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鲍堃,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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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悻悻然无语,一路之上只是沉默和沮丧,似乎更羞于面对惨败的事实——段归的强悍与气度,已经彻底摧毁了他们的自信。
侥幸逃生的残兵败将们在沙海之中伛偻成行,来时飘扬的旌旗此刻也斜斜低落一如他们的垂头丧气的模样——归义人从没想过自己会在瀚海里败得如此彻底,他们一向认为自己是沙漠里的雄师,但是今天,几乎都还没有和对手正面交锋就已经一败涂地。
“别他妈垂头丧气的,都给我停止了腰杆,下次见面,再和那个姓段的一较高下!”鲍堃实在看不再下去眼前这一派有气无力迤逦歪斜的阵容,他驱策这胯下的卷毛白驼重蹈队伍的前方,挥舞着长戈试图振奋早已衰败不堪的士气。
“哦... ...”
“哦... ...”
“哦... ...”
士卒们无精打采的回应让鲍堃愤怒不已,他挥动着鞭子冲进人群,果然一阵噼啪作响之后,队伍立刻变得严整了许多。
“族长... ...你拿他们发泄有什么用?最多下一次遇到我们再接再厉,一雪前耻... ...”晁张想要劝慰一下怒不可遏的鲍堃,开口却发现自己早已词穷,于是几句话说的毫无底气,却不想歪打正着浇灭了鲍堃的怒火。
“雪耻?那什么雪耻?比计谋你比不过,比武艺我比不过... ...妈的,从前只听说吴国有个段归擅使双枪又万夫不当之勇,更兼善于统兵陷阵攻无不克,老子一直觉得只是吹牛皮,没想到还真他娘的够难缠的... ...”鲍堃挥舞着鞭子悻悻然嘟哝着,满脸的不忿和无可奈何。
“不过这混蛋倒真是条汉子,他要是手底下狠一点,咱们今天就都交代了... ...”
“若不是两国交战各自为敌,我倒真想和他好好喝一杯... ...”
“这话回了大营就别再说了,咱们俩这一仗损兵折将,翡翠那个骚娘们一定不会给咱们好脸色,小心别让人逮着把柄... ...”
“老子会怕她!大不了,老子带兵回去,也省的受那娘们和米邱的夹板气!”
“嘘~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你永远都是这样,小心谨慎地像一只趴窝的沙鹭,恨不得把脑袋埋进沙子里!”
“... ...”
鲍堃找了个由头,终于把一肚子闷气全都发泄在了晁张的身上,晁张却也不跟他争执,只是默默地承受着怒火——归义三杰中若是没有他这个和事佬,鲍堃和晁申这两个火药桶恐怕早就刀剑相向血溅五步了。
太阳此刻已经升到了他们的头顶,阳光很快就驱散了恼人的酷寒,沙子随着他们的每一步都在变得更加温暖,加上毫无遮蔽的夺目光辉,直令人不由得昏昏欲睡。
“族长,你看前面,那些是不是哀牢部的人马?”
“娘的!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拦在这儿,是来看笑话的?”
“... ...要是看笑话的还好,我就怕,这是借刀杀人不成,再行暗算... ...”
“有理——所有人注意!加强戒备,要是他们心怀不轨,就跟他们拼了!”鲍堃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兵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毕竟刚刚逃出生天,谁都不愿意立刻又死得不明不白。
双方人马缓缓靠近,哀牢的骑兵从天边的一条线渐渐变成覆盖着瀚海的一片黑云,又变成了魏兵身后龇着獠牙的狼群。
“鲍族长,别来无恙啊,这一仗,想必是大胜而归?”魏兵一脸的嘲讽之色令鲍堃恨不得立刻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但晁张从一旁拉住了他并轻轻地尧摇了摇头。
粗略一看,哀牢骑兵绝不下五千,这个规模显然不是来迎接他们这么简单,现在魏兵明显是在用激将法,一旦起了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魏都司,啊不,渠帅想笑尽管笑吧... ...我们确实是中了吴人的奸计,损兵折将险些丧命带着些残兵逃回来的... ...”晁张先开口将自己贬低了一番,这一下倒弄得魏兵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了。
“... ...魁帅料定此战不易,诸位首次和那段归交锋未必能大获全胜,所以命我在此迎候诸位——两位先请,我在此为你们断后。”魏兵咧嘴一笑,回身命令手下骑兵闪开了一条通路,随后伸手请鲍堃和晁张前行。
“多谢魏都司,啊不,渠帅不必担心,根本就没有什么追兵,我等虽然惨败,不过那段归也并不好过,此刻应该无力追杀我等,渠帅请先行,我们跟着就是了。”晁张却不上当,将后背露给这个居心叵测的家伙,这种蠢事只有傻子才会做。
“... ...二位是一定要老子明着翻脸么?”魏兵现在没有耐性在玩什么阴谋阳谋的游戏,索性直接抽刀在手斜着眼死死盯着鲍堃。
“就知道你他妈不安好心,来吧!驾!”对方已经不再隐藏自己的杀气,鲍堃自然不寄望于可以通过交流和平解决眼下的问题,所以他催动坐下的沙驼挥舞手中长戈,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欺近到了魏兵身前五尺。
长戈一挥,势大力沉之中还暗含着至少三种变化——这一劈若是被对方横刀抵挡,那么他顺势一拽拉开对方护着前胸的刀锋再顺势前刺,那么这长戈的小枝就可以刺穿魏兵的心房;如果对方侧身闪过再挥刀斜削他的手腕,那么他只需要左手一撤右手转过长戈再以横刃挥砍魏兵的腰间,那么也足以将他一分为二;但魏兵要是挥刀硬撼他的长戈,那么就会比较麻烦,他需要拼着伤损一臂的代价,顺势调转长戈用柄去刺对方的小腹,争取一击能把他打下坐骑。
因为鲍堃知道,这一招如果落空,他将没有机会再出第二招。
可魏兵的弯刀既没有格挡,也没有斜削,更没有硬撼——魏兵飞身翻下坐骑任由长戈砍掉了座下沙驼的脑袋,然后将弯刀脱手而出像扔回旋镖似的丢向了鲍堃。
然后鲍堃就像被他斩了首的沙驼一样,脑袋和腔子瞬间就分了家,还没来得及喷出漫天的血花就已经倒落尘埃。
“咻!”
一根骨箭在电光火石之际射向了魏兵,鲍堃的尸身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而倒落尘埃的一瞬间,又正好让出了一个足以让魏兵命丧当场的空隙。
“就凭这?”魏兵轻蔑地一笑,与此同时一脚踢向尚未倒地的坐骑然后借力闪过了那支追魂索命的吹箭。
然而紧接着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因为第一支吹箭只是诱敌之计,当他作出最合理的闪避反应之后在已经提前奔向那一点的第二支吹箭才是真真正正的杀招!
第一支吹箭他躲得过,但现在他身处半空之中既无可以借力之处更加是手无寸铁。
于是那第二支吹箭自然而然地直奔他咽喉而去。
晁张料想中的血花并没有出现,魏兵只是略一低头,仅用一颗门牙的代价就叼住了本该致命的一击。
“呸!操,还他妈挺厉害——小的们,给我盯好这些窝囊废,谁敢跑,杀无赦!”魏兵落地就势一滚就躲开了晁张目瞪口呆之下射出的第三支吹箭,然后他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嘴,恶狠狠地对身后饥渴难耐的狼群下了命令。
群狼兴奋地呼喊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发出野兽一般的呜嗷吼叫,兴奋地围住了面前如同兔子一样只剩下战栗的归义人。
哀牢人巴不得眼前的羊群会奋起一搏,那样他们嗜血的欲望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被满足——可是战栗的归义人好像并不打算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纷纷卸甲抛戈,没人打算逃,更没人打算反抗。
“妈的!跟我冲上去!跟这帮狼崽子拼了!”晁张虽然喊得激昂慷慨,坐下的沙驼却是纹丝未动,士卒们愣愣地看着他,其中有些人又拿起了兵器,可见到晁张寸步不动,手里的兵器便再度放下。
“驾!”出人意料的,晁张一抖缰绳催动坐骑疾驰而去,但不是迎向敌军,而是丢下部属往啸月城方向狂奔——既然家回不去了,那就去投靠吴人,一来有机会报仇,最重要的是可以保住这条性命。
“懦夫!留下自己的子民送死,自己却逃命去了,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统领一部——归义的崽子们,看看你们的所谓归义三杰吧,土匪,莽夫和胆小鬼,都是些什么东西!”魏兵忽然间变得很愤怒,指着远远逃走的晁张大骂不止,哀牢士兵也同样露出轻蔑和同情的神色,而归义人的脸上,只剩下了惭愧和愤怒。
他们的愤怒并非源于面前的哀牢人,而是因为那个抛下自己,已经只剩一缕沙尘的领袖——他们看向哀牢人的眼神中满是羡慕,至少他们有个身先士卒的魏兵。
“老子替你们去杀了他,你们愿意回家的老子不拦着——愿意跟着我的,以后哀牢人吃什么,你们就吃什么!”魏兵说完就提起硕大的弯刀翻身上了坐骑,单人独骑绝尘而去。
“杀了他,杀了这个懦夫!”
“我们跟着你!只要你杀了他!”
“归义部以后愿奉哀牢号令,至死不渝!”
残存的归义兵将中不乏部族中的大人物或者他们的子孙,他们愿意效忠,那么哀牢吞并归义便易如反掌。
魏兵阴狠的笑容忍不住从心里溢出到嘴角,坐下的沙坨也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兴奋似的加快了脚步——晁张的坐骑奔波了一夜本就是强弩之末,哪里比得上以逸待劳的魏兵?所以没多久,两人的距离便拉近到了部族十丈。
“咻~”
“咻~”
“咻~”
惊魂未定的晁张又转身接连发出三支吹箭,不过眼下他心慌意乱,目的已经不是杀敌而是想稍稍延缓身后凶神追杀的脚步,所以这既不用心又不用技的三箭自然而然地全部射空。
“他妈的!给老子倒!”魏兵回屋了两圈弯刀再次脱手而出,这一次直接拦腰将晁张砍成了两段。
晁张连哀嚎都来不及便再也感觉不到痛苦,颤抖着死在了灼热的沙地上。
“都司威武!”
“都司威武!”
“都司威武!”
山呼海啸的赞颂让魏兵非常满意,尤其半数来自归义兵卒的口中。
“走!老子带你们回家——这两个懦夫临阵失惊,被吴人斩了!懂么!”
“若非魏都司来救,我等难保完全!”
“聪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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