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4章这种混账，不该活着

“博恩，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明镜露出前所未有的失控情绪，面目狰狞可怖，犹如即将择人而噬的野兽，一把揪住博恩的衣领，咆哮着，厉声质问道。

        尽管他已隐约推测出真相，但他更希望从博恩这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原本人高马大的博恩，却是始终低垂着头，全身颤抖，一声不吭。

        朱泽楷冲着站在博恩身边的青年，挥了下手，轻描淡写的道：“教教这位朋友，该怎么说话做人。”

        接到朱泽楷命令的两个青年，应了一声，然后，两人抡起手中的棒球棍，“噼里啪啦”的猛砸在博恩身上。

        俩青年显然也是打人的行家，专打博恩身上神经最脆弱的部位，在让博恩疼得哀嚎惨叫的同时，却又不至于丧命。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博恩就被打得浑身是血，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命丧黄泉的模样。

        “你还不打算如实招供吗？”

        脸上浮现出阳光般灿烂笑容的朱泽楷，蹲在博恩面前，语重心长的小声问，“只要你不惧疼痛，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吐露实情，别以为你的意志，足够坚强。

        你引以为傲的意志，在我面前，屁都不是。

        立刻、马上、赶紧，说出实情！

        然后我的兄弟，会让你死个痛快。

        你这种见利忘义的败类，根本就没资格活在世上。”

        朱泽楷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他这话传入众人耳中，却让众人感到不寒而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仿佛听到来自地狱恶魔索命的召唤。

        说话间，朱泽楷抓起博恩的手臂，“喀嚓”一声脆响，博恩的整条手臂，硬生生被他扯断，扔到一旁。

        这一次，从肩头断臂处，传来的痛感，让博恩出杀猪般的嘶哑惨呼声，如遭雷击般，全身剩下都在这一刻，剧烈的颤抖起来。

        “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

        口中说着话，朱泽楷又抓起博恩的另一条手臂，用力一拧，脆响声中，博恩的手臂，再次被扭断，扔到数十米外，神色平静温和的说道：“接下来，就是你的双足。

        呃，对了，我不会很着急的扯断你的脚。

        我要先把你的脚指头，一个个的捏碎，然后敲碎你的膝盖，最终扯断这条腿，啧啧啧，这种痛苦滋味，你应该没享受过吧……”

        别说是当其冲的博恩，被朱泽楷这番话吓破胆，就连一旁的众人，也感到心头直冒冷气。

        特别是许明镜，他隐约觉得，在经历了樱花茶社事件后，朱泽楷的性子变了。

        变得残忍弑杀，凶恶霸道，犹如来自地狱的魔鬼。

        这次，朱泽楷的话还没说完，博恩就断断续续的颤声道：“我……我说……我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

        朱泽楷略显满意的点了下头。

        博恩吐出几口鲜血后，嘶声道：“大约一周前，我接到一个名叫小野冢的东瀛人，打给我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跟我说，只要我把晓雨第二天的出门时间告诉他，他愿意给我一百万美金，作为酬谢。

        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但我却知道一百万美金，对我而言，不是个小数目。

        我可以用这笔钱，做点小生意，从此后就不必呆在公司，受老板的气了。

        可是，晓雨毕竟是我的未婚妻。

        那一刻，我犹豫了。

        不论我怎么追问，小野冢都不肯告诉我他的目的。

        还没等我答应他的条件，我就收到十万美金的预付款，他又跟我说，只要我答应他的条件，我就能得到另外九十万美金的尾款。

        看着账户上的一串数字，我心动了。

        于是，我答应了他的条件，将晓雨第二天出门的时间和路线，全部告诉小野冢。

        但我，终究是心里有愧，觉得对不起晓雨，第二天我没去上班，而是陪在晓雨身边，然后，陪她出门。

        再之后，当我和晓雨开出离开公寓时，几个黑衣蒙面的武士，从天而降，打晕了我。

        后面生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博恩说出的内幕，与许明镜之前的推测，几乎不谋而合。

        许明镜倒吸一口凉气，神色激动的摇晃着身边许晓雨的肩膀，大声质问道：“是不是这样？

        这混蛋有没有说谎话？

        你快告诉我啊！”

        许晓雨只是一个劲儿的流泪，轻声哽咽着，一句话也不说。

        她姣好精致的脸上，满是泪痕，一副绝望的表情。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不敢说假话，欺骗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伯恩挣扎着坐直身子，然后跪倒在地，惶恐不安的望望朱泽楷，又瞅瞅许明镜，最终，他哀求可怜的眼神，凝望着远处的许晓雨，嘶声道：“晓雨，我知道我这次做了错事。

        毕竟我们有着三年多的感情，求求你看在我们爱过一场的份儿上，饶了我吧。

        我当时是财迷心窍，一不小心就中了东瀛人的诡计。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绝不会再做出这种傻事。

        你就在给我个机会吧……”

        博恩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没有人搭理他。

        许晓雨依旧一脸绝望漠然，似乎根本就没听到他的心声。

        “晓雨，我愿意把那一百万美金，全部给你，只求你能放了我，从此以后，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成为跪在你脚下的奴隶，报答你的恩情。”

        强烈求生欲，驱使着博恩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许晓雨身上，试图以感情打动许晓雨，“你还记得吗？

        你我在大学校园初次见面时，凉风吹过紫藤萝的叶子，那天下着雨……”

        “够了！”

        许晓雨终于厉声咆哮，“别再说了，你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感到恶心，与你相爱，是我这辈子最愚蠢的行为，可笑我竟然还像个傻逼似的，答应了你的求婚。

        呵呵呵……

        我他妈真是个傻逼。

        要不是这次的变故，检验出你对我的感情，我这辈子就栽在你手上了。

        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博恩张了张嘴，试图为自己辩解，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老许，接下来，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吧。”朱泽楷轻轻呼出一口浊气，转身向远处走去。

        许明镜连连点头，既然朱泽楷把博恩交给自己处置，那自己就决不能轻饶了这个负心汉。

        感受到来自于许明镜眼中的杀气和敌意后，博恩顿时心里一沉，感到手脚凉，后背升起道道寒意。

        此时的博恩，反而冷静下来，面目狰狞，嘿嘿的冷笑着，“许晓雨，你就是个贱人。

        要不是你当年像条母狗似的勾搭我，我又怎么可能让你住在我家里？

        他妈的，这些年来，我供你吃供你喝，每次都在你身上挥汗如雨的卖力工作，让你心满意足。

        我用一百万美金把你卖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更何况，你当年看上我，不就是因为我体格彪悍，能在那方面让你满足吗？

        他妈的，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臭表子、烂人、贱货……”

        博恩的每句话，都像是钢刀般，狠辣无情的扎在许明镜的心头，骂的虽然是许晓雨，但却无异于猛抽他的脸。

        许明镜弩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抄起地上的一把砍刀，手腕一翻，雪亮的刀光闪过后，没入博恩的脖颈。

        紧接着……

        “噗！”

        “嗷！”

        短促沉闷的鲜血飙溅与歇斯底里的哀嚎，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然后，“噗通”一声，博恩的无头尸体，向前扑倒在地，而他的人头则向上飞起。

        从脖颈处喷出的鲜血，在顷刻间染红了他面前的土地。

        许明镜却还觉得不解恨，掷出手中的砍刀。

        砍刀破空而出，势若飞箭，正中博恩的人头。

        “喀嚓……”

        博恩的人头，硬生生炸成碎片，化作无数细碎如雨点般的血肉，纷纷扬扬，飘落在地。

        许明镜展露出的这一手绝技，就连朱泽楷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面带微笑，连连点头。

        事实上，许明镜早年在军中效力，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双手占满敌人的鲜血，退役后，以普通人的身份，加入警局。

        在警局将近二十五年的时间里，身为警员的他，不可能展现出当年在军中时，残暴血腥的一面，只能甘于平庸，做个不求有过但求无过的老油条，只有这样才能在圈子里立足……

        这次若不是博恩对许晓雨的羞辱，将他的怒火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绝不会出此重手。

        十步之外的许晓雨，也被父亲此时的手段，吓得目瞪口呆。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父亲是个平庸的甚至有些俗气的警员，但眼前这一幕，却在瞬间刷新了他对父亲的认知。

        “当……”

        染满鲜血的砍刀，坠落在地。

        许明镜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神情恍惚的他，一下子回过神来，尽管他已经脱离了警界系统，但他骨子里却始终认定，自己还是个坚守正义，绝不滥杀的人，然而，今天他却亲手斩了别人的脑袋。

        “或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我要彻底与警界划清界限，投入地下世界，再次让双手沾满血腥，走上一条不归路……”许明镜心中暗暗想着，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

        他杀了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若是让警方知晓，他将会成为杀人犯……

        “老许，干得漂亮，这种混账东西，本就不该活在世上。”面露赞许笑容的朱泽楷，一边鼓掌，一边快步向许明镜这边走来。

        脸色苍白的许明镜，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许晓雨紧蹙着黛眉，游目四顾，看看许明镜，又瞅瞅朱泽楷，总觉得父亲对这个年轻人，敬畏如蛇蝎，不像是朋友，倒像是上下级，这让许晓雨愈感到不解。

        “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在国外留学多年的许晓雨，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秘密，于是当即问出心中的疑惑。

        许明镜毫不犹豫的回应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的主宰，我这条狗命都是他给的。”

        “啊？！”

        许晓雨美丽的面孔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即便是她这种高材生，一时间，也想不明白父亲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这次能逃过一劫，也多亏了盟主出手，否则的话，你我父女，肯定是天人永隔了。”

        说话间，许明镜已来到许晓雨面前，话锋一转，不容置疑的厉声命令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跪谢盟主的救命之恩？”

        许晓雨再次懵逼，呆若木鸡的望着许明镜。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有跪拜这种陈规陋习？

        她印象中的父亲，虽然平庸，但也不是个卑躬屈膝之辈啊。

        在她出国留学的这些年中，父亲身上究竟生了什么重大变故，以至于令他生这么大的转变？

        见许晓雨始终不闻不动，许明镜阴沉着脸，双手按压在许晓雨的肩膀，令得许晓雨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还请盟主见谅，我这个女儿不懂规矩，以后我会好好教育她的。”许明镜也跪倒在地，连连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诚惶诚恐的向朱泽楷表示歉意。

        朱泽楷理所当然的摆摆手，微笑道：“不知者不罪，以后多多注意，也就是了，初次见面嘛，也没必要计较这么多。”

        许晓雨当然明白朱泽楷这话的意思，朱泽楷完全默认对他的跪拜行为，以后见到他，也得跪拜行礼……

        这种陈旧的礼节，让许晓雨无法接受。

        此时的她不由得有种，回到数百年前的古代社会的诡异感觉。

        不动声色松了口气的许明镜，担心许晓雨又开口声，惹恼朱泽楷，他赶紧一把捂住许晓雨的嘴，不让许晓雨说话。

        “此间的事情已了，打道回府。”

        朱泽楷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许晓雨，轻声道。

        几个青年立刻向着朱泽楷走去。

        许明镜鼓足勇气，颤声请示道：“盟主，我和女儿，久别重逢，我想跟她多呆一会儿，不知道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

        朱泽楷很大度的回应，向前走出几步时，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许家父女二人，意有所指的补充道，“好好教教你的女儿，该怎么做人。

        我希望下次见到她时，她必这次更有礼貌。”

        话音一落，朱泽楷一步踏出，整个人如鬼魅般消失在空气中。

        这一幕，再次令得许晓雨瞠目结舌，呆若木鸡，半晌后才勉强回过神来，涩声道：“爸，他，是人？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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