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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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瑶默默地跟在楚暮身边，没说话。
楚暮察觉到了，忽然开口问她：“没有让你和他们一起，不开心吗？”
秦瑶摇头：“没有啊，师兄为什么这么说？”
“你一直没说话。”
“啊，”秦瑶解释道：“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林师兄看起来很尊敬你的样子。”
“师兄和他以前很熟吗？”
楚暮也摇头，“没有。”
“那就很奇怪了。”秦瑶托着下巴思考着，“以林师兄的身份和地位，肯定不会是为了示好，你们又没有交情，究竟是为什么呢……”
“嘶……”正投入地想着，楚暮扯了扯她的发丝。
“好了，别想了。”楚暮笑道。
秦瑶气得龇牙咧嘴，“师兄！说话就说话，干嘛揪我头发！”
“怕你越想越混乱了，小迷糊。”见她生气，楚暮反而更开心了些。
秦瑶原本还张牙舞爪的，听见这一句“小迷糊”之后，奇异地安静了下来。
就，好像还挺喜欢这个称呼的。
楚暮发现他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以前觉得秦瑶叽叽喳喳的有点吵，现在却总是想方设法地想逗她多说说话。
见她一副正在出神的放空模样，楚暮慢慢地放缓了脚步，一点一点地走在了秦瑶的背后，趁秦瑶没有回过神来，伸手拍了拍她左边的肩膀，而后迅速闪身到她右手边。
秦瑶冷不防地被人拍了这么一下，加上以为楚暮在身边不会有意外，就下意识地回头往左边看，却没有发现人。
她正转回头，准备跟楚暮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被一张骤然放大的脸吓出了惊叫。
“啊！！！！！”
楚暮站得远了些，满脸无辜，“怎么了？”
秦瑶脸上的惊恐表情还没有收回，眼神却已经蔓延出了怒火：“怎么了？师兄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还问我怎么了？”
“我被你吓得真的差一点就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
见她的惊恐委屈不似作假，楚暮这才意识到，自己玩过火了。
他迅速将脸上玩笑的神情收敛得干干净净，凑过去拍拍秦瑶的背，道歉：“抱歉，是我不好。”
人其实有时候挺奇怪的，明明之前只有愤怒和控诉，但是对方真心诚意地来道歉、来哄的时候，所有的情绪都会瞬间变成委屈。
以至于秦瑶原本很理智的话瞬间就带上了哭腔：“我原本不是一个会在这种环境下走神的人，我不是不知深浅，我就是想着，有师兄在呀，即便有意外发生，我也不会是一个人的。”
“可是你刚才真的吓到我了，你知道我一转身发现身后没有人，一直走在我左边的师兄也不见踪影，我有多么害怕吗！”
“真的很讨厌这种玩笑！”
见秦瑶快要哭出来，楚暮慌了神，伸出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肩膀轻轻拍着，语气轻柔：“都是我的错，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吓你了好不好？”
“别哭了。”
秦瑶不是个爱哭的人，认识这段时间以来，这是楚暮第一次见到她流眼泪，可想而知他有多么后悔。
楚暮简直想掐死几分钟前的自己。
秦瑶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种玩笑虽然她不喜欢，但是也没有到会被吓哭的地步，但是刚才的情绪来得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她没忍住。
此刻见楚暮一脸歉疚地轻哄她，秦瑶也有些自责，她好像有点矫情了。
这么想着，秦瑶打起精神朝楚暮笑了笑，“既然你这么诚恳地道歉了，那我就原谅你啦！”
见秦瑶终于被哄笑了，楚暮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天知道，他刚才简直要把自己这一生能想出来的好话说尽了，把能表现出来的温柔都快榨干了，如果她还是哭，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怎么办了。
幸好。
虽然事情解决了，但是态度必须明确。
楚暮一脸郑重地对着秦瑶承诺道：“今日是我不好，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开这样的玩笑了。”
秦瑶本来就觉得自己方才过分了，此刻见楚暮这么认真，她更内疚了。
“师兄，你别往心里去，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刚才怎么了，委屈和其它的负面情绪突然之间就被放大了无数倍。”
“我以前从来不这样的，真的。”
人哄好了，楚暮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也意识到不对劲。
秦瑶虽然无厘头，小姑娘个性，但是她没有这么脆弱，相反，有些时候，她的坚韧无人能比。
一下就被吓哭了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是有点不靠谱的。
见楚暮表情淡下来，秦瑶也意识到了不对——
她方才实在像是突然之间被人操控了情绪。
她看向楚暮，声音极小：“师兄，这里好像有问题。”
“嘘。”楚暮示意她别出声，但是点了点头，对她的说法表示赞同。
秦瑶乖乖噤声，嘴形示意楚暮，“什么情况？”
楚暮伸出手握住了她的，食指在她掌心写下了“光华境”这三个字。
原本是很严肃危险的场景，秦瑶却被楚暮的这一动作搅得分了神。
楚暮常年握剑的手指结了一层厚厚的茧，在秦瑶柔嫩的掌心滑动的时候，勾起了她心里细细密密的悸动。
这样实在太亲密了。
意识到这样有些不妥，秦瑶微微用了些力，想要把手抽回，楚暮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握着她的手越发紧了。
秦瑶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楚暮用眼神制止了。
楚暮在秦瑶惊诧的目光中凑近，弯腰，低头……最后在秦瑶紧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把额头贴上她的。
秦瑶：……
脑海中，楚暮在用神识同秦瑶交流。这是他自创的一套术法，他很有自信不会被任何人听到。
秦瑶听见楚暮的声音，是带着笑意的：“方才闭上眼睛做什么呢？”
秦瑶简直羞得无地自容，她在内心疯狂呐喊：“秦瑶，你堕落了！你的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垃圾！”
正准备想几句话来搪塞一下楚暮，却听见楚暮“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瑶瑶，还是不要再说自己在想垃圾了吧？”
“不然，我会以为你在骂我。”
秦瑶：“……”
忘了他们现在正在用神识交流了，不管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楚暮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累了，就让她安静地闭上眼睛吧，真的。
“累了就休息吧。”是楚暮的声音。
秦瑶怒了，身体后仰，想要把自己的额头同楚暮的分开，却不料她刚一动，就被楚暮用力贴住后脑勺，她整个人就势趴进了楚暮怀里。
“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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