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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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一直咸鱼躺在床榻上的蓝采和终于能行走了,只是动作僵硬而缓慢。
蓝采慢慢挪着步子靠近门口,一把掀起门帘,刺目的白光顿时照射而入。闭目缓了会儿,蓝采和已经走出内室,她睁眼看着医馆的柜台前后面,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两鬓斑白的老大夫正在给人看诊,一只手搭脉另一只手则捻着长长的胡须。
见医馆的人正在忙碌,蓝采和耐心地坐在大堂西边的椅子上等待。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老大夫终于抽了空,他和蔼地笑着接过小童递来的茶盏,对蓝采和说:“那日送你来的公子已经跑了。不过他留下一笔丰厚的医药费,这位姑娘不用担心被扣在这里。”
蓝采和先是一愣,继而平静地接受了一切,微笑着点头道声谢。
这一日,女医师没来给她换药,据说是云家镇附近的村子发生了贼匪抢劫的灾祸,女医师已经赶到那边救死扶伤去了。但因为蓝采和算是一个大主顾,女医师不放心,于是留下她的小助手帮忙照看伤员。
小助手背着一个藤条编织的背篓,虽着一身布衣但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隐士高人的感觉。这个小孩子恐怕不简单。
蓝采和垂眸看着小助手有条不紊地整理药材,忽然开口问:“敢问,阁下名讳?”
握着药材的手一顿,放下,小助手站起身正面对着她,黑乌乌的眼珠盯着她滴溜溜地转动。
“你怎么看出来的?”他问,语气稍带疑惑。
听在蓝采和耳里,使她眉心一跳。
不等蓝采和开口回答,那小助手冷笑一声,然后将自己的来历和目的一股脑吐露出来。
“有脑子的话,自己乖乖地跟我回魔教。免得吃尽苦头!”最后,他还恶狠狠地补充一句威胁。
这小助手原来是魔教的右护法左焕,其实真实年龄已经有三十多岁,但是因功法问题只能保持小孩子的身材。
前两年他出门游历,一边遨游四海一边寻找适合做药人的人。武功高强,但又深受重伤易于抓捕。
这不,辛苦两年多他终于遇见了心心念念的药人材料。本来他看中的是那个送蓝采和进医馆的男子,可是看那男子生龙活虎的样子就知道他打不过那人,只好降低条件喽。
左焕说着,眼中迸发出极亮的光彩,仿佛现在站在他对面的女子已经成为了药人。
得知事情真相的蓝采和心情复杂,只瞧了左焕一眼,默不作声地躺回伤员的床榻了。
左焕十分激动,拍案决定:“今晚我们就动身!”
午时时分,蓝采和正在闭目休憩,突然耳朵一动。她听见医馆的人叫左焕出门帮忙取药材,左焕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朝门外走,衣料摩擦带出窸窣的声响。
正当蓝采和要睁眼时,头顶上传来一句小声的嘀咕:“你要是跑了怎么办?呐我只好先喂你一个昏睡丸,一觉醒来咱们就走。”
左焕絮叨叨两句,将一个枣核大的药丸塞进她嘴里,药丸入口即化。蓝采和根本没有时间吐出来。
脑子里一阵昏沉,蓝采和听不见左焕的声音,也不知他人走没走。她强撑着睡意翻了个身,手掌却是往小腿处摸去,那里藏着一把极薄的匕首。
匕首的刃很锋利,轻轻一划鲜血就从伤口流出,刺痛使蓝采和变得稍微清醒。她先是用放在柜子边的纱布在伤口处圈了几圈,又抓了一卷藏进胸口,然后翻窗逃走。
医馆的后面是一条清净的长街,这条街主要是居民住的地方,白日里人少。
脑子里一阵眩晕,蓝采和摇摇晃晃摔倒在坚硬冰凉的地板上,又很快挣扎着扶着墙壁站起身,继续一脚重一脚轻地走向长街深处。阳光被隔离在这条长街外,摇晃的背影像是一个酩酊大醉的酒鬼摸索着远去。
看见哪户人家的大门开着,思绪杂乱的蓝采和想也不想倒头扎进院子,寻了一处不易被发觉的偏僻地方躲起来。
全程观望的鱼机端着水盆一脸懵逼,他不过是洗个脸的功夫就有人擅闯民宅。可恶之余,他生起一丝疑惑,这个擅闯民宅的人正是前几日他救下的女子,她不好好待在医馆里跑出来做什么?
而且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难道是梦游症?不对,鱼机摇摇头方才他好似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鱼机箭步上前,将埋进稻草里的女子提溜出来,看着对方睡的毫无知觉的样子他觉得有些好笑。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他瞥见蓝采和的小腿缠了一圈纱布,而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一把沾血的匕首。看来伤口是她自己弄的,可是为什么呢?
鱼机隐约不安,当即立断地收拾了包裹和双刀,然后从后院驾着破旧小马车驮着蓝采和逃命去了。然而在他驾着马车奔出院门时,左焕刚好回到医馆内,直奔内室。
左焕死死盯着空荡荡的内室和半敞的窗户,冷笑连连,随即翻窗顺着踪迹追去。
在经过长街时,一辆破旧的马车与他擦身而过,左焕往马车里撇了眼,随即足下轻点往长街深处而去。
鱼机侧对着左焕脸色凝重,也不知道这姑娘倒底怎么招惹上江湖人的。此人一瞧,武学造诣颇深,但面相阴狠,确是个不好招惹的。
鱼机心下微叹息,加快车速,临出镇门口时他将沉睡的蓝采和抱起,然后跳下马车隐匿在熙攘的人群中。
他眼尖地发现对面长街有一辆送粪水的板车慢悠悠地驶过来,眉梢轻挑,抱紧蓝采和飞快地躲进粪桶间的缝隙,然后手指轻快地封了蓝采和与自己的嗅觉。
而另一厢,左焕追到鱼机的院子里,在前院没发现人,就再跑到后院寻找。忽然地上的一点泥迹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蹲下伸手捻了捻泥土。推测道,马车的主人应该是四五天前到这个院子里住下的,而且一刻钟左右前他驾驶着马车出门了。
电光火石间,左焕想到与他擦身而过的那辆马车,他虽没看见人,可不代表没有一种可能性,蓝采和被那人藏进了暗柜里。
可恶!左焕暴躁地怒吼一声,运起轻功直追着马车踪迹飞去。等他赶到镇门口时,远远地瞧见马车行驶在官道尽头,然后缩成一个黑点。
左焕咬牙,蛮横地夺走行人的一匹马,在一众惊慌的恐惧的呼声中嗒嗒远去。
不久,一辆散发着臭味的运粪板车慢慢驶出镇门,与左焕追去的方向截然相反。左焕追去的那条官道直往北上,路经鳞城和逍遥等城池,而鱼机所挑选的路线则是往东直去建邺。
运粪板车行驶到附近的田庄外便停下,鱼机趁机带着蓝采和跳出板车,闪身消失在几户农家院落中。
“抱歉了。”鱼机朝晕倒在地的农妇一家人露出愧疚的表情,收回手,又转而掐向蓝采和的人中。
蓝采和瞬间清醒过来,杏仁似的眼睁得圆鼓鼓的。见此,鱼机忍不住笑笑,一边走向厨房一边念叨:“去房间赶快收拾一下自己,我们要马上赶路了。”
借着鱼机提来的清水,蓝采和仔细地洗漱一番,再换上主人家的素色衣裳,秀致的眉眼萦绕着淡淡的愁思。
她取下一双耳环放到桌上,刚走几步又退回来拿走了耳环,然后找鱼机借了二十两银子放在了屋内的桌上。现在情势不明,她的身份又比较特殊,若是直接留下饰物恐引起祸端。
屋外,鱼机正捂着空了一半的钱包站在原地等她,见她出来一脸的苦大仇深。
“到了建邺的万和钱庄,我就还你。”蓝采和保证道,无视掉鱼机狭长的凤眸投来幽怨的一瞥。
“我们先去万台山的武林盟,我有件事要办。”
对此蓝采和毫无异议。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前往万台山。
两人风餐露宿,夜以继日地赶路,终于在第三天的清晨望见万台山上隐约显露出的雕梁画栋朱红倚栏。
蓝采和扯着袖子擦汗,垂头看着自己一身粗麻布衣上沾满了泥浆和草汁,再侧首一瞧,鱼机那厮仍旧一副人模狗样。不仅蓝色的布衣整洁如新,而且他脸上一派轻松自然。
瞧见她的眼神,鱼机想起这三日来的艰辛生活都拜某人所赐,面上就是哼笑一声。
蓝采和挪开视线,问:“是要直接拜访,还是先去附近的镇子?”
“万台山下有个繁华的镇子,我们过了这片林子直接去那里。”鱼机运起轻功飞上高树枝头,向远眺望,忽而垂首对她说。
她应了声,手指不经意地摩挲着粗糙的衣料,什么时候她才能彻底恢复功力。盘在腰间的鱼鳞鞭像一条冰冷的长蛇时不时引起她的注意,但蓝采和只能忍下这股跃跃欲试的战栗。
日头渐高,林子里逐渐热闹起来,虽是冬日严寒,仍有鸟雀扑翅飞掠在林梢群竹间。
走着,眼见林子到了尽头。蓝采和开始觉得不安,周围太安静了。可恶!还未恢复功力的她同样失去了敏锐的听力,但那股野兽的直觉变得更加强横。
突然,鱼机顿住脚,一把拉住蓝采和的右手臂,冷眼朝前方看去。
那个幼童模样的变态男正单脚立在一根手指粗细的竹枝上,身穿白衣,手握一只狼毫笔,正居高临下地笑望着他们二人。
“二人躲藏的功夫真是一流!”左焕阴阳怪气地睨了眼蓝采和。
蓝采和漠然不语。
鱼机朝左焕抱拳道:“在下鱼机,敢问阁下尊名?另外,阁下可否放行?”
说着,鱼机扭头朝她使了个眼色,叫她躲到一边去。蓝采和读懂了他的眼神,飞快地往旁边走远十来步免得被殃及池鱼。
左焕冷嗤:“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做本尊的药人!”
话音刚落,左焕飞身攻来,手中狼毫刹那化作判官手下勾人性命的刑具,一招一袭皆是往要害处而去。
鱼机凌步后退,避其锋芒。心中却喃道:本尊?好猖狂的口气!
鱼机拧眉,难道这人是魔教中人!江湖上会自称本尊的只有魔教的护法级别以上,而这人功力虽然高强但模样只有十来岁,显然是身体受创所致。
而且他虽自幼在山中修行,但天下之事还是略知一二的,比如魔教教主神龙不见首尾,比魔教右护法被骗导致身体退化成幼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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