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爱与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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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总感觉你是在开玩笑……”
“因为，我若是认真地这样叫你的话，你一定是会生气的，然后慢慢疏远我。”
应该会吧，莫名其妙掉下个相公，还一直在自己身边转悠，多可怕。
这么想来，其实正是因为钟毓不靠谱的样子，才让我渐渐放松了警惕，渐渐接纳他，或许是因为他给人的感觉蛮随性，让人觉得他会是个不错的朋友。
但是事情貌似已经朝着不可控制的地方发展了。
许是烛光柔和，钟毓的声音极其温柔，却透着几分凄凉，“如今的你怕是因为一些莫名的原因不愿对人交心，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接近你，只能死缠烂打，还在刚刚见到你的时候就骗你同我签了个荒唐的契约。”
“阿年，我以前很笨，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等我知道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现在我遇上了你，时机刚刚好，只是你还不喜欢我。”钟毓的话透着些寂寥，如同秋日里凋零的落叶，没有生气，“听你要把我推向盏溪的时候，我简直要气炸，可是、我有什么资格对你生气，感情这种事，谁先喜欢就输了，输给你，我心甘情愿。而你，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喜欢我了，我注定是输。”
“我……”我真想知道钟毓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只要我能在你身边，对你好就够了。”钟毓双手握着我的肩膀，眼神郑重。
这句话好熟悉。
看着眼前这张脸，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他，是他，却又不像他。
画面里一个女孩正跪倒在地，拉着一男子的衣袍，对将要离开的他苦苦哀求，“钟毓，求你不要走……”
“我不走，难道还要一直在这里看着你吗？”那男子气质脱俗，一幅淡漠的表情，他皱着眉抻着衣服，想甩开她紧握的手。
即便画面恍惚，也能看到女子肚子上的微微隆起，她有些痛苦地捂着肚子，那里有一个不足四个月的小生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只想默默陪在你身边，对你好，这样就够了……”#@$&
画面渐渐破碎，隐约传来男子清冷的声音，“你对我好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我回过神来，仍能感到那女子心里的酸涩，我说出来几句话，似是对钟毓说的，可只有我知道，这话是说给画面里那个女子的，“你不必这样低到尘埃里，面对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你的好对他来说只是厌恶。”
钟毓握在我肩上的手不自主地用力，他紧皱着眉，眼里是满满地痛苦和自责，“阿年，我、对不起……”
“你没有必要对不起我，你不欠我什么。”我挣开他的束缚，难以说出心里的纠结和疑惑，只得暂时放下，“我饿了，去吃饭。”
转身受到了阻碍，钟毓将我搂在怀里，哀求道：“阿年，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就一小会儿……”%&(&
我忽然心软，点点头。
“阿年，我从没有喜欢过谁，也不知应该如何去体贴一个人，不知道怎样让我心仪的女孩喜欢我，可我这一刻是捧着一颗真心的，我想让你知道，你要找的你喜欢的人可能还远在天边，但真心喜欢你的，就在你的面前。”
他的声音柔柔的，渐渐拂去我心中的酸涩。
“即便你不喜欢我，我也想留在你的身边，这的确是我的一厢情愿。若、若你想让我离开，我会离开的，但要等皇宫里的事情处理完，我再放心地走，好不好？”钟毓现在像极了一个要挨罚的小孩子，话说得又委屈又可怜。
“你说的这般可怜，我怎么忍心？”我暗自叹气，钟毓知道在皇宫里比较危险吗，所以想在我离开皇宫后才远离我，能这样替我着想的人，除了他，还有谁吗？
钟毓有些欣喜，“阿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我默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舍不得是有些的，可，为了不依赖他，我必须要舍得。
许久没有答复，钟毓有些胆怯，“阿年，你不回答我，我很害怕。”
“怕什么？”
“我不知道，就是很害怕，怕你再也不想看到我，怕你想把我赶走，怕你……”他顿了顿，”怕你喜欢上别的人。”
“额，你想多了。”我轻轻一笑，“喜欢谁，哪里那么容易。”
喜欢，很容易，难的是两情相悦，难的是执手白头。
“喜欢，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让喜欢变成爱，变成与子偕老的命途，却需要上万年的时光。”钟毓说出的话难得正经，“我愿意用万年的时光等你，等你肯喜欢我，再用万年的时光去爱你，等你愿意跟我携手与共。”
万年，哪里来的那么长的时间？
能活到那么久吗？
或许、钟毓同我一样，不是普通人？确切的说，都不是人？
烛光摇曳，一地温柔，窗外晚霞悠悠，静谧的屋里，钟毓的话掷地有声，“阿年，我等了你好久，这一世你愿意信我吗？”
我摇摇头，虽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有一点是能确定的，那就是：钟毓从一开始找到我就是一个计谋，但他之所以会找我，不是因为他喜欢我，而是因为他喜欢以前的“我”又或者是跟我长得一样的人。
“钟毓，你回去好好想想吧，你喜欢的，到底是谁。”我彻底挣开他的怀抱，“其实你应该好好想一想，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在拿我弥补。如果是弥补的话，那大可不必，因为我不是她。如果是真的喜欢我的话，我也不会信的，因为一见钟情的几率太低。而我，玩不起。”
莫名的害怕交付出自己的真心，莫名的害怕完完全全地信任谁，越是信赖和依赖，就越害怕失去。
我不敢面对以后的结果，也不敢轻易交付自己的心和感情，我只是害怕，最后被伤害，害怕在我最爱他的时候，他离我而去。与其那样结束，我情愿从没有开始。
我默默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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