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 将错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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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两只玉碗，同时掉落在了地上。
饮下孟婆汤的秦风和雪霁，只觉得头晕目眩，很快就昏死过去。
“现在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孟婆神色波动了两下，然后命人守住这片空间。
“七天之后，若他们无法苏醒，便就地超度吧。”
孟婆吩咐着下人。
“那要是他们醒了呢？”
下人们问道。
“醒来便通知我。”
孟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片空间。
“哎，真可怜，居然喝下了孟婆汤，忘生忘死，忘喜忘忧，就算醒了过来，恐怕也是一个傻子了。”
“可不是么？也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太疯狂了……”
大家看了一眼地上的秦风和雪霁，纷纷摇头叹息。
昏死中的秦风，并不是意识全无。
相反，他的意识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他首先看到的，是冥界的种种。
从望乡台，到阿鼻地狱，再到鬼界，然后是地府……
这一百多年的经历，如影像回放一般，在他眼前飞快的闪过。
等冥界的经历过目一遍之后，便回到了三千大千世界。
龙族之战，圣域风云，帝玄宗一系列的风波……直到那小小的江州秦家。
这是他在人界的一生，跨越了漫长的岁月。
他记忆中的那些人，一个个跃然浮现，他们的音容笑貌，不断在脑海中闪逝。
秦风知道，这大概是孟婆汤发挥效果了，正在抹除他的那些珍贵记忆。
他想用意志力去抗衡，却没有任何作用。
此刻的他，如同滔滔江河上的一片浮木，除了随波逐流，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秦风也不知道，再过一些时间，会不会将雪霁也忘掉。
……
鬼界。
大鬼王府。
钟馗的脸色极为难看，跟吃了死苍蝇似的。
白骨鬼君、大祭司长跪不起，跟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毁了东鬼王城，这就是你们干的好事？”
钟馗厉声呵斥。
“钟馗大人，此事纯属意外，秦风那小贼诡计多端，又隐藏得极深，谁也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白骨鬼君解释道。
“秦风自然不好对付，否则，我又怎会将五狱王斧，千眼千手幡等至宝借给你？”
钟馗冷哼道。
“之前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有了这些法宝，一定可以抓住秦风的吗？”
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这……是弟子办事不利，还请钟馗大人再给一次机会。”
白骨鬼君不敢继续为自己开脱。
如果抓到秦风还好说，无论他是灭了东鬼王城，还是闯下别的什么大祸，钟馗都会既往不咎。
可现在，秦风也没抓住，几件至宝也是毁的毁，伤的伤。
钟馗能不生气么？
“钟馗大人，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咱们，那秦风的确匪夷所思。”
“短短时间内，他的修为居然提升了一大截，也不知是什么妖孽转世。”
大祭司微微一叹。
“此子真有这么厉害？”
钟馗皱起眉，脸色凝重了几分。
“和钟馗大人比起来，自然是不值一提，可此子成长速度太快，若不尽早扼杀，再给他个三五百年，那可就不好说了。”
大祭司又道。
“你的意思是……他再有三五百年，就能威胁到我？”
钟馗深吸了一口凉气。
大祭司的话，他从来不会怀疑。
钟馗只是震惊，秦风的成长速度，居然变态到了这这种地步。
事实上，秦风的飞快成长，并不是什么别的原因，而是因为他修炼的图腾术。
图腾一道，受命于天。
图腾师，也就是天之子。
真正达到一定境界的图腾师，已经不能单纯的看作是一介凡人了。
就像三爷曾经感悟到仙人模式，虽然是肉体凡胎，却能将真正的仙人给击败。
但凡是个正常人，又怎么可能办到这一点？
修炼一途，往往越是到高深处，越是难以发展。
如同登山，开始健步如飞，中途步履蹒跚，到山腰之上，就得坐下来休息了。
想要一口气登上山顶，绝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图腾术不一样，这是一种入门极为困难，苛刻万分的道路。
不过一旦登堂入室了，反而会越走越顺，越走越快。
秦风进入冥界，不过一两百年的光景，可灵魂修为却从古神一重天，一路飙升到了古神三重天的巅峰。
而今的他，只差一个契机，就可以踏入古神四重天了。
要知道，古神四重天属于“中三天”，这是一个巨大的分水岭。
在仙界之上，中三天的神仙，哪怕随便蹦出一个屁来，都可以让下三天的神仙抖三抖。
同理言之，上三天的那些上仙们，修为就更加深不可测了。
“图腾师还真是难搞，怪不得会灭绝，这种种族若是存在下去，三界都要乱套了。”
钟馗的脸色阴晴不定。
“图腾师难搞，这秦风就更加难搞了，他应该是变异的图腾师。”
“如果让他发展下去，有可能会复兴图腾族，甚至将图腾文明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白骨鬼君危言耸听道。
因为只有让钟馗感到危机，钟馗才会持续追杀秦风。
“钟馗大人，我们现在已经和秦风是死敌了，绝不能让他成长起来，必须尽早灭除。”
大祭司也表达了相同的观点。
钟馗神情有些复杂，眼中闪动着森森寒光。
他心中暗想：我真是一时糊涂，竟没看出来，这白骨鬼君和秦风有血海深仇，不过是怂恿我，借我之手，灭掉秦风罢了……
钟馗并不是白痴，只是为人疑心较重，生怕有人撼动他大鬼王的地位。
当时白骨鬼君揭露了秦风的背景来历，的确让他大为震撼，一时乱了方寸。
再加上白骨鬼君又是他的心腹，没有怀疑他的道理。
最终为了稳妥起见，这才听信了白骨鬼君的话，让他去抓秦风回来，亲自拷问。
可没成想，白骨鬼君拿到大权之后，不是去抓秦风，还是要去灭秦风。
邪剑红莲之死，东鬼王城的覆灭，一下子将仇恨的火焰给引爆了。
事到如今，无论钟馗作何解释，都无法挽回大局了。
“传我命令，从即日起，追杀秦风，不惜任何代价……”
钟馗眼神一狠，决定将错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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