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心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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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沈睿娶她跟感情没有关系。”钟毓莫测地说了这么一句，“娶来做妻子的，不一定是他最喜欢的，沈睿有他自己的安排。”
“确实如此。”我点点头，“管他怎么安排，反正到时候会和我联手就是了。”
钟毓诧异地看着我，“你真的要和他联手推翻萧衡之？”
“初步打算是这样。能帮自己的恩人报仇，还能顺便进宫玩一玩搞一场腥风血雨，想一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阿年，推翻谁可不是玩一玩这么简单。”钟毓一本正经道，“且不说沈睿和萧衡之的实力如何，假使你们真的将他的王位推倒，下一位继任的皇帝真的能治理好国家吗？”
“为了一个人的志愿抱负，一个人的杀仇报恩，换来宫墙里的血雨腥风，看似平静的大梁国土之上，有多少百姓能经得起这场乱战？”
钟毓少有的严肃和郑重语气，“国与国之争，苦的是百姓，王与王之争，苦的依旧是百姓。阿年，你要好好想一想，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
听他这么说，我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道理是是懂的，可这些与我有些遥远的东西我着实是没有考虑到。
拄着下巴陷入深深的思考，“怎么说呢，开始我想找到真相，结果糊里糊涂地要跟沈睿联手，将他的目的变成了自己的目的。到现在才意识貌似我仍然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不好意思，我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我看着有些迷茫的钟毓，“我明白你的意思。虽然我这些年过着一种远离人世的生活，但我还是懂得所谓家国天下的道理。”
“这天下不是皇帝一人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若、若萧衡之真的是个好皇帝，我没有权利推翻他。纵然我脸皮比较厚，也承受不来天下人的痛骂。”
“钟毓你放心吧，过些时日进了宫我去会一会萧衡之，找一找当年的真相，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杀死了萧紫珞。”
之所以和沈睿联手，为的便是能有个合理的理由进宫而已。
“说起来，沈睿为什么会同意要跟你联手？”
我愣了一下，提醒钟毓想一想曾经被他救走的萧子懿，然后将我与沈睿说的话讲了一番。
“我跟沈睿说我是来报仇的，当年萧衡之害死‘我们’，进而继位这件事许是他故意安排。如今我还活着，便是能指证他的人证，待时机成熟、大业完成后，我便可以安心隐居，扶植我弟弟继位，他是父皇唯一的儿子，理应做皇帝的。”
“我深知道沈睿的想法，才故意提到萧子懿。扶植他继位后，沈睿便有了理由把持朝政。若是没有萧子懿，哪怕是我与他成功推翻萧衡之，这王位也是轮不到他来当，倒不如有个理所应当的人选，作为方便他利用的傀儡。”
“原本我是这样想的，今后也打算这样去做。皇帝谁来当，朝政如何乱，这些问题我并没有想过。”说起天下苍生，我有些愧疚，“听你刚才那么说，我深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天下百姓，之前那样想简直是太不负责任。”
“说什么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让刚刚恢复平静的大梁国再次波涛汹涌。当然，我也没有这么大本事吧……”或许是因为我以一国公主的身份骗了沈睿吧，理所当然地把自己想象成了萧紫珞，便忽然觉得自己背负着很重的责任。
我想，萧紫珞在天有灵的话，也不会希望大梁国的百姓再次陷入困苦。
听完我的话，钟毓粲然一笑，欣慰道，“阿年，你能同意我的看法，我很开心。”
“钟毓，我忽然觉得你颇有一种心怀天下、悲悯苍生的感觉。”我偏头好奇地观察着他，“你好像不是普通人啊。说，你到底是谁！”
钟毓的身形明显一顿，掩藏起他稍有些紧张的神色，嬉皮笑脸道，“我是你相公啊，娘子……”
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伸手制止向我靠近的钟毓，“打住。”
猛地想起之前我很好奇的一件事情还没问出答案，正好趁机转移话题：“下午你为何会同盏溪一起去了沈睿书房？”
“额，这个嘛……”钟毓的神情有些唯唯诺诺，“在花园里偶遇而已。”
“偶遇？”
哇，又有八卦听了！才子佳人偶遇这件事太有料！
“阿年，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心里没底。”
“咳咳，你继续你继续……”我收敛起表情，正经且严肃地期待他接下来的爆料。
那时钟毓着急寻我，路过长廊的时候没注意转角处有人经过，便与来人盏溪撞了个满怀。盏溪与钟毓道歉后好心地顺便为他引路，若是没有盏溪通报，钟毓也不会这么快地在沈睿书房里看到我，他许是要跟门口把风的小厮耗上一会的。
就这些啊。
“你怎么好像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还好——”我琢磨着钟毓刚刚的讲述，发觉有一处漏洞，“你好像没有提到盏溪跟你讲述她身份这一段，你们其实早就见过吧？”
钟毓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哈哈哈，天色已晚，我回屋睡觉。”
“嗯？”我拍拍身旁的凳子，警告他，“坐回来。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唉，”钟毓怨天尤人道，“都怪你相公我武艺超群、风流倜傥——”
我狠狠对他投了一记眼刀。
“是在刚住到沈府的时候，一次外出，我顺手帮她抢回了钱袋而已。”
“哦，然后呢？”
“然后发现她竟与我顺路也住在沈府，这才询问了她的身份。”
原来真相是这样，我暗道没八卦没意思，平静地回应了句：“钟毓，你倒是挺能招桃花的，盏溪长得蛮可以。”
“阿年，你——”钟毓的表情有些紧张和着急，“你莫要生气。”
我不明情况，噗得笑了出来，“我生什么气啊？”
“你真没生气？”钟毓仔细打量我一番，“女人不都是口是心非吗？”
“我真没生气。”我摆摆手，“若非要说生气那还真有一些。”
钟毓期待着我接下来的话。
我狠狠拍了拍桌子，“你给我爆料的八卦太少了！听着不过瘾啊！”
钟毓的脸瞬间寒了下来，“罢了，我去睡觉。”
感觉有些冷，我抖了抖身子，不明所以，钟毓这是，又生的哪门子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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