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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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郑重其事地下了帖子，郑简也觉得上元节的时候要带郑筝出门转转。郑夫人听闻有叶家兄妹，只是让郑简多带几个下人。
归秋苑午休的时候，郑筝与叶林兴致勃勃地说着明日晚上的事情，章舫也加入进来。只有白英，在一边拿着本书翻看，偶尔朝她们那边看一眼，却也不搭话。
叶林有些好奇，先前白英对她很是殷勤，这些日子忽然淡下来，肯定有什么蹊跷。
章舫正在给郑筝讲去年灯会上的趣事，郑筝听得津津有味。叶林无奈地笑了笑。去年等会，章舫女扮男装出行，还英雄救美，救下了一个险些被拐子拐跑的姑娘。最后弄得人家姑娘想要以身相许，她费了好大力气，才解释清楚。
楚佳和楚仪进来的时候，章舫和郑筝还在聊天。楚佳凑上前去，也动了心思，她也想去等会看看。
“想什么呢？”
叶林过去拍拍楚佳的胳膊。
“想着上元节等会，我也想去看看。”
楚佳每年能出宫的时候，就是夏天往行宫避暑，天家的人，尊贵是真尊贵，也是真的不自由。
“这还不简单，”郑筝在一边说道，“让太子哥哥带你去不就好了。”
众人见郑筝天真，都笑了起来。楚佳忍不住捏捏她的脸颊。
“这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若是被有心人听见，当心说你大不敬。”
郑筝想了想，也是有道理。皇家的事情，怎好让她多言。
这会儿，夫子进来了。大家按照座次赶忙做好。今日下午，她们是要学抚琴的。
楚佳虽然用心听着夫子的话，心思却已经转到别处。郑筝的话倒也没错，她去找太子磨上一磨，兴许这事能成。
散了学，楚佳让宫人和贤妃说一声，自己就借口有事情，往东宫去了。楚修刚回来没多久，听闻六公主来访，心下有些纳罕。她来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情呢？
楚佳素来大方，见了楚修，也不拐弯抹角，直率地说明来意。不过到底她还是小姑娘脾气，末了忍不住朝着楚修软言了几句。
“太子哥哥久居宫外，想来也知道宫外虽然不如宫内奢华，可是新奇有趣的事物不少。我虽然自小居住在宫中，可是对外面早就心驰神往。好容易太子哥哥回来了，就带我出去转转，好不好？”
若是从母家那边论起来，楚修与楚佳也算是表兄妹的关系。楚修因着叶家，也许贤妃关系甚好。今日他见楚佳软磨硬泡地求她，倒是想起来以前郑筝的样子。
“行吧，我去问问父皇，若是父皇同意了，我就带你去。”
楚佳听了这话，立时眉开眼笑。她亲自捧来大衣裳，送到楚修跟前。
“太子殿下，请。”
楚佳素来端方，难得的小儿女态惊呆了东宫的侍婢。就连怀恩，也轻笑了起来。
“太子殿下，既然六公主这般行事，您就往皇上那边跑一趟吧。”
怀恩素来善于揣测人心。他知道皇上就喜欢楚修兄友弟恭。对六公主好，自然有楚修的好处。
楚修见状，无奈地摇摇头。
“那就和我一道吧。”
他点点楚佳的额头。
“回去和贤妃说，上次贤妃送来木樨香露我很是喜欢，再送一些过来。”
“好啊，我把母妃宫中都送来。”
楚佳没料到如此顺利，赶忙高兴地应下了。
皇帝楚宪今日没有去别的嫔妃宫中，在甘露殿刚换了衣裳，就听说太子和六公主一道过来。他有些好奇，这两个孩子在一起，能有什么事。
楚修与楚佳行了礼，就被赐了座。楚佳见楚修不说话，偷偷地戳戳他的胳膊，这一幕，被皇帝看得一清二楚。
“父皇，明日上元节，儿臣想与妹妹一道出宫去看灯会。”
楚宪听了这话，看见坐在一边的楚佳一脸高兴，就猜到准是楚佳的主意。
“说吧，这丫头许了你什么？”
“父皇，才没有呢，太子殿下就是听我说上元节灯会好玩，想带我去看看。”
楚佳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楚宪。
楚修在一边轻轻地笑了起来。
“也没什么，就是儿臣把贤妃娘娘那边的木樨香露全要过来了。”
楚宪哈哈大笑，指着下边的两个人。
“真有你们的，行啊，去就去吧，明日多带些人手，早点回来。”
楚佳没想到父皇这么快就答应了，高兴地站起来又坐下。她幼年时，贤妃正是得宠，所以对着楚宪，倒是很像普通人家的父母。
“父皇最好了，明日回来，我定会给父皇带几个花灯。”
楚佳说完，骄傲地扬起头，仿佛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修儿，可看好你妹妹。赢了人家的灯，记得给银子。”
楚宪乐得自己的儿女关系好，晚上就留了二人用饭。贤妃知道消息，点头不语。
自家姑娘倒是有几分本事，这么快就与太子搞好关系。贤妃觉得越发要让自己娘家远离太子选妃这事。娘家人再好，也不如自己女儿重要。
上元节那天，天气甚好，白日晴朗无风，晚上月亮圆盘似的挂在天上，照得明晃晃的。
郑筝穿好衣服，就与郑简一道出了门。兄妹二人与叶家兄妹说好了，在钟楼处汇合。
天色越晚，街上的人越来越多，马车行至一半，就走不动了。
郑简掀开车帘看了一下，说：“就在这里停下吧，你们慢慢往钟楼处走，我与姑娘先走过去。”
郑筝也掀开车帘瞧了一下，大街上人头攒动，很是热闹。她跳下马车，就和郑简一道往钟楼走去。
楚修与楚佳微服出门，只带了侍婢和暗卫。一行人还未到朱雀大街，就已经走不动了。
“算了，我和妹妹走过去吧。”
楚修说着跳下马车，又接了楚佳。
“怀恩在一边跟着就是了。至于暗卫，别让我看见就好。”
楚修也是难得出门，不想碍眼。
“是。”
怀恩说完，一个眼风过去，暗卫就消失在人群当中，若是不仔细瞧着，还真看不出来。
“公子小姐慢慢走。老奴就在一边，绝对走不丢。”
怀恩其实自己也有功夫，若不是因为楚佳，是不用带暗卫的。
楚佳对宫外的事物很是好奇，一路左顾右盼。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楚修也大方，见她喜欢，就让怀恩掏银子买下来。
“听你说，郑家兄妹今日也来看灯会？”
逛了一会儿，楚修忽然问了一句。
“对啊，还有叶家兄妹。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遇见。”
楚修没说话，只是看了看周围。他隐约有些期待，应该是能遇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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