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以命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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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
我跟在钟毓身后，“你听我解释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哦，那我不解释了。”我摆摆手，转身离开。
“我听，我听，我听。”
回过身来，钟毓正眯缝着眼睛嘻嘻地看着我。
“唉，”我当着他的面一把抽出发簪，发髻没有了支撑唰得散了下来，三千青丝如瀑倾泻而下。
钟毓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反应不过来。
我将手里的发簪交到他手里，“簪子给你了，随你处置。”
看着钟毓刚刚闹别扭的样子，真的很有趣，不过这件事还是不好让他误会，头发固然重要，但是在钟毓和发型面前，我还是很明智地选择了钟毓。
“阿年……”钟毓呢喃着我的名字，柔柔地笑了出来。
“簪子是苏子筠给的，是他戴的，发髻却是我自己梳的。”我将凌乱的头发用手梳理着，掏出一条发带想要系在头上，“现在你都明白了？”
钟毓点点头，将簪子收在怀里，慢慢走到我身后，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发带，一双灵巧的手轻柔地帮我整理着发丝，“虽然我很想将簪子扔掉，可它毕竟是苏子筠的，什么时候便还给他吧。”
我刚要点头，想着钟毓在帮我梳头，于是轻轻嗯了声。
“对，我今天看到了苏子筠的样貌。”
钟毓的动作微微顿了下，然后继续着，他问道，“他长的如何啊？”
“他长的很像个妩媚的姑娘。”
低声轻笑，钟毓调笑道，“若是被他听到这样的话，可是要被你气死了。”
“我说了啊，我说他要是换上女装，简直是天女下凡，然后他便被我气跑了。”
钟毓笑了笑，手里的动作也随之结束。
我伸手摸索着发型，不知钟毓是如何做的，他将我的头发挽了一个很好看的发髻，又在发髻的下面用发带绑了一个蛮可爱的蝴蝶结。
“还不错，”我眨巴着眼睛看钟毓，“你是不是经常给人挽发啊，手艺这么好？”
“嗯。”钟毓深深地望着我，“以前我经常给一个女子挽发，她觉得我挽得好，成天缠着我说要做我娘子。”
顿时想起刚刚苏子筠的话，他口中的念槿和钟毓同我脑海中的样子渐渐重合，我随口接话道，“她也很喜欢戴发簪，是不是？”
钟毓的神情倐地变得严肃，有些谨慎地看着我，“阿年，你？”
“我听苏子筠说的，”我疑惑地看钟毓，忽然觉得很微妙，“你不会就是他说的钟毓吧？”
“怎么会，”钟毓的眼睛微微闪烁，“我又不认识他。”
“罢了，管他呢，”我很满意自己的发型，岔开话题道，“钟毓啊，你以后没事就帮我挽发吧，看着还真不错……”
***
苏子筠的事情告一段落。
午后，趁着醉梦天没什么事情，我和钟毓便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五月的天气是极好的，阳光温暖却不灼热，沏一壶茶坐在丁香花树下好不惬意。
凌静好似乎一天都没有出来了，不知道她喜欢在屋里面做什么。
过了一会，云虹从屋里出来，他向钟毓使了个眼色后，钟毓便笑盈盈地看着我道，“阿年，我有点想吃东西了，你帮我去寻一些吧。”
我明白他的意思，瞥了云虹一眼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后便离开了。
不知道他们聊了多久，总之我是不能回去打扰人家的。
在一处石凳上坐了会，许是阳光温暖，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梦里面，我置身于一大片木槿花下，钟毓坐在我对面悠然地弹着古琴，看到我醒了，他稍稍抬头对我盈盈一笑，眼里是藏不住的温柔。
我好奇地起身，对他问道，“钟毓，你在弹什么曲子？”
“落槿灵芳。”
“这曲子……”这曲子钟毓曾在青沉阁让我为他弹过，可我并不会。
“这曲子是我刚刚创作出来的，你听听看好不好听。”钟毓抚琴的动作顿了顿，紧接着一支悠扬的曲子便在他的指尖婉转而出，轻飏的曲调让我听得很是愉悦。
“好听吗？”
“嗯，很好听。”
一定是他的曲子太过让人陶醉，我一时间听得入迷，才会忍不住睡着的。
“阿年？阿年？”
耳边响起钟毓的呼唤，我拍开他推我的手，呢喃道，“我再睡会，你接着弹。”
“谈完了。”钟毓坐在我身边，他的笑声靠近我的耳朵，“快醒醒，天都黑了，会着凉的。”
“天黑啦？”不可能吧！
我腾的起身，看着依旧明朗的天色，转而瞪了已经笑的要爬下的钟毓一眼。
“你们说了什么？”
“云虹他只是问我知不知道什么能救凌静羽的办法。”
“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了。”钟毓得瑟地看着我，“你都说了，我就是一本行走的百科全书。”
“呵呵呵呵……那什么办法能救她啊，你真的告诉云虹了？”
“当然，看他救人心切，我也不好不说，便如实相告。”接着钟毓便正经地告诉我这个办法，“所谓一命换一命，若想救一个将死之人只能用自己的命去换。”
当年，凌静好想救她姐姐，用的就是这种方法，只是其中出了点岔子，单用人的生命已经不能救活她了。
她之所以会陷入沉睡，就是因为给她寿命的人法力不高能力有局限，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但是云虹不一样，他是天上的神仙，他的寿命是无穷无尽的，只要他愿意付出代价，床上的那位就能被唤醒。
我抓住了钟毓话里的重点，“什么代价？”
“嗯……”钟毓沉吟一番，“代价就是，他要放弃神仙之位，用自己的仙气为她续命。”
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那云虹怎么做的？”
钟毓看了看云虹离开的方向，无奈地摇头，“他去寻救人必须的几件法器了，明日子时三刻，便要为她续命。”
啊？！
“什么？！”
上面这句不是我说的。
我顺着声音看去，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们的显然是刚刚听见了我们谈话的凌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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