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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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忌库离开后，五条悟又带着祈荒，去了另一个地方。
才打开贴满封印符咒的大门，进入犹如迷宫，又或者是什么生物体内血管的迷幻长廊，五条悟就停住了脚步。
祈荒好奇地看着前面站着的两人。
是之前见过的那个姐姐！
还有一个年纪很大，须发皆白的爷爷！
祈荒不知道，这是五条家的家老，也是从小贴身保护，看着五条悟长大的老人之一。
五条悟一看见这位家老出现在这里，便知道五条家的老人们按捺不住，想趁这个机会，亲眼来见见祈荒。
没有一窝蜂涌来，只是抽不出身，毕竟要轮班祓除咒灵。
加上咒术界高层始终对夏油杰叛逃耿耿于怀，从而对东咒目前的夜蛾正道十分不喜欢，非必要不会踏足此地。
为了不让外界错误解读为，总监部对夜蛾的态度缓和。
五条家的高层出现在东咒，都要找合适理由，以显示自己是公事公办。
再看到松村竞子，五条悟就知道，港口mafia移交过来的诅咒师，已经确定是松村家的后裔，便问：“里面没有别人吧？”
由于他的目光对准得是松村竞子，所以，哪怕无论什么次序，都应该是家老先回答，松村竞子也只能先站出来保证：“五条大人请放心，得知两位大人要来，我命令侄女们暂且在外界等待，不许进来。”
家老也道：“御三家的人同样侯在外面，一切以两位特级大人为先。”
然后，他望着祈荒，露出十分慈爱的表情：“杀生院大人年纪尚小，我等自然会考虑到这些，暂时还没有对新抓到的诅咒师进行药物处理。”
那我真是“谢谢”你们了。
五条悟一看到家老这幅神情，就条件反射想起了小时候，他们也是用这种充满慈爱、期待的眼神这么看着自己，不免有点心烦。
只因他知道，这群老家伙眼中看到的，并不是“五条悟”这一个体，仅仅是“六眼”而已。
但他又不能说什么。
因为在他小的时候，咒术界，尤其是五条家，为了保护他，每天都提心吊胆，担心诅咒师们，乃至神秘侧其他势力的袭击，为此牺牲了很多人。
这么多条沉甸甸的人命压着，你是自己，又不能完全是自己。
突然，祈荒摇了摇他的手。
迎上那双写着担忧的琥珀色眼睛，五条悟才意识到，杀生院祁荒估计感知到了自己的情绪。
所以，要这种程度的烦恼才可以吗？
五条悟又摸索出了一点祈荒的情绪感知判定，没说什么，只是拉着她，来到第一间牢狱面前，打开门。
被铁链锁住的诅咒师一抬头，看到五条悟，先是一惊。
然后再看到祈荒，眼睛就拔不开了。
哪怕知晓五条悟的鼎鼎大名，这名咒术师也按捺住心中的恐惧，大声说：“只要让我能娶到这位小姐，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五条悟懒得理他，问祈荒：“他需要接受治疗吗？如果不需要，是什么情绪？”
祈荒摇了摇头：“他，很，高兴！”
五条悟听罢，就带她到第二间牢房。
这个诅咒师年纪比较大，老奸巨猾，和咒术界躲猫猫了很久，最后还是被五条悟顺手逮到了。
看见五条悟，老年诅咒师条件反射抖了一下，却在看到祈荒的时候，目光微微停滞。
虽然他刻意没有去看，表现得很低调，很平静。
五条悟却注意到，他忍不住在偷瞄祈荒。
他思考了一下，又问祈荒：“他需要接受治疗吗？”
祈荒有点纠结，思考了一下，才摇了摇头：“像，浪花，一直在，激荡，冲刷。”
五条悟沉默片刻，拉着祈荒越过了第三间、第四间，直接到了第五间，里面是一位女性诅咒师。
对方抬起头，用憎恨的目光看着五条悟，却在瞧见祈荒时，目光一怔。
然后，就见这位女诅咒师阴阳怪气地说：“这就是五条大人的未婚妻子嘛？咒术界果然肮脏，哪怕是威名远播的五条大人，也会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五条悟压根没将这些垃圾话放在心上，问祈荒：“她呢？”
祈荒看了看女诅咒师，又看了看五条悟，再看了看女性诅咒师，再看了看五条悟，露出困惑的神情。
五条悟觉得奇怪：“怎么了？”
“我，不，知道。”
意思是对方的情绪，她判断不出来是好是坏？
五条悟耐着性子问：“究竟是什么样的呢？你最近也见了不少人，能不能找个类似的比喻？”
祈荒思考了一下，才说：“像，护士长，姐姐，对，那个人。”
“又有点，像，其他，护士姐姐，对，太宰先生。”
护士长其人，松村竞子也汇报了。
由于能“生”咒灵，咒术界十分重视，特意调查了护士长的生平履历，并且直接问港口mafia要了一份前因后果。
港口mafia也比较识趣，十亿美金的大单都成交了，这点消息就当附赠。
意识到护士长可能是个上好的容器体质，总监部还有点后悔。
护士长和港口mafia医疗本部长，好像是情人关系？
至于那些护士对太宰治的态度……
五条悟回忆了一下太宰治的本性，觉得应该不会有人喜欢这款吧？
所以，是敬畏，还是害怕？
也就是说，这个女诅咒师，居然喜欢自己，并因此嫉妒杀生院祈荒？
虽然自己这么完美的人，被暗恋再正常不过，但眼前这种又蠢又弱，品性还差的女人，坚决不行哦！
但同时，五条悟也有点好奇。
这个女诅咒师，不过就是个二级，压根分不出准一级，一级和特级咒术师的咒力量吧？反正都比她强很多就对了。
但咒术界的准一级和一级女咒术师也不少啊。
和他年龄相仿的，光是非御三家出身的，就有庵歌姬、冥冥等人，这名女诅咒师不可能不知道。
既不知道杀生院祁荒的身世，又不知道杀生院祁荒的实力，偏偏一见到杀生院祁荒就嫉恨交加，浑然不顾对方还这么年少……
再想想刚才那两个男诅咒师的反应……
就见五条悟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祈荒一会儿，才发出疑问：“你究竟长得多好看？为什么这个女人居然会觉得，你光凭长相就能配得上我？”
祈荒歪了歪头：“不知道。”
女诅咒师抬高声音：“你们两个，在我面前演戏吗？”
五条悟压根不理会女诅咒师的抓狂，摸着下巴思考：“骨骼比例确实和我一样完美，但血管这么破烂脆弱，器官细胞坏死这么多，肌肉分布也不均匀……”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比我差一大截啊！”
祈荒鼓起包子脸，对这个结论表达不满：“祈荒，比你，好看。”
“怎么可能！”五条悟完全不认可，“刚才的几项打分里，你只有骨骼比例这一项合格！而我，各项全优哦！”
祈荒不服气：“祈荒，就是，比你，好看！”
“啊啊啊啊啊啊，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吗！”
五条悟觉得噪音有点吵，而且看对方这么活力四射，感觉不需要治疗，就提着祈荒准备出去。
祈荒却站在原地，依旧是气鼓鼓包子脸，固执重复：“祈荒，比你，好看！”
五条悟也不服：“外面就有两个人，我们让他们评理！”
祈荒这才挪动脚步，两人一起出去。
就见五条悟直接带着祈荒，瞬移到家老面前：“我们刚才起了一点分歧，需要你们的意见来决定。”
听见他这么说，家老和松村竞子立刻紧张和严肃起来：“是！”
“这孩子居然说，她长得比我好看！”五条悟指了指祈荒，理所当然地说，“她是不是审美有点问题？”
祈荒依旧气鼓鼓看着他，强调：“祈荒，就是，比你，好看。”
松村竞子呆若木鸡。
家老久久无语。
好在后者对“六眼”比较了解，知道他们的视角和正常人不一样，所以五条悟有这种错误想法并不奇怪，于是十分委婉地说：“杀生院大人的相貌，更符合大众的审美。”
五条悟确认家老没说谎，再看一旁的松村竞子居然也是这态度，不由陷入思考。
原来其他人的审美，居然是这么奇怪的吗？
等等，这么说起来，当年杰一直比自己受欢迎，难道就是因为杰的相貌更符合正常人的审美？
如果认识他和夏油杰的人知道他这么想，一定会斩钉截铁，乃至歇斯底里地说——不，绝对是你性格问题！
但五条悟已经逻辑自洽了。
虽然我这么完美，这么帅气，可普通人根本不会看神经、肌肉乃至细胞组织的排布比例，只会看皮肉和骨骼支撑起的外衣。
这就会显得我与别人的差距没有那么大，所以他们就不觉得我完美的万中无一。
算了，包容他人，也是“最强”的必修课。
五条悟决定很大度地不和他们争论这个问题，转而问祈荒：“你在这里，能感知到刚才几个人吗？”
祈荒眨了眨眼睛，看到五条悟不提谁更好看这件事，以为对方认输，就不生气了，而是乖乖点头：“可以。”
“谁最需要治疗？”
祈荒的目光在家老和松村竞子身上打转，仿佛在思考应该在选谁。
？
感情那么多诅咒师都没问题，反而是我们咒术师的精神状态有问题？
五条悟顿觉十分无语，忍不住问：“他们两个烦恼很多？”
“好像，差不多。”祈荒答非所问，“有点像，院主。”
“像他？为什么？”
“院主，很急。”祈荒认真说，“虽然，他，没有，对，祈荒，说过。”
“但，祈荒，听见，其他人，交谈。”
“院主，从十几岁，就，娶妻。”
“并且，让儿女们，也，到时候，就，互相，嫁娶。”
“却一直，一直，一直，没有，优秀的，继承人。”
哈？你不是继承人吗？
等等，以杀生院养“神子”的做法，好像还真不觉得你是继承人。
松村竞子有些惊讶。
她确实为松村家后继无人发愁，真没想到，杀生院大人居然能知晓。
同样，这番话简直说到了家老的心坎上，那个叫眼睛发亮，满面红光。
只见这位老人家慷慨激昂，义正言辞，拳拳之心溢于言表：“杀生院大人说得是，一个大家族，想要拥有合格的继承人，并非那么简单的事情。”
“若是上天不眷顾，纵然家主儿女极多，子孙满堂，也未必能有一个一级，需要从‘一门’过继。”
“为了提升概率，优秀咒术师之间的结合，才是血脉优化的最优解。”
“身为家主，更当以身作则，不能因为任性，就逃避职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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