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使回纥

张天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跟李泌解释，如果说是自己安插的密探传递回来的消息，时间上不会提前这么多；可如果说是自己的推断，这又会影响这条信息的可信度，不能让李泌引起重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自己骗不了他，可也总不能说自己“未卜先知”吧。
见张天望沉默不语，李泌道“安禄山多行不义，失道寡助，不死于安庆绪之手，也会死在他的部下的手中，圣上放心，我会注意的。”
……
李白到了仆固怀恩的军营外，拿出了张天望的圣旨，守营的士兵却不认得，死活不让他进去。
吵闹声引来了李辅国，他看到了李白心里也很诧异，连忙把他引了进来，“李大人，你来朔方军做什么呢？”
“圣上知道我自幼学习纵横之术，想依仗我的才能。”李白抖动了几下圣旨，“听说你们借兵不利，圣上让我前来相助，由我出使回纥，必能借来回纥骑兵。”
李辅国听到李白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捧腹笑道，“李大人，你诗写得好，但对外事可是一窍不通啊，那些蛮夷不是我们唐人那么好打交道的，前些日子我跟仆固将军去过两次回纥人那里，他们提出的条件都很苛刻。”
李白道：“那是你们不会谈判，我去必定可以镇住回纥人！李某一定做一回蔺相如。”
李辅国看了一眼李白，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圣旨，“李大人你先稍作休息，过几日我们去了回纥那边，让咱家领教领教你的本事。”
“过几日？不，咱们现在就去！”李白站起身来就要去牵马。
“现在？我说李大人啊，不要想一出是一出，仆固将军正在练兵呢，你就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添乱了好吗？”
李白捋了捋胡须，“李公公，此言差矣，这怎么能是添乱呢？仆固将军他练他的兵，我出我的使，又不打扰他，现在收复长安就等着回纥人的骑兵呢，军情一刻都不能延误，咱们早一日引来了援军，圣上就能早一日回到长安，怎么能等呢？”
李辅国深吸了一口气，他也算清楚了李白的性格，于是想另起话题，也问一点自己关心的事情，“对了你大人，你从灵武那边来，圣上可好，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圣上很好，我刚到灵武的时候还与我喝酒谈诗呢！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我来朔方军的。”李白笑道。
“太子好吗？”李辅国又问。
“前些天太子关心圣上龙体，还闯寝宫了呢，是李某人一剑拦住，才没有酿成误会，太子实孝。”
李辅国听得一头雾水，但大致判断出了某些信息，自己临走之前嘱咐过太子不要轻举妄动，但似乎有什么变故，看来自己还是得赶快回到太子身边，才能发下心来。
于是李辅国道，“李大人，咱家同意早点出使回纥，我这就跟仆固将军请示，跟你跑一趟。”
“哦！李公公竟也有此心，难得，那我与你一同去见将军。”
仆固怀恩正用军旗指挥着新兵学习布阵，看到李辅国他们来了便把军旗交给了副将。
“李公公你过来了？”仆固怀恩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李辅国奉承道，“将军军务繁忙，还亲自练兵啊，直接交给他们不就行了？”
仆固怀恩看向了李白，“这位是？”
“李白，李大人，圣上让他前来助我们向回纥借兵。”
仆固怀恩笑了笑，“我拜读过您的诗，一直想要结交您，没想到您还有出使的能耐！”
李白跟他们一同坐下，“圣上知道我幼时在碎叶城住过，对回纥人也有一些了解，就为此重任，我也有蔺相如的志向，与李公公前来，也正是想立即动身前往回纥部，还请将军放行。”
“这么匆忙？”仆固怀恩有些吃惊，“现在天色已晚，不如休息一夜，明日一早我送你们出城。”
李白起身行礼“将军还有要务在身，这点小事不必挂怀，李某一定不辱使命！”
仆固怀恩回礼，“那你们路上千万小心，虽说这里没有叛军，但常有山贼和吐蕃侵扰，我派二十个精兵与你们同行。”
“谢将军。”
到了回纥人那里，李白直入主题借兵。
回纥可汗道，“你们大唐皇帝想要借我回纥的骑兵，敢问我们能得到什么呢？财宝、官爵还是土地？”
李辅国的目光转向了李白，李白起身道：”当年我大唐帮助你们抗击突厥，并册封您为怀仁可汗，可谓德厚了，如今是你们报恩的时候了。”
可汗不为所动，“大唐乃上国，我等畏惧天威，我回纥是小国，人少财薄，如今动用骑兵便是倾全国之力，草场荒废，人马劳顿，不能不给我大汗治下之民一些回报吧。”
李辅国道：“只要可汗帮助我们平定叛军，大唐一定会把无数的财宝和爵位封赏给你们，不要犹豫了，赶紧出兵吧。”
回纥可汗微微摇了摇头，“长史这承诺，我无法回去说服其它诸部落与子民。”
“那可汗要待如何？”李辅国有些着急了。
回纥可汗笑了笑，“倘若我回纥助大唐收复了二京，可否允许我的将士自行在二京去拿属于自己的奖赏？”
“你这是什么意思，让回纥士兵劫掠长安和洛阳吗？”李辅国拍案而起道。
回纥可汗笑而不语，李辅国无奈再次看向了李白。
“可汗又何必如此心急呢？”李白笑道，“我天朝上邦还能亏待了你们，这样吧，我以大唐一年的赋税作为你们这次的军资如何？”
回纥可汗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办法，只不过如今安禄山他们叛乱，恐怕赋税会大打折扣吧，请大唐以三年赋税作为军资。”
“我大唐国富民绕，区区几个反贼还伤不了元气。”李白拨弄着眼前的酒杯，“一年的赋税已经不少了。”
“既然大唐尚且如此强盛，又何必请我们来协助平叛呢？”回纥可汗的眼睛里快速地闪过了一丝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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