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啧。”及川凛抹了一把脸，自己什么时候也这么感怀伤时了，果然被那几个笨蛋影响到了吗……

        其实当初不是没想过要出手，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及川凛用力地揉脑袋，把自己放在水龙头下冲，地下的塞头早就已经被关掉，水的高度逐渐上升，从鼻尖淹没到额头，再到发丝。及川凛在水中憋气的能力一直都很好，闭着眼睛，慢慢地，缺乏氧气的窒息感从胸腔浮现。

        这就是太宰追求的感觉吗？及川凛感受着水流在脸庞缓慢流动，原本就没有储存多少的空气逐渐排空，大脑开始发晕……

        “rin！”被人突然一把抓起，空气重新闯入胸腔，及川凛大口呼吸着，原本沉浸在清凉水中的脸再次暴露在空中，竟感到了一丝热气。及川凛靠在水池边，努力喘匀气，发丝黏在额头，衣服也被刚刚溅起的水花打湿。

        “喂！rin，你在干什么啊！你在想什么呢，刚刚！！！”是诸伏景光。

        及川凛举起手臂蹭干脸上的水渍，因刚刚的窒息嗓音都有点发哑：“唔……hiro君，只是在洗脸呢，不用担心。”可能是刚刚在水里待着太久，又是突然被拉出，没有半点防备，及川凛感觉右眼极其难受，美瞳似乎错位，要掉出来了。

        诸伏景光蹲在及川凛面前，声音轻柔：“不要骗我了，rin，我就在后面哦，这次你如果没有好好和我说明原因，我是不会放你回去的。”

        及川凛捂着右眼，又有左手蹭蹭脸颊，内心有点烦躁。

        “呐，rin，”诸伏景光拍拍及川凛的肩膀，眼尾上翘的蓝色猫眼异常认真地看着对方，“刚才，应该是差点窒息了吧。这么危险的事情，我能知道你在想什么或者说，有什么正在苦恼的事情吗？”他把手放在及川凛的肩膀上，缓缓用力。

        及川凛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露出的左眼弯成月牙：“hiro君，你想多啦，我刚刚真的只是洗脸罢了。大概是太困了，所以睡过去了，没想到差点淹/死自己呢，真是太险了，还真是多亏你啊。”

        “你……”诸伏景光神色复杂，话还没说完，被及川凛抢先问了。

        “班长和zero君的比赛结束了吗？你怎么也出来了？”

        “啊，我看你出去很长时间没回来，就来看看。”诸伏景光深深看了及川凛好像和平常没什么区别的微笑，“比赛现在应该快结束了吧。”

        “嗯。那就劳烦hiro君去帮我和鬼冢教官请一下假吧，就说我眼睛不舒服先回去了。”及川凛还是捂着右眼，没有移开。

        “是刚刚进水了吗？”诸伏景光担心地看着被及川凛捂住的地方，想拉开对方的手看看。

        “不用了。”及川凛遮着眼睛向后倒去，避开对方伸过来的手，“没什么大事，只是有点不舒服，所以要麻烦hiro了。”说着就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辛苦hiro帮我请假啦！”

        在确认诸伏景光没有追上来后，及川凛龇牙咧嘴地把自己右眼的美瞳拿出来。难受死了。及川凛揉着眼睛，大步走回宿舍。

        晚上的时候，诸伏景光，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三人来敲房门，有问是否需要帮忙带什么东西回来。及川凛摸着下巴细细思索了一阵子，右手握拳，“那就麻烦你们帮我带几瓶可乐回来吧！记得藏好别被发现咯！”

        松田阵平瞪起半月眼，吐槽道：“我说rin，你还真是对碳酸饮料热衷无比啊。”

        “嘛嘛。”及川凛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点着自己的额头，“毕竟在这痛苦的生活中，只有碳酸饮料才能给我快乐啊~”

        “真是的……”萩原研二轻笑，“不愧是小凛啊……”

        才送走那三位，窗边又传来石子敲击的声音。

        及川凛自从知道和降谷零是上下层之后，两人就经常这么联系。如果是自己找降谷零，及川凛就会用异能将石头变成长杆，向上顶，敲出摩斯密码以此来示意对方，如果听见了，降谷零同样会用踏地表示。

        而现在的情况就是降谷零主动找自己，用绳索绑着小石头，来敲击他的窗户，以此示意。

        及川凛打开窗户，探头向上望，果然是某个金发家伙。

        “嘿，rin，我要去外面的零售店买牙膏，要一起吗？”

        及川凛笑着挥手：“我已经让hiro他们帮我带了，就不去了。”

        “那好吧，我走咯。”

        “嗯，拜拜~”及川凛一直看着那道身影消息，才收回视线。

        及川凛才刚刚躺回床上，就有消息传来。

        “pl，coffee

        gin”

        嗯？及川凛抬高自己的手机，细细地看着发件人，琴酒怎么会来找自己。

        真是的，明明今天只想好好休息来着。及川凛从衣柜里找了件纯黑的卫衣套在身上，犹豫了一下，又拿了顶黑帽子盖在脑门上，出门。

        停车场左边的咖啡厅？及川凛站在街头，找了好半晌才看见那家隐秘的小店。原来警/校附近还有咖啡厅啊，及川凛打开门，铺面而来的是打磨成粉后悠悠的香味。

        及川凛扫视了一圈，在角落里看见了穿着黑衣的两人。他对着服务员点头，笑着回应：“谢谢，我的朋友在里面。”

        “喂，gin，有什么事情需要面对面聊吗？”

        及川凛到的时候对方已经给自己点好了咖啡，他捧起杯子，耸动鼻尖嗅了嗅，苦中混合了某种酸酸的味道，嫌弃地放在一边，没有喝。

        “bowmore(博摩尔)，boss让你不要在警/校浑水摸鱼，发挥出你原有的实力。”

        琴酒冷漠地看着青年孩子气的动作，冰冷的语气公事公办：“组织在你入警/校之前就让这个身份考了职业组，这样的身份不是仅仅让你在毕业后进入小小的搜查一课的。”

        “嗨嗨~”及川凛回应着琴酒，又冲着来回走动的服务员喊道，“你好~请问可以来杯热水吗？”

        “嗯嗯，请稍等。”服务员冲及川凛点头，很快就从后厨端出一杯水温适宜的白开水。

        及川凛小小抿了一口，感受着温和的水从舌尖逐渐蔓延到喉咙的感觉，看着对方莹莹的绿色眸子，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琴酒：“在毕业后，进入公/安，并且拿到公/安埋藏在组织的老鼠名单。”

        及川凛叹口气，拉长音调：“真是个麻烦的任务呢。”

        “有什么需求直接发消息给我，我们会予以协助。”在说完这句话，琴酒就不再看对方，带着伏特加走了。

        “什么嘛……”及川凛抱着杯子看着对方瘦削冷漠的背影，默默翻了一个白眼。一口饮尽杯中的温水，及川凛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也准备离开。

        “等等，”服务员追出来，“请等一下。”

        “有什么事情吗？”及川凛弯弯眉眼。

        “这次的账单一共是5016日元，请您结清。”

        什……什么……及川凛挂在脸上的笑容差点没撑住，琴酒和伏特加那两个家伙居然都没有结账吗？！！居然让他这个还在上学的人来结账，黑/衣/组/织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及川凛恨恨地拿出自己的钱包，付清账单。

        回去的路上路过平常经常光顾的那家店，意外地挂着在装修的牌子。及川凛摸着下巴，退后几步打量了几眼，注意到了上方在闪烁的牌子。

        三短，三长，三短。如此循坏。

        sos。

        果然有问题。

        及川凛跑到零售店的后门，对着摆着后窗口的大箱子，向外退后几步，冲上前一跃，抓住了窗口外面的防盗窗。

        果然呢，及川凛看着里面被绑住的人们，是一场抢劫啊。在门口的地方，及川凛还看见了自己的

        两个同期，伊达航和降谷零。

        啊，果然还是需要及川先生来拯救笨蛋同期啊。

        开关在空中散成灰色的细粉，仿佛被控制一般，成为一团的模样浮在周围。

        【重组】

        银色细粉在快速旋转中变成了原来的模样，不过现在，眼前的窗户就是“开”的状态了。

        及川凛打开窗户，轻盈地跳下来。从天而降的青年，让里面的人都大吃一惊。及川凛笑眯眯竖起食指：“还请保持安静呢，大家。我是警/察，我会救你们出去的。”

        及川凛正要去营救被绑住的同期，结果发现这俩人已经自救了。看着面前两人的模样，及川凛立马失去斗劲，恢复了之前懒洋洋的模样，只想现在就立马回宿舍。

        那两人在解开其他人的束缚之后就拉着及川凛蹲在一边，准备着反击计划，似乎现在的紧急局面让这两人对及川凛的突然到来也没有精力和时间去感叹。

        及川凛盘腿坐着旁边，看着这俩人一个列出计划，紧接着被另一个否决。

        “别担心，班长，zero。”及川凛双手撑着下巴，笑着说，“有我在，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两人同时转头看着说话的青年，盘腿托脸，黑色宽松的卫衣套在身上让他显得更加白皙，明亮的绿色眼眸一眨一眨，明明已经是个22岁的青年了，却仍然像个未成年的孩子。

        真的很难让人信服啊……这个念头同时出现在伊达航和降谷零的心头，但是他们对视一眼，还是没有说出来打击青年的信心。

        就在三人准备行动时，外面传来了吵闹的声音，因为隔着门的原因，听不清在说什么。

        “外面发生了什么？这么吵闹？”伊达航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是诸伏景光。

        “让你久等了，zero。”

        “hiro！”降谷零喊道。

        “hiro君？！”

        “诸、诸伏……你怎么在这里？”

        “外面看到广告牌上发出的摩斯电码，就赶紧跑过来抓捕犯人了。不是靠蛮力，”诸伏景光侧身看着已经抓住了犯人的其他同期，“而是靠人数。”

        “其实，”松田阵平走过来，“我们不过是做了班长的父亲当时想做的事。”

        “嗯？伊达航疑惑。

        “对吧，hagi。”松田阵平转头朝向走来的人。

        “是的。”萩原研二回道。

        “你们刚才说我老爸想做的事，是什么意思啊？”

        “说实话吧，其实当年，班长你的父亲被那名歹徒殴打的时候，我也在那家便利店里。”

        伊达航：“真的吗，你当时也在？”

        “嗯。”萩原研二点头，“班长你父亲当时受伤了，流了很多血，你只顾着担心他，所以应该没有注意到。后来，那家店里又跑来了几个人，是那名歹徒的同伙。”

        伊达航像是回忆起什么，瞪大了双眼。

        “我想你的父亲应该早就已经察觉了，那个歹徒是有同伙的，他们就躲在门口的车上，所以，就算他当时当场抓住了歹徒，只要同伙一来帮忙，你父亲依然没有胜算，如果在店里动起手来，万一歹徒堵住了店门口，那店里的所有顾客就都危险了，更何况，当时店里还有孕妇、老人，还有很多小孩呢！另外，我记得那天警/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我想，肯定是你父亲报了警，他想趁警/察赶来之前，在门口拖住那名歹徒，这样歹徒就没办法进店伤人了。所以，班长……当时你父亲下跪，并不是因为他贪生怕死，”

        萩原研二握拳的右手轻轻垂在伊达航胸口，“而是因为他有着一颗保护市民不受伤害的正义之心，所以他才弯下了自己的膝盖。”

        站在一边听完了整个故事后，及川凛玩着手上的黑曜石，轻笑一声：“是个好警/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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