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水玉第章 雪盐，价值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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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个价钱是不是太贵了。”
巴胜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啊，殿下，太高了。”
猗烈、乌捷齐齐附和出声。
尽管他们非常想要这些水玉制品，可他们并没办法接受这么昂贵的价格。
上首的赢斐没有说话，工曹治事公输櫑回答道：“工曹每月仅能烧制五百件水玉制品。”
“殿下。”
“我们巴氏愿意购买全部水玉制品。”
公输櫑刚一说完，巴胜立马大声喊道。
开什么玩笑！
一个月才能烧制五百件，这里面还有成套的锅碗瓢盆。
大秦天下足足有近两千万人口，多少诸侯贵族，别说五百件，五千件连水花都打不起来。
巴氏若是拿下了这五百件，到时候价格翻两倍卖出去，一样不愁销路。
“殿下，我们猗氏也愿购买全部水玉制品。”
“殿下，我们乌氏”
猗烈、乌捷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巴氏包圆，于是纷纷高声大喊，生怕赢斐听不见。
谁知此时的赢斐内心狂喜，工曹掌握了烧制玻璃的方法，原材料只是沙子，渭河畔到处都是沙子，根本不需要什么成本，别说一个月五百件，就算是一天五百件都不是什么难事。
之所以定下一个月五百件，完全是饥饿营销。
“诸位，稍安勿躁。”
强忍住心头笑意，赢斐摆了摆手，说道：“水玉只是其中一个惊喜。”
“诸位不妨尝尝户曹治事身旁的东西，再与孤分说购买之事。”
“嗯？”
听到这话，巴胜三人齐齐转身将目光聚集到了张苍身边那白色如雪的‘物什’上面。
猗烈上前用手指捏了一丁点，细细摩梭着，似有沙状粗糙感。
乌捷则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沾了一些，放到嘴里，那熟悉的咸味一下子让他瞳孔狠狠一缩。
“殿下。”
“户曹所制此物，我们乌氏全都要了。”
当即，乌捷立马冲到赢斐面前，表情激动的说道。
“唰！”
见状，猗烈、巴胜忍不住尝了一口。
果然，他们的表情同样欣喜异常，熟悉的咸味，但是一丁点的苦涩都没有。
没错，这就是盐，而且这盐比大秦帝国所有的盐都要好，无论是卖相，还是口感。
“殿下，此盐我们也要。”
猗烈、巴胜齐齐开口请求道。
看到眼前这一幕，赢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盐是人类生存的必须品，尤其是在古代，盐更是代表了财富。
春秋时期，山东列国食海盐，山西列国食盐卤，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战国。
赵韩魏用的咸湖水蒸发后，凝结而成的池盐，也被称作盐卤。
燕齐楚用的海水蒸发后，凝结而成的海盐。
地处西陲的秦国既不靠海，也没有盐卤，只能自己另辟蹊径，从土崖间找到了状如白矾的岩盐，昔日李冰入蜀，凿井汲卤煮盐，秦国因而增有井盐。
可不管是海盐，还是池盐、岩盐、井盐，由于萃取技术不过关，色泽偏黄，味道略苦涩。
甚至有些盐含有氯化钠元素，具备不小的毒性，被人称为毒盐。
赢斐交给工曹的制盐技术那可是21世纪60年代的技术薄晒勤转。
抽水制卤与卤液结晶上下工序紧扣，不仅提高产量，更提高了质量。
这样的盐别说放在两千多年前的秦朝，就算是放在满清，那也是独一无二的‘奢侈品’。
“此盐乃是从极西之地采集，经多番提炼而成。”
“因其白如雪，故而命名为雪盐。”
“目前，工曹仓库已堆积有五千石雪盐。”
户曹治事张苍一五一十的介绍道。
“呼”
巴胜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五千石雪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但是，像这种品质的盐肯定不能当成普通盐去卖，必然也是针对贵族。
一般人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吃盐了，平时能有口卤水就不错了。
“敢问治事，雪盐定价为何？”
乌捷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乌氏世代居于北地，同塞外游牧民族贸易，无论是匈奴，还是大月氏、西域城郭诸国，皆有所往来。
盐对游牧民族的意义远胜于农耕民族，在他们手上，雪盐甚至能够比金子更值钱。
因此，乌捷对雪盐的关注远胜于巴胜、猗烈。
毕竟巴氏面对的主要是关中秦人、西南诸夷，猗氏则主要面对的还是关东列国、东胡。
西南、关中有井盐、岩盐，关东有池盐、海盐，对雪盐的需求量并没有那么大。
“不贵。”
“每石二十镒。”
户曹治事张苍朝着三人，露出了大白牙。
“噗。”
巴胜三人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一石雪盐十镒黄金，这还叫不贵，相当于一斤雪盐4枚秦半两，这比粟米卖的都贵。
五千石雪盐，那可就是五万镒黄金，简直离谱到家！
“殿下。”
“我们要是把水玉、雪盐都拿下来，恐怕大半家财都没了。”
“而且，我们也拿不出来这么多的黄金呀。”
巴胜苦笑着说道。
众所周知，战国时期著名豪商吕不韦往来贩贱卖贵，家累千金。
巴郡巴氏、北地乌氏、太原猗氏虽然是延续了数百年的豪商世家，却也只攒下不足十万镒黄金的家财。
而且，大部分还是田地、房产、奴婢等等。
光是五千石雪盐就价值五万镒黄金，那些水玉制品最少也得十万镒，三家凑一起恐怕都凑不出这么多黄金。
秦半两就更不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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