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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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焕把玲珑抱到药庐里,然后轻手放到床上想让她继续安睡,转身想要离开时却发现玲珑的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服。
他本来想趁着夜深人静去处理了钱旺的尸体,但是看到玲珑睡得并不安稳,决定还是在一边守着她。
玲珑这自睡着后一直都陷在梦魇里,梦中她又看到了钱旺那张邪淫的脸。她吓得拼命呼救,然而四周却一个人都没有,就在她挣扎得满头大汗时,好似听到了沈焕的声音,那声音有些急切,和平时很不一样。
“阮姑娘,醒醒!”叫唤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直到梦境的破碎。
玲珑猛然睁开眼,浑身大汗淋漓。她急促地喘息着,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阮姑娘,你怎么样了?”沈焕看她这个样子,眼里难得含有一丝怜惜。
玲珑转头看到沈焕,又发现自己现在正躺在药庐的床上。她平复了一会心情,而昨天晚上的记忆却汹涌而至,她记得是沈焕救了自己,但是之后的事就没有印象了。
“我”玲珑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喉咙似刀割般疼痛。
沈焕见此,便起身边对她说:“我去给你倒杯水。”站起身来却发现玲珑一手还攥住他的衣袖。
这时玲珑也发觉到了,忙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手指。
沈焕再回来的时候玲珑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她端过水喝了几口,舒服了很多。
“沈焕,昨天晚上,我”她犹豫着跟沈焕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
沈焕看着她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直接开口道:“我把那个人给杀了。”
昨天晚上,沈焕因为这几天一直没有打听到神医现身的确切消息,一个人在客栈的房间里有些苦闷烦躁,无法入眠,想出去转转,便转到了玲珑家。
谁知当他刚到墙外时就听见里面有人呼救的声音,他皱着眉头下意识就翻入院,然后看到玲珑屋里亮着灯,门也开着,呼喊声和男人的声音一片混乱,使他的心也揪起来。
他眨眼间冲到门口,眼前的景象令他怒不可遏,连意识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却已经迅速拔剑,只一瞬间钱旺就被剑气所杀。
沈焕看着玲珑哭喊无助的样子,那张一向不动声色的脸上燃烧着怒火。他迅速进屋,把那欺负玲珑的男人扔向一边,慢慢扶起她,想要说点什么却见玲珑已经扑向他怀里放声痛哭,于是难得心里一软也回抱住她,静静地等着她宣泄。
玲珑听到沈焕说他把钱旺给杀了,脸上也没有表现出太过惊讶的神色,毕竟事已至此,如果昨晚上沈焕没来,她不敢想象会造成的后果。
沈焕看到玲珑脸上有些纠结之色,不清楚她心里是如何想的,便准备先出去让她自己静一静,“我去把人给处理了。”说着就往外走去了。
玲珑看着沈焕把门关上,心里乱成一团麻。她在药庐里又待了一会,然后下床慢慢开门出去。现在是白天,但是自己心里隐隐还有些害怕的感觉,她壮着胆子,走到自己屋里,里面只床上非常凌乱,但是没有血迹。
她看到地上被打掉的匕首,走过去捡了起来,擦拭了灰尘后收好。然后把床单和被子都收拾起来想要给换掉。
出来的时候注意到被踹坏的门,心里又一阵为难。
沈焕回来得很快,他翻进院子的时候看到玲珑正在检查自己房间的门,他走上前去和她搭话:“门锁被弄坏了。”
玲珑听到他的声音,有些不习惯他是如此淡定,明明刚刚才扔了一具尸体吧?。
“是啊,不过我现在先搬到别的屋里住也可以。”说着突然想起来昨晚上钱旺在别的屋子里翻箱倒柜的,她忙跑到主屋里去。
沈焕跟在她身后,也进了屋里,屋里面的东西被翻的乱七八糟,玲珑便在里面收拾了一阵。
沈焕看到玲珑在西边的房间仔细收拾着,料到这是她父亲的房间,他在外间把几个大件的物品帮忙摆正,就去了院子等着。
玲珑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看到沈焕还在院子里,心里踏实很多。她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好好跟他道谢,又看见他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有些犹豫着开口叫他:“沈焕。”
他闻声转身也看着她。
“谢谢你昨天晚上救了我,我,我”玲珑有些受不住沈焕这样专注的目光,眼睛稍稍偏向一方,半天也没我出个话来。
倒是沈焕直接打断了她,认真对她说:“阮姑娘不必再为此事困扰,那个人的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还是尽快恢复平常的生活吧。”
玲珑见他难得这样安慰自己,心底有些酸酸的。从昨晚上自己被救后,沈焕就一直守着她,自己何德何能让他为自己背负一条人命?冒这个险?
“阮姑娘,你先忙吧,我有事要先离开,晚上再过来麻烦你给药敷。”说完就离开了。
玲珑还没反应过来,想着再说什么,却见沈焕已经不见了。她还想现在做了药敷也不迟啊,不过再花费半个时辰就是,有什么事这么着急要赶着回去?
白日里的小院,像往常一样安静,玲珑想着沈焕的事,又担心过些日子总会有人发现钱旺不见的,她要怎么办才好呢?
玲珑待在父亲的房间,这里能让她更有些安全感,便坐在屋里发着呆。
“玲珑啊,在不在家?”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猛然传来声音让她冷不防打了一个寒噤,心里到底还害怕着。她鼓起勇气去开了门,看到来的是赵大娘,心里暗舒一口气,“赵大娘,您怎么来了?”
“哎?玲珑啊,你这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昨晚上没睡好?都怪大娘大晚上的麻烦了你一趟!”
玲珑听到赵大娘关切自己的话,心里紧张得有些不自在,赶紧回道:“没关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小宝现在好多了吧?”
“小宝已经没事了,我今天来给你送点自己种的菜,都是新鲜的!”赵大娘忙把手里一袋子的菜递给玲珑。
玲珑看她都送上门来只好接受,“谢谢你赵大娘,你进来喝口茶吧。”
“不了不了,我还得回家收拾呢,你快回屋去吧。”
玲珑送走赵大娘,觉得自己现在有些一惊一乍,又回到父亲的房间。她看着屋里摆放着的医书和父亲的笔墨,忍不住啜泣起来
而沈焕虽然离开了玲珑的小院,但是他没有离开白落村。他在集市上穿行着,与众不同的装扮还随身带着一把剑,引起不少村民的注意,但他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一路又去了后山上。
夜幕降临,玲珑把每个屋子里都点上了灯,夜晚的小院里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亮堂过。
她已经把要用的药做好,然后在药庐里等着沈焕了。沈焕来的时候后,也径直来了药庐。
他敷好药后难得先开口说话,“阮姑娘先去休息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
“哦,哦,那好吧。”玲珑白天的时候精神一直紧绷着,现在看到沈焕倒是放松了不少,但是也感到有些疲倦和困意。
“嗯。”沈焕低声回道。
玲珑又回到父亲的屋子,她现在不敢进自己的屋里,还是暂时在父亲的房间待上几天吧。她把门仔细锁好,躺在床上,心里想现在还在家里还有人在,要赶紧趁着这个机会睡着才好。
她不知道的是,沈焕直到天晓才离开,而之后的几天晚上都会来替她守夜。
这天下午,在山上劳作一天的村民们陆陆续续准备回家了,村民王贵实在憋不住尿意,为了避开人特意躲远了找个地方痛快地解决了,正当他要往回走的时候,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
“什么绊人玩意?”王贵一边唾弃就想低头看看那东西,好像还感觉有些软。
然后就看到从草丛里露出一只人的手,“嚯!”王贵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定了定神,又走过去用脚踢了那手一下,“喂,里边是什么人?”
见没人回应,他便拽住那人的手,用力把人拽出来。等他把那人身子翻过来,就看到一双睁大的眼睛,脸色苍白僵硬,赫然是个死人。
“啊啊啊啊!有死人!有死人啊!”王贵吓得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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