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选择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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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姜黎安静时候的样子。
她认认真真地粘贴着每一张宣纸，带着无比的虔诚和祝愿，仿佛在诉说自己对萧紫珞的祝福，希望她能好好活在另外一个世界。
“这里一定要粘好。”她指着两张纸的接缝处，“我给你拿着这个架子，你来粘。”
萧衡之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你粘的比我好，我给你拿架子吧。”
姜黎冲他笑了笑，“这个架子容易划到手，我拿就好……”
顺着她的手看去，萧衡之发觉姜黎的手上已经划了好些口子。
“没事的……”
萧衡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些危险，姜黎架不住他眼神里的威胁，颤颤巍巍地把架子递过去了。
“你比以前更让人觉得冷了。”姜黎边粘着边嘟囔，“我这么折腾都不见你来训我一句的，哪像以前，你好歹看我和矮冬瓜吵架的时候还会笑一笑的，一副看戏人的态度也是够了。”
听她提起了往事，萧衡之似是想到了，由衷地笑了笑。
“看吧看吧，我肯定是说对了。”姜黎贴上最后一张纸，“你看你，一定是很久没笑了，笑容这么僵。”
她站起身，拍拍手，“萧衡之，今晚我要去矮冬瓜住的宫里给她放孔明灯，你要不要一起？”
是夜，星河灿烂，姜黎将手中的蜡烛点亮嵌入灯芯，对着孔明灯许了好些愿望，其中一个是：希望矮冬瓜在那边过得开心。
萧衡之赶来的时候，孔明灯刚刚膨胀，差不多该放飞了。
“你来许个愿望吧。”
“我没有什么需要祝愿的。”
姜黎点点头，“是了，你已经是皇帝了，还有什么得不到的？那、矮冬瓜生前有什么愿望？”
萧衡之怔怔地看着孔明灯，“她希望大梁国国泰民安。”
他们一人拿着两边，同时松手。
姜黎注视着孔明灯远去，“她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夜风阵阵，但见天色不深，姜黎提议，“萧衡之，不如你再吹一曲萧吧，我为矮冬瓜跳支舞……”
“明日，我就要回去了，下次再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舞算是我最后能送给她的东西了。”
将萧紫珞的古琴搬来，迎着月光，姜黎缓缓踏着舞步，应和着萧衡之的曲调，悲怆而忧伤，跳着跳着便流下泪来。
一曲尽，姜黎擦着泪水抽泣，“抱歉，我一时没忍住……”
萧衡之叹了口气，缓缓地将她搂入怀中。
那一刻的温暖，便是姜黎想要再来大梁国的理由。
两年后，君子国想同大梁国结永世之好，也就是和亲，便派人来探查一下情况。
姜黎之前来过两次，也算是老朋友，君子国国王倒是蛮满意她来的。
一晃便到了几日前，她再次回来。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皇上，那您打算让谁和谁结亲呢？”
“凭大梁国如今的实力，并不非要以结亲维持和睦。”萧衡之顿了顿，“但又不能不顾两国友谊，全凭缘分吧，朕打算先问问看那位公主、皇亲有这个意愿，再进行之后的安排也不迟。”
“感情这种事情，还是两个人的事情。皇上英明”
“奴婢斗胆问一句，您对影贵人？”我怯怯地打量萧衡之的神色，并未看出什么不妥。
“朕对她，有些怜悯吧。”萧衡之柔柔一笑，“看得出来，她的心思根本不在皇宫，朕亦不会强迫她的。”
我会意，对萧衡之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皇上您真的很好。”
“哪里好了？”
“说不出来哪里好，就是觉得您特别特别好！”
萧衡之点点头，神秘地道了句，“既然如此，那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说罢，便站起身离开。
他在暗指什么？
回到月虹轩的时候，钟毓已经在门口等了我很久。
“呃，怎么了？有什么大事吗？”
“阿年，你去做什么了？”钟毓阴森着一张脸。
“我去找人聊天了。”我哈哈笑着，“那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钟毓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没什么大事，就是盏溪她……”
“死了？”我惊讶地长大了嘴，“怎么回事？”
“你想什么呢？”钟毓将我的下巴合上，“都快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不不，”我再次张大嘴，“我觉得应该能塞下两个，要不要试试看？”
钟毓默然，终是把我丢在一边，去忙事情了。
我赶紧跟过去，发现躺在床上的盏溪别的事情都没有，就是脸色有些苍白，双目禁闭。
“她中了毒。”钟毓凝重道，“现在已经没事了。”
“什么毒？怎么中的？谁下的？”我脑海里是一连串的问题。
“还不清楚。”钟毓把我的脑袋推到一边，“人没事就好。”
“是啊，人没事就好……”我高深莫测地瞥了钟毓一眼，坦荡荡地离开。
钟毓紧跟在我身后，愉悦的嗓音响起，“阿年，你这样我会觉得你是在吃醋的。”
“吃你个大头鬼的醋！”我回头瞪他一眼，“罢了，盏溪是在哪里中的毒？”
“这，要等她醒来再问。”
额……要你何用？
盏溪是在第二天醒来的，我为她端来些粥和凉菜，递到她面前。
“你知不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
她并未接过我送去的碗筷，只是淡漠地看向别处，平静道：“毒，是我自己下的。”
“啊？”这是自杀吗？
“我不想活，便想了个方法自尽，选了最不痛苦的药，悄然死去。”说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真的是生无可恋的样子。
“你何必？”我不太能理解她，“有多少人想活下去都没有机会，你一个好端端的人，为什么要选择死亡？”
盏溪冷冷一笑，“跟你有关系吗？”
“你是沈睿的人，你既然已经进宫，又在月虹轩里住，于情于理我应该照顾你的。”我坚定地看着她，“你说说吧，到底是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条死路？”
她不屑地视线扫了我一下，冷漠道，“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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