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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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放假,许蓦开车载大家一起回南岸。
一路上倪清月叽叽喳喳,说终于不用挤火车。
后座那两人睡得昏天暗地,全然不理她,她就把注意力都放在开车的许蓦身上,一会投食,一会聊天,一会找架吵。
苏寒听得烦了就和她说几句,然后倒头又睡。
过了年,苏佳忆跟苏寒的妈妈吃了顿饭。
他妈妈和高中时见过那样,精致的样子。
苏佳忆本来有些紧张,但好在苏寒妈妈十分温柔,说话都细声细语,她也渐渐放松。
一顿饭结束时,苏寒妈妈给了她一只白玉手镯。
她拍着苏佳忆的手,笑呵呵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苏寒搂过苏佳忆,小声说:“我妈都快比我还喜欢你了。”
这回苏佳忆回家,还惊奇发现一件事——家里的老房子似乎变矮了。
曾经那个她踮起脚才能够到的冰箱,现在才发现竟然还没有她高。
她尽力忽略妈妈脸上的皱纹,心里却还是难免酸涩。
所以在妈妈提出,和她一起去旭城看看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答应。
只是到了旭城的家里才发觉不妙。
她从没告诉妈妈苏寒偶尔会过来住,打开房门,苏佳忆以最快速度把明面上的男士用品收起来。
走到厨房,她看见桌上苏寒的大作。
医学院事情多,他先苏佳忆两天回来,知道她今天到,去学校前又把口蘑的杆在桌上摆成心形,还怕她看不出来,外面加了两根弯弯曲曲的茼蒿。
妈妈跟过来,也看到这一幕,心跟明镜似的笑着,却闭口不提,只是撸起袖子干活,一边收拾屋子一边骂女儿待在猪窝里。
苏佳忆睡个午觉的功夫,一睁眼,就看到家里换洗一新。
晚上,母女俩躺在一张小床上,床头灯暗暗地亮着。
妈妈从包里掏出东西,一样一样地递给她。
第一个是一张银行卡,上面有龙样的印花。
“从你有工资,往家里汇的钱都在这张卡里,还有一点我的积蓄,”妈妈微笑着,“拿这钱去付个首付,买个小房子。女孩子不管什么时候,都得有个自己的房子,哪怕不去住,也算有个退路。”
第二个是一个金手镯。
“你不喜欢戴就不戴,黄金永远都值钱,家里留一点,说不定能救个急。”
第三个是户口本。
“妈妈知道苏寒,知道你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也看得出来你越来越开心。喜欢就认真相处,别硬邦邦,别说反话,别拧着劲儿。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相信你,我也知道我女儿不会做出格的事。只是有了决定,要和妈妈说一声。”
苏佳忆拿着这些东西,咬着嘴唇不出声。
妈妈接着叮嘱:“你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像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不都是喜欢追求梦想、追求自由嘛?你也是,别被任何因素束缚,爱你的人都会支持你。”
苏佳忆想起来前段时间她采访过一个翼装飞行的运动员,和妈妈打电话时无意中羡慕他的大胆和自由。
没想到妈妈居然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鼻子一酸,抱住妈妈。
第二天一早,苏佳忆醒来时妈妈就已经离开,留下纸条说不打扰她,李叔叔还在南岸等自己。
餐桌上有妈妈买回来的热乎早餐,豆浆油条还有包子。
苏佳忆捏着纸条笑,怎么妈妈到哪里都能找到那么好吃的早餐。
清明时,苏寒带苏佳忆去了墓园。
方方正正的黑色石碑上,苏寒爸爸的照片庄严而温和,看得出曾经是个很好的人。
苏寒拿着酒精擦拭爸爸的墓碑,他笑着和苏佳忆解释:“他们当医生的,要么洁癖特别严重,要么特别不在意。我爸就属于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不能不消毒的那一类。”
苏佳忆浅笑着,也蹲下与他一起擦拭。
擦干净墓碑,苏寒才认真和爸爸说话:“爸,她就是苏佳忆,是我女朋友…怎么说呢,我肯定是要娶她的。”说着,他朝苏佳忆笑了下。
他继续说:“我还有一年研究生就毕业了,到时候我就能和您一样,也当个好医生。但是我和您又不一样,我学的是神外,说不定能治好很多胶质瘤的病人。”
苏寒絮絮说了许多,拽着苏佳忆的手,一会笑,一会又收敛。
他始终没流露出一点悲伤神情。
往回走的时候,他和苏佳忆说:“等以后我们也死了,就不要墓碑了。咱俩一起葬在一棵树下,你觉得怎么样?”
她认真想了想,还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好。得是要那种很多年的大树,很多叶子的。”
他点头:“那我们退休就得选址了,精挑细选。”
“那是你先还是我先?”她笑弯眼睛抬头看。
苏寒呆呆想了两秒:“还是你先吧,我处理一下后面的事情,就去找你。”
不知为何,这两人坐在公交车末尾笑作一团。
-
夏天的第一次聚餐是许蓦起的头,他拉到了新的合作,和一家有名的大公司。
事业蒸蒸日上,除却面上隐隐的疲惫,他的身姿似乎更加挺拔。
“你们有没有收到秦怡的请柬,”倪清月惊喜,“她居然要结婚了。”
苏佳忆点头:“上午刚收到。上次我去医院找苏寒还碰到她了。”
倪清月瞪大眼:“她不是在南岸吗?”
去年秋天,苏佳忆下了班天色还早,想着苏寒还没吃晚饭,就去医院食堂打了饭去找他。
吃过饭,苏寒陪她在院里的小路上散步,就这样迎面遇到了秦怡。
她神色幸福,挽着身旁男人的手。那男人个子高,看起来是个宽和的人。
她向他们介绍,这是她男朋友,南方人,在北京相识,甘心跟着她回南岸生活。
知道苏寒在这里工作后,秦怡懊恼地一拍大腿:“早知道找你了。”
她身旁的男子前段时间肺部查出有阴影,马上赶来旭城治疗,幸好发现及时,病情不算严重。
“都治好啦,今天出院!”她得意地挥挥手里的一沓医院单子。
苏佳忆讲完,倪清月托着下巴想得出神:“那么年轻就得病了。”
“其实医院里很多年轻人的,”苏寒正色,“以前老年人得的病现在都更年轻。”
说完,他们默契地沉默,没人能忘记闪闪。
苏寒转移话题:“我们同学都陆续结婚了,得赶紧攒份子钱了。”
“怕什么,你们摆个酒不就收回来了。”倪清月坏笑着。
“你别光说我们,”苏寒举起酒杯和她碰杯,“你呢?”
意味明显。
倪清月却嘲讽地笑了一声,把酒一饮而尽:“我和谁结啊?”
以往他们也喝酒,但只是稍稍抿几口。
这晚倪清月却一杯接一杯。
来之前,她的上司玛丽亚把她叫到办公室,说北京的总公司明年春天要调玛丽亚过去,她希望能带倪清月一起。
倪清月知道,这是对她的赏识,也知道如果真的去了北京,她有不可限量的前途。
可她答应不下,除了旭城,她没想过在别的城市生活。
她也不想和苏佳忆分开,在同个城市,就算一个月也见不上一次,也总好过分隔两地。
更何况她收到梵音的消息,说下个月就到旭城定居。
倪清月本来想她,而此刻心里却突然异样。
如果她走了,梵音来了。他们四个人会不会也常联络,会不会常聚餐,会不会相亲相爱?
倪清月知道自己多疑得像个秃顶领导,但怎样也控制不住。
只有酒精能短暂麻痹她的神经。
许蓦没喝酒,开着车送她回家。
没用她动弹,他主动打开了车载音乐。
又是极老的歌,许美静在唱《远方》,声音柔得不像话,填满整个车厢。
“外面是辽阔天空,温暖和风,和许多等着你去实现的梦…”
听到这句,倪清月无预兆地气了起来。
许蓦却先她一步开口:“你也要走了吗?”
倪清月纳闷起来,她明明谁都没有说过。
“都知道你们公司要升玛丽亚去北京,她是不是想带你一起?”
倪清月窝在座位里,闷闷“嗯”了一声。
出了声她又觉得不对劲,马上澄清:“我还没有答应。”
“这种好事为什么不答应?”许蓦目视前方地问。
倪清月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问:“你和梵音到底为什么分手?”
音响里唱到“这世界不管对错,真假难分,我们却曾经爱得那么认真…”
她觉得烦,伸手把声音关掉。
许蓦侧脸瞅了她一眼,又将音乐声调出来。
“怎么突然问这个?”他问。
倪清月扭过头:“不想说算了。”
“分手…就是很普通的,没有感情了,”许蓦语气平静,像是在讲别人的事,“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是一类人,我会喜欢,但没法爱上她,她对我也一样。”
“我们分手的时候,没有误会,没有赌气,不是头脑一热的草率决定。我们是约定了个时间,开着视频,冷静地做出决定,不会后悔。”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想让我和她交朋友?”她问。
“我只是觉得,她是过去的人。但是如果你觉得和她在一起开心,我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那我呢?”倪清月身子前倾,“和我分手你后悔了吗?”
车子停靠在倪清月家的楼下,许蓦低着头,没回答。
倪清月点点头:“所以你要我去上海。”
她推开车门,摇摇晃晃地走远。
回到家里,她甩掉鞋子在沙发上躺着。
她清楚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问了什么,玩味地笑了笑,感叹酒真是个好东西。
她眯起眼睛看天花板,白剌剌的灯晃着,好像她看不清的未来。
眼睛渐渐合上,她又努力睁开。
几番回合下来,她的门被砸响。
倪清月惊醒一般坐起,时钟显示已经深夜。
她从厨房拿了把螺丝刀,不太顺手,又换成锤子,慢慢走到门边。
公司配的公寓哪里都好,就是没有猫眼。
她问了几声,许久,才有应答。
是许蓦的声音。
她尴尬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锤子,忙甩到一边,打开门。
许蓦几乎是冲进来,额头冒汗,西装也泛着褶子。
“你干嘛?”她疑惑地打量他。
许蓦喉结滚了一滚,从口袋里拿出个精美的小盒子,手颤抖着抻出里面的东西,递到倪清月面前。
他说:“我和小刘也琢磨着在上海开个分公司。”
“不是,不是巧合,”他看起来很紧张,话说得毫无章法,“你调去北京,我就去北京开分公司;你调去上海,我就去上海开;就算你调去俄罗斯,我也去。”
倪清月震惊地看着她面前那枚小小的钻戒,被白炽灯照得耀眼。
许蓦还在说:“我想和你结婚,但是不着急,就是,我的意思是,先和你说一声,你想结婚的时候可以考虑我一下。”
倪清月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许蓦?你没喝酒吧?”
他急迫的神情缓和了些:“和你分手我后悔,我也想不再喜欢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做不到。我也清楚,我没有那个宋渊长得好看,不像他会哄你开心,所以我想你喜欢他也很正常,但是我每次看到他都很嫉妒…”
他深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说。
倪清月心里百转千回,她整个人就活得稀里糊涂,不知道自己对许蓦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听他终于这样说,她觉得开心,特别开心。
倪清月没去接他手中的戒指,反而双手攀着他的肩膀,踮脚吻在他唇上。
许蓦愣了足有两秒,揽住她的腰,反攻为主。
这一刻,倪清月闻见他身上薄荷糖的香味,才有久别重逢的切实感受。
他们纠缠着,脚步牵绊,倒在沙发上,许蓦后腰被硌了一下,他大手一扫,有东西落地,发出巨大声响。
他抬起头看,是一个锤子。
再低头,怀里倪清月笑得灿烂。
他轻轻拨开她的头发,手掌盖在她侧脸颊上,五指没在发丝里,珍贵地将她看了一遍又一遍。
倪清月仰着头,闭眼等他再一次吻过来。
夏日汗水肆意挥洒,他头埋在她颈间,沉重呼吸喷薄时,倪清月听到他的声音。
他说:“对不起。”
他还说:“我真的,很爱你。”
第二天是周末,许蓦将早饭热了好几轮,快到中午,倪清月才勉强睁开眼。
在床上翻滚一会,她才发现,昨晚许蓦拿的那枚钻戒不知什么时候戴在了她的手上。
她在床边找了一圈,没找到拖鞋,才想起昨晚并不是自己走过来,索性光着脚跑到客厅。
许蓦正坐在饭桌前工作,看她赤脚,连忙找了双拖鞋,半跪在她面前替她穿上。
倪清月把他拎起来,故意当着他的面摘下戒指,放在桌上。
许蓦面色僵住,看着那戒指,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等想结婚的时候我再戴吧。”她仰着头,故作高傲。
许蓦翻开西装外套的口袋,找出盒子,重新将戒指装回去,又塞给她:“别弄丢了。”
“什么意思?”倪清月捏着那盒子,“弄丢了,你说的话就不做数了?”
他看着她,无可奈何地笑:“弄丢了,我就再给你买个更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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