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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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藏云的诛心之问,公玉禄德陷入了沉思,常年混迹官场高位的人,一点蛛丝马迹便能联想出许多事非来。
幼时萧庆元初次登门,说是要教训教训惹得母亲常常流泪的人家,见了之后又引经据典的想撮合公玉禄德与贵妃和好,那时只当是稚子之心,公玉禄德毕竟是长辈,瞧着机灵聪慧的晚辈,不免起了慈爱之心,长久接触着,也没挑出什么大的错处,学问行事不妥之处,萧庆元也能虚心受教,从来不摆受宠皇子的架势。
以前不多想,倒没觉得不妥,如今听幺女这么一提,公玉禄德心中生出了一阵警惕,自己往日全然只把庆元当作是一个聪慧喜人的小辈,可庆元呢?如今母妃冠宠,自己也才华横溢,难保心生不轨。自己那身为贵妃的妹妹,浑身一百八十个心眼子,若无心,怎么会不知避避风头?
瞧着陷入沉思的父亲,藏云不由松了一口气,父亲若是能生出警惕之心,定能护阖府周全。
涵月一向聪慧,瞧着父亲沉默不语,自己也发觉出一丝不对劲,便没再多说。
“相爷,秦太医到了。”院里的管事来报,身后跟着一身便服的秦太医。
秦太医领着徒弟,渡步进来。
“相爷,别来无恙啊。”秦太医腆着肚子,熟络的打着招呼。
公玉禄德上前迎了两步,“秦兄倒是又富态了许多。”
秦太医人至中年有些发福了,圆圆的脸上总是笑呵呵的,因此在朝中又名“秦弥勒”,藏云望着秦太医,心中倒是熟悉的很,以往来往不多,倒是大嫂有孕后,托着父亲的人情,秦太医没少往府里跑,也没少到藏云院里打牙祭,一来二往的,两人因好吃倒是结成了忘年交。
奈何如今二人交情甚浅,藏云强忍下与秦太医打招呼的冲动,低头跟在涵月后面,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你家这俩丫头,出落的越发标致了,相爷是个有福的,哪像我秦某人,家里净是些冤家逆种,”秦太医气哼哼的说着,藏云心底暗暗一笑,看来秦太医又与儿子闹别扭了。
公玉禄德现下也没什么闲心拉家常,随便应付了两句,便扯进了正题,“我这不省心的幺女,前些日子贪玩摔了头,瞧上去无伤无血的,硬是昏迷了两天,劳驾您这大方脉圣手给瞧一瞧。”
徒弟将工具一一摆好,藏云乖巧的伸出手臂,因没及笈,倒也不在意什么男女之防了。
秦太医号了脉,又看了看瞳孔与脑后,思索着捋了捋胡须,才开口道,“脉相平稳,瞧着是无碍的,相爷大可放心,应是惊着了,最近注意静养便是。”
公玉禄德这才放了心,将藏云姐妹二人借口遣了出去,领着秦太医往书房去了。
藏云本想趁热打铁在父亲面前给那萧庆元再上上眼药,但看着秦太医在场,只好作罢,乖乖的跟着涵月回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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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云与涵月道了别,自顾的趴在案前,准备与好友江平儿写封书信,正写着,就听见一阵欢快的声音从院里传来,“云姐?可醒了?”
二嫂冯氏一袭湘妃色的儒裙,被风吹着婀娜摇曳的走了进来。
印象里二嫂冯纳向来削瘦,生的也是极为貌美,二哥对二嫂更是一见钟情,是顶着父亲的反对将身为降将之女的二嫂娶进门来的。
藏云抬眼看去,此时的二嫂与三年后面貌上差异甚小,只是身形上更为瘦小,盈盈一握的腰身,配上美目盼兮的神态,藏云也是在心底直呼美矣。
“二嫂来啦,”见藏云起身遥遥的见了个礼,冯纳快步上前虚扶一把,笑着说,“你本就身体不适,咱们姑嫂之间,还用得着这些虚礼?”
两人落座后,冯纳拉过藏云的手握着,“藏云啊藏云,你说你,受伤了也不知会二嫂一声,倒显得二嫂无情了。”
藏云心底莫名生出一阵不适感,却又抓不住头绪,干笑两声,“最近精神弱些,总是连夜做噩梦,所以白天总是昏昏沉沉的,也没什么大碍,也不值当叨扰二嫂。”
冯纳左右打量一番,嗔怪道,“你也是,女儿家家的,却也不仔细,还好没留下什么伤疤,不然这面上落了疤可如何是好。”说着吩咐身后的婢女递来一个小小的白玉瓶,“云儿收下这个,是我父亲珍藏的灵药,温水内服,包你不出三日病痛全无。”
藏云接过白玉瓷瓶,连声称谢。
瓷瓶入手的凉意惊得藏云一阵激灵,忽然想起,姐姐怕在戏楼被推搡受伤传出去自己闺名受损,连两位哥哥都未曾声张,这二嫂是如何得知自己受伤的?
如今藏云也不清楚前世家族蒙冤的种种内情,只是前脚刚围剿了相府,后脚自己就被绑了锁在父亲书房,瞧着禁卫军有条不紊的搜索着,藏云心底升起疑虑,这般有重点的搜查,倒像是对府里十分熟悉,因而重生至今,藏云除了见姐姐与父亲,心底总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着。
此时二嫂这般悉知内情的上门,藏云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见藏云接了药,道了谢就低着头不言语,冯纳也觉得奇怪,往日见自己滔滔不绝的小姑子,如今怎么变得沉默了起来?转念想着,约莫是摔得不轻,也没再深思,轻轻拍了拍藏云的手背,柔声说着,“我瞧着你无精打采的,倒怪嫂嫂不周到了,你且好生休养着,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着起身就要向藏云道别,藏云轻咳两声,也没挽留,冯纳消瘦的身影走远了两步,又回身朝藏云招了招手,“云儿快回屋歇息吧,马上隆冬了,廊下太凉,仔细着别受了风寒。”
藏云强撑着微笑应了一声,待冯纳身影走远,跌坐下双手捧心,面色发白。
二嫂刚刚的回身,与梦里那丰腴的身影,莫名是神似!
藏云揉了揉太阳穴,脑中又仔细的回忆了一番,那回身的一刹,姿态是神似的,但二嫂一贯清瘦,那人却是丰腴的模样,自己怎么疑心上了二嫂呢。
藏云突然记起那人跟自己说话,嘴中自称本宫,莫非是宫里的贵人?
自己前世偷懒,各府应酬与宫宴,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哪里能认识什么娘娘贵人的?但那人话里话外又似乎与自己熟悉极了,藏云脑子一嗡,瞬间想到一位——那位原名公玉隋雅的贵妃娘娘,萧庆元的生母!
如此一来,似乎很多事就说得通了。
萧庆元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伪善的骗过相府的信任,怕是一开始登门就目的不纯,藏云回想起前世,萧庆元虽说朝堂内外声名不错,但自己似乎听了许多关于他的唾骂之言。
——惠王萧承甯!
萧庆元的叔叔!怎么把他给忘了!
萧承甯与江平儿臭味相投,一来二往的,藏云也与这位王爷熟络了起来。这人向来与萧庆元母子不睦,偶尔提起萧庆元,萧承甯嘴里可从来没过好话。
关于萧庆元,藏云想着应该能跟他打听些什么。
想着,忙毁了原写的书信,疾笔重新写了一封,藏云将信封好,交给站在屋门口守着自己的丫鬟,“七巧,你速速把这信送到平昌侯府去。”
七巧得了信,应声转身出去。
丫鬟茯苓见状,添了热茶送来,劝道,“姑娘屋里歇会吧,这才醒两天,身子骨可受不得寒了。”
藏云打了个哈欠,端起热茶抿了一口,“茯苓,你去门口走一趟,知会下管事的,若是萧庆元来,让他打发人来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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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云刚进屋准备小憩一会儿,还没睡多长时间,就突然被人大力推醒,“藏云,藏云!你醒啦!”
藏云摇晃着刚睁开眼,入目便瞧见江平儿那张明眸皓齿的圆脸凑在眼前,“平儿,你再这么晃下去,我这身子骨怕是要散架啦。”
江平儿一脸兴奋,“我就知道你这厮命大着呢,也不枉本小姐特意前去蝣山寺替你祈祷一番。”
“你怎么来得这么快?”藏云瞧着好友藏不住的喜悦之情,也跟着开心起来。
“还不是担心你,我在半道上瞧见七巧了,一听说你醒啦,我就马上过来了。”
江平儿这性子,一贯是说风就是雨,她母亲是先帝的长女,父亲是平昌侯,出身尊贵,又备受宠爱,养成了她无拘无束的性子,想法与行为都异常大胆,因此也一直不受自己父亲那种老古板的接纳。
藏云倒是觉得有趣极了,长公主的教育方式也一贯豪放,只要江平儿心想的,没有一件反对的,藏云想起好友及笈后心血来潮要出海远航,因此也就断了联系,一直生死未卜,心里思索着,趁如今还有个一年半载,一定要赶紧打消她这个念头。
藏云刚准备开口,却被江平儿一脸神秘的打断,“藏云藏云,你可知韶音坊那日失火的包厢,里边是谁?”
藏云见江平儿一脸神秘兮兮的,不由得也好奇了起来,“谁?”
“魏王!”
藏云脑海中搜寻了一番,却没想起一星半点有关于这个魏王的信息,“魏王?”
江平儿瞧着藏云一脸迷惑,一拍扶手,激动的说着,“魏王啊!萧瑜安!先帝的私生子!那个极为俊俏的王爷!”
藏云苦思冥想片刻,还是毫无记忆,“我怎么对这个魏王,丝毫不知?这个魏王在包厢,又怎么了?”
江平儿故作神秘的四处看了看,朝着门口的丫鬟们杨扬下巴,“去去去,先走远一些,我与藏云有几句非常非常重要的秘密要讲!”
瞧着几个丫鬟走远,藏云忍不住想白江平儿一眼,“我的平儿大姐,你这个所谓的秘密,告诉几个人了?”
江平儿嘿嘿一笑,“虽说这次没第一时间告诉你,主要是怪你一直昏迷没醒,我又憋不住秘密嘛,也就是告诉了我母亲,还有萧承甯、范榆、梁寿辛啊,然后再加上你啦!”
“那,那个魏王在出现在韶乐坊,很稀奇吗?”
“那是自然!”江平儿说着,将手侧在嘴边,压低了声音凑到藏云耳边说着,“据说,据小道消息说噢,韶乐坊这场新戏,是拐弯抹角骂咱们皇帝和贵妃娘娘呢,又据说,这魏王与韶乐坊有着那么些许关系。”
说完江平儿坐直了身子,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一脸的狡猾之色,“这你该明白了吧?”
藏云还道江平儿探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听完只得叹一口气,“你又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
江平儿正欲辩解,茯苓敲了门进来,“姑娘,七皇子过来了。”
藏云心中波涛汹涌的翻腾着,面色却还是一脸平静,沉声问道,“可是去我爹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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