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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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带着祈荒，从公海上，直接瞬移到了港口。
一辆黑色的汽车已经等在那里。
辅助监督伊地知洁高看见五条悟回来了，立刻下车，为他们打开车门，心里则震惊了一下。
这就是第四位特级咒术师，杀生院的“神子”吗？
若非亲眼所见，实在很难想象，会有长得这么漂亮的孩子。
但不是说，这孩子已经快十四岁了吗？怎么看上去，还没有正常十二岁孩子的体格？感觉现在还不到一米四吧？
伊地知洁高在心里嘀咕，就看到祈荒一个劲回头，完全没有上车的意思。
五条悟已经发现，祈荒虽然会主动做些什么，但可能习惯了从不与人交流，别人不问，她就不说，所以直截了当地问：“怎么了？”
祈荒非常失落：“还没有，见到，小美人鱼。”
伊地知洁高顿时满头黑线。
不是吧，新的特级咒术师，十四岁了，还认真地相信童话吗？
“见不到的哟！”
五条悟的语气十分轻快：“因为人类的种种活动，比如填海造陆，排放垃圾等，导致海洋环境被污染得很厉害，人鱼受不了这样肮脏的住所，都躲到太平洋、大西洋的深处，这些人类到不了的地方去了。”
伊地知洁高目瞪口呆。
人生第一次知道，五条先生居然点亮了哄孩子的技能！
这还是那个五条先生嘛！
祈荒却能看出来，五条悟说得是真话——至少他自己真心实意，这么认为，并没有欺骗祈荒。
原来小美人鱼都躲到更深的海里，不会浮上来了呀！
“那我，怎么，才能，去，深海，呢？”
面对祈荒充满期待的目光，五条悟笑了：“要变强哦！只要变强了，天底下就没有你去不了的地方。”
说着，就带祈荒上了车。
接触到车内温暖的空调时，祈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有点难受呢！
但很安静。
祈荒又看了五条悟一眼。
真的好安静。
祈荒第一次遇到，这么安静的人。
疲惫和病痛带来的倦意，以及周边稍微的安宁，让她下意识蜷缩起来，找了个勉强还算舒服的姿势，昏昏沉沉地睡了。
但看她苍白的脸庞上，不正常的潮红，以及飙升的体温，就该知道。
与其说这是睡着，倒不如说是烧糊涂了。
才吹不到十分钟海风，就能病成这样？
五条悟的六眼透过外在的皮相，清晰看到祈荒的身体状态，发现她的心肺功能，还有脏腑等都极其不健康后，完全是普通人生了多年重病的水准，距离病危通知书就一步之遥，顿时陷入思索。
咒力对身体素质有极强的加成，咒力越强的咒术师，身体也越好。
大部分咒术师，只要咒力足够强，个个无比健康，感冒发烧都不常有，精力充沛，活蹦乱跳。
除非特殊术式的代价，以及战斗带来的伤残。
否则，咒术界就没有身体很差的人。
杀生院祁荒的身体，却差到比普通人还不如，难道是术式带来的特殊代价？
话又说回来，她身上这股力量的属性，确实不是特别像咒力，太过自然清新了，也难怪魔术师那边会争夺。
但说是魔力也不对，杀生院祁荒的力量和刚才那两个魔术师，也天差地别。
咒力和魔力的性质差别这么大，不至于会混淆。
而且，看那两个魔术师的样子，绝非寻常的半调子——她们连魔术师最擅长的“阵地作战”和“魔术工房”这两项都放弃了，却依旧有如此强大的实力，难道还会在这种基础问题上误判？
但自己的判断也不可能有错，杀生院祁荒体内力量的流动，确实能算咒力的一种。
想要解开这个谜题，就必须先验出她的术式，以及代价，分别是什么。
五条悟这么想着，就对总监部拨了个电话：“人已经接到了，今天拍卖会的总金额，记在我的账上。”
“不必了，十亿美金就十亿。”
“以后我的任务报酬，扣除税收，以及给五条家的固定开支后，剩下全部算在今天的支出里，你们慢慢扣。”
说罢，他就挂断了电话。
每到这个时候，伊地知洁高都大气不敢喘，唯恐五条先生的火力口对准自己。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就听见五条悟说：“伊地知。”
“在。”
“总监部与港口mafia对接完之后，会派人去和圣堂教会与政府交接，盘点杀生院的所有资产，你将清单汇总一份。”
“是！”
“还有，拿到港口mafia对杀生院祁荒的所有体检报告，医疗记载，用药记录后，立刻发我一份。”
“是！”
车辆平稳地驶入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看到祈荒烧糊涂了，五条悟抱着她来到医疗部。
家入硝子早就收到五条悟发的消息，提前等在手术室，看到祈荒，随口问：“这就是新的特级咒术师？”
“是个不错的孩子。”五条悟回答。
“那就恭喜你了，五年了，终于第一次收到满意的学生。”家入硝子如是说，然后问，“这孩子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非常多，所以想让你来给她做个全身检查。”五条悟回答，“考虑她的承受程度，可能禁不起一次性的大手术。这次就先将她的肺部补全，细胞坏死得很厉害，我已经看过了，几乎四分之三都没用。”
“这孩子的身体很差劲，可能比普通人还不如，麻药的份量，你斟酌一下。”
家入硝子明白，这就是动手术的意思，点了点头。
她对这套流程早就轻车熟路，做好消毒后，取了适量的麻药，确定祈荒真的已经被麻醉了后，开始手术。
但就在她输入咒力，打算用反转术式治疗祈荒的时候，变故突生！
咒力到达祈荒体内的那一瞬，一股莫大的吸力传来！
家入硝子从没遇到过这种状况，刚要阻断咒力的输入，却发现无果！
她的双手，仿佛被那股极其庞大的吸力，牢牢固定在了祈荒身上一样，极其恐怖的吸力，源源不断地，似乎要将她的咒力，乃至生命力，一并抽取干净！
说时迟，那时快！
五条悟一道咒力扫了过去，精准无误穿过可能只有000001毫米的间隙，“切断”了家入硝子与杀生院祁荒的接触。
家入硝子惊魂未定：“那是什么？”
“不要输入咒力，也不要做手术了。”五条悟下达指令，“先将她的创口缝合。”
而他脑海里，则一直回想着刚刚看到的画面。
杀生院祁荒的力量颜色，原本是五彩斑斓的绚丽星云。
但就在刚刚，家入硝子输入咒力的那一刻，星云之上，出现得是无比深邃，令人看着就觉得静谧的黑。
这莫可名状的黑，犹如一张漆黑的画布。
五彩斑斓的色泽，就是画布上的各种色彩。
简直就像……宇宙。
更何况，五条悟清晰地看见，家入硝子与杀生院祁荒接触的那个点，出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黑洞。
就是那贪婪的黑洞，拼命在吸取接触的一切。
趁着家入硝子在缝合，五条悟拨通总监部的电话：“与港口mafia对接的时候，我需要知道一个情报——他们有没有用医疗能力者，对杀生院祁荒做过治疗。”
“如果有，情况是什么。”
“如果没有，原因是什么。”
“以及，当天晚上的幸存者，是不是还有一个女人。联系对方，我要事无巨细，知道当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另外，喊你们给杀生院祁荒安排的辅助监督过来。”
总监部的动作很快。
由于五条悟带着祈荒走后，港口mafia的直升机，以及游艇，就过来救援，顺便打捞伊莉雅带来的箱子。
伊莉雅不是很看重这些钱，说了一声港口mafia打捞出来后，交给间桐樱即可，然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选择立刻离开日本。
咒术师则留了下来，做后续的付款和交接工作。
港口mafia的准备也很充分，一应材料早就全部打好，事无巨细地交代，被咒术师们第一时间就传真发了回来。
也立刻到了五条悟手上。
五条悟第一时间翻医疗记录，发现港口mafia没有用医疗异能者，不由陷入深思。
虽然在这上面，太宰治给出的解释是，港口mafia的医疗异能者不强，怕力量输入，反而引起杀生院祁荒的本能防备，导致她被发现。而“人间失格”起作用的情况下，医疗异能输入也无效，就索性没用。
但五条悟一看就知道，太宰治没完全说实话。
想要逼迫太宰治进一步说，估计不可能。
不过当天在场的，也不止港口mafia的人。
面对咒术界，藤村组还是会给面子的，否则他们旗下的地盘要是出了咒灵，谁来负责祓除？
正因为如此，五条悟一边继续先前未完的工作，祓除东京圈内的咒灵，一边等总监部的第二份情报。
就在天刚鱼肚白的时候，总监部发来了藤村大河提供的线索。
五条悟快速浏览后，翻到其中一段。
“暗红色的柱子，最后变成薄片，试图吞噬那孩子，却在那孩子指尖消失。”
就是这个。
五条悟心中已经有数了。
不出意外，杀生院祁荒的“灵魂”，就和自己的“六眼”一样，都是产生了特殊能力的，变异器官。
假如灵魂也能算器官的话。
而且，杀生院祁荒灵魂的自带能力，乃是最强悍，最不讲理的一种。
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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