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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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选谁都一样的话，”郑岭晟鼓起勇气，认真地看着她，“你也许可以选择我。”
【1】
“她一定还会再联系你的。”郑岭晟说，“这么多年母女关系，不会因为几句话就断的。”
“我号码换了，除非她回来找我，不然是联系不到了。”高嘉芯笑道，“我才不会主动打电话给她，搞的像求她一样，不稀罕她所谓的好日子。”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郑岭晟问。
“还不知道，”高嘉芯叹气，“本来还以为。暂时能靠一下男朋友，结果被我发现他劈腿，当然是立刻分手。这也就算了，昨天还电话短信骚扰我，真不知是哪里打听到我的新号码，说想和我解释清楚，用尽甜言蜜语，地点约在xx旅馆，这种龌龊的用心，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看错了人。”郑岭晟有些激动，“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要选他？”
“选谁都一样。”高嘉芯一脸的云淡风轻。
“你知道我后来被说什么吗？说我和我妈妈很像，外表，性格，说我会和她一样没有好下场。我不想像她一样，我想努力当个好女孩，就算早恋，也是个专一柔顺又深情的好女孩。哪怕交往的是个人渣，也会努力爱他感化他，然后幸福地走到最后。”
“是不是很蠢？我不过是沉浸在自己写的剧本里罢了，还不幸选错了男主角。”高嘉芯自嘲，“多少次我忍住了揍他的冲动，我明白他是个渣男，但心想着，要给他一次机会，要用爱感化他，我选择他作为我和我母亲的救赎。”
“如果选谁都一样的话，”郑岭晟鼓起勇气，认真地看着她，“你也许可以选择我。”
高嘉芯一愣。
郑岭晟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你和我见过的其他女生不一样，我……我虽然也交过女朋友，但你，你是不一样的。”要说真正的动心和被吸引，郑岭晟还是第一次。
如初恋一般悸动，傻头傻脑且不顾一切。
随后摇了摇头：“我们的星座不和。”
郑岭晟皱眉不解。
“你是火相星座，我是风相，思维方式、行事风格不一样，很难合得来的。”高嘉芯说。
“你信这些？”郑岭晟觉得可笑，“我是不信的。”
“看，这就是分歧。”高嘉芯露出孩童般的笑颜，“相同属性的星座更合得来，水相和风相容易亲近，火相跟土象更容易相处。你自大，我倔强，要是交往的话，一定会天天吵架。”
“可是我们相处这么久了，从来没有吵过架啊！”郑岭晟不满。
“因为我们不是情侣。”高嘉芯说，“朋友和情侣是不一样的。我对朋友客客气气，对喜欢的人，嘴巴恶毒起来可以杀死人的。”
“吵架又怎么样？可以和好啊。”郑岭晟道，
“我一点也不喜欢和人吵架。”高嘉芯说，“只想安安静静。而且，你比我小两岁。”
“星座和年龄不可以成为借口的。”
“既然都是借口，找什么还不都是一样？”高嘉芯反问，“重点就是拒绝。”
“切！”郑岭晟不满，“那你前男友什么星座？”
“风向双子，擅长花言巧语，还很花心，再也不找双子男了。”
“谈个恋爱都要讲星座，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你真是不可理喻！”郑岭晟翻了个白眼。
“哈哈，反正也无聊，不如找个东西参考下也好啊。”高嘉芯笑了。
随后，她闷闷道：“阿晟，我不是个好姑娘，”高嘉芯忽然变得认真起来，“我和妈妈是本性一样的坏女人，冷漠，无情，只会给人带来霉运。”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郑岭晟被她严肃的神情吓到。
“我只是实话实说。从记事起，我就一直看这个世界不顺眼。努力扮演乖孩子的角色，不过是想让大脑记住这个模式，不去做不好的事情罢了。”
郑岭晟直接白了她一眼：“你只是中二病罢了。自以为阴暗很帅气哦少女？”
之前还阴郁不已的高嘉芯，忽然就被逗笑了。
短信铃声响起，高嘉芯掏出手机一看，顿时恨不得把它砸个稀巴烂。
“无耻！”她愤怒骂道。
“怎么了？”郑岭晟问。
“还能有谁？前男友！一大堆恶心的肉麻话！去死吧！”她恨得咬牙切齿。
“这混蛋！我去揍他！”
“不如我们一起整整他好了。”高嘉芯嫣然一笑。
【2】
计划很简单。
郑岭晟和高嘉芯把那位花心的前男友约出来，吃饭喝啤酒聊天，讲起以前一起遇到的有趣事，乐得哈哈大笑，眼看都有既往不咎的趋势。
“你不是说要整他吗？”私下里，郑岭晟悄悄问。
“算了，我到时再想想办法。”高嘉芯无奈摇头的时候，郑岭晟用了很大的劲才忍住没有向那个男生挥拳的冲动。
“吃饱喝足，去走走吧。”高嘉芯说。
“去哪儿？”郑岭晟问。
“去铁轨那边散步吧，空气好，地域空旷，适合打发时间。”高嘉芯提议，“也许不久之后，我就要坐火车去远方呢。”
“有我在你身边，你还去哪里呢。”前男友笑道。
“那边早就围起来了，进不去的。”郑岭晟道，“你以为那么容易？”
“翻墙进去不就好了？很简单的。”前男友道。
三人翻墙进了火车站，这边已经很旧了，新的车站正在建设，只要那边修好，这里就会被废弃。
“有点累了。”高嘉芯在铁轨上坐着。
“铁轨很脏的哦，火车上的屎尿什么的都直接排在轨道上的。”郑岭晟提醒道。
“这边是废弃轨道啦。”前男友道，他指了指身后不远处，“那边才是正常使用的。”
高嘉芯掏出手机玩起了游戏，不时咯咯笑出来。
“什么游戏这么好玩？”郑岭晟问。
“连连看。”钟夏蕊得意一笑。
“低智商。”郑岭晟不屑。
“我就是喜欢玩连连看，哼！”
三人就这样卧在轨道旁，或发呆或玩游戏，高嘉芯感觉到有人在碰她的衣服，转头看去，只见前男友正对自己挤眉弄眼。她愣了愣，随后回他一个微笑。
“阿晟，”高嘉芯开口，“我想吃麦当劳的甜筒，你去买给我吃好不好？”
郑岭晟皱了皱眉，打量的目光扫过高嘉芯，又射向她的前男友。“肯德基的不行吗？”他问，“前面就有肯德基，麦当劳的话来回要走二十多分钟呢。”
高嘉芯看了看时间：“够了。”她说，“二十分钟足够。”
郑岭晟不解。
“去嘛，帮我买一下好不好？”她有些撒娇地看着他，“我还想吃香蕉派，拜托你啦，阿晟。”
“哼，你不就是想把我支开？”郑岭晟冷声道。
前男友笑出声来。
“我有几句话要对他说，”高嘉芯道，“你放心，没事的，二十分钟很快的，好不好？”
她热切的眼神让他无法拒绝，只得怏怏不乐地出发。
他走远后没多久，前男友就凑近高嘉芯，但她巧妙地转身到了他背后。
“抓到我的话，就原谅你！”她娇俏地笑了起来，随后像兔子一样迅速跑开。
前男友追上去，他喝了很多酒，感觉头脑有些昏沉，世界也出现了五颜六色的奇幻色彩，景物扭来扭去，颇为魔幻。
高嘉芯蹦蹦跳跳跑在铁轨间，不时回头招呼他：“这边，快一点。”她像是跑累了，脸微微涨红，站在铁轨上用手当扇子给自己煽风，“我在这休息一下。”
前男友也踉跄，并且心跳加速，莫名兴奋，他看到的天空是紫罗兰色的，有带着帽子的小人在跳舞，有红色的云雾变幻各种形状。
他喝的啤酒里，掺有高嘉芯向坏朋友要来的软性毒品，她把它们磨成粉末，偷偷放进他吃的食物和喝的啤酒里，此刻药性发作，他出现幻觉和幻听。这种感觉他不陌生，只是不明白今天没去约局，怎么就……
他走到了那节正常使用的轨道上，时而嘿嘿痴笑，伸手去抓什么，又蹲下，去采什么。
他走两步，脚一扭，鞋子卡进轨道的缝里，摔倒在地。他试着站起身来，但脚没□□，痴痴笑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看到的世界里，脚下有很多长着美女脸的花朵，他看得入迷。
十分钟，最多十五分钟后，会有一班列车驶过这里。高嘉芯转身走远，退到安全的范围，静静地等待那个时刻的到来。
郑岭晟终于还是没去麦当劳，在肯德基买了可乐薯条汉堡和甜筒，他想反正高嘉芯也不是真的想吃，就算买错了也不会怪他，他最在意的，还是那两个人会怎样。
他拎着一大袋食物返回，看到高嘉芯站在路边，火车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他四下寻找高嘉芯的前男友，惊得当场就把食品袋扔到了地上。
他跑向高嘉芯，只见她面无表情。
他想冲上前去，却被她紧紧攥住手腕。
“你想和他一起死吗？”高嘉芯的声音空灵得近乎不真实。
“他怎么跟个傻子似的还笑？”郑岭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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