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花语(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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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服侍张太后用完最后一口药后,李汀南便去了偏殿,端坐在黄花梨木桌前,一本正经地给太后抄起佛经。直到耳边传来太后轻微的鼾声,她才将笔轻轻放下,起身往殿外走去。
刚走到殿门,门口的女官和内侍便伸手将她拦下,不许她踏出殿门半步。李汀南将刚才抄的佛经拿出来,在拦着她的几人面前晃了晃,“本夫人是要去庙堂烧了这些佛经,好为娘娘祈福,你们拦我,便是成心不希望娘娘好起来,实在好大的胆子!”
这一顶帽子扣下来,刚才说话的女官,脸都白了几分,却还是稳声道:“庙堂在后宫的最西边,实在是遥远,不若下官代劳,将这佛经带去烧了。这样一来,夫人心意到了,娘娘也会欣慰的。”
李汀南轻笑:“你拿着本夫人抄的佛经到佛祖面前祈求,是打着你的名义,还是本夫人的名义?俗话说心诚则灵,若是娘娘的病一直不见好,是怪你呢,还是怪你呢?”
女官听后,面色一僵,满眼的尴尬,讪讪将挡着李汀南的手收了回去。后者翻了个白眼,带着玉竹,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仁寿宫。
昨夜苏宇告诉她,腰牌上的毒是齐院判发现的。齐院判医术高超,对江初渡又忠心耿耿,可她心底还是有些怀疑。正巧进宫时,身上还带着枚腰牌,倒不如再去找齐院判看上一看。
何况太后午后小憩,总是在半个时辰左右,而她刚才又再太后喝的药中,稍稍加了那么一点料,只怕她这一阖眼,没一个多时辰是醒不来了。这一个多时辰,也够她将该办的事情都办妥了。
主仆二人匆匆赶到太医院,却不见齐院判的身影,稍作打听,这才知道齐院判用过午膳便去了后宫,给各位嫔妃请脉去了。
李汀南问道:“齐院判不是专门给圣上请脉的吗?”
小太医答道:“回夫人的话,小的也不知。听说是圣上让齐院判去的,只是不知道院判这会儿在哪个宫中。”
李汀南点点头,给小太医道过谢后,又带着玉竹赶去后宫。江初渡后宫妃子不多,共有三嫔一妃一个才人,还都是他当太子时娶的侧妃,至于正妻,江初渡倒是一直以各种理由推脱着,至今未娶。
这五人的受宠程度也决定着她们的地位,因此,无论从哪个角度考量,齐院判都必然会先妃后嫔,最后才去才人殿中。这般琢磨着,脚步也往柳才人所在的宫殿走去。
却不想,就这么迎面撞上了满头银丝的齐院判。
李汀南上前拦住齐院判,问道:“院判这是要去柳才人殿内吗?”
岂料齐院判挥挥手,满脸的无可奈何,“去公主那。”
阖宫里没出宫建府的,也就一个寿昌公主,李汀南当即了悟,“院判真是越活越年轻,这一会儿功夫竟走了五个院子。”
齐院判捋着胡子,长叹一口气,“那还真不是,老身老了,动作也比不上从前的麻利了。老身刚从丽妃娘娘那出来,便被吉祥拦住了,让我先来看看公主。”
李汀南这才注意到齐院判身边的内侍,吉祥,这可是圣上身边的红人,想来这也是圣上的意思。
不等李汀南回答,齐院判又道:“时间真是快,老身记得第一次见夫人的时候,还是个扎着总角的小姑娘,那会儿您就抱着本《黄帝内经》不丢手,这一眨眼,您都已经嫁作人妇了。”
李汀南咧嘴笑笑,“倒是院判,还是一如往日的精神。实不相瞒,晚辈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求,本来应当登门求教,可情况实在是紧急。还望院判不要怪罪。”
说罢,便将袖中的府牌掏了出来,“晚辈今日所求,还是与这府牌有关。晚辈学艺不精,十几年来都未曾发现这府牌中藏有毒药,昨夜听晚辈的丈夫转述了府牌上的毒药,心中惴惴难安,现如今只想求个心安。”
齐院判捋着胡子“哦”了一声,接过李汀南手中的府牌,一番查看后,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这府牌中仍含有少量的碎骨毒。”
“院判的意思是……”
“在老身看来,这碎骨毒应当是多年前投进去的。过了那么多年还能有残毒,只怕一开始便被投进去许多剂量。”
“院判也知道晚辈的嗅觉异于常人,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曾发觉其中异常呢?”
齐院判转身看着李汀南,一字一句道:“何必自责?久居鲍室而不闻其臭。”
说话间,便也到了寿昌公主在的翠玉阁。
齐院判本想着既然皇帝念叨着几个名字的时候,把寿昌公主放在了最后,那必然是不太重视这个公主,故而昨夜先去了太后殿内,今午时去后宫时,也是先去丽妃那。
丽妃多留了他一会儿,他这边慢悠悠地从丽妃的宫殿出来,一出门,便碰上了圣上身边的吉祥。
只见小内侍满脸焦急,脸上挂了一层汗,再一听他刚给丽妃把完脉,便又是狠狠叹了口气。这可倒好,他这个把脉的没急,那个传话的却急得满头冒汗,又是拍大腿又是叹气,好像他齐院判磨蹭这一会儿,便对不住谁了一般。
吉祥也不说话,只用那双幽怨的眼睛盯着他,好似在质问他,为何刚从丽妃宫中出来。齐院判清了清嗓子,“昨夜从太后殿内出来时,宫门快要落锁了。”
其实宫门落不落锁都不太碍事,反正他在太医院有房间歇息,可是皇帝不避嫌他还要避嫌呀,这大晚上的,他一个没净身的男人在后宫钻来窜去,若是传出去了,他这老脸要往哪搁啊。
这边齐院判刚从寿昌公主脉上收回手,那边吉祥便开始张罗着寿昌公主殿内的女官,把公主贴身的东西都翻出来,拿给齐院判一一过目。
齐院判气得吹胡子瞪眼,哪有这么压榨人的。小吉祥贴在他耳边,轻声道:“这都是圣上的意思。”
听了这话,齐院判抬起眼,又打量了一下这个所谓的寿昌公主。
鹅蛋脸,柳叶眉,杏眸里像是含了段盈盈秋水,却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听说其生母只是个洒扫宫女,最后还难产而死,至今都没有个位分。这位公主还在宫外生活了五年才被接回宫内。
而当今圣上的生母出身也不高贵,因太后无子,从小便被养在太后膝下,这才小小年纪便封了太子。说不定是同病相怜。
齐院判叹了口气,又对寿昌公主身边的小东西进行了一番查看,最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都是些寻常物件。”
吉祥这才露出个笑容,“麻烦齐院判了。圣上还说了,往后您给圣上请完脉后,再顺便来一趟后宫,给寿昌公主也审查审查。”
顺便?从承玄殿顺到后宫里,有这般顺便的吗?齐院判瞪了吉祥一眼,提起医箱,往后宫其他嫔妃处走去。
齐院判走后,李汀南本也想告辞,目光却被地上的一本书吸去了,因而也就绊住了脚步。那书封皮呈墨绿色,上面印着行看不大懂的字符。
寿昌公主弯腰将书从地上拾起,缓声道:“这是西域进贡时,送来的一本地理志。上边讲述的,是大华朝之外的风土人情。夫人若是感兴趣,拿去看两天也是可以的。”
李汀南道:“公主真是饱读诗书,涉猎广泛。这西域的文字竟也熟知。”
寿昌公主扯出一抹羞涩的笑来,“我打小身子不好,长到现在这么大,连寝宫都没出过几次,更别说出城了。所以才托圣上找了些地方游志,打发时间的同时,也能弥补些遗憾。看得多了,对西域的文字也算熟知一二。”
因为从未出过宫,所以才会极其渴望见一见外边的世界,一旦抓住可以出去的机会,纵使是粉身碎骨,也要出门看看。
李汀南微微颔首,指着书上的插画道:“这字臣妾虽不认识,可这花却是见过,臣妾家府牌上刻着的,正是这花。”
寿昌公主动作一滞,拿过书翻了几页,“冬紫罗?这花乃是是西域的贡品,现如今,只有太后娘娘殿中还种着几盆。不知夫人可知晓冬紫罗的花语?”
李汀南摇摇头,寿昌便往后翻了两页,指着书上的某一行给李汀南看。李汀南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米色的纸上印着一行看不懂的铅字。又听寿昌公主道:“冬紫罗,其花语是强烈的占有”。
李汀南瞳孔微缩,李府府牌上的花朵,乃是太后娘娘亲自挑选的,难不成真如京中传言那般,太后对父亲痴心一片?这想法一出,李汀南在心中打了个叉,若太后爱慕父亲,为何上辈子还要设计父亲入狱,后来父亲回申城老家时,太后也没有任何表示呢?
“侯夫人?”寿昌担忧的声音将李汀南从疑惑中拉过神来,抬头对上寿昌担忧的眸子,李汀南抿唇一笑,“让公主担忧了,臣妾没事儿。时辰不早了,太后娘娘应当是醒了,臣妾便先告退了。”
说罢,便行了一礼,带着玉竹出了翠玉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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