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生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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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吴英娘,你给我说清楚!!”李氏大吼一声,房梁上的陈年旧灰也被这一声震下不少。“这针哪来的”
吴英娘缩了缩肩膀,垂下头,咬着嘴巴一声不吭。
“我让你在家里学缝补,你倒好,姑娘家家的,手脚竟然不干净起来。你说清楚,到底是从谁家拿的?”李氏气得头发晕,一手叉腰,另一手揪着吴英娘的耳朵。
现在春耕正忙,她本来与丈夫在外忙碌,出门之前交代女儿帮奶奶忙完家事后,就把小儿子的裤子补一补。
回来却去看见女儿手里拿着一根新针缝补,家里用惯了的针她如何不认得。女儿从何处拿来的新针?
她气得胸口起伏,大声质问吴英娘,但盛怒之下,却仍下意识不肯用偷这个字。
“我真不知道,针线篓子里的,它就在那儿,真不是找谁家拿的。”吴英娘声音尖尖的,她薄薄的耳廓被扯得发红,整个人都快被她娘给揪起来了。
李氏听她辩解的语气里满满的无辜,心里有些狐疑地松了手。“真不是你?若果真从旁人家里拿的,早些还回去,免得连累爷奶半辈子的脸面。”
“阿娘--,真真不是我拿的,原本它就在那,刚好我们家的针断了,我就拿来用了,我不知道是谁放那里的。”
娘俩还在掰扯的时候,门口一步一挪地走进来一个矮矮墩墩的身影。
吴雷缩着脖颈,看着阿娘和扯脖子鸡一样的姐姐,“阿娘,针不是姐姐拿的,是我捡来的。我捡到后,想着咱家的针锈了,不好用,我就放在针线篓子里了。”
“从哪捡的?这么好的针,怎么你娘就捡不到?”李氏瞄了一眼桌上的针,仍旧很是怀疑。
这根针笔直硬挺,针尖泛着寒芒,针眼是标准的正圆,表面一丝锈迹也没有。看着就与她常用的铁针不同。西桥村里没有哪家舍得买这样好的针,怎的,家里二娃子还能在西桥村捡到这样好的针?
吴雷心里一紧,阿娘,您真是明察秋毫呢。系统出品的不锈钢针,哪里是铁杵磨针的古代可以寻常捡到的?为了避免阿娘怀疑,连忙胡诌道,“小叔上次带我去县城玩耍,我在街边捡的。”
为了避免李氏深究,他赶忙上前抱着她的腿,转移她的注意力,“阿奶要去地里送饭,要您去厨房帮忙呢。”
李氏凉凉看了他一眼,不上他的当,叫英娘去拿柳条来。吴雷看阿娘的动作,手捂住屁股,欲哭无泪。但李氏在家里积威甚重,连阿爹都是全听阿娘的,若他今日躲了,阿爹回来,他还是逃不了一顿揍。
李氏刷的把吴雷的裤子扒下来,把他按在条凳上,用柳条结结实实抽了三下,边抽还边念叨。
“就算是路边捡的,也不好这样拿回家里来自用,不是自己的,就不该受用。万一这针是哪位贵人的东西,你擅自捡走,极可能惹祸上身,娘也是为了你好。”
她顿了顿,手上又重了两分,\"俗话说,小时偷针,长大偷金。今天娘饶了你,你们兄妹几个都有样学样怎么办?”
吴雷皱着眉,听着阿娘语重心长,心里闪过一丝心虚。他没脸哭着讨饶,吴英娘的眼泪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娘,你别打弟弟了。弟弟,弟弟也是一番好意你知道的,他没有坏心的”
“你下回还会不会捡来路不明的东西回来?”李氏抽到最后几下,力道也越来越轻。看着年纪幼小的儿子,实在下不去手了,只能故作严厉地斥问。
“娘,我再也不敢了。”阿娘这样色厉内荏的问题,吴雷心下一颤,连忙回答。
李氏见儿子乖乖记住教训,停了手,仔细看了看吴雷的臀部,发现只是有些泛红,皮都没破,就转身去厨房忙活去了。
吴(目前六岁,内核二十八岁)雷实在难以面对这样的社死场面,躲回自己的卧室,趴在床上,内心欲哭无泪。
他还是小看了家庭主妇的敏锐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阿娘这样早早当家的人,家里多一根针,少一根线都是明察秋毫的。
说起这根针来,就必须说到他的上一世了。
前世的她在某211师范大学毕业后,因为妈妈身体不好,回到家乡考上了某中学的语文教师,就开始了陪伴双亲,教书育人的生活。
原本温馨平淡,顺风顺水的日子,竟然在她二十八岁的时候,划上了句号。
她在自家小区楼下跑完步,坐在长凳上刷了刷手机上的小成语游戏,竟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黑洞吞噬了。
在那个黑暗的空间里,她的意识就彻底湮灭了,她没有了痛觉也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当她醒来时,已经变成了他。
她死后投胎降生在了这小小的吴家,成了吴家第三个孩子,上头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爷奶俱在,双亲康健。
仿佛是她喝的孟婆汤洒了一半,她忘了很多事情,忘记了家人的面容,忘了家里狗狗的笑容还有闺蜜的名字,也不再记得自己学校同事还有班上学生的面容。
她的上一世,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摸不着看不清,理不顺想不透。
这一切的湮灭太让人猝不及防,因为这种突然和随机性,她就越发走不出来。
她没办法接受。
为什么是我呢?我做错了什么吗?我是独生女,我走了,我的爸妈怎么办?谁来给他们养老送终?
我的人生呢?我的全部的梦想和未来呢?
难道它们就像被橡皮擦擦过的涂鸦一样,随手一过,就只剩下一片空白吗?
这么多的问题萦绕在她的心里,她总是不断地想啊想啊,想到婴儿的大脑接受不了,然后自己黑片晕过去。
然后,她成了一个忧郁的男宝宝。
不哭不笑,不动不闹。
不论爹娘怎么围着他逗弄,也不论三岁的小哥哥来偷啃他的手指,或者五岁的姐姐拿拨浪鼓来陪他,他都没有反应。他只是睁着大眼睛,静静地看着,然后,默默流眼泪。
他的异常让李氏和吴大心力交瘁。作为家里第二个男孩,他的出生本来是让全家人都欢欣鼓舞的。
他们吴家没做什么缺德事,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的亲娘李氏在月子里营养就没跟上,后面因为他,更是夜里偷偷哭,哭的眼睛都快瞎了。
后来吴老爹看情况不行,怕这个孩子留不住,一拍板,把他送去镇上的回春堂,让大夫瞧瞧。
吴老爹找村长家借了牛车,带上李氏和吴大,用包被把孩子裹得紧紧实实,抱着孩子,就出发了。
三人一路颠簸来到镇上,进了镇,就四处借问,来到回春堂。
交了看诊费,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到白须飘飘的老大夫面前。
“手。”老大夫言简意赅地蹦出一个字。
吴大茫然地伸出手。
“不是你的,是孩子的。”老大夫眼睛瞪了瞪。“你们到底谁来看病?”
“不好意思,他太轴了,咱们是带孩子来看病的。”李氏赶忙把包被解开,又捋起衣袖,把儿子的手腕伸过去。
老大夫把完脉,沉吟半响,从脉象来看,这孩子肝郁气滞,或因情志不遂,或因突发刺激,导致肝失疏泄,气机郁滞。但这么小的孩儿,哪来这么大的郁气呢?
他看了看孩子的面色和舌苔,又采用了望闻问切中的问字法,“你家孩儿从出生到现在有什么症候?”
李氏想了想,说:“孩子刚生下来时候挺好的,该吃该睡,跟老大老二一个模样,但是,从六个月时候起,就每日眉头紧锁,闷闷不乐,奶也不怎么吃,逗他也不会笑了。以前还会翻身抬头,现在每日一动也不动。”
“这,”老大夫捻了捻颌下长须,“老夫行医一辈子了,几十年来,就遇到过一次这样的病症。从脉象上来看,肝郁气滞,肝气化火,情志不遂,这个孩子怕是个有宿慧的。”
“大夫,宿慧是啥子意思啊?”吴老爹忍不住问了一句。
“宿慧的意思就是上辈子带来的慧根,这说明这个孩子是有来历的。但是有来历的人必要经历灾劫。别的孩子身量未足的时候,魂魄也不全,懵懂无知的也就长大了。等渐渐身子强健了,自然也就能承受完整的魂魄了。但,有宿慧的孩子身体还没长成的时候就多思多虑,多愁多忧,他幼小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消磨,自然也就——。自古就有这样一句话,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哪!”
李氏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妇人,她也听不懂那么多文绉绉的话,但孩子是大大的不好,这个意思她是完全懂了。
她哪里想过,自己挣命生下的孩子就这样被判了死刑啊。
只见她双膝一软,搂着孩子哭倒在地。“求求您啊,大夫,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啊——”
吴老爹和吴大也连忙跪下,老大夫哪里忍心看这样的场面,连忙避开一边,又去扶吴老爹起来。
“老汉,您快请起。老夫也只是一介郎中,看得了病治不了命啊。这个孩子命数如此,除非有大机缘,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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