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无法替代的爱

顾潇抱着月牙来到一家客栈。伙计引路，二人走入一间客房。
  “需要小的为公子请位大夫吗？”伙计询问，顾潇看着月牙道：“不必了。她的伤我自会处理。你先出去吧！”
  “是。”伙计应声离去。顾潇看向月牙受伤伤口。
  伤口处流出黑血，可见伤月牙的剑上有毒。月牙唇色发紫，面色惨白。视线模糊。她朦朦胧胧中看到顾潇脱下她的外衣。她想要说话，却无力开口。她见顾潇脱下她的外衣只是为了帮她上药包扎，这才放心闭上眼睛。
  次日，珍儿从外面回到客栈。
  找了月牙一夜，珍儿甚是疲惫。
  “姑娘可是叫珍儿？”伙计迎向珍儿询问。
  珍儿无力多想，直接点头。伙计接着说：“那就没错了。昨晚有个卖灯笼的小贩，带着灯笼来客栈找姑娘。说是受一位公子所托，将灯笼交与一位叫珍儿的姑娘。姑娘昨日入住，未曾登记。掌柜查无此人，大胆猜测姑娘就是珍儿。因为珍儿姑娘迟迟未归，小贩着急回家。所以掌柜代为收下所有灯笼。我们昨晚已经将全部灯笼送与珍儿姑娘房中。还请姑娘回房查收。”伙计说完从袖子中拿出一字据交于珍儿。
  “这是什么？”珍儿接过字据询问，伙计回道：“因为灯笼数目过多我们怕数量上出错，所以请小贩签下字据。我们昨晚代收之时已经数过一遍灯笼数量，跟字据上的数量一个不差。为了防止数量出错，还请姑娘对照单子回房亲自查验一遍。若是灯笼数目有缺，我们掌柜愿意全权赔偿。”
  珍儿打开收据，看到上面写的灯笼数量，眼珠子差点惊掉下来。
  “两百零七？疯了吧！谁买两百零七个灯笼给我？”珍儿看向伙计，伙计道：“小贩说，向他买灯笼的是一位十六七岁身材娇小的年轻公子。”
  “十六七岁身材娇小的年轻公子？难道是月牙？可是？她哪来的钱买这么多灯笼？”
  珍儿不敢相信，手握字据向楼上走去。伙计快步跟从。
  二人来到珍儿房间。珍儿打开房门，堆积在房中的灯笼瞬间倒塌砸向珍儿。
  珍儿被埋其中，扒拉着灯笼艰难站起。看着眼前灯笼，珍儿哭笑不得。
  月牙所在客栈。月牙躺在床上，气息平稳，面色恢复如初。睡得正沉。顾潇倚靠床头而坐。看着月牙，眼中流露出复杂神色。
  我的小瑶儿，我发誓。此生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顾潇轻轻抚摸月牙脸颊，将粘在月牙脸颊上的碎发别在月牙耳后。看着月牙安静熟睡的模样，顾潇宠溺一笑，俯身亲吻了一下月牙额头。
  月牙睫毛抖动，顾潇惊慌站起。背对月牙而站。月牙睁开眼睛，一眼看到顾潇。
  “顾潇。”
  顾潇平复情绪，转身看向月牙微笑搭话。
  “你醒啦？”
  月牙想要坐起，顾潇帮忙。月牙打量房间，摸着受伤右肩，回想起昨晚顾潇为自己包扎时的情景。
  “是你帮我包扎的伤口？”月牙明知故问，期待顾潇如实相告。顾潇点头，“没错，是我帮你包扎的伤口。”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我是女子了？”月牙询问，顾潇点头。月牙接着问：“那你？那你有没有……”月牙欲言又止，顾潇急忙解释。
  “事出紧急，我一时没想太多。不过你放心。我昨晚只是为你上药包扎，绝无做出任何越礼之事。你若不信我可以立刻发誓。”
  想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陌生男子看了身子。月牙脸红心跳，心情复杂。
  顾潇见月牙迟迟不语，伸手发誓。
  “好，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现在就发誓以证清白。苍天在上，我顾潇在此发誓，若是昨晚我有对月公子做出任何越礼之事，就让我今后吃饭咬不动，喝水咽不下，走路迈不开腿。蹲茅房腿抽筋。蒙被子睡觉被屁熏死。”
  月牙被顾潇的誓言逗笑，“好了，好了。我相信你。相信你是一个正人君子。不过虽然你昨晚只是帮我上药包扎但是终归是看过我的身子。我不管你以前如何，总之从今天开始，你的心里只可以有我一个人。你要一心一意对我，事事听从我。一切以我为先。我说一，你不可以说二。我说往东，你绝不可以往西。若是有人欺负我，你要帮我出头，若是我欺负别人。你要跟我统一阵线一起欺负别人。我生了病，你要照顾我。我不开心，你要哄我开心，我吃鱼，你要帮我挑刺。我吃虾，你要帮我剥皮。我吃蟹，你要帮我拆壳。我……”
  面对月牙一连串的要求，顾潇脑子飞快运转，掰着手指认真记下。月牙语速加快，顾潇思维混乱。开始发蒙。变得一头雾水。
  月牙一口气说完几十条要求。顾潇叹气道：“我还以为我昨晚救了你，你该对我感激涕零。没想到你竟给我列出几十条要求。想来我昨晚不是救了一个朋友，而是救了一个主子。”
  月牙得意道：“谁叫你喜欢多管闲事。我生来就是个惹祸精，你粘上我，就等于粘上一个大麻烦。怎么样怕了吗？”

  顾潇微笑道：“大麻烦。很好，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不过说到怕，我是不会怕的。为了你，就算面前是刀山火海，我也会赴死一越。”
  月牙看着顾潇坚定的眼神，心中更加确定眼前这个男人是爱自己的。
  顾潇坐到月牙身边，拉过月牙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深情款款的看着月牙道：“相信我，有我在，我会为你披荆斩棘除去所有困难。护你一生顺遂。”
  月牙微笑点头将脸靠在顾潇身上，憧憬着二人的未来。
  陆天麒在周通护送下，平安到达玉壶山庄。玉壶山庄庄主上官云亭亲自出门相迎。
  仔细打量上官云亭，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治愈系的笑容为他平添一份亲切。
  站在上官云亭身边的丫头名叫陆念瑶。
  她身穿白衣，脚着红靴。腰间别着红色马鞭。丹凤眼，高鼻梁，左侧鼻尖上长了一颗小米粒大小的痣。浅浅的梨涡，俏皮的虎牙。甜甜的笑容，可爱的模样，让人很是喜欢。她是冥王庄庄主陆千的养女。十年前陆夕瑶失踪，陆千广发冥王令寻找夕瑶，可是毫无结果。萧静婉思女心切，郁郁寡欢，每日以泪洗面。陆千因担心萧静婉身体，从众多孤儿中找到一个长相跟夕瑶很像的女孩收为义女。取名念瑶。有了念瑶，静婉将对夕瑶所有的爱全部给了念瑶。念瑶一夜之间从流落街头的乞丐变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大小姐，皇亲贵胄之后。悬殊的落差让念瑶一度以为一切都是梦。她担心梦醒的那天，担心夕瑶会回来，担心自己陆家大小姐的位置不保。她利用一切手段阻止一切关于夕瑶的消息传回陆家。致使十年了，陆家不曾有夕瑶一点消息。
  贪心的念瑶不仅贪图夕瑶的身份，夕瑶的爱。还贪图夕瑶指腹为婚的男人。多年来念瑶对上官云亭百般示爱，可是却得不到上官云亭一丝一毫回应。上官云亭爱夕瑶，即便十年未见，再见未必认得。他依然爱她，思念她。他不知夕瑶是死是活，他只知道此生除夕瑶以外不会再娶任何女人。
  陆天麒走下马车，上官云亭，念瑶迎向他。
  “哥！你怎么会来？”念瑶询问，陆天麒严肃回话。
  “娘生病了，想见你。爹特命我前来接你回去。”
  “娘病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念瑶疑惑询问，上官云亭紧张道：“陆伯母生了什么病？可有找大夫看过。大夫怎么说？”
  天麒面色一沉，回话道：“旧疾了。不妨事。只是想见念瑶。”
  上官云亭深知萧静婉想见念瑶无非是想念夕瑶。于是不再说其他。念瑶同样想到萧静婉要见自己的原因。
  十年了，念瑶当了夕瑶十年的替身，她已经受够了。对外她是陆家的养女，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可是对内。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存在无非是慰藉萧静婉思女之心罢了。
  念瑶心里愤恨到了极点，可是表面上却还是那副笑脸。
  “哥，你别担心。我这就跟你回去。有我在，娘很快就会好的。”
  陆天麒摸了摸念瑶的头，欣慰一笑。念瑶看向上官云亭说：“云亭哥哥，我要回家了。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待娘身体恢复我再来看你。”
  上官云亭微笑点头，念瑶看了一眼站在上官云亭身后的丫鬟。这个丫鬟名叫翠竹。她是念瑶安插在上官云亭身边的眼线。翠竹武功高强，心肠狠毒。专门为念瑶清除一切想要接近上官云亭的女子。
  上官云亭身为玉壶山庄少主，富可敌国。父亲早年因救济百姓，亲尝毒草中毒身亡。大姐在宫中陪皇伴驾，很难见到。二姐远嫁他国，几年未见。三姐虽嫁的近却很少从夫家回来。自己孤独一人守着偌大个山庄。管着庄内上百人的生计。漆黑的夜晚只有星星陪伴。身为皇亲国戚，坐拥数不完家产的他。身边从不缺乏追求者。可是洁身自好的他从未给过任何人机会。因为他的心早在十七年前，夕瑶降生的第一声啼哭时就已经给了她。他看着夕瑶长大，等着她长大。期待着她为自己穿上嫁衣的那一天。命运将他们分开。他虽然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有机会再见到她。但是他知道这一世除了夕瑶已经很难再有人可以走入他的心了。
  念瑶对他的心意他何尝不知。只是他的整颗心早已被夕瑶填满，已经无法再给念瑶一丝余地。
  念瑶依依不舍告别上官云亭，跟随陆天麒坐进马车。小春亲驾马车。上官云亭站在原地注视着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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