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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挨打专业户


我满脑子都是对吴礼的愧疚,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上。也不还手,也不出声,任凭他们几个推推搡搡,骂骂咧咧!

        “住手,你们干什么呢?”

        朱欣他们一回头,发现是江老师,赶紧带上口罩,以光的速度散开。

        江老师一把拉起我,气愤的质问:“为什么不反抗?”

        “反抗有用吗?”我泪流满面。

        “你这样,对得起吴礼吗?”

        “我也不想永远做个缩头乌龟,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一把推开江莱,踉踉跄跄地走了。

        江老师一把拉住我,递给我一叠纸巾:“你若的时候坏人最多。你无法改变他人,改变这个世界。但你可以先改变自己,让自己强大起来!你天天上网有用吗?”

        “我不要你管,我有我的想法!”我哭着跑开了。

        看着我有些情绪失控的样子,江老师似乎忍住一肚子的话。可以感觉到,他一直远远的跟在我的后面。

        第二天中午,我写好检讨书,刚准备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被教务处主任山呼海啸:“江老师,我知道你是为学生好,可是你也要有边界感。你看这匿名举报信都送到我这里来了。”

        只听见江老师不解问道:“什么事?这么严肃?”

        “说你们师、生、恋!有鼻子有眼,你自己看看!”

        “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事儿,我会处理好的!”只见拿起信封,云淡风轻的出来了。

        我路过卫生间门口,走廊里,同学们都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你们看见卫生间的小纸条和照片了吗?江老师和曾静……”

        “看见了,没想到啊!我们班主任眼光这么差!”

        “没想到阳光少年居然有这么阴暗的一面!”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怒气冲冲的跑进卫生间,把每扇门背后的照片和便利贴通通撕了下来。

        把他们狠狠地揉成一团,刚准备扔进垃圾桶。

        朱欣趾高气扬的走进卫生间,故意往我手臂上狠狠的撞了一下:“万人团宠,感觉如何?”

        我强压住内心的火,闷声问:“你到底想怎样?”

        “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贴的了?”朱欣哈哈大笑,拉着门口的肖珊珊扬长而去。

        我握紧拳头,恨不得像手撕牛肉一样撕了这两个挑事儿精。

        抬头走出门,刚好看见班长周帆和方媛媛站在门口。

        方媛媛赶紧拉着我的胳膊问:“没事儿吧?”

        “没事儿!谢谢你!”

        方媛媛指了指周帆:“要谢就谢班长大人!”

        我有些意外,礼貌的笑了一下,就进了教室。

        第一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叫韩雨菲,是一位高挑时尚女老师,头发齐腰,翻着一个个俏皮的大波浪。身穿着一件驼色的毛呢大衣。

        扫视了一下全班的同学,她含沙射影到:“不要以为现在才高一就吊儿郎当,高中三年,时间一晃而过,不要以为高考离你们很遥远!马上要期中考试,下学期就要分科。就知道整天想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不知为什么,数学老师说道这里,还专门往我这里看了一眼,这一看,很多同学都朝我看着。

        “下面我出四道题,每组抽一位同学上来解答,根据他们的解题思路,我们再来详细讲解!”说着就莎莎地在黑板上写着一串串的方程式。

        我一听,身上的每个毛孔都竖了起来。真害怕,韩老师会喊道自己。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第二组,曾-静!”看着韩雨菲一张一合的桃红嘴唇。

        我只感觉大脑空空,头皮发麻!

        我绞尽脑汁,手上的粉笔都捏出汗了,可还是想不出来怎么开始第一步。

        眼看着周帆和潘峰,方媛媛都快写完了。

        我拿着粉笔擦擦写写,急得额头都出汗了。

        “行了,下去吧!站在座位上听!我看你在讲台上磨蹭一节课也解不出来!”韩老师的语气里全是嘲讽。

        我站在座位上,仿佛脚下有千万钢针。感觉同学们都在盯着自己看。脑袋开始转圈,耳朵嗡嗡作响。

        我双手使劲的撑着课桌,身体摇晃了几下,就扑通一声滑进了课桌底下。

        周帆正在草稿本上写着什么,听见声响,赶紧从座位上两步跨过来,一把抱起我。

        我的额角好像在课桌腿上磕破了,黏糊糊的东西顺着流下来。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学校医务室,韩老师,方媛媛,周帆都在眼巴巴的看着我。

        校医用听诊器在我面前听了一会儿说:“这位同学。你是心理压力过大和营养不良导致的低血糖,我给你输点葡萄糖,处理好伤口就可以了。”

        韩雨菲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事儿就好!”

        “韩老师,你和班长回去吧,我留在这里照顾曾静!”方媛媛拉着我的手说。

        “好!”韩雨菲一边走,一边给江莱打电话:“曾静晕倒了,在医务室,你看需要通知家长吗?”

        我听到这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虚弱的对方媛媛说:“别,告诉江老师,别通知家长,我没事儿!”

        不一会儿,江老师就来了,拿着两盒牛奶两个三明治。他抱歉到:“我只想帮助自己你,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我有气无力:“你为什么要帮我?”

        “一想到那天语文课上,你望着窗外的飞雪,吟诗的样子,我觉得你不是坏学生,我必须帮助你。如果让你自己去寻求帮助,你可能会误入歧途。吴礼这个事情就是个教训。”

        “换做是别的学生遇到这种事情,你也会如此对待吗?。”方媛媛无意中打断了江老师。

        江老师想都没想,朝我们点点头:“当然!”

        他把目光投向我:“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先喝点牛奶,吃点东西。”又看向方媛媛:“你也有!那我还有事,先走了!”

        自始至终,我都不敢看他。

        听见他的声音,我就想哭。

        放学的时候,是周帆骑着自行车和方媛媛一起送我回家的。

        为了不让妈妈发现自己的伤口,我把额前的刘海又增加了一倍。

        本想回去就休息一会儿。

        可是妈妈见我回来就吩咐道:“去把门口的雪扫了,再把土豆削皮!一会儿我来准备晚饭!”

        我也没有说什么,放下书包就去做了。

        一会儿弟弟曾强强回来了,进门就嚷着:“妈,饭做好了吗?饿死了!”

        “这里有一盒饼干,先垫一点!”妈妈满眼都是疼爱!

        我的心里产生了强大的心里落差!

        以前在舅舅家的时候,总想着要回自己的家。可是回来了,感觉自己总是不能融入这个家庭里。甚至每次喊妈妈的时候,我都感觉特别的拗口。

        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是不是真的像传言中,自己一岁多的时候,在回老家的火车上冻死了。

        如果真的死了也好,免得活在这个无依无靠的世上。

        以前在老家,还有外婆疼着自己,可是现在呢?相隔几千里外婆不认识字,写信她看不懂,打电话又太贵。

        好不容易又遇到一个好老师,可是……

        “啊!”一不留神,削皮器一下子刮在了左手食指上,皮破了一小块,又渗出了细密的血珠。

        她用嘴巴洗了一口,吐在垃圾桶,苦笑了一下:今天是什么日子?

        倒霉日?

        好像自己的运气一直都不太好。

        果然!

        晚饭快熟的时候,那个所谓的爸爸回来了。

        他提着一大包好吃的,弟弟赶紧扑上去,接过去亲热的喊道:“爸爸,爸爸回来了。”

        我正在往桌子上端菜,一时间不知所措,愣在了那里。

        妈妈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微笑着提醒到:“叫爸爸啊!”

        我的嘴巴抿了几下,怎么也喊不出来。放下手上的土豆丝,怯生生的说:“吃饭了!”

        爸爸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喂狗呢!都回来这么久了,连个爸爸都不会喊。老子在外面这么辛辛苦苦到底是为了什么?”

        妈妈赶紧帮着女儿打圆场:“再给他一些时间,我慢慢教她!”

        “今天必须叫,我就想不通了,自己的爸爸有什么不好开口?”爸爸看看大口吃着香蕉的曾强,语气缓和一点:“你看你弟弟,哪像你这脾气!”

        我瞪着桌上饭菜,忍无可忍了:“谁叫你从小就把我寄养在别人家,我早就把别人当成爸爸了!”

        这句话的后果就是迎来了爸爸重重的一记耳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捂着脸,迅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失声痛哭:现在还有一个自己的空间,等到姐姐寒假回来,就要和素未谋面的姐姐一起住。

        可是,门外又传来爸爸的咆哮声:“还不能批评了,一说就摔门,这脾气不能惯着,不吃饭,有本事一直都别吃!”

        又清晰地听到曾强叫着饭菜的含糊声:“爸爸买的烤鸭好好吃!”

        回家这些日子,我也看出来了,妈妈是个传统型的妇女,夫唱妇随,她肯定不敢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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