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瑶瑶

楚暮愣愣地站在原地，满是无措。

        他木讷地盯着秦瑶，哑声问：“瑶瑶，撞结界，你为什么，会疼。”

        秦瑶虚弱地笑了笑，艰难解释道：“阴阳生死阵本就是一命换一命，我的所有神力都会化作这结界之力将你包裹。”

        “所以你一定不会有事的，阿暮。”

        “可千万别撞了，痛死了。”

        楚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难之间被激得红了眼眶。

        “瑶瑶，我还能做什么瑶瑶，我不想活，没有你我一点都不想活！”

        秦瑶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慢慢被抽干，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就连动动手指，五脏六腑都被牵扯得痛不欲生。

        她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摇了摇头。

        她想告诉楚暮，不要，不要想不开。

        她想让他好好活下去，她的兔子本该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

        可是……

        都来不及说了。

        她就这么在楚暮的注视下闭上了眼睛。

        楚暮全身都开始颤抖，牙关紧咬都无法抗拒自己的哽咽。

        “瑶瑶……”

        他感觉到，那一直护着他的结界开始寸寸崩裂，他很努力地伸出手想要挽留，留住瑶瑶的痕迹。

        可是无济于事。

        他自由了。

        下一刻，他用尽全力扑跪到秦瑶身边，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像对待生命至宝一样将她搂进怀里。

        楚暮极轻极轻地低下头，将自己的脸贴上秦瑶的。

        “瑶瑶。”

        他唤了一声，然后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等待谁的回应。

        良久。

        “瑶瑶。”

        还是没有回应。

        “瑶瑶，瑶瑶，瑶瑶……”楚暮的声音就在这一声声的呼唤中变得颤抖哽咽。

        字字泣血。

        可是无济于事，秦瑶渐渐冰冷下来的身体残忍地提醒着他，已经走了的人，不会回来了。

        楚暮轻轻将秦瑶平放在地面上，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语气轻得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

        “瑶瑶乖，我马上就带你回去，回我们自己的地方去。”

        “现在，我先替你报仇。”

        然后他不带一丝停顿地召出魔气，径直攻向立在一旁的容寂，招招狠戾。

        容寂仿佛被秦瑶的死打击到了，竟是不避不闪地受了这一击。

        他终于抬头看向楚暮，目光里有着毫不遮掩的恨意，“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瑶瑶才没命的！”

        “我早算出她将因你遭受一劫，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应验了。”

        “是你害了她！”

        楚暮忽然笑了。

        笑得前俯后仰，笑得浑身颤抖，笑得眼角滴下泪来。

        “原来，我竟一直是瑶瑶的劫难啊。”楚暮喃喃自语道：“我果然该死。”

        天界一众人见楚暮这一副疯癫的样子就预感不妙，果然，下一秒他抬起头，目光扫视过所有人，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但是在那之前，你们都为瑶瑶陪葬吧。”

        轻描淡写地一句，众人大骇。

        楚暮以自己的神魂为祭，引来时间所有的怨念嫉恨，设下了这世间最残忍的阵法，所有人都跑不了。

        容寂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妄图用自己的神魂相抵，奈何这世间负面情绪过于强大，唯一可以承载消解它们的秦瑶也已身殒，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为避免天地覆灭之灾，众神只能倾天界之力阻止，可是楚暮随着时间的流逝只会越来越强大。

        这一切无异于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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