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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金钱交易


等我在职工宿舍的独立卫生间里洗完,舒坦的躺在床铺上,仰望木制天花板,我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我跟两个小朋友聊天是为了套情报,不是他两听我吹牛皮。

        我:。。。诶呀,这就很尴尬了。

        当着青春洋溢的男孩子的面,一时没把控住。下意识散发了不必要的魅力【装b】,耍了个寂寞。

        这就很悲伤了,我叹口气,从厨房顺的西餐刀塞在枕头底下,我习惯枕着凶器握着刀柄安眠,那八天反而睡的没滋没味。

        我哀愁、无奈,要是真找到同床共枕的对象,他肯定怀疑我是个变~态、杀{哔}狂、神经病,怎么办?连卡塞尔学院都不赔精神损失费,我就不信这个破学校会有这福利。

        我闭眸,头脑风暴整理今天的见闻,证据归纳、情况推演、现况猜测、未来预判。

        得出结论,孤身一人在这的我迟早要完,唯一的希望就是抱紧五条悟的大腿。由于我的表演,校长并不待见我,毕竟没有老板愿意等职工洗心革面,好好做工具人,招个新的不香吗?而这个狗哔学校,在校生就要出去接任务,好歹卡塞尔学院当回人,可以大龄肄业留级,在校生都是屠龙界的花骨朵,最多绿萝们彼此互殴进急救室。

        而伏黑惠小朋友,一见面就一瘸一拐,血气虚弱。妈呀!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啊!而悠仁小朋友一见面就被校长单方面殴打!妈呀!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啊!

        就仗着有个治愈系的奶妈,浪吧!从再见面时伏黑惠小朋友安然无恙,我知道这里有个隐藏的、百分百、满血复活的神级奶妈。但奶妈不能治心灵污染呀!掉san怎么办?

        我就应该即刻坐飞机跑路,毕竟护照还在我手里,幸好五条悟做人留一线,没撕了它,不然我就得偷艘渔船,自己开回中国了。

        但另一方面,我的好奇心又抓挠着痒,我好奇这个人类与咒灵厮杀的世界,会激撞出什么样的浩荡事迹。我想,我被龙王打出翔,那不怪我,毕竟举世六条龙,那可是活了不知道几千年的老怪物,全世界混血种的祖宗,我跪的安详,一点也不冤。

        但咒↗灵↘,人类负面情绪产生的假想具现化怪物。

        我还能跪成什么样?我觉得我产生一种降维的优越感,想跟这群小菜鸡交手,重塑一下自信心。

        至于五条悟,他都说他咒术最强了,我不跟独一无二的天才比战力,我可以跟这逼-比性感的脑子呀!一看他拽的二五八万,皮肤娇嫩,就知道是个娇生惯养的、刚成年的大!宝!贝!没被阴到沟渠里的天选之子都是这么容光焕发。如果被阴过还这样,那只能说他记吃不记打,活该再翻跟头。

        戏剧里,那种英雄悲剧、天才陨落、美好破碎的时候,就是心扉哀恸至绝的时候。

        是人力不可违抗的‘命运’

        我想明白了,沉溺于绝望中,不会改变任何事,我会选择咬牙大笑着接受它,逼迫自己以近乎愉悦的心境,冲进这生死局,挥刀扬拳,砸出希望的未来。

        这种近乎勇者的行为,在另一方面,像极了虐待狂,对他者狠,对自己更狠。

        这也是我总结出,活下来的混血种的本质特点。

        所以,我是绝对不会找混血种当对象哒,一旦吵架上头,那可真是灾难现场。

        毕竟我两都熟练一百八十种无痕抹除对方的办法。

        我渐渐沉入香甜的梦乡,无可救药的枕着锋利的餐刀,在危机四伏的现况和未来中,做起相似的梦。

        。

        夜贼一摸上窗户时,我就惊醒了,我早已习惯抓着刀柄睡觉,所以很快,顺手就扎出去了。

        “嘶。”五条悟看着凝滞在脐下三寸的餐刀,倒吸一口凉气。当着两个学生的面,顺走餐刀,而惠完全没发觉。

        “喂!你故意的吧,知道是我,还扔!我可没同意你撬档案室的门,我都没钥匙!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能替人背锅,喂!喂!揍你噢~”

        一米九的大坨人蹲在窗沿上,痞气极了,他捏抛着餐刀,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你是不是该土下座道歉啦,不然就换我扎你咯~”

        我抖了抖被子,左翻右滚翘脚,把自己裹好。小息了两小时,此时我精神极了。本来我的作息就颠倒混乱,靠短时深眠、深度冥想撑过三年的流离颠簸、全球乱飞。

        而现在,心怀不轨的咒术最强自觉的送上门,这是什么?夜深人静,最适合干龌龊啊不洗脑啊不劝降啊不!是谈理想的最好时机!

        “闭嘴,我决定明天就跳槽,这个地方我是呆不下去了。钱少事多不当人,活重刀钝后勤拉胯,跟科技进步、制度开明、可持续未来发展的事是一点不沾,麻蛋,这都多少年了,还传真机搞来搞去,不求你们有全球卫星全息操作台、超级云计算机。不求你们有堪比海豹特种部队的校工部、深藏不漏的扫地大爷。简直侮辱我的水平,我要良禽择木而息,我要”

        餐刀扎进我耳边的枕头里,止住我唠叨式喋喋不休。五条悟抿嘴微笑,嘴勾成镰刀,拉把凳子坐在我床边,翘起修长的二郎腿。这架势,像极了死神的临终关怀之陪护。

        “我说真的,人的进化是因为什么?因为生产力的解放、因为工具科技的发展、因为制度的优化,才能使得一个个-个体,发挥出最大的优势。”我反手拔出餐刀塞回枕头底下,觉得躺着说话像极了一个即将插管的病人,于是支撑着自己坐起来,靠在墙上。自觉的用被子捂住前胸,毕竟我身为女孩子,还是很忌讳两点豆豆若隐若现,但男孩子没关系哒,没关系哒~

        “你看看你们,垄断咒具就算了,好歹自己开个工厂,批量生产,迭代更新呀~结果嘞,不仅没分配,还得咒术师自己花钱高价买,这可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兴亡,咒术师都苦。啧啧,封建又资本,绝,太绝了,啧~啧~垄断会导致萎缩,宏观调控,懂吧!迟早药丸!”

        我连连摇头,连损带贬的秀我那卓越的见识、性感的脑子。把人说的沉默深思,都不凶我,也不追究我的撬门之罪。

        果然,杀敌销灭之冠啊不,有能力的人,怎么作妖,都能被容宠。搁哪儿都是万古不变的道理,只要机灵点,在卸磨杀驴前跑路,人生那叫一个潇洒。

        “还有呢?”五条悟一点求指点的态度都没有。

        我是这么肤浅的白毛雪肤控吗?

        我是。

        但是我懂可持续发展,我是个精神虐待狂~不是卑微的讨好者,不是狂热的皈依者,不是虔诚的信徒,不是热情的良善人。

        “他们在培养填数的工具,你在培养个性鲜明的人才,那边是门阀森严,这里是禁锢重重。”

        “你觉得,你想要的未来,真的能如期而至?”

        我用最模棱两可的话,试探五条悟。卡塞尔学院有以色列、美国、俄罗斯、英国、法国、德国等国宝级情报分析人才,倾情传授学生各种知识。这是昂热校长以他一百多年来的人脉,拉拢/哄骗/威胁/利诱来的资源,无偿贡献给在校混血种。

        校长希望每个学生都能成为领袖一样的人,最好是那种一人干翻全国的狠人。虽然最终boss是龙王,但半路上被杂七杂八的家伙们干掉,那可就滑大稽吧了。

        五条悟摆弄着眼罩,似乎想开他的神级buff,来知道我为什么、怎么这么能哔哔?

        “哦,遇事不决,就开六眼吗?那可是会错过很多东西吧。”我通过伏黑惠,知道咒术论坛,顺势摸进后勤部网站,看了很多八卦【我这三脚猫的检索技术】。而档案室里也有五条悟出任务的记录,虽然完全没有参考价值,每一篇都敷衍极了,但我还是知道了一些信息。

        六眼、咒术界咒力最强、无下限术式等等,这些名词并不是大秘密。就像一些重型武器的名称和功能,大家都知道,但有的和没有,完全是两回事。

        我那含糊性极高的意有所指,似乎戳中了青年某个伤心的过往,他的手僵硬,不再玩弄眼罩,摆平膝盖,不再吊儿郎当。摆出了对等交谈的姿态,这就说明他被我这性感的大脑/切身的利益得失蛊惑到了呦~

        我真棒~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无理取闹,他开始掰指骨,咔嚓咔嚓的清脆响声。我会怕?

        他掏出一张银行卡,就是为我付过一顿饭钱的东京中央银行黑金卡,夹在雪白、修长的指尖,诱惑的、缱绻的、旖旎的摇晃着,手美、卡也美。我默默咽了一口水,双手握拳、舒展,心痒难耐。

        天知道我那八天抠抠搜搜的度日,有多节俭,洗头都不敢挤两泵洗发液。搬砖是赚得多,但是吃的更多了。

        “我知道了,我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客人您想要什么服务,请尽管提。”我左手捂右肩,顶着糟乱的中长发,露出正经的表情。赚钱嘛~不磕碜。

        “不主动分忧?”五条悟把卡弹射到我脑门上,像极了当初我用小鱼干调戏啊不,投喂猫妈妈,风水轮流转的既视感。我露出灿烂的微笑,把卡揣进裤兜里,是的,我睡觉也是穿全套休闲服,不戴口口和不穿袜子,是最后的仪式感。

        甲方一贯不当人,但我没在怕的。无中生有并达成成果就是乙方的最高境界。

        “您放心,我近期之内一定给您写一份详细的发展战略报告指南,让您前程无忧、束之高阁、再度登上人生巅峰。”我熟谙各类金融巨佬拉投资的故事模板,保准哄的大!宝!贝!心花怒放,失去理智。

        “呵,我需要这个?”

        大宝贝轻蔑的表示不满意这个服务。

        我咬牙,“我保证引进最优秀的学院教育体系,让您的学生们插翅飞翔,拳打咒灵、脚踢龙诅咒师。顺带附送咒具升级改造套餐。”

        “你有教资?”

        我:。。。诶呀。

        我的眼珠子咕隆一转,推托之词顿时出嘴,“文化课教资,是没有的。但是战斗课教资,那可是三年考验,我能活的那么好,就是行走的招牌。”

        “你不擅长打架?”

        我:。。。我只不过顺口说了一个全天下女人都会说的谎。

        人家真的不会xxx啦~

        果然一个谎需要无数个谎来圆,简单点,大家都活的简单点。

        我尴尬的用爪子扒拉我打结的头发,“额,就是,那个,你懂就行了!”

        五条悟轻笑一声,大约是夜色静谧、男声优质,我可耻的悸动了一下,硬质的卡片膈着我的肌肤,让我戴上巨厚的滤镜。金猪啊不金主做什么都很好看啦~

        不过这布灵布灵的樱粉嘴唇真的好炫,这tm是个一米九大高个该有的唇色?他的豆豆是不是也是绝妙的樱粉咳咳咳。

        五条悟起身,“明天知道该怎么表现了吧?”

        我小鸡点头,“知道、知道,老板放心,我是专业的!老板再见,老板晚安~”

        五条悟抬起大长腿,跨出窗户,临走前还回身,“说真的,你的日语夹着□□口癖、精英高端词、幼童用语。腔调、口音也混乱不堪,一看就是混混流氓萝莉控,乘你年轻,脸还能看,快改了吧,不然百千个对象,都得黄。”

        我:???

        青年消失在窗口,这货不随手关窗。森凉的夜风吹碎了我的心扉。

        我冷漠的想,我该如何将五条悟浇筑成水泥桩打进盐碱地。哦!这个处刑法子还是japan分部的辣鸡混血种恫吓我的话呢~

        这关我屁事,我考n1的时候,学的文明阉割净化版,出厂时,那可是小礼大义都端得住。出了一次japan分部的交流任务,当天就支离破碎。

        意识到为什么大家对japan区如此忌讳,抽签中的混血种,都是一脸如丧考妣的悲痛表情。

        而我那时天真,快乐的期待着漫画街的宝藏。

        诺玛权限受限,我们转用下载了辉月姬系统的、一次性的三星手机,以毒攻毒。接洽第一天,我们小队就被下马威,那些没在学院进修过的、本土地头蛇的混血种们,以轻蔑、高傲的姿态,试图pua我们这群人生地不熟的小年轻。

        我自觉不是象牙塔的天真学生,对社会险恶有心理预期,但鲜活的人在我面前真情实意的展现出来,我的娇嫩少女心还是咯噔了一下。

        萌芽的恐慌和哀伤,只一瞬就被那人的遗言戳破。

        我咬着牙,露出畅快到近乎扭曲的笑脸,japan分部的人说什么话,我就重复什么话,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的眼睛。

        在一句句复读机的学习中,我模仿到对方的意志、心情,让他产生一种照镜子的错觉,但他对视着我的眼睛,会清醒的意识到,我的斗狠是理性的、逐步进化的。他以恶浇灌,我以恶食粮,他使多大劲,我就多膨胀。

        当时场面一度激烈到黑洞洞枪口齐瞄准。只要一声令下,我就会被打成筛子。

        最终他猖狂大笑,大掌拍我的肩膀,表示小姑娘年纪轻轻,胆子不小,人也漂亮,来叔叔带你去牛郎俱乐部开开眼。

        我:。。。咦惹!好呀好呀~

        在牛郎艳女的包围中,我和队友被灌下大量酒精。这波,这波是软刀子,我摇摇晃晃去厕所,半道顺了客人的打火机,先按响火警铃,等人群慌乱窜逃后,踢翻吧台的酒柜,稀里哗啦的玻璃碎片中,醇厚的酒味呼啸飘逸,我一边逃跑、一边扔打火机。

        熊熊燃烧的火焰冲天起。

        我跟队友们愉快的踏上被通缉之路,我在心里特惋惜的悼念失之交臂的漫画们。

        我们把手机绑在狗身上,拍拍pp,过上东逃西蹿的生活,刺激极了。

        他们大概觉得是年轻人气血旺盛、自尊心强,无知到撩须。没办法,我们搞的事不大,除了烧掉一家俱乐部,没人员伤亡,但为了面子,他们派出了执行局的年轻局长、卡塞尔学院的毕业生,来收拾我们这帮学弟学妹。

        师夷长技以制夷好像不对,但是差不多。

        我们的行动路线被屡次截胡,自称源稚生的男人态度挺好,就是老爱瞪人,但是他长得好看,我就不计较他的浮夸,帅哥想让别人知道他眼睛好看又不是原罪。他还挺绅士,看我是个女孩子,揍我之前还问我为什么?

        我这颠倒黑白、夸大事实的小嘴,把他都说沉默了,一脸‘虽然我知道你会编但是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能编’

        但我说的是他背后家族的黑历史,他无法反驳发生的事和可能发生的事,只能叹口气,用没出鞘的长刀揍我。由于我主修过富山雅史的剑道课,我两打的有来有回,彼此都知道对方不想动真格。

        呦~校友情还是有的嘛~

        然后我看着被打吐血的男性队友们。嘶~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被一个妹子瞪着,那妹子安静的藏匿在阴影里,要不是我言灵带来少女的浅呼吸,我也没发觉有个暗杀型女忍者。

        我熟,我太tm熟这种眼神了。顿时手脚都尴尬了,但心底羡慕极了,我也想有这种诚挚的暗恋者,我太渴望了。

        被我嫉妒的眼神盯着的源稚生是根木头,他穿的风衣外表朴素,内里描金染色,我一时之间想起宝姑娘,然而他是呆子,我对未来是be的感情线不感兴趣。

        我一个人背着一个、拖着两个-失掉战斗力的队友们,悲伤的想,要不是带不了装备部的武器,我一定能让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任务当然失败了,第一天就吵架,当晚就放火。第二天逃窜,当晚被逮。第三天就坐飞机走了。

        但执行部的冯·施耐德教授居然没骂我们,也没给我们的违纪下处分,还放了我们三天工伤假,当然不带薪。

        那些被整出心理阴影的同学们发来真挚的问候,赞扬我们忠贞不屈的精神。

        我没好意思接受,难过的觉得自己是被放过一马,因为刚怂的松弛有度,又有学校当靠山,否则还真生死难论。

        于是我努力锻炼,又被芬格尔薅了一把羊毛。没办法,生死不由自己的感觉太糟糕了。

        至于幼童用词?我为什么能快速的考过n1,那还不是托了漫画的福,模仿着说话怎么了?

        反正它又不是我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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