坐了一会儿的一家人需不需要露营帐篷——”
“我本来就是这样。”罗米说,“你们也说过,斯莱特林都很刻薄。”
“但对别人刻薄不会让自己心情变好。”弗雷德说,“罗杰是个挺风趣的人——”
“风趣?那副你是个值得分析的巫师样本的嘴脸很风趣?”罗米尖刻地说,“罗齐尔小姐,你的家族里有过不少恶贯满盈的黑巫师,为什么你要站在正义这一边,你听见他问我的问题了吗,他——”
“水!水!看在梅林的份上,这条街不能再多一个火灾隐患了。”
弗雷德被罗米逗笑了,他动作夸张地把杯子递到她手里,这副欢快的样子让罗米更加恼火,她重重甩开他的手,弗雷德嘟哝了一句,听上去像在说小火药桶。
“别管他啦。”弗雷德说,重新握住她的手,“想想将来,将来我们要过怎样的生活——”
她抬起头深呼吸了几次,天花板上的污渍又映入眼中,让罗米感到一阵沮丧。
“我要搬家,我不能一直住在这种地方。”她认真地说道,弗雷德在这个停顿里赞同地点头。
“还要攒钱,越多越好,关掉书店,换个更好的工作……我知道这不太可能,但或许,或许我可以去上学,去麻瓜的大学——”
弗雷德收紧了手臂,脸色有些古怪。
“你想要融入麻瓜的生活,为什么?”
罗米张了张嘴,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和弗雷德拉开一段距离,他还保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没动。
弗雷德又问道:“你认为我们不会赢吗?”
书店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乔治拎着干酪和茶叶走了进来,他在沉甸甸的空气里停了一会儿,又缓慢无声地退了出去,贴心地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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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罗齐尔小姐,”弗雷德说,用罗杰激怒她的那个问题问道,但语气很轻松,显然他以为这能够缓和凝重的气氛,“你为什么要留在伦敦?”
罗米深吸了口气,心脏怦怦直跳。
“因为罗齐尔。”
一开口她就意识到自己的音调太高,显得很歇斯底里,尽管罗米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维持着尖厉的声调说了下去,用很快的语速。
“我讨厌别人只对我的家族有些浅薄的了解,就认为我应该是什么样,又得和哪些人交朋友,约瑟夫也一样,但这该死的姓氏让生活变得更容易,我没办法放弃它,但我受够了承受它那些不光彩的历史,和凤凰社站在同一边?这是个机会!只要将来神秘人倒台,我就能赋予它新的意义,鲁本·罗齐尔这样想,约瑟夫也一样,我们身上留着一样的血,我也不例外,但救世主让我等待的太久了,我受够了,我受够某天抬起头看见的是天花板上的污渍的日子了!”
罗米后退了一大步,后背撞上粗糙冰冷的墙壁,她哆嗦了一下,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弗雷德愕然的表情让她感到一阵报复性的快意,她自嘲地说:
“惊讶吗?伟大的,无私的格兰芬多——”
“你在说气话,罗米,你最近太累了。”
弗雷德拧着眉头站了起来,“难道在你眼里,我们所做的都愚蠢透顶?如果你想彻底放弃巫师的生活,那你也要放弃我吗?”
“我就是在为我们留后路!假如凤凰社迎来了最糟糕的结果,韦斯莱肯定会是最先被清理的那一拨,难道你和你的家人还要大张旗鼓地当救世主的拥护者吗?”
“太悲观了,罗米。”弗雷德又往前迈步,逐渐靠近她,“还没那么糟糕。”
“我巴不得波特能趁神秘人睡觉的时候翻窗进去扭断他的脖子!但他让我等得太久了!”罗米咬牙切齿地说,“没那么糟糕?你数过每天在我眼前离开英国的麻瓜种有多少吗,事实就是毫无起色,一切都糟糕透了!”
“战争才刚刚开始——”
“对我来说不是!对我来说,它是从我被推进凤凰社总部的那个夏天开始的,或者更早,是从我决定吻你的那个瞬间开始的!我原来的生活从那时起就离我越来越远了,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你还记得他们都到哪儿去了吗——”
“可我们在一起,我和你——”
“你不是全部。”罗米垂下眼睛,“你不会是,我对你来说也一样。”
“那唐克斯他们呢?唐克斯不是你的朋友吗?还有莱姆斯和小天狼星,你和我的家人们相处得那么好,我妈妈喜欢你,比尔和查理把你当作他们的又一个妹妹,对你来说,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和家人吗?”
“我自己的朋友和家人就这样被取代了吗,就因为有了更温暖的,更接近你生活的一切,我原来的生活就应该像个没用的被撞断鼻梁的魁地奇球员那样被替换下场吗?”
有那么一会儿,他们俩像两个陌生人那样对视着,罗米感到一阵疲惫,想都没想,她朝弗雷德伸出手,弗雷德把她拉进怀里,给了她一个僵硬的拥抱。
“不能……我想,不能。”
他心烦意乱地把手里的水杯放在桌边,越过弗雷德的肩头,罗米看见她的新水杯摇摇欲坠。
“我不能替你判断哪种生活更适合你。”弗雷德说,用很罕见的苦恼语气,“之前我以为,只要我们都站在同一边……”
“我们的确都站在正义这边,”罗米说,“只是我还想要更多。”
坦白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痛快,反倒让罗米觉得尴尬起来,她安抚地拍了拍弗雷德的头。
“我的新水杯快要掉下去了——”
“别管那该死的杯子了!”弗雷德烦躁地嚷道。
就在这时,那只水杯虚弱地倾斜了一下,从两名惊愕地看着彼此的巫师手边坠下桌面,砸在地上啪地一声响,弗雷德下意识把她挡在身后,罗米甩开他的手,看见了地上的碎瓷片。
“出去。”她说。
“因为杯子?”
罗米想否认,但点了点头。
“你听过波特瞭望站吗?”弗雷德突然问,“哪怕一次?”
“我现在不想谈——”
“你果然没听过。”弗雷德冷冷地说,他绕过一地碎瓷片,没过一会儿,摔门声大得让书店里的灯光都跟着晃了晃。
罗米木着脸锁好店门,把自己扔到阁楼的床垫上,竟然真的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天黑,收音机的旋钮和她面对面,像一只眼睛。
她抱着收音机到楼下,等猜出暗号时节目已经快要结束,罗米听出了李·乔丹的声音,最受斯莱特林讨厌的魁地奇解说,实在没有认错的可能。
“……受够了半岛上潮湿天气的听众们,欢迎你们到缅因花园街上的布莱克书店改换心情,带好行李,像个外出度假的麻瓜一样,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一阵电流的滋滋声,罗米扶住天线,小心地调整角度,李·乔丹的声音又清晰起来。
“……差点儿忘了,老规矩,请给店里那位漂亮的黑发姑娘带一束随便什么花。”李·乔丹暧昧地笑起来,“听众朋友们,老江为老剑对迷迭香小姐的肉麻心思给大家带来的不便感到抱歉……”
罗米手一抖,险些把天线掰断。
“别再那么做了。”
弗雷德的声音从收音机里传出来,他可能是想让自己听上去很轻快,但尾音上扬得勉强,这让他的声音有些失真。
李·乔丹,或者说老江,把这当成了害羞,又问了一遍:
“老剑,你在说什么啊?”
“别再带花过去了。”弗雷德说,彻底放弃了那种假装欢快的语气,“没有意义。”
罗米没听完李·乔丹的结束语,在他说出下一次的暗号前,她把收音机用力掷了出去,自己闭着眼睛跌进宽大的靠背椅,但重物落地的巨响并没有出现,罗米皱着眉头,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卢平的漂浮咒把收音机稳稳地送回了桌面,没拿魔杖的那只手把怀孕的妻子护到了身后,唐克斯苍白的心形脸从他肩膀上长出来,大眼睛忽闪忽闪。
“我们俩来拿育儿书,教我们把孩子抱得像个卷饼的那本。”唐克斯走近,咦了一声,“你的新杯子怎么摔碎了?”
罗米一声不吭地从抽屉里找出唐克斯要的书,封皮上的蓝眼睛婴儿张开嘴冲她傻乐,女傲罗挥了挥魔杖,拿着复原的水杯在手里转了一圈。
“有道裂痕,八成是因为少了块掉在书架底下的陶瓷渣,有时间我们再去买一个,虽然远了点——”唐克斯愣了半秒,“一切都好吧?”
“还行。”罗米说。
“那你的红眼圈是怎么回事?”卢平问。
罗米把脸藏进手心,声音闷闷地从里面传出来。
“花粉过敏。”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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