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酗酒父亲

中午不知不觉下起了大雨，本来没有什么预兆，早晨太阳也照常升起，但是中午就在乌云里玩起了捉迷藏。

        同学们在学校里都有雨伞，都放在角落里，或者书包的侧面，因为总之是夏天，雨伞肯定都是要带在身边的，以防万一哪天下雨。

        苏暮也打开了雨伞准备去学校餐厅吃点饭，因为一中午实在让他饿得不行，大概刚上第四节课就已经饿了。

        雨还没下太久，路上只是湿漉漉的，鸽子也老老实实待在鸽笼里，因为学校有一个比较高的鸽笼，是学校人员给鸽子门量身定做的。

        校园各个角落平常都有一两只小鸽子出现，或是窗边，或是楼顶的边缘。

        雨天，很多家长中午来接孩子，因为离家很近，有的开车来，打伞下车校门口等待的，有的骑电瓶车的，穿着雨衣干脆就没下电动车在车上等待的，怕一下来后座就被雨淋湿了。

        苏暮和好朋友们简单吃了个饭就回教室午休了。

        夏天，每天午休比冬天多了一个半小时，确实能休息一下，缓解一下疲劳，下午才能够打起精神来，正好天又这么暗，拉上窗帘，趴在桌子上好好睡一觉。

        苏暮正好坐在窗户边，一阵舒适的凉风从窗外飘进，虽然只错开了一点缝隙，也能感受到那般凉爽，不一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雨天，无论学习还是睡觉都是那么的有氛围。

        下午最后一节课，雨算是渐渐停了，望着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仿佛在炫耀着雨没有淋到它。窗边，能听到家长陆陆续续开始来接孩子了，马路拥堵汽车鸣笛的声音不断。

        苏暮放了学把伸缩雨伞用手拿着，以防再下雨，伸缩雨伞被苏暮一甩一甩的像是一把宝剑。路上也碰到了好多同班同学父母来接下学的，但是苏暮不羡慕。

        人都会面对一段时间的孤独的，或早或晚，苏暮已经习惯了这份孤独，当然也不会太在意。不一会雨又星星的下了起来小，不一会下的大了起来，苏暮撑起了伞。

        沥青路又被雨滴打的闪闪发光，在街灯的衬托下，变得格外温柔。

        苏暮不知不觉猜到了一个小水坑，让鞋浸湿了一部分，只因灯光太暗，看不清那边是坑，那边是路，他马上就找光亮一点的人行道走，这样最起码不会踩到坑里去。

        雨越下越大，苏暮脚步也越来越快。

        到了家才发现，书包被淋湿了，但是课本辅导资料试卷没淋湿，只是个别试卷的角上被书包上的水打湿了。

        爷爷奶奶在客厅安静的看着电视，苏暮则是把书包放到书桌上，扒在窗户上看着雨景。

        雨，给夏天冲了个凉水澡，炎热的天气瞬间消失了，迎来的是阵阵的凉风。

        听着隔壁楼厨房阵阵炒菜的声音，夹杂着大雨的淅沥沥哗啦啦的声音，可能这就是别样的美好吧。

        雨，就是一个小精灵，在夏天跳动着，跳动着……

        吃完饭，苏暮又开始了每天学习的时刻，当然他不太喜欢这千篇一律的作息，确实令人窒息。但是一想到还两个星期就解放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对于考试，苏暮心态极好，认真的复习只不过想在最后的时间里争取一点分罢了，真要认真的一个个知识点的从头梳理一遍，几十本书，就十几天完全复习不完。所以他只能挑着重点背。

        英语他也在努力的背诵着单词，有些单词他说熟悉也不太熟悉，就是觉得在哪里看过，好似考过，也好似以前认真学的时候背过，总之想不清楚，那就从头再来。

        但是对于一个荒废英语科目很久的苏暮，想瞬间补起来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

        突然，一阵阵的敲门声传来。

        苏暮连忙去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是林叶，林叶说，我爸好像和别人在外边喝酒，打电话也打不通，他说八点回来也没回来，我和我妈快急死了。一块出去找找呗。

        苏暮也不好意思拒绝，那就拿好了雨具和林叶下了楼。虽然和别人喝酒八点钟确实也不算太晚，但是电话不接，外面下着雨确实让家人不安。

        雨还在下，没有停下的意思。

        林叶和苏暮一路小跑到了父亲的公司，公司没有关门，他们直接就准备进去，接着被保安拦了下来，问他们找谁，林叶就说了父亲的名字。

        保安帮他们联系了一下公司，过一会让他们进去了。林叶通过咨询了父亲的好友乔大伯才知道他们去了江北印象这个饭店吃饭。因为乔大伯手头有事情，准备处理一下，就没去。

        他说下午五点半他们一伙就出去吃饭去了。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

        江北印象离这里不算太远，步行大概十分钟的距离，饭店不奢华但是确实菜烧的实在好吃，林叶和父亲也去吃过几次。

        他们刚准备进江北印象饭店，就看到前台几个人在抢着结账，林叶大概就知道了，父亲肯定在里边。因为有几个叔叔林叶见过。

        林叶马上和苏暮跑上前去，只见林叶父亲喝的半醉不醉的。突然看见林叶仿佛清醒了许多，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林叶说道，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不是说八点回家，现在都快九点了。林叶父亲瞬间想起中午休息忘了把静音模式调回来了。难怪今晚上吃个饭没一个人打电话呢。

        林叶父亲还嘴硬说自己没醉，还准备开车自己回去呢，被林叶劝阻了一番，终于打了一辆车。

        三人就这样回去了，林叶和苏暮鞋都湿了，但是林叶父亲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的酒局中。正是这样沉醉在酒局中，所以才忘记了约定的时间。

        下了出租车，已经在楼底了，站都站不稳，刚才还嘴硬说没喝多，就这样两人把林叶父亲架到了四楼。

        林叶父亲对苏暮说不进来玩会，苏暮婉拒了，说自己还有作业没写完，复习也没复习完。

        林叶父亲扭头对林叶说，你看看你同学的觉悟，你再看看你。

        林叶和苏暮对视一笑，苏暮说那我走了，林叶说，那我就不送了，今晚谢谢你呀。

        不客气，溜了溜了，我作业还没整完呢。就回了家。

        到家奶奶问苏暮林叶父亲找到了嘛，苏暮说找到了，在饭店。

        奶奶对爷爷小声嘀咕了一句，这都不知道多少次了，林叶母亲不得担心死，爱喝酒真的要命，有时候一天两个场，真叫谁谁也担心。

        苏暮回屋又开始了复习，雨滴依然拍打着，声音不快不慢，沁人心脾。

        一本书，一盏灯，一个人，一个漫长幽静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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