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卧室

哈利已经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糊里糊涂地在陌生的地方醒来。他的身子像泥一样陷入舒适的大床里。他轻轻扭动了一下，浑身乏力。下一秒他半耷拉着的眼皮猛地抬起，尽管光线对他双眼带来不适。哈利想起了自己昏过去前发生的事情。他四下张望着，自己在一个密闭的卧室里，大概有半个男生宿舍那么大。虽然卧室里该有的东西这里都有，却没有什么生活气息，一切都过于整洁。或许是自己的私人空间太凌乱了，哈利轻叹。

        他大胆地猜测这里是西弗勒斯的房间。这里没有想象中那么暗沉，几乎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卧室一样。他做贼一般谨慎地从被窝里爬出来，他想在西弗勒斯知道他醒来前先做好准备，面对他的准备。

        哈利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被换了，现在他身上是一套灰色的睡衣，袜子也不见了。在西弗勒斯面前半裸这个想法并不古怪，反而有些唤醒他。哈利在卧室里来回走动，脚趾在细腻的地毯里摩擦。他真心喜欢这里。

        也许斯内普真的有一些超能力，比如说透视眼，或者像罗恩常说的那样有千里耳。房间深色的木门被推开了，斯内普站在门口。有一秒哈利感觉这是一个平凡的早晨，起床看到西弗勒斯。

        “波特。”斯内普打断了哈利的遐想。

        哈利认真地分辨刚刚那个词里有多少恶意。

        “嗨，西弗勒斯。”哈利朝着门口的人摇手。

        “摄神取念？真是一个好主意。”斯内普刻薄地说。

        “对不起。”

        “你的魔力承受不了这样的咒语，很有可能对你的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你晕倒后还在抽搐。”斯内普咕哝着走进房间，递给哈利一瓶魔药，“喝下去。”

        一阵暖流涌上哈利的胸口，“这是什么？”

        “恢复魔药。”

        哈利喝过斯内普的魔药，总是苦涩得难以下咽。他屏住呼吸打算一口闷。但是入嘴后他发现这个魔药尝起来是薄荷味的。混蛋，斯内普是有能力把魔药做的不那么恶心的，但他非要这么做。原因也显而易见。

        “谢谢你。”哈利不知道该把空瓶子放在哪儿，他手足无措地四处张望着。

        斯内普拿过他的瓶子，扭头走出去，“出来吃早餐。”

        惊讶地同时哈利感到有些害怕，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为什么西弗勒斯还给他做早饭？为什么西弗勒斯会做早饭？

        “我没有给你做牧羊人馅饼和牛排，我不认为烤吐司会比制作魔药复杂。”斯内普不屑地说。

        原来斯内普真的可以在不使用摄神取念的情况下阅读他人的思想。

        “别傻站着，我不需要一个家养小精灵。”斯内普没好气地说，用脚踢了一下对面的椅子，示意哈利坐下。

        要不是哈利心怀疑惑，他绝对会开心地坐到西弗勒斯身上，至少他觉得自己会这么勇敢。哈利小心地拉开椅子，注视着自己盘子里的三个三明治。

        “你不吃？”哈利发现斯内普没有盘子。

        “我吃完了。”斯内普拿起旁边的一份报纸，随意地翻看。

        “原来你也订阅了《预言家报》。”哈利拿起一个三明治正准备吃，但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西弗勒斯，“上面很多关于我的都不是真的。”比如救世主的多段恋情，还有打晕自己的姨父，虽然哈利并不是没想过这么做。

        “谢谢关心，不过我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波特先生。”斯内普刻薄地回应道。

        哈利很不爽这个语气，但基于他得罪了西弗勒斯，还在被西弗勒斯喂食，就没有说出来。

        “对不起我对你施了咒。”

        “你还是好好担心自己吧，救世主的命我可担当不起。”斯内普的头被挡在报纸后面，哈利看不到他的神色。

        但是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他是哈利·詹姆斯·波特，以父亲的名义——哈利放下还没来得及咬半口的三明治，身子向前倾，屁股离开了椅子。斯内普放下手中的报纸，哈利越过三个三明治无误地亲上他教授的嘴。他的双手弯曲撑在桌子上，舌头舔舐西弗勒斯薄薄的下唇。只不过单方面的亲密已经彻底将他唤醒了。

        斯内普离开了哈利的嘴唇，他皱着眉，耳语般地说出一个词：“年轻。”

        在哈利可以深思熟虑前，他的身体做出举动。他轻轻拉过斯内普的肩膀，后者没有反抗，所以这一切并没有多困难。他们的嘴唇再次相贴，如羽毛般轻抚对方双唇。斯内普像是做下了决定，他坚定地张开嘴，以一种哈利极为熟悉的方式捧住他的脖子，将舌头探进他嘴里。

        哈利感觉自己的心跳停止了，他紧闭着双眼，感受着唇部传来的燥动。他们的嘴开始剧烈的张合，直到哈利感到喘不过气斯内普才再次退开。

        “呼吸。”斯内普轻轻吐出的气打在他脸上。墨色的眼睛认真地凝视着哈利，几乎要把他卷进一片深海中。

        斯内普的手依旧在哈利的身上，他起身，并把半趴在桌上的哈利也扶了起来。

        “你没有吃三明治。”斯内普把哈利圈到怀里，哈利有点等不及了，又将脸凑上去。

        斯内普轻笑着接受了他的鲁莽。两人又厮磨了一会儿，斯内普放开了哈利。两人的身体一分开，哈利感觉温暖的庇护消失了，油然而生的失落感让他有点不舍。

        “你还要上课，把三明治吃了。”

        哈利震惊于斯内普瞬间转换的能力，上一秒还在吸吮他嘴唇的人现在已经面无表情地再次坐下，甚至还举起了刚刚的报纸。

        “我算是把你追回来了吗？”哈利也坐下了，举起刚才没能吃到的早餐。

        “你可怜的前教授没有权利拒绝黄金男孩的要求。”

        “拜托，我昨天差点半死不活了，”哈利转着眼珠，“对我好一点不会怎么样。”

        “你的做法很愚蠢，并且不自量力。肆意尝试没有把握的高级魔咒会带来极大的危害。”斯内普将报纸置于一旁，恼怒地说，“你完全有可能再也无法使用魔法。我相信黑魔王会很愿意看到你把自己弄成残废。”

        “我知道我错了。”哈利瞪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对面的人，“谢谢你昨天让我睡在你房间，西弗勒斯。”

        斯内普叹了口气，他正在经历无比艰难的一天。

        “吃完就去上课。”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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