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爱比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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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爱她，所以她也懂她，他知道说什么样的话会让慕夏开心，也知道怎么样做会让慕夏渐渐心灰意冷。
所以他对慕夏表示，他想利用她在青.楼里为自己收集情报。
慕夏这么聪明一定能看出来这份故意利用。
看着慕夏有些受伤的表情，沈睿还是不忍心，嘱咐了句：“你要多加小心，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
这句话不仅仅是他的一句安慰，还是他的担心，他的愿景。
那时候，朝廷很乱，沈睿作为右相要处理很多事情，去青沉阁的次数自然多不了，加之平日里免不了遇上什么刺客杀手什么的，打打杀杀，他不想带着伤去找慕夏。
但他总会找人去青沉阁探听些消息。
从颜素素那里得知，慕夏是跳舞极好，很受欢迎，她也会保护好这位姑娘，让他放心。
慕夏因为蟾酥的毒毁了脸，身体也越来越差，每月都必须要喝一定的解药，稍稍解毒，勉强续命。
为了将利用她的感觉放大，沈睿每月一定会在她需要解药的时候出现，故意形成不放心她的假象。
即便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但一想到现在的情形，他也只好忍受，默默看着她将那药决绝地一饮而尽。
一次，沈睿同萧衡之外出，在一家风格不错的客栈里谈事情，一阵清风抚来，吹起窗边的纱幔，他不知怎么的便觉得这个材质这个颜色，同慕夏的卧房很合适。
细来思索，慕夏的房里极其简单，把曾经那些花花哨哨的布纱全数撤去，只留下了必要的窗帘。
毫不犹豫地去为她买来，作为装饰，可又不知道以什么原由，过了一月，他终是以生辰礼物将这块布匹送给了她。
他答应过的，以后的生日，他会陪她过。
这一年的七月初八，慕夏的生日，办完事，沈睿匆匆往回赶，终于赶在了慕夏生日这天的晚上。
从窗台翻越而下，沈睿对看着他愣神的慕夏笑着说了句，“慕夏，我来了。”
我终于赶回来了，终于看到你了。
慕夏回以微笑，疏离地回一句：“公子。”
沈睿的心里一紧，却没有说什么，将包裹递给她，说了说为她准备这些布料的理由。
慕夏的眼里流露出感动，却只淡淡道：“有劳公子费心了。”
看到慕夏这般疏离和淡漠，他知道这是她故作坚强的伪装。
沈睿走近，有些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颇有些感慨，“慕夏，什么时候你我竟如此生疏了？”
能感受到慕夏的抗拒，可沈睿却不想放开，怀里的慕夏，是他想了很久的人，他只想任性一次，搂一搂她。
“就这样让我安静地靠一会好不好？”
慕夏渐渐安静下来，呼吸趋于平稳。
“慕夏，我很久没有这样舒心了，”
沈睿这些年忙忙碌碌，回过神来却发觉自己做了很多混账事，有些后悔却无法挽回了。
在慕夏这里，让他不自觉地心安，让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和奔波是有意义的，好歹有一大部分是因为能更好地保护慕夏，而变得有价值，这让他稍稍开心了些。
当慕夏说那句，你还有我的时候，沈睿心里被狠狠触动。
这个他一直想要保护好的小女孩，其实也一直想保护好他。
嗯，他还有她，他活着还是有些目标的。
过了些日子，沈睿去为慕夏送药的时候，猛然间发现慕夏的嗓子好似不能说话了。
慕夏在青沉阁被保护地很好，自是不会有人下毒于她，平日里慕夏也很谨慎不会随随便便触碰到什么会致哑的药，而慕夏总是毫不犹豫地相信他……
沈睿当即便意识到，慕夏的哑，一定同他送来的这些药有关系。
除了满满地震惊外，更多地是自责。
为什么不好好检查为慕夏治疗的药里面有什么呢？
沈睿赶去质问为慕夏开药的大夫，大夫表示，慕夏的毒只能这样去解，致哑的那味药：一支蒿，抵抗蟾酥毒性的功效最大，每月饮一碗，已经极大地减少了一支蒿的毒性，现在致哑，已经到了极限。
问到有没有什么缓解的办法，大夫说，这些时日来，一支蒿即能致哑，表明蟾酥的毒几乎可以和它相抗衡，现在可以减少药量，缓解病情。
估计慕夏也知道了真相，但她还是安安静静地喝着他为她送去的药。
想到这，沈睿对慕夏就万分愧疚。
慕夏的嗓子虽已不哑，却不如之前好听了。
沈睿乐观地想，慕夏会因此恨他，倒也不错。
后来，萧衡之继位，沈睿担任当朝丞相，迁居至如今的丞相府。
而他一狠心，没有安置慕夏的院子。
若是恨，便让她恨个痛快吧。
让慕夏觉得她一直是他的附属品，让她那一颗真心被他蹂.躏，这样她会恨他的。
想着这些，沈睿端起茶杯将其中的水一饮而尽，看着窗外萧瑟的树叶，苦涩一笑，伤害她是因为爱，是怕她的爱，知道她会很痛苦，可他会比她痛一百倍。
这个不舍得伤害慕夏的沈睿，为了保护慕夏而故意让她恨自己，满满的心意说不出，却还要让自己一直心疼的人为自己而疼，这疼还是他特地设局安排的……
还有什么爱，会比这种爱痛？
沈睿与孟宇的计划渐渐开启，这是一个危险的计划。
若是成功，他便可脱离那些枷锁和束缚，事成之后，如果慕夏能原谅他的话，他们便可携手畅游天地。
若是失败，他便会身败名裂，而慕夏，又由谁来保护呢？
想了很多，沈睿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将慕夏送入皇宫。
慕夏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子，换上一张漂亮的脸后，凭她的才学，定能吸引皇上的注意。
沈睿想，慕夏在宫里与皇上有了情意，哪怕以后他这个举荐人形迹暴露，凭着皇上的感情，也是不会连累慕夏的。皇上还能让慕夏的以后活得平平安安。
如果他们的计划能够成功，他便将她带离皇宫，永远不会和她分开。
这是他想到的唯一能护她周全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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