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狐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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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无牙?就是那个混混儿?死就死了吧... ...”
狐纯当然不会在意辛无牙的死,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条拐弯抹角使银子拜干爹才投效到了自己奴才的门下,根本不入流的狗而已——他甚至连见狐纯一面的资格都没有,在狐氏众多的走狗之中,他不过是个多了不多少了不少的小角色,能被记住完全是因为每个月初一那笔还算丰厚的孝敬,和那双替主子办了不少脏事儿的手。
“主公... ...可逃回来的手下说,他死前已经报了老爷您的名号... ...”管家似乎愤恨难平,因为作为一条好狗,他实在无法忍受居然有人胆敢在听到了主人的名号之后还不乖乖束手就擒,而且还敢继续行凶作恶,这罪行简直令人发指。
“怎么?这些小事还需要我来劳心费神么?”狐纯皱着眉头挥挥手,意思是让管家自己看着办——有道是宰相门人七品官,他若是连这点事都要自己去操心,那这个管家换人去干也罢。
“是,小人明白!”管家不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意外,禀报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那个戴面具的小子绝不是第一个敢于挑衅狐家的贱种,也绝不会是最后,不过至少迄今为止的每一个都已经埋在了城外的乱葬岗里,或者已经成了野狗的肚中食也说不定。
狐纯乏了,他不想再为这些鸡毛蒜皮操心,于是他又对管家挥了挥手,这一次频率更快,显然是在表达自己的烦躁。
管家知趣地退下,书房里此刻终于只剩他一个人。
令他烦躁的当然绝不会是死了一条走狗这种琐事,而是中行赜,这个老小子忽然间称病返乡,说是越州的水土利于康复——但任谁都知道他健壮得好像一头牛,前些日子称病闭门不出的时候还没忘了夜夜笙歌,所以必定是另有图谋。
狐纯唯一能想到的图谋就是他已经和韩卫两家联合,离开建康就意味着要对他下手了。
所以他建议段怀璋切勿阻拦,做出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准他离京,最好再恩赐些金银财帛以宽其心——目的只是要那个匹夫以为他金蝉脱壳的妙计没有露出马脚,总好过打草惊蛇之后令他就此隐遁无踪。
只要中行赜进了翼州地界,狐纯便会痛下杀手,然后顺势嫁祸给韩卫两家再顺理成章地出兵讨逆,当然,领兵的应该是那个困在京师郁郁不得志的段归,只不过兵马却必须是他狐氏的亲信——沙场之上只要将段归连带着武陵城中那个不成器的段宣忱一起除掉,这吴国朝堂之上便只剩他一家独大,到时候也就不用再对这个无能的段怀璋虚与委蛇了。
一想到那天到来时自己一身朱红,站在殿陛之上和段怀璋一起接受百官叩拜,狐纯就忍不住满心的冲动,这冲动逼得他必须立刻备轿去那些灯红酒绿的所在,只有最妖艳的娘们儿才能熄灭他此时此刻的冲动。
“爷~您可有日子没来了~人家日也盼夜也盼,眼泪都快流干了呢~”
“小浪蹄子,流干的怕不是眼泪吧?啊?哈哈哈哈哈~”
“讨厌~一会儿您不就一清二楚了么~”
即便是二等茶室那样的地方也不会经常出现如此不堪的对话,可狐纯却偏偏喜欢流连于这样的三等下处,而越是锦瑟笙箫别具风雅的秦楼楚馆反会令他味同嚼蜡。
他迫不及待地揽着风姿绰约的腰肢直奔里间,脚下步履慌乱地就像一个刚刚发了工钱的码头苦力。
粗重的喘息和肆意的尖叫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看客,因为粗陋的杂木门板根本挡不住房里的无边春色,而那吱嘎作响的劣质雕花床让里面的动静更加撩人。
“滚开!滚开!都滚开!”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躁的喝骂声,狐纯正兴致勃勃地驰骋着好像草原的骏马,根本无暇顾及这个声音似乎并不陌生。
“哐!哐!哐!哐!哐!”
“老爷!老爷!”
那声音急切地砸起了他的房门,如果不是因为知道狐纯在里面做些什么,看他的样子可能会直接破门而出。
“滚!再多嘴老子回去就剥了你的皮!”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大功告成却被来人搅得兴致全无,如果不是没穿裤子的话,狐纯恐怕会直接冲出去活活掐死这个不长心的东西。
“... ...老、老爷,大总管他、他死了!”门外那个声音思虑再三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虽然依旧有些颤抖。
“吱——”片刻之后门打开了,狐纯赤裸着上身一脸阴沉地出现在了门口——他的身躯竟然出人意料得结实,一身线条分明的肌肉全然不像平日里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国舅爷。
“回府!”
管家一身街头无赖的打扮,脖子被彻底扭到了身后,他伺候了狐家父子两辈人,可如今直挺挺地躺在狐纯面前时,却没有激起他丝毫的悲悯——他满面严霜之中尽是恼怒,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辛无牙那种狗东西也就罢了,可现在死的是他狐府的大总管,这简直无异于给他脸上狠狠来了一记耳光。
“他怎么死的?”家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答话——每当狐纯用这种平静之中带着些许笑意的神色说话时,接下来往往会有人死于非命。
“回禀大人,大总管带着我们去南城搜捕那个小子,可是一路上的买卖商号居然没有一个认识他,我们问了不少人才打听到一点儿消息,有人说他好像是在定胜街一带看到过戴着飞鹰面具的人,于是大总管领着我们去那里挨家挨户的搜查——结果我们就分开了... ...后来,有人听见喊叫声,我们赶过去只发现了大总管和他们两个的尸体... ...”家丁敞胸露怀紧袖束腰,穿着打扮和管家别无二致,看上去完全就是市井无赖,
“所以你们一无所获,甚至连凶徒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对么?”狐纯的神色愈发寒气逼人,嘴角的笑意却更明显。
“... ...是、是的,大人... ...”跪在狐纯脚下的家丁已经哆嗦成了一团——他战战兢兢地想要去替自己的主人擦干净靴子,却被一脚正踢中面颊,当场鲜血飞溅。
不过他抬起头的时候却是一脸劫后余生的兴奋——主人至少发泄了些许的怒气,他应该能保住一条命了。
“... ...立刻去通报京兆尹,就说歹人入府行刺还杀了国舅府的大管家,他如果问起本官... ...就说我也被刺伤了!”狐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将事情的本来面目弄了个黑白颠倒——明明是他纵奴为恶,可现在那个为民除害的侠客却成了刺杀朝廷命官的国贼。
世事往往就是如此,真相总会被声音更大的那张嘴扭曲。
“还有,替本官转告京兆大人,我不仅要这个人死,还要他在死前尝遍刑部大理寺的三十六种酷刑——所以务必将这个不知死活的贼子生擒活捉,万勿伤了他的性命。”
“小的明白!”
家丁匆匆而去,不到一个时辰便带着一脸尚未完全褪去的得意之色回来复命——京兆尹果然即可派人上报朝廷,并立即封闭了建康的内外城门,他不仅给了报信的家丁不少打赏,更再三嘱咐托他转告被刺伤的狐大人,三天之内,必定抓到凶犯。
“老爷,太子殿下来了~”
“快!扶我起来... ...”
“舅父不必,好好歇着吧~”
狐纯身上只穿着丝织的内衣,胸口处隐隐还露着渗血的绷带——不过那一脸红润却是瞒不了别人的眼睛,不过狐纯也并没有打算瞒着眼前的太子。
“都下去吧!”
“是~”狐纯的侍妾们盈盈拜倒,起身时更没有忘了对眼前的太子殿下嫣然一笑——她们确有人出身风尘,但大多是良家妇女,只不过跟狐纯这样的人呆得久了,想不风骚也难。
狐纯不介意那些眼皮底下的风情,即便她们真的勾搭上太子他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陆昭明则根本对他们不感兴趣,他想知道的是狐纯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舅父,为什么要阻碍中行赜出城... ...翼州那边有状况?”
“让殿下见笑了,微臣就知道这点雕虫小技瞒得了别人却绝瞒不过殿下——区区两条走狗和一个不知死活的江湖游侠而已,哪里值得臣如此大费周章~”狐纯的笑意此刻无比阴险。
“殿下,臣以为此次刺杀微臣和中行大人的凶手,该是与韩卫两家有关——臣与中行大人力主收回翼州治权,将兵权尽归于朝廷,可难免触动某些人的利益... ...所以才有今日,还有三天后的凶案。”狐纯的目光之中尽是歹毒,话却说得十足大义凛然。
“舅父这招借题发挥果真妙计!本宫这就回去拟旨,三日之后起兵讨伐韩卫两家——不过一应所需还要劳烦舅父。”陆昭明闻言大喜过望,战事一起接下来需要的就只是坐山观虎斗而已。
“狐氏满门子弟,族中四万精兵,听凭殿下差遣——还有,臣不擅兵事,虽有心杀贼却无能为力... ...臣保举魏王领兵,定可一战成功!”狐纯似乎已经看到了不久之后那个权倾朝野的国之栋梁,一念及此心中又不断涌起难以遏制的欲望。
“一切听凭舅父做主——这些日子父皇病情加重,本宫恐怕无暇顾及这些事,一切就全靠舅父了。”陆昭明颔首一笑,恰好在狐纯双膝刚刚触碰到青砖的瞬间伸出双手将他搀住,此情此景任谁去看,都是一派感人至深的臣忠君贤之态。
陆昭明脸上熠熠的光辉和狐纯一般无二,而狐纯当然可以听明白太子的言下之意——平定韩卫中行三家之时,必定就是先皇殡天之日,到那时他身登九五,而狐纯则是朝野上下唯一的权臣。
只不过狐纯想的更多更远,他此时此刻忽然间有了一种感觉,眼前这个太子,仁厚有余可雄略未免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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