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最深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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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同学已经折返回来，看见安小溪还在对着镜子整理，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笑了笑走过去。
“一起进去吗？”她笑眯眯地把脑袋凑过去，附在安小溪耳边小声说道：“你今晚很漂亮的。”
安小溪转头看她，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谢谢，你也很漂亮。”
这倒是实话，虽然对这个同学并没有什么印象。但以安小溪挑剔的眼光来看，她确实也是个美人儿。
一袭红色抹胸晚礼服，丝绸面料莹莹生辉，收腰的设计，衬得她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而莹润的胸部也显得格外的丰满。
真是性感又魅惑。
似乎是为了撑住裙子，她特意化了很浓的妆，金色的眼影衬得眼瞳深邃。
不过，安小溪看着她，心里总是难免浮现出那个同样风格的人
柳歌。
仿佛心口处扎了一根刺，拔不出来，便只会越来越痛。
她勉强地笑了笑，其实倒不是在意自己现在的脸色是不是有些难看，只是担忧些别的。
不过看着这个同学的亲切反应，到不像是知道新闻的样子。
“好啊，一起进去。”安小溪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收起眼底试探的光芒：“很久没见了，最近在忙什么？”
“别提了，我刚刚从美国飞回来，还在倒时差就被抓过来聚会了。”美女同学把手掩在唇边，慵懒而不失优雅地打了个哈欠。
安小溪眨了眨眼，有服务生看到人进来，已经贴心地走过来送上两杯香槟。
美女同学似乎对这种场合如鱼得水，和安小溪寒暄了几句，看到熟人又自顾自攀谈去了。
安小溪坐在角落里，鼻尖嗅了嗅杯子里清浅的酒精味，整个人都有些懒洋洋的。
浅褐色的方形舞台上，有乐队演奏着轻快柔和的音乐，水晶灯流光溢彩，衬得手中淡金色的香槟更添诱惑。
安小溪忍不住抿了一小口，呛得咳嗽了几声，倒是引来了一个人的侧目。
“小溪？”略有些夸张的惊喜语气。
安小溪抬头寻找了一番，眼睛定格在那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女孩身上，目光不由得也有些惊喜了。
女孩已经走了过来，十分自然地挽住了安小溪的胳膊，皱着眉头询问：“你最近还好吗？”
话语虽然委婉含蓄，但心里本就惦记着这件事的安小溪顿时明白过来。
她攥了攥有些湿漉漉的手心，看着舞池里翩然的人群，不由得迟疑。
女孩是安小溪整个中学时代最好的朋友裴子琳。她们做了六年的同桌，还曾一起学习过绘画。
虽然裴子琳半途放弃了绘画，安小溪也出国留学了四年。不过再见面的时候，心底的喜悦还是水到渠成般自然亲切。
对于她们好到共枕而眠知晓对方所有小秘密的关系而言，时间和空间的隔阂，向来不算什么。
起码安小溪是这样认为的。
裴子琳拈起一块糕点递给安小溪，自己也拿起一块细细品了一口。
她显然足够了解安小溪的口味和偏好。抹茶的淡淡苦涩与甜美融合地恰到好处，在舌尖化开柔软的感觉。
安小溪眯了眯眼睛，刚刚慌张的心态，因为这甜点的安慰，而平复了许多。
“不如我们去天台看看雪景？”裴子琳看着神态放松下来的安小溪，唇角的弧度微妙起来。
“也好。”安小溪放下糕点。又看了眼都自己忙着的各色人群，偏头发现不知何时落下的雪花，点了点头。
裴子琳来的比较早，轻车熟路地拉着安小溪找服务生拿了外套，然后一起上了楼。
宴会厅处在酒店的顶楼，在天台上能俯瞰整个T市的夜晚风光。
一阵凉风吹来，安小溪发丝拂动，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走到围栏处。
夜色深远而沉静。安小溪感觉头脑清醒了很多。
顺着远处的公路望去，霓虹灯闪烁着光彩，半条河穿城而过，不远处的高楼大厦灯火通明，是最繁华的模样。
“这里是不是很漂亮？”裴子琳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手中的杯子调皮地碰了碰安小溪的，她抿了一口酒，眸子里却无波无澜。
她执起安小溪搭在栏杆上的手，安小溪的手微凉，裴子琳就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随即似乎怀念一般笑道，
“怎么样？又是一起挨冻的感觉。”
安小溪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过来裴子琳指的是什么，笑容不由得也真了许多。
那一年她们刚刚初中毕业，对升学毫无压力的两个人而言，假期漫长而无所事事。
直到有一天，裴子琳无意中看见新闻上说T市可以看到流星雨，于是兴致冲冲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安小溪。
彼时两个女孩子天真烂漫，连夜在网上查阅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的攻略和注意事项。第二天下午，瞒着大人们一起上了山。
帐篷搭失败了，不仅没有看到流星，那天晚上还下起了大雨，两个人在废弃的亭子里抱住对方瑟瑟发抖。
当时都害怕的不得了，天又冷，她们互相汲取着对方的体温，居然谁都没哭。
半夜里家长找了过来，把她们狠狠地训了半天。
当时安小溪为了安慰裴子琳，还在过后用了好几天时间画了一副流星雨的画，作为毕业礼物送给她。
想到这件事，安小溪只觉得身上似乎有一阵暖流涌过，感受着裴子琳掌心的温度，心里的防备仿佛也卸下了。
她眸子微暗，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述说。
其实明明是很好的朋友，在四年前可以一边拥抱一边说心事，现在却仿佛有了无形的隔膜。
明明哪里都好好的，安小溪还是感受到两个人之间暗藏的疏离，和有些做作的亲近。
“其实，新闻我都看到了。”天气寒冷，天台也没什么人，裴子琳抿了抿唇，看安小溪不打算说，干脆自己先打开了话匣子。
“我挺担心你的，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和我说说。”
安小溪惊愕地看着她：“那你，相信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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