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当堂对质

县衙内，双方僵持不下，而一旁的孙大成却始终不说话，下面站着的汪贵海越看越生气。

两拨人僵持了一会儿，汪贵海心中也堵得慌，便对身后的年轻捕快小声说了句什么。但是那名年轻捕快明显在犹豫不决，片刻后，汪贵海瞪了那名还站在原地的年轻捕快一眼，朝着另外一个心腹小声说道：“你去！”那名心腹没有一丝的犹豫，直径走向县衙外。

只见他拿起挂在鸣冤鼓上的鼓槌，开始大力的击打着鸣冤鼓的鼓面，不一会儿，县衙外聚集了好几十个百姓，有周边的小贩，有路过的商人，还有普通小老百姓。那年轻捕快大声对着周围的乡亲说道：“今天，我们县令古大人将要公开审理恶霸欺辱邻里的案子，请大家来衙门做个见证。”

“好。”不知是谁带了个头，大家纷纷往县衙前厅的过道挤过去，生怕错过了这场好戏。

古宝华听到外面的鼓声就暗叫不好，这回是骑虎难下了。他转头看向同样满脸诧异的孙大成，小声嘟囔道：“快去找人赔偿那对夫妇，让他们走的越远越好。”

孙大成此时哪有心思顾忌那两个夫妇，直接拉着县令往内堂走去。古宝华没想到孙大成会做的这么明显，脸上写满了尴尬二字。堂堂一个县令，竟然被一个地痞流氓的头头使唤来使唤去的，成何体统。

刚刚挤进来的百姓也看到了这一幕，大家议论纷纷。而此时还站在堂下的汪贵海也看到他两的动作，心中暗骂古宝华不知收敛，但同时也有些许窃喜，至于这喜从何来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了。

后堂，古宝华甩开孙大成的手抱怨道：“孙老板，你这样会让人家说出话来的。”

孙大成笑道：“古大人，你看看这是什么，你看我的脑子，刚刚忘记给你了。”说着，他从自己的袖口掏出了一颗足有手掌那么大的夜明珠，通体光滑透亮，看起来甚是诱人。

古宝华看着孙大成递过来的夜明珠，两个小眼珠直溜溜的打转，夜明珠他是见过的，只是手掌这么大的夜明珠他这辈子看都没看过，这可是价值连城。

古宝华双眼紧盯孙大成手中的夜明珠，笑道：“孙老板，你这是做什么，就冲你之前为我县衙捐的那么多款项，我怎能让他人对你和你的手下有所污蔑呢！这样吧，这个我代县衙的兄弟们手下了，你容我到前厅去审审再说。”说完立即接过他手中的夜明珠跑去内院藏了起来。

前厅内，人声鼎沸，进来看热闹的百姓络绎不绝。古宝华看着厅外的那么多人，微微皱了皱眉头。

一身官服的古宝华正坐上方，看着堂下所有人说道：“安静。”衙役一阵“威武”过后，几个年轻捕快押着那几个犯了事的汉子跪在正堂中间。

古宝华开口问道：“堂下所跪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周围的百姓无一人敢出声，静静地看着县令大人断案。

城南街羊肉馆，叶琛看着面前紧张兮兮的夫妇，笑着说道：“没事的，我们是刚刚为你们出头的那个汪捕头叫来的，他让我们带你们去县衙作证，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

老板说道：“好，我们跟你们去，这帮畜生欺人太甚。”

一旁的老板娘拉住丈夫的膀子，抬头小声说道：“算了吧，我们就算今天去县衙作证，保不齐他们明天还会派人来骚扰我们。”

叶琛一听这话就知道要坏事，赶紧开口说道：“汪捕头刚刚已经说了，今后你们的安全由我们负责，而且他还会经常带着县衙里的捕快过来巡查的，你放心吧。”

那个老板娘还是不敢去，总觉得后面孙大成这帮人会来继续找麻烦，到那时，他们就真的待不下去了。

叶琛看着周围环境，开口道：“你们这里是新店吧，我看东西陈设都是新的，一尘不染。”

老板点头道：“是说不是呢，只不过刚开张没几天就遇到这里的地痞流氓，这也太背了。”

“你们不用太担心，现在的华国律法严明，那群人不会乱来的。再说了，你们今天不去作证，不给他们一点眼色看看，今后他们就会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辱你们。”叶琛道，就这样连哄带骗，好不容易将这一对年轻的夫妇骗去了县衙。

就在叶琛他们离开不久，又有一帮人来了羊肉馆，看他们的样子也是在找这对夫妇，为首的汉子说道：“没有人，估计是胆子小怕惹事，提前跑路了。”

“那这样不是更好吗，还省了我们手中的银子，刚好哥几个晚上去乐呵乐呵。”旁边的一个小混混笑道。众人听了都高兴起来，公费潇洒一番，那感觉一定很微妙！

县衙外，叶琛和邹虎几人带着羊肉馆的夫妇两个站在围观百姓后面，静静地听着堂内的审讯。

“汪捕头，你说他们企图对那个羊肉馆的老板娘图谋不轨，可有证据。”县令问道。

这可把汪贵海问住了，他想破天也想不到能有什么证据，除非是羊肉馆里的食客，但是发生了这个事情后，谁还愿意挺身而出惹得自己一身骚。就在汪贵海迟疑之际，站在堂下的孙大成开口道：“回县令大人的话，我能作证，这几个人并没有对羊肉馆里的老板娘动手动脚，他们只是和汪捕头的手下发生了些口角。”

古宝华笑着看向汪贵海说道：“汪捕头，我们抓人断案都是要讲究证据的，现在他们有人作证，这样本官没法判定这几个年轻人的罪责啊。”

堂外围观的百姓这时也都炸了锅，谁都认识孙大成这帮人，平时欺压邻里，鱼肉百姓，无恶不作，只不过大家都敢怒不敢言罢了。不知是谁大声说了句：“县令大老爷，这群人平时就欺负我们。”

堂外的百姓随即也跟着叫了起来，说什么的都有，主要就是希望县令大人能治一治这群人的罪。

古宝华看着外面的围观百姓，抬起手压了压说道：“大家不要吵闹，是本官审案还是你们审案啊！”

汪贵海看着身后的年轻捕快说道：“你现在就带几个兄弟去羊肉馆附近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当时在馆子里面吃饭的其他人。”那人赶紧小跑着出去。

与此同时，陈丙正和胡杰带着人在羊肉馆周边转悠，就在刚刚叶琛带羊肉馆的老板夫妇去县衙之时，他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个情况，没有证人，口说无凭。所以他就安排心思活络的陈丙带人去走访一下，能在这里吃饭的人一般都不会住的太远，因此他们四处散开查找。

叶琛站在堂外也看到了汪捕头对年轻捕快说了什么，知道他现在撑不住了。于是他看向被安江会众兄弟围在中间的夫妇俩，说道：“该你们进去了，就说实话就行，即使县令大人问你们一百遍，只要你们句句属实，绝对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羊肉馆老板点点头，拍了拍自己的娘子小声道：“没事的，青天白日的，他们还能颠倒黑白不成，有我呢！”

那女子看着自己的丈夫这么果决，心里也安稳不少，便跟着他拨开人群往里走。“县令大人，我能作证。”老板一边走一边开口叫道。

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男一女两人缓缓从人群中走进大堂跪下。孙大成看到这两人出现明显愣了一下，随后转身对着身后的小混混说道：“怎么回事，不是安排你们去找了他们嘛！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他身后的汉子也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好一会儿才开口答道：“我们刚刚明明去他们店里找了，没看到人啊，我还以为他们是怕摊上事提前跑路了。”

孙大成听了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群酒廊饭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围观的百姓见作证的人来了，顿时安静下来，恨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这可比街口说书的有意思多了，还不要钱。

古宝华看着刚刚走进来的夫妇二人，开口问道：“堂下何人？来此作什么证？”

此时的老板娘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两只手紧紧地抓住男人的胳膊，男人拍了怕她的手，随即开口道：“回大人的话，羊肉馆就是我俩开的，谁知这畜生欺人太甚，竟然企图对我的娘子图谋不轨。”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正主来了。

古宝华听到此处，看了眼下面的孙大成，暗中使了个眼色。孙大成却是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表情，这让古宝华很是不爽，虽说拿了好处，但是这么明显的案子怎么都没法黑白颠倒啊，也不能对着堂外几十个百姓睁眼说瞎话吧。

古宝华没有办法，只能说道：“也不能光听你们的一面之词，本官还需要其他证据，你们可有？”

那个羊肉馆的老板看了看自己娘子的脖颈下面，还是没有说话。那个小混混在羊肉馆图谋不轨之时，手指甲划破了老板娘的锁骨，到现在都没有褪去。只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女人是没有办法漏出自己脖颈以下皮肤的，否则今后会被人家说三道四。

一旁围观的叶琛时不时的看向县衙门口，只希望陈丙他们能快点找到现场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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